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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间大道 百善孝为先(下)

    一行人来到了城门,众人此时见清晨时分,城门口早已是人满为患。有要进城的,也有要出城办事的,此刻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于仁举吩咐丐帮弟子小心一些,这便警惕的看着四周。从马车打城门而过,谁也不敢大意。只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行人会是如此顺畅的出了城门。

    薛正良此刻见没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一时间也是开心不已。他想着京城里危险至极,只要出了城,也就没什么事了。

    老夫人服了几天的药,此时也是恢复了些精神,偶尔还会与薛正良说两句话。

    可是于仁举的心思却是一直都不稳定,以曹家的势力,若要查得薛家所在,想来也是轻而易举。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竟是没有看到曹家有人前来。他心中虽是存在侥幸,可与此同时却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看着离城门越来越远,于仁举始终没有感受到有敌人跟踪的气息。此刻,在他心中也产生了些许错觉,好似自己等人当真安全了一般。

    八人一路向着洛阳而去,于仁举在京城有事,倒也没有想过将薛正良送至洛阳。他只是打算将他们互送一天,若是这一天之内,没有曹家的人追来,想来有丘平等人保护,祖孙二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走了半日,时值正午时分,于仁举让众人寻得一处树荫,先休息片刻。这便拿出一些干粮分给大伙食用。

    此时薛正良正与老夫人闲聊些什么,可是忽然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了看众人,只见此刻便是连于仁举也没有察觉到异样。他当下猜测,来人极有可能当晚那个黑衣人。

    他虽是知道于仁举武功高强,可是此刻来人的轻功造诣已然将于仁举都给瞒了过去,可见来人武功之强,且极有可能在于仁举之上。

    对方一路跟来均未有现身,直至此时方才让自己察觉,而仅仅只是自己,可见敌人只想让自己知晓。他当即走到于仁举身旁,轻声问道:“曹府里的那个黑衣人你可有把握胜他?”

    于仁举闻言一愣,不知薛正良突然间问自己这话是何意思,他当即摇了摇头道:“最多八百招,我便要败下阵来!怎么,你问我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担心那黑衣人追来?”

    薛正良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于仁举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他便又走到马车一旁,吃起了干粮。

    “于帮主的武功如此了得尚且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更何况他的五名手下呢?此处又有祖母年迈,想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不过黑衣人此刻也不现身,只是告诉自己,不知其究竟有何用意。也罢,我便去会他一会,难保事情不会有转机。”

    “倘若此人要杀我,那我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也就是了。如此,还能给于帮主他们多一些时间!”

    念及此处,薛正良又起身走到于仁举身旁低声说道:“我此刻说的话还请于帮主记在心里,黑衣人来了,他似乎只想见我。既如此,我这便去寻他,你们快些带着祖母上路!”说完,还不待于仁举回答,他便向着声音方向而去。

    于仁举闻言立时一惊,当下也不管其他人正在吃饭,这便吩咐众人快些上路。丘平等人虽是惊讶让自己等人休息的是帮主,这饭还没有吃完,这便又催促着自己等人上路。

    可是一来见到薛正良飞速消失在众人眼前,此刻又见到于仁举面色凝重,他们深感有什么大事发生,当下也没有再去发问,只是起身开始赶路了。

    此时也幸得老夫人身体乏累,吃了些也就睡了,否则,还当真不好与老夫人解释薛正良去哪里了。

    且说薛正良一路寻声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发现了前方有一黑影。定睛看时,薛正良哪里还看不清楚,此人不就是曹府那个黑衣人么?想到于仁举明确回答自己不是此人敌手,他的心一下子似乎都掉入了谷底。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来人不是黑衣人,那自己这一行人也就安全了。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当即想道:“不管如何,眼下只有将黑衣人给拦下了。他既然是曹府的人,想来必定也知晓造反之事,看来今日我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他看着黑衣人问道:“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么?”

    黑衣人此时正在这里等他,看着薛正良到来,他也是颇感欣慰,当下回道:“前几日,你与老夫比试脚程,可老夫因心有挂碍,两次均输给了你!我原本以为你是少林寺的那个小和尚,没想到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位好手!今日不为其他,只想与你赛一赛脚下功夫!”

    “当真有这么简单么?”薛正良问道。

    “确实不简单,胜负关系生死。你若胜了,老夫自然消失在你眼前,若是老夫侥幸胜过一筹,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黑衣人回道。

    薛正良闻言,眉头一皱,眼珠一转,当即说道:“看你的情形,想来早已查到我家在何处,既如此,你又为何要等到今日?”

    黑衣人道:“只因当日被于帮主打成重伤的陈杰此时仍在曹府疗伤。而你的轻功造诣不低,老夫自信不会输给你,可是要追上你,却也需要花不少时间。若是这时候,于仁举要去寻陈杰的麻烦,那老夫也是分身乏术。因此,思虑良久,老夫这才苦思良策。只是这人年纪大了,难免会想的慢了些,今日倒是你们给了老夫可乘之机。”

    薛正良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你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虽是才认识于帮主不久,却也看得出,于帮主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如你一般,行此卑鄙龌龊之事!”

    黑衣人当即冷笑一声道:“有道是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薛正良闻言只是嗤笑一声,他当即问道:“你杀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知你们要造反么?”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坦率!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你是否将此事告知了他人,所以这一行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妙,只是来之前,我已将此时告知了于帮主。于帮主虽是年轻,却也是聪明的紧,他定会思考到对付你的办法!”薛正良道。

    “嘿嘿!既然叫了你来,老夫便不会怕你将此事告知他。去年,他差点便死在老夫手中,只是过了一年,我便不信他能翻天!老夫要杀的人,任他聪明才智无双,谁也保不了!”黑衣人道。

    薛正良闻言立时回道:“差点也就是没有,即便他不如你,可是你也依旧杀不了他,可见于帮主吉人自有天佑。想来这一次,你也依旧动不得他分毫!”

    “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他逃了一次,却绝不会叫老夫再失望一次!”黑衣人的语气冷了几分。

    “老天爷确实公平,不过这些公平可都是对于好人。如你这等坏人,想来不在老天爷所考虑的范围之内!”

    “你倒是会说,我便不信,他的运气永远都这么好?”

    薛正良嘿嘿一笑道:“那恐怕老天爷要让你再失望一次了。想来你也猜到了,我要将祖母送到洛阳去。以丐帮的本事,想来到了洛阳,那便有如石沉大海一般。任你武功卓绝,你也会有如无头苍蝇!”

    “他们若是到了洛阳,你这句话确实奏效。不过老夫今日倒是信心十足,我赌他们到不了洛阳,便会被我尽数杀死!”黑衣人道。

    看着黑衣人如此肯定的话语,薛正良心中到底还是气弱了一分。他当即神色一暗,开始担心起了祖母,这便开口说道:“我祖母这些天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对于曹家之事,半点也不知情。若是前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便网开一面如何?”

    黑衣人当即说道:“上天的好生之德总是他人的,可是谁又对我们一家有过好生之德?那些人都死了,你祖母活着也是受罪,我如此成全了他,也算是功德一件,你说呢?”

    薛正良闻言,开口道:“你果真心思歹毒,居然连妇孺也不放过!”

    “谁家没有妇孺呢?若是要怪,只能怪你听到了不该听得消息!你的祖母本该寿终正寝,可是因为你,她只能有此结局!”黑衣人说道。

    薛正良听得此话,双眼一眯,他当即说道:“我此刻便往京城而去,你若是追到了,我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最多不过与祖母在地下相会,又有何大不了的!”

    “当真是孝心可嘉!若是老夫说比赛的路线由我来定呢?”黑衣人冷冷道。

    薛正良轻哼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我自然会往京城而去。追不追在你,可是你若放任我到了京城,我便会告诉京城所有人,曹家造反一事。我虽是无名小卒,想来京城还是有不少人盯着曹家呢。如何?我话已说到,来不来,还得看你了!”

    黑衣人闻言,当即对着薛正良竖起了大拇指,他当即说道:“你倒是会拿人七寸,此去京城也要不了多久,老夫虽是自负轻功胜你一筹,可却也没有把握能在到达京城之前追上你。若是如此,你到达京城之后,也会到处宣扬么?”

    薛正良道:“自然不会,你放心,我可是说话算话!”

    黑衣人道:“老夫从来不信活人口头之诺,今日见这般孝顺的份上,我便破例信你一回。不过你可得要好好珍惜了,老夫即便是一来一回,要将于仁举等人杀死,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薛正良当即说道:“定然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话刚说完,薛正良抬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当即跪倒在地,对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他心中想道:“祖母,请恕孙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想到此处,他立时化作一道灰影,向着京城而去。

    黑衣人见此,也是惊咦一声,当即追了上去!

    再说于仁举这一边,自薛正良走后,于仁举这便快速催促众人赶路。可是无论怎么催促,都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那便是马车上还躺着一位老太太。因此几番下来,路程没有加快多少,倒是将老夫人给颠醒了。

    老夫人醒来的第一句话,自然是轻声呼唤着薛正良的名字,可此时,薛正良哪里能回应她呢!

    不过薛正良无法回应,于仁举却是听到了声响,他当即来到马车旁,对着老夫人说道:“薛前辈说有些东西忘了拿,这便回京一趟。他说将东西拿了,就会快点追过来。”

    于仁举想着自己在骗老夫人,心中也是感到万分歉意。可是自薛正良走后,他也一直未有安心。因为他知道若当真如薛正良所言,黑衣人追来了,想必此一去,薛正良定然是凶多吉少。

    只是于仁举却是半点声响也没有听到,他此刻只能期盼是薛正良听错了。可是薛正良的轻功了得,高过自己许多,他又怎会听错呢?只是他虽是担心,却也没有半点显露出来的意思,只因老夫人就在眼前。

    老夫人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这孩子自小就是如此,忘性极大,总会丢三落四的!不过他跑的倒是挺快,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我们了。”

    于仁举听得此话,灵机一动,当即想道:“既然如此,未免老夫人多心,我这便与她老人家聊聊家常,待她累了,也就会去睡了!”

    想到此处,于仁举开口问道:“老夫人,薛前辈的脚下功夫了得,这是谁教的?”

    老夫人微微一愣道:“倒也没有人教,老头子临死前,留了两本破书,他是自己看会的。不过至于他是如何会认字,老身却是不知道了,想来他以前就会吧!”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从小跟着您长大的么,难不成他是跟在父母身边长大的?”于仁举闻言,眉头一皱,这便开口问道。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错啦!他是我与老伴在街上捡回来的。那时候他的年纪差不多有十二岁了。我和老伴见他被人围住拳打脚踢,这便上前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