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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间大道 百善孝为先(上)

    沈乐山此时看着薛正良问道:“那你呢,你又有何想做之事?”

    薛正良当即说道:“我也不懂你们方才所言是何意思,我只知我此时只想着祖母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我倒是没有多想。”

    于仁举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人仙游而去了,你又想着去做什么呢?”

    薛正良当即微微一笑道:“谁知道呢,今后的事只有老天爷知道,我也不想去操那些闲心!顺其自然吧,以后也许会想的到吧!”

    于仁举听得此话,心中已然明了,此刻看来,随遇而安倒是无形中也证得了道家无上格言。从某种程度来看,薛正良与自己倒也相近。

    沈乐山微微一笑道:“一万个人便有一万种活法,我不去羡慕他人,他人也不必羡慕于我。一万个人若是活的够执着,那世间便会有一万种精彩。而我的精彩必将是那万分之一。”

    于仁举听得此话,当即拍手称快道:“你不像是一般的郎中,能说出此等话来,定然不是一般人。”

    沈乐山说道:“世上哪里有什么不一般,都是一般人。无非是术业专攻之坚罢了。你是习武之人,若是你的武功绝顶天下众山皆小,那你的名声定然是江湖皆知,在他人看来,你便不是一般人。可你自己对于自己却是明白的很,你说呢?”

    于仁举点了点头,当即说道:“听得前辈一席话,当真胜过多活十年!”

    沈乐山道:“我不过是年长你几岁,经历的多了,也就感悟多了一些。今日见你乃是故人的传人,所以与你多说了些话。你不嫌我啰嗦,那便是很好的了,如今既能听进去,我也是颇感欣慰!”

    于仁举当即眉头一皱,心道:“此人倒是随和,只是他总说我一身所传皆是源于他的故人,莫非我武当的那位师父便是他的故人么?只是此人医术了得,却又丝毫不会武功,当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管如何,此人今日与自己详谈一番,倒是让自己受益匪浅。”

    念及此处,于仁举当即拱手道:“多谢先生不吝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只是互相切磋一二。都说问道有先后,而达者为先,可见每人于之生活均会有所感悟,或多或少而已!我所言你能感同身受,也许只是你我相遇的事相近罢了!”沈乐山道。

    于仁举说道:“也许吧,还未请教先生……”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床上传来一声呻吟之声。闻得此音,当属薛正良最为开心,因为此时再由神医诊断后,便可知晓祖母何时方可痊愈了!

    薛正良方才回答二人的话语之后,也是颇感无趣,他此刻倒是没有心思与这二人谈天说地。再者说来,这二人所言,自己也听不太懂,是以他便走到了床边,等着祖母的反应。

    此刻见祖母悠悠转醒,他当即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欢喜之情,轻唤了几声。只是他祖母此时却是没有回他,又昏睡过去了。见此情形,他连忙看着沈乐山说道:“还请神医过来为我祖母一观!”

    沈乐山虽说在与于仁举说话,可与此同时,他也在等着老夫人转醒。此刻见老夫人醒来,他当即一步上前,看了看老夫人的面色。此刻的面色较之方才却是要有血色的多,听得薛正良的话,他将手搭在了的脉搏之上老夫人。

    须臾之间,沈乐山的面色全是喜色,他放开手看着薛正良道:“此刻老夫人虽是虚弱,却也没有什么大碍,照此情况来看,只需要再服五副药便可痊愈!”

    薛正良闻言,立时高兴的不得了,他当下看着沈乐山千恩万谢。

    沈乐山也是连连罢手!

    于仁举连忙问道:“这药是怎么个服法,一日两次还是一日一次?”他所担心的便是曹府带人前来报仇,若是平日里倒也无所谓,只是此时却是不同。老夫人已然经不起折腾了,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薛正良又是孝心一片,至那时又如何受得了。

    沈乐山看着于仁举的面色带有几分焦急,他当下说道:“看你的神色倒是颇有几分着急,只是治病这等事却是急不来的。老妇人年事已高,这些药的药性要比正常情况弱了三分,这也是因为老夫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这些药需得一日一副。”

    于仁举闻言立时叹了一声,当下自语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刻只希望曹府的人在这六日之内不要找到这里才好!”想到此处,他一惊,这才想起当日眼前这位大夫在给陈杰诊治,他当即看着沈乐山开口问道:“前辈当日不是在给陈杰医治么,倒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沈乐山闻言,当即说道:“他的‘气户穴’受了重伤,因此老夫便已针灸之法,封住此穴道的周边其他穴道,而后再以药力慢慢温养!经过昨夜一夜的诊治,再过半个月,他的伤也就会痊愈了!”

    于仁举与薛正良听得此话,相视一眼,二人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如此伤势,此人竟然只需半月便可治好,这等医术当真了得!不过震惊之余,二人对于沈乐山却是颇有几分复杂之色。可是此时二人想到沈乐山方才所言,医者只管看病救人,他们当下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薛正良昨夜也是累了,倒是没有想通一些事,此刻见于仁举又提及到了陈杰,这才猛然间想到昨夜之事。他此刻方才明白于仁举让他引走黑衣人之事,定然是没有任何危险的。于仁举一定断定黑衣人是不会追自己而去的,所以他自己才会留下来,做最危险的事!

    若是黑衣人发怒,非要来个鱼死网破,想来此时于仁举定然生死不知。想到于仁举为了自己祖母之事不顾自身危险,他的心此刻也是感动不已。看着于仁举的眼神也是变得柔和了几分,同时他的心中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这等恩情,以后一定是要偿还的。

    他又看了看沈乐山,对于沈乐山的恩情,他也记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己现如今是偿还不了的,他只能等以后了!

    “不过这也算得是一件好事,说不定陈杰还要过半个月才能寻到自己等人!”于仁举这般想到,他知道自己心存侥幸,不过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了。

    沈乐山看着二人面色,当下想了想曹府之事,也就立刻明白了于仁举与薛正良的想法。只是此事他也无法左右,当下也是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此刻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救老夫人,既然已将老夫人救下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沈乐山当下看着薛正良道:“此间事情已了,那我便告辞了!”说着这便向着二人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转身而去。

    薛正良说道:“我来送送先生!”说着,这便追了上去。

    于仁举当即问道:“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沈乐山微一停顿,当即回头说道:“下次若是有缘再见,我便告诉你!”说完,这便大步而去。

    于仁举见老夫人的病情已无大碍,当下也是安心了不少。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曹府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想到此事,他不得不要好好思索一番。

    想了一会,于仁举当即对着薛正良说道:“薛前辈,我还有些事,你且先为我备好二十斤高粱酒,待我去去便回!”

    薛正良闻言一愣,当即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于仁举已然消失在屋里!

    于仁举走了之后,这便回了李贤府上,此时正值李贤下朝回府。于仁举便将薛正良一事说与李贤听了,并告知李贤自己要保护薛正良,一段时日不会回来了。

    李贤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只是吩咐于仁举,让他小心一些。

    于仁举虽说在与李贤说这些事,可是他心里却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曹钦与曹吉祥二人谋反之事。他思索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李贤闻言,面色一片震惊,随即眉头紧皱。他与于仁举打过的交道不止一回,已然深知于仁举的为人。如此大事,于仁举是绝对不会心口胡言的。曹家的胆子当真是大,只是此事又没有证据,要如何禀报给皇上呢?

    看着李贤陷入深思,于仁举知道李贤必然是在思考对策,他当下对着李贤抱了抱拳,这便退下去了。

    出了李府,于仁举当即来到了京城丐帮的分舵之中。此时京城的分舵之中,有不少丐帮弟子于武林大会之时曾看到过于仁举,对于于仁举在大会之上的威风,他们也均是瞧在眼里的。即便是大会散去,他们一路回到京城里,也依旧是津津乐道。

    此时,这些丐帮弟子突然见到帮主来访,当下个个均是激动不已,一起纷纷行礼。于仁举对于这些实是看不惯,只是他也无法阻止,此刻也只能连连招手,让众人起身。

    他当即问道:“京城里不是有一位舵主么,你们舵主呢?”

    一位弟子拱手回道:“启禀帮主,洪舵主接到洛阳总舵长老的信件之后,这便走了。临走之前,舵主告诉手下,说洛阳总舵有任务交下来了,他要去办,让属下全权负责处理分舵之事!”

    于仁举心想:“看来洪舵主是接到了几位长老秘密监视曹府的任务。”想到此处他当即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位舵主倒是以身作则。

    他看着对方乃是一名七袋长老,当下问道:“却不知这位长老怎么称呼?”

    七袋长老见此,当即说道:“不敢当,属下丘平!”

    于仁举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就不废话了,丘长老随我来,其余人原地待命!”

    “是!”众弟子均是拱手道。

    于仁举这便与丘平直奔薛正良的旧屋而去,站在屋外,于仁举说道:“此间屋里有一位重病老者,刚服药,且六日之内不得动弹!这位老人有一个孙子,然其孙子得罪了曹钦。我担心曹钦会对其不利,所以这六日里,我均会在此守候,以防不测!”

    丘平听得此话,眉头一皱,当即说道:“曹钦的名声在京城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不过这些名声却是臭不可当。既是曹钦的敌人,那便多半是好人了,既如此,帮主要属下怎么做?”

    于仁举道:“这个简单,你挑几个精明一点的弟兄去监视曹府,而后再派几个弟兄蹲守在曹府到这里的必经之路上。若是一旦发现曹府有人前来,那便立刻报与我知晓即可!”

    丘平闻言,当即说道:“既如此,那属下这便去办!”

    “且慢!还有一事,不管怎样,六日之后,你挑选几个丐帮好手,再买一辆马车,将里面的祖孙二人送至丐帮总舵。至那时,我会有书信一封,你且一起带上。只因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一直保护他们,所以要将这二人送至洛阳。想来三位长老见了我的书信便会知道如何去做了!”于仁举道。

    丘平当即点了点头,这便回道:“此事倒也简单,属下必定办妥!”说完,丘平这便拱了拱手,向着分舵而去。

    于仁举吩咐完了事情,当下也只得守在薛正良家里了。每日的事情倒也简单,薛正良除了煎药,便是陪着于仁举一起饮酒。每日里他也会做两顿饭,对于于仁举他自然是要好酒好菜招呼着。因为他知道于仁举守在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自己祖孙二人,他心中感激,所以家里的饭菜自然要做好一点了。

    如此一日两日,直至六日已过,于仁举与薛正良二人的心似乎已经安了一大半。到了第七日清晨,天色才微微有些亮意,却见丘平带着四名六袋弟子,拉着一辆大马车来到了薛家门口。

    于仁举虽是看到六日里,曹府的人没有找来,可是他却是知晓薛家祖孙二人一日在京城,那便都不是真正的安全。只有他们逃离了京城之地,那才是真正的安全。

    看着马车的到来,于仁举这便算是松了口气。他与薛正良二人将老夫人连同被褥一起放在了马车之上,而后一行七人这便向着城外而去。

    于仁举一路相随,都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看着前面便是城门,于仁举看了看众人,他知道这里便是一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