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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爱恨交织,情难诉

    云姕烑走在昏暗的牢房里,迎面而来的潮湿感加之空气里夹杂的血腥味儿,让她难以忍受的皱了皱眉。

    “郡主?”见她突然顿住,初冬就了然了,她家小姐自小就对气味分外敏感,更何况此处阴森嘈杂了。

    “没事。”

    “要不要…”

    “不用,你们先下去。”

    “是。”

    “郡主,你这样不好吧?我们也不好交差啊,你们说是不是。”其他几个狱吏纷纷道是,让她单独相处出了事他们可担待不起,不论是里面那位,还是外面这位,想着便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云姕烑了挑眉,斜眼看了眼牢头,嘴角一勾。

    “云澈。”

    “是。”只听啪的一声,一狱吏就被云澈击了脖颈,晕倒在地。云澈朝身旁的人点了点头,众人便见着这云家护卫直接把人给拖走了,云姕烑看着剩下几个人,笑了笑: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那就好。”说着便似笑非笑的背对众人摆了摆手,几个狱吏面面相觑,犹豫再三,终是随着初冬他们撤了出去,谁敢和这位主呛声啊!那摄政王他们惹不起,看这郡主的架势他们也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方统领也不在,就当不知道得了。倒是这郡主了不得,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倒是半点不犹豫,怕是杀个人也头不点地的。云姕烑适应了下这里的环境才缓步前行,他这么骄傲的人,在这里真是难为了吧。

    “你回来了?”乾仓彧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却成熟了许多,往日里要是看到她,许是惊喜、愤怒这类情绪吧,现在却只是稳重的看着她。

    “嗯。”

    “来送我?”

    “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你不是不愿意见我?”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见你。”

    “你那弟弟倒是好手段,是我小看了他,想来你也不曾想到吧。”

    “是啊,出人意料。”

    “我在这呆了这么久我都没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如何让我那好父皇舍了两个亲生儿子!”

    “我也挺好奇。”

    “所以你回来?”

    “算是吧。”

    “这些日子,我有时候会想起小时候。不那么事故的时候,我还整日跟在太子身后喊他哥哥,整日里和你玩耍,桃花林下许下的愿望又何止一个。”

    “童言无忌。”

    “是啊,小时候总爱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可是后来发现,说过的话没变,但是想不想守着才是重点。可是那时候的我们,幼稚却真实,后来的我们,城府却伪善。”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总有特例。”

    “是啊,比如你,什么都表现的明明白白,真真假假你不在意,你在意的又把它分的清清楚楚。太理智,有时候也是以一个人的硬伤。”

    “起码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可是焮楽,往往这种人,一旦真的受伤,便是致命的。”云姕烑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的对视着。他说的没错,她一直保护着自己,极尽可能的屏蔽自己,就是知道,是人就会受伤,因为有心,即便如此,初夏离开的时候,她仍旧疼的不能自己。

    “我今日见了韩罗嫣。”云姕烑的话让乾仓彧一愣,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也变的有些模糊,那些日子里,他明明将人拥在怀里,却还是觉得冷。

    “她…如何了?”云姕烑沉默了下,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她有了她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睛,却无从开口,知道了能如何?有了新的希望,却还得得困死在这里,真的会过的更好吗?她犹豫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病了,我请了太医。”见他不再说些什么,云姿雅却终是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谁。

    “我始终觉得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为了一句喜欢改变了自己,乃至面目全非。而偏偏韩罗嫣就是这样的人。”

    “起初我以为她只是看上了你的权势,你们互相利用而已,想来是我错了,她竟是真心待你。你那王府没落了,凭她的姿色,她父亲的权势,她原是可以离开的,甚至过的不错,却死守在那里,她是在等你。”

    “是我亏欠了她。”是啊,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又亏欠了她的敢情,你这一生,汲汲营营,到头来可还觉得心安理得?

    “你原是该待她好的。”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因为难过。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因为她我失去了你,即使我明白那是我的选择,我仍旧忍不住怨愤,我不能明说,所以我避开了她。

    “我只是好奇,如果一切重来,你是否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乾仓彧沉默了很久,却终是认真的看着她道:

    “我会。不论重复多少次我都会是同样的选择。”我会去争,去夺,便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皇家哪里来什么亲情可言,可是如果我知道结局会是这般,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会将你弟弟扼杀。

    “可是这世界,没有如果,也不会重来。”

    “我猜,如果重来,她还会义无反顾的去爱你一次。”

    “那你呢?”我?云姕烑一愣,淡淡的笑了笑。

    “我不会。”即便重来,你的选择不变,我的原则便依旧不变。

    “但愿你永远这么清醒。至于罗嫣…你帮我多照顾她些。”那个眼里都是他的女子,他终究亏欠了她一生,给不了她名分,最后连爱情也给不了,现在,连以后都给不了了。

    “好。”

    “你说他会杀了我吗?甚至连辩解都不想听我说。”

    “不会。”

    “是啊,他不会杀我。他怎么肯背那个杀子的名声,他还想着名垂青史呢。你说多可笑。”

    “哦,还有你那个弟弟,你可得当心点,那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你看你对他多好啊,不照样夺了你的权,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将他教的太好?”

    “不会,也不悔。”

    “你素来便是这般。”

    “已经既定的事实,没有后悔的余地,何必纠结。”

    “那只是因为他不曾触碰到你最重要的东西,若有朝一日,他杀了你爱的人,你是否也可以原谅?”

    “……”见她不回答,乾仓彧笑了。

    “你看,你犹豫了,为何?哦,是那个姬南琋吧?你喜欢他是吧,我早就看出来了。”

    “……”

    “从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

    “你喜欢他他也有几分喜欢你?可是你看,他仍旧更爱他的权势,你仍是更护着你那个弟弟。如有一日,两者刀剑相向,你该如何?

    “焮楽,你明知不该回来的,一头扎进这旋涡里,只会尸骨无存。可是你还是回来了。你究竟是为何?”见她不答,他便也笑笑不说话,她素来如此,看着清醒,实在迷惑,谁能看懂她在想些什么,她似乎和旁的女子格外不同,也正是这份不同特别吸引人,可是因为太不同了,才会这般格格不入。

    “你分明可以走的,又为何不走?”

    “走?我舍不得啊。舍不得我母妃。我母妃你见过了吗?”

    “还未。”

    “那你帮我去瞧瞧她吧,别人怕是见不到,你若先回去,他还是不会拦你的。

    “好。”

    “她如今一人在深宫,有我这个逆子,她定然是失宠了,这皇宫惯是捧高踩低,我母妃定然是惶惶不可终日。”云姕烑看着他没有说话,你的母妃,恐怕也并非你想象中这般软弱可欺,,在你眼里,她可能只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可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她一步步爬到如今的贵妃,你当真以为那是一直小白兔吗?

    “你真的不走?你知道我可以…”

    “算了吧,出去又能怎样?我受不了那平庸。”他看着云姕烑,却终是沉下了目光,他那些话在他心底,却无法道出。他出去了又能怎样,他的母后只能老死宫中,他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他也无法再将她困在身旁,一无所有,出去?图什么?

    “那我走了。”说着便转身离去,有的人就是这样,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这样就很好,所有的结果都要自己承担。但是却终究不忍,那年少轻狂,终究还是会在心里烙下痕迹。

    “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让我母妃好好照顾自己。”云姕烑皱了皱眉。

    “没有了?”对韩罗嫣呢?对那个女子,你便再也没有话要说了吗?

    “没有了。”他知道她在等什么,可是他也很聪明,没有希望的话便不要再说了,他不爱她,亏欠了一生,就不要再拖到下一世了。

    “……”

    “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你错过了最好的人,而是你错过了那个,最想对你好的人。”说完便不再回头,大步离去,所以她也错过了他最后的低语:

    “我知道。”可是,我无能为力。有些过错,是过错,而有些错过,就真的错过了,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出来。”

    “你知道我在?”方文华吊儿郎当的从另一个门里走了出来,云姕烑朝他看了眼,道:

    “你道谁都和你一样蠢。”

    “他让你心情不好,你和我这撒什么气啊。”

    “……”

    “话说郡主殿下如何知道是我?万一是歹人呢?”云姕烑朝着底下瞥了眼,方文华才愣愣的低下头,赫然发现腿上扎着三根银针!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头晕目眩的。

    “郡主我…”云姕烑咽了口气,这小狐狸吧,总是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足,这成天瞎嘚瑟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想着还是无奈的给了一颗清心丸。方文华揉了揉有些晕眩的脑袋,看着云姕烑有些惊吓。

    “郡主这不声不响的就想毒死我…”

    “迷药而已,不是毒药。”

    “万一是毒药我不就…”

    “毒药没给你用。”方文华心里爆了句粗口,敢情还是他命好,刚才要是用的毒药他可不就一命呜呼了么?

    “你…”

    “你爹那只老狐狸,倒是护崽的很。”

    “啊?”

    “因为护着,所以你才这般简单。”

    “……”

    “郡主,你找我到底何事?”方文华终是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这自然切换的速度倒是让她高看了他一眼。

    “这统领当的可还舒适?”

    “……”方文华一噎。

    “你火候不到,还是换你老爹来吧。”

    “是我错了,郡主别和我一般计较。”能屈能伸,倒是学的很好。

    “我找你帮忙。”

    “帮忙?”

    “我要去灵犀宫。”

    “那你和你弟说下不就完了,他现在可是只手遮天。”

    “……我需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

    “这都做不到,你爹这个左相,你这个禁军统领,就真的太没本事了。”

    “……”

    当云姕烑避开所有人,站在灵犀宫的院子里的时候,是真的诧异了,想来她这些年是真的小看了她这个云姨。众人总以为失了宠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定然是活不下去了,即便活着,也定是悲悲惨惨、冷冷清清。可是此刻,这花开满园、绿意盎然的院子,都在告诉她,即便没了宠爱,她依旧活的很好。正看着美景发呆,一侍女便从屋内挑起了帘子,见她便笑道:

    “娘娘在屋里瞧见郡主,让奴婢来迎迎您。”

    “莫姑姑。”

    “郡主快些进来吧,外面天冷。”云姕烑便笑了笑,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娘娘近日还好?”

    “天冷,都是些老毛病了,娘娘老不爱动。”

    “还是得多动动,娘娘冬日里历来寒凉,多躺不见得好。”

    “可不是这个理么!还是郡主贴心,您一会多陪陪她,多和她说说话。”

    “好。”

    云姕烑进屋,便瞧见窝在软塌里的司云墨,她的脸上带着如同往日里一般无二的温和笑意。

    “焮楽来了。坐吧。”

    “娘娘。”

    “现在连云姨都不叫了。”

    “云姨。”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

    “是啊,我这身子我知道,往日里有御景撑着,眼下没了盼头,便迅速枯败了。”姑姑端着药放在一旁,替她掖了掖背角,听闻她的话,笑着打断了她。

    “娘娘说什么胡话呢,不过是风寒,过两日便好了。”

    “你啊,成日里这般诓我,可惜了,不能让你诓一辈子,不然倒也算是件好事。”云姕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可怜,这宫门里的女人啊,好像谁都有理由,谁都可怜。

    “好了,别让焮楽看笑话,药一会儿再吃。”

    “一会儿就凉了。”

    “好好好,依你。”说着就大口大口的把药喝了,她觉得诧异,她记得小时候云姨是不爱吃药的,每次喝药都一小口一小口,吃一口还得吃一个蜜饯,可是现在,她喝药就跟喝水一样。

    “好了,快下去了吧,我和焮楽说说话。”

    “是是是,知道您和郡主贴心,有说不完的话,我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说着对着云姕烑笑着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让你看笑话了,莫娘啊,年岁越大就越像个小孩子,啰啰嗦嗦的。”

    “她也是为了您好。”

    “是啊,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的人是走了一批又一批,留下来的,也就剩下她陪着我了。”

    “云姨知道我会来?”

    “是啊,想着你总是要来问一问我的。那小子传了消息出去我便就在这里等你了。”云姕烑的手一顿,便笑笑不在说话。

    “是云姨的本事好,他太不成器。”

    “不比当年了,老了老了。倒是你,终是我小瞧了你,不曾想,那竟是还是个仓硕的暗探,你倒是有些本事。”

    “不还是被云姨抓住了么。云姨是要告发我吗?”说着便低头喝茶。

    “告发你什么?”

    “叛国。与仓硕勾结,谋划乾仓,人证物证聚在,算的上证据确凿了。”

    “呵。乾仓?你当我在乎?哦,我原来是在乎的,因为我儿子想要,可是他都不在这了,我要来作甚?难不成我还能垂帘听政不成?“

    “我要是想告发你,还放了他作甚?他传消息之前我就逮着了,还是我亲眼看着他传的消息呢,我当时就在想,你需要多久才会来,没想到,来的比我想象的快多了。还好你来的早些,怕是再过些时候,我撑不撑得住还要另说呢。”

    “云姨想见我?”

    “是啊,我想见你。”

    “云姨直接派人传唤我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你太高看我了,也就这灵犀宫我现在还能把控的住,出了这灵犀宫,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也知道你那弟弟,现在是手眼通天的很。”

    “他还不够。”

    “呵,不重要,而且我原也只是想私下见见你,正好随了我的意。”

    “云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是啊,有些事憋得太久了对身体不好,我也不想带进坟墓里,总得有人知道不是?不然只有我和你娘困在心里,这穷穷一生,该如何度过,怕是死了也不能瞑目了。反正我是不甘的,想来,你阿娘也是满怀怨恨。”哐当一声,那打翻的茶杯,充分体现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她感觉她会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颠覆她的一生。她忽然萌生了一种想转身逃跑的念头,可是看着她的眼,还有她僵硬了身躯都告诉她,她走不了,就算前面是个深渊,她也会被迫着跳了下去。

    “我阿娘?”

    “是啊,你的母亲,云氏桑晓,字未央,她的秘密也很多,你想知道吗?”云姕烑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底。而她也不曾避讳她,只是静静的回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抉择,其实她如何选真的重要吗?当然不重要,她等她来,就是要让她知晓的,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痛苦不堪,你们自然也都要陪着的,谁都跑不了。

    “焮楽洗耳恭听。”

    “那我们从哪说起呢?就从御景吧。”

    “御景?”

    “是啊,你可曾去见过他?”

    “刚从他那里来。”

    “可好?”云姕烑想了想,道:

    “算不得好。”

    “是啊,能有多好。”在那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能有多好?

    “他很关心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了,为什么是他的儿子。我对他也是真的好,毕竟母子连心,这么多年,我守着他,也觉得能过,可是你的母亲,你那个好母亲,偏要来打破我的幻想,连恨意都要给我增加一些,你说可不可怕?”

    “……”

    “抱歉,我说叉了,刚说到哪里?御景是吧。我那个儿子啊,小时候满心是你,长大后眼里都是你,和他爹一个模样,你知道什么叫一个模样吗?就是连喜欢的人都是母女,可是抉择的时候却又轻而易举的抛弃了。韩罗嫣,也是可怜的女子,我对她好,不仅仅是同情她,更多时候,我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因为被都被家族抛弃了啊。”

    “你是说韩权吗?”

    “是啊,那个男人,喜欢了我一辈子,连自己的女儿都愿意舍弃。这世上或许有很多没有道理的欢喜,但是有引导的,才更浓烈,就像他的女儿。她满心以为她爹是因为疼她才成全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是注定要嫁给他的呢?他需要一个帮助我和我儿子的理由,还有什么比姻亲更有说服力,更理直气壮?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她不知道她可不可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世人都说我和你娘是好友,是吗?曾经是的吧,后来是不是,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了。你以为我是真想让你当我儿媳妇?起初是啊,我多想啊,想让你嫁给御景,想看你对我晨昏定省,想看你对我三跪想叩,想折磨你,想看你娘亲悲痛欲绝的表情。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年少轻狂啊,总想着报复,想将我承受过的,都疯狂的还给她,都是她赠予我的!”

    “你不信?你自然是不信的。你眼中的娘亲多好啊,温温柔柔是吗?都是假的啊。”

    “就像御景眼中的你,是吗?司云墨。”司云墨一愣,看着云姕烑笑了。

    “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司云墨,司云墨。他眼中的我想来也是弱不禁风的吧?”

    “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你娘很可怜,和我一样可怜,不,比我还可怜。她以为她得到的,其实都不曾得到过。还有你,比我们都要可怜。所以你说,到底是得到了再失去可怜些?还是从未得到更可怜?”不知为何,云姕烑的心忽然开始狂跳。

    “如果你知道后面的故事,就更可怜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爱恨交织,竟是让人说不出个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