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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星石陨落,意难平

    当云姕烑安安稳稳的坐在他妹妹的闺房里的时候,抹了把桌子,看着干净了手,她挑了挑眉,看着对面的白晨南道:

    “看来你经常派人来打扫。”

    “不是我。”后面那句话他却没说,不是他便只有白晨凤了,在这座皇宫里,能记得她的,统共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唔,那他的确是很用心。”

    “呵,人都被他害死了,还用心什么?用心又有什么用,我妹妹能回来么?”

    “她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她可以嫁一个青年才俊,相夫教子,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可是现在呢?冷冷清清的一抔黄土,也不知道他还想留着这些做什么?”

    “你,当真舍得?”

    “舍得,怎么舍不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走如灯灭,如今人都走了,这些死物留着又有何用。”

    “好,晚上我会这边放一把小火,你把要带走的,都拿走了。”

    “没有了。”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

    “你不怕万一?”

    “不怕。”在我世界里没有万一。

    待他离去,云姕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随意走动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你会怨我的吧。总说对你千般愧疚万般无奈,最后却还是要再利用你一次。”

    “其实你和我有些像,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的维持一些表面的平衡,即使明知道那不过是杯水车薪,徒劳而已。”

    “你说你可曾怨他?如果不是他,你的一生也许就会如你哥哥所说的那般,平安顺遂,或许你哥哥和母妃终究难逃一死,但是你毕竟只是个公主,对他而言没有威胁,可是那样你也会难过吧?进退不得。”

    “可是我猜想,你可能还是会想遇见他吧?不管他是不是你哥哥是吗?不管自己会不会觉得绝望。我得承认,白晨凤这个人的确惊才艳艳,可是有人说过既生瑜何生亮。其实你更多的,是不想自己成为他人生的败笔吧?你那时那般温和的笑意,轻柔的触碰,说没有情谊,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说如果他死了,你究竟是会更难过些还是庆幸更多些?”

    “我今天就要送他下去见你,你可欢喜?还是你会恨毒了我?有什么关系呢,人生在世,不如意事之八九,如你,如我。”反正我早晚也是要来陪你们的,那就干脆在黄泉路上等我吧,等我向你乞求原谅,这一生,我亏欠最多的,除了你,便只有我自己了。

    而当封亦从白晨凤那里走出来的时候,仍旧不解,他抬头看了看天,原本该有的信号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毒他已经解了,过了今日,便是真的解了。

    “封神医。”

    “嗯?”见白司追了出来,封亦收了收表情,有恢复了你那副淡漠的神情。

    “太子殿下的毒这就算是解了?”

    “嗯,解了,后面好好休养,活到七老八十,没什么问题。”

    “如此,多谢封神医了。”

    “无妨,我也不是为了他。”这个他知道,他本就不愿救他,费心费力,不过是当年欠了皇后人情,负债子偿罢了。

    “如今,人情债已了。莫要再来寻我了。”

    “白司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封神医赐教。”

    “嗯?”原本正想离去的封亦看着眼前这个拦着自己的少年皱了皱眉。

    “你家太子现在是想过河拆桥?”

    “封神医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和您请教,于太子殿下无关。”

    “你问吧。”

    “您当初真的只是打赌才将药输给了云姕烑?”封亦一愣,皱了皱眉。

    “不然呢?我有病?将药送她?”

    “封神医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巧。”

    “我也觉得很巧,你家太子中毒,偏就我家老爷子欠了他娘人情?你说是不是太巧了?”白司一噎,他说的没错,是他们编了一段故事诓了他。

    “额,这…”

    “你不用解释,我爹做没做我很清楚。我不过是看他可怜,医者终归没有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至此,我应该不欠你们什么了吧?怀疑我?”

    “不是…”

    “他不是活蹦乱跳着么,药什么的没有找人查过?”就在二人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白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封神医别和他一般计较,他这个人不会说话。”

    “我可以走了吗?”

    “自然。白司,送神医出去。”

    “不敢劳烦。我自己会走。”说着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也是直打鼓,差点露馅了。白拢指着白司比划了下,道:

    “你说说你…”

    “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行了,你去看着殿下,我去送。”说着便快步追了上去,白司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还是觉得这个封亦古里古怪的。见二人走远,便不再多想,转身朝屋里面走去。

    封亦直到出了皇城还是纳闷,怎么没有声音?姬南琋到底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在白芷的城门外和一行拦着他的人呈剑拔弩张之势,此刻的姬南琋看着满地狼藉很是窝火,见夜空中亮起的第二次烟火信,忍了又忍道:

    “出来吧,你的人都在前面了,你还在后面待着作甚!”

    “小侯爷知道是我?”

    “云赪燚。”听他叫出他的名字,他才笑嘻嘻的接过脸上的面罩。

    “姬小侯爷,多日未见,可还安好?”

    “我好不好,你不是看的见吗?”

    “唔,看起来还不错。”

    “你怎么在这。”

    “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就你一个人?”说着便四下张望了下,希望在人群里能找打她的影子。

    “不然你以为呢?你在找谁?”

    “明知顾问。”没有找到想见的人,他皱眉看向云赪燚道:

    “你跟踪我。”

    “不不不,我哪里需要跟踪你,我一直在在这里等你。”

    “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自然,所以我才说,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告诉你的?”

    “是啊。让我拦着你。”

    “你姐姐很聪明。”

    “是啊,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能抽丝剥茧。我很幸运啊,幸好她是我的姐姐,不是别人的什么人。”

    “她是真的疼你。”

    “我知道。那是我姐,我是她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姬南琋那个窝火啊,你要说他过不去,未必,顶多就是激战,但你要说云赪燚会毫发无伤,谁能保证,他要是受伤,她会怪他吧?他在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让开。”

    “不让。”

    “……”

    “你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

    “为何?”

    “我阿姐已经去了。”

    “你!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云赪燚忽然沉默下来,是啊,他也知道危险,但是他求着她去了,是他求她帮忙的,见他突入而来的沉默,姬南琋懂了。

    “你让她去的?”

    “我…”

    “你让她去的!你是不是疯了!”

    “姬南琋,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这都是因谁而起!”

    “云赪燚!”

    “我听得见!”连怼人都和她像了个十成十。

    “你给我起开!”

    “你现在去到底是要去验收成果,还是去救我啊姐!”

    “……”是啊,到了那,他是要解决白晨凤,还是让这云姕烑?

    “我阿姐说了,不管如何,你今天都必须呆在这里,天没亮,谁都别想走。”语音刚落下,他身后的蒙面人纷纷亮出了兵器,一时间双方竟然是僵持不下。不知为何,姬南琋看着眼前的云赪燚,似乎想到了当年那个小男孩,此刻却再也无法在他脸上看到当年的孩子气,他莫名的觉得有些悲哀,为她难过,如他一般。

    “你阿姐对你甚好。”

    “我知道。”

    “可是你却在伤害她。”

    “我也知道。”可是无能为力,世界上不能两全之事何其多,谁都有自己的无奈,他的无奈源于出身,源于血缘,源于野心。

    “那你还…”

    “我的事你少管,我倒是想将您拿下,锁住了送给我阿姐。”也省的她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不知天高地厚。不如让你阿姐随我去凤丘,做侯夫人不好么!”

    “你放屁。”我阿姐要是跟着你走了,日后就真的再无挽回的余地了,除了你死我活哪里还有其他路可走。

    “呵,白晨凤你阿姐要,我就给她了。至于你,我生擒了你,你看你阿姐会不会跟我走。”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一夹马肚,便朝着云赪燚冲了过去,一时间,兵器碰撞的声音,怒吼的声音,起此彼伏,鲜血淋淋。

    而此刻的皇宫,白晨凤正躺在床上休养,忽然听得门外嘈杂之声。

    “殿下!不好了殿下!”

    “放肆!殿下刚睡下!”

    “白大人,九公主的寝宫着火了!”

    “你说什么!”

    “九公主的寝宫着火了!里面还有人弹琴。刚才七殿下已经去救火了。”

    “你说琴声?”

    “何人吵闹。”

    “回殿下,是…是玉箫阁的掌事太监,小李子。”见太子被吵醒,白司很是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非得这会儿来!

    “玉箫阁?进来回话。”

    “是。”说着便连滚带爬的滚了进去,隔着帘帐,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回…回殿下,听说着火白晨凤就掀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白司急忙扶住他。

    “殿下小心!”

    “你再说一次,玉箫阁怎么了?”

    “启禀太子殿下,玉…玉箫阁着…着火了。七殿下已经带人去了,估计这会儿灭的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

    “殿…殿下!玉箫阁闹鬼啊!”

    “放屁!闹什么鬼!”

    “真的,是真的啊!就方才突然想起了琴声…”

    “你说琴声?”

    “是…是,就是九公主生前最爱弹的那曲,后来…后来又弹了一次您以前常弹的那个曲子。”

    “阿九?”美人谣?是不是阿九回来了?

    “你们就没进去看看?”白司看殿下的反应暗暗心惊,但凡涉及到九公主,太子殿下就会格外的不理智。

    “白侍卫,我们去了啊,进去看了,什么人都没有,黑乎乎的,可琴…琴却自己还在那响…”

    “你说,琴自己响?”白晨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是…是啊,大家都看见了的。”

    “来人,随我去玉箫阁。”

    “太子,您还需要休息,不如我去看看吧…”那个吧字还没说完,白司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哈,因为白晨凤那格外的锐利的眸子已经射向了他。

    “属下多言了。”见他知错,他不在多说什么。

    “让白拢守住宫门后,以往万一。”

    “是。”说着白晨凤便匆匆披上外衣往外走了出去,是以错过了小李子那得逞了一般的表情

    “太子殿下,真是对不起了呢。

    待他赶到的时候,七殿下已经带着人走了,那冒着烟乌黑黑的屋子看起来格外凄冷。

    “你们在在面待着,我进去看看。”

    “殿下,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她的闺房,如何能让其他男子随意进入,他们不配。说罢不再理会众人,接过递来的灯笼大步走了进去,白司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众人自动分为两列,护在院外。其实他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事,他其实不太能接受,九公主是很好,漂亮可爱,温柔善良,可是这样的女子,却毁了太子的一生。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死了也好,一切都该终结了,可是这么多年走下来,好像一直没有结束,甚至成了太子殿下心里永远也好不了的伤疤。

    姬南琋走进她的屋子,熟悉的画面扑面而来,还来不及感慨,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他的咽喉。

    “太子殿下,要见你可真不容易。”听到她的声音,白晨凤一下子便认了出来,云姕烑。

    “那倒是本殿下照顾不周了,居然让郡主如此费力,不惜烧了舍妹生前的屋子。”烧了两个字咬的尤其重,云姕烑却笑了笑。

    “还好。”

    “只是不知郡主现在这般抵在我的咽喉是为哪般?”白晨凤眯了眯眼,是他大意了,进来的那一刻的慌神,才让她有机可趁。

    “哦,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这般说?”

    “自然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把你手下那些人叫进来么。我这手无寸铁的女子可挡不住那几下子。”

    “郡主说笑了,您现在可并非手无寸铁啊。”

    “也对,但是你太狡诈了,我得防着点。”

    “呵,郡主深夜到访,是为哪般?”

    “你猜猜看。”

    “为了你弟弟吞并白芷而来。”

    “不是。”

    “哦?我竟然不知郡主还有别的目的。”

    “你为何不猜我是爱恋于你,深夜前来表白,这样会不会开心一些?”

    “……高攀不起。”

    “也对,你心里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的心脏,疼的一抽一抽,他却还要强装笑意。

    “我还真是不太清楚郡主所言。”

    “不清楚?不清楚你来这做什么?”

    “舍妹生前居所突然着火我身为监国太子,不该来看看?倒是不知郡主,为何毁坏舍妹居所?你可知这里是白芷,并非乾仓,你如今一别过郡主,如此嚣张跋扈,此乃大不敬。”

    “无妨,烧之前我可是经过她亲大哥同意的。”

    “你说白晨南同意?他同意你放火?他是不是疯了!”

    “他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你疯了,我却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人非己莫为啊,太子殿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污蔑太子,可是死罪。”

    “呵,白晨凤,你就不觉得这屋子少了些什么吗?”嗯?听她提请他才透过昏暗的光看去,墙壁上以前他们的题词、画作都不见了。

    “是你烧毁了?”

    “不,我猜想她死后,你一定再没进过这间屋子。”她说的没错,他回京那天,她一跃而下,他便再也没来过,他派人日日打扫,却不敢走近,他害怕想起。

    “那又如何?”

    “所以你一定没问过掌事他们,她临死前就烧毁了所有,她是有预谋的自杀,为了摆脱你!”

    “白晨凤,你逼死了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可亏心?”

    “你胡说!”

    “我胡说?你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别开玩笑了。她自杀便是恶心透了你。”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我和你妹妹原就是认识的。”

    “你们…认识?”

    “是啊,认识,知道你们之前的事,美人谣也是她告诉我的曲子,也是我给了姬南琋的。”

    “你放肆!”

    “放肆?我哪里比的了你。她根本不喜欢你,你却强迫她,她为了她母妃和兄长委曲求全,哦还有林肆,她喜欢他啊,可是因为你,她一直待字闺中,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利用林肆约束她哥哥?你也信?哦,还有她的死,她是被你逼死的啊,她走投无路啊,你看她死的多好,算准了你回来的日子,一跃而下,自此你便多有愧疚,不敢动白晨南,甚至连林肆你都一再放任,是不是很划得来?啊,还有你的毒,你以为是姬南琋?也算是他,毕竟毒药是他给她的,也是她给你下的啊,下在她的指甲里,她临死前是不是对你笑了,是不是占着血的指尖划过你的脸,是不是特别美?最毒妇人心啊,太子殿下。”

    “……”白晨凤有些震惊,这些事她居然都知道,顿时心神大乱。

    “你胡说!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两情相悦?你开什么玩笑,谁会陪你玩什么兄妹乱伦的戏码,恶心死人了!”她的话直接砸进他的心底,原来他在她心里从来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强取豪夺的畜生,她是高贵的公主,被他生生拖进这泥泞的尘埃里,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成了?云姕烑心中一喜,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他反手抢过她手中的匕首,一掌击在她胸口,云姕烑倒退两步,捂住胸口看着他道:

    “你还真是锱铢必较。”

    “咳咳,郡主殿下,我现在叫人来,你可就完了。”

    “不,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什么?”

    “你知道封亦为什么救你吗?你知道为什么他非得今日来给你解读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日才会来找你吗?世界上哪里来这么多巧合,都是计算的刚刚好而已。”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到头了,太子殿下。”说着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他笑道:

    “你制造了封亦父亲和你母后之间的交集让他帮你解毒,算盘打的很好。可惜啊,封亦他是姬南琋的人啊,你一直在与虎谋皮,却还不自知。”

    “你说封亦是姬南琋的人?所以根本没给我解毒?”

    “不,他真的解了毒的,可是那个解药有个副作用,解读的当天之内,最忌心神激荡。”

    “所以你刚才…”

    “是啊,我骗你的。”

    “你!”

    “我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想如何处理你,可是我必须早他们一步,刚才不知道够不够,所以我干脆下了点毒。可是你这么精明怕是还没进来就已经摸清了毒药有否了吧?”他忽然觉得胸口剧烈的疼痛,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你如何下的毒?”

    “你的血啊,你看着废墟里散发的焦味儿,合着你的血,便是致命的毒药啊。”

    “你的暗探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擅毒吗?”

    “就算我死了,白晨南也不会拱手将白芷送给云赪燚的。你死了这条心。以他的能力最后也不过是姬南琋手下的一条狗,你给我解药,我可以帮你弟弟。”

    “你错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那个位置。你不是也清楚吗?又何必来框我。”

    “他…答应了你什么?”

    “诏书都准备好了。你不在了,他便是白芷唯一的成年皇子,他会效仿仓硕,合并于乾仓之下。”

    “他放屁!”

    “那不重要,我只要结果。这样他们就势均力敌了,不是吗?”

    “云姕烑,你机关算尽,也不过是夹在他们二人只见罢了,早晚也是生不如死。”

    “呵,我不是你那个阿九,不会让自己夹在中间,我一定会抽生而出的。”

    “你知道为何白晨南那么想让你去死吗?甚至不惜以整个白芷为代价,因为他以为他妹妹是逼迫的!你是罪魁祸首。”

    “咳咳咳!你!”

    “但是也不全是错不是吗?你的确是罪魁祸首。你不敢带她走,却要爱她。给不了她幸福,却要囚禁她。”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兄妹啊,我能如何!”

    “你本可以的,你本可以带她远走高飞,你做了吗?你没有,因为你舍不得这权势,舍不得太子之位,你说的冠冕堂皇,最先犯错的不正是你吗?”

    “不是的…”他的话是那般苍白无力,他扪心自问,确实,他撩拨在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又不肯承担责任。

    “她在下面等了你很久了,你该下去陪她的。”

    “咳咳咳,我…”

    “还有一句话,我骗你的,那个女子,她是真的夹在了世俗的眼光中,但是她是真的爱你的,她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对她而言,或许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她怎么舍得让太阳不见天日。”

    “你说她爱我?”

    “是啊,不曾开口,却是爱你的吧,这屋子里的画像,花草,琴,都在那之前被烧了,她是想带着你的记忆走的,如果不爱,轻轻松松的走才是该做的吧。”

    “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

    “是啊,你去陪她吧,她在等你。”看他渐渐闭上的眼,云姕烑终是脱力跌坐在地,他下手挺狠的啊。

    “他欠你的下午还了,我欠你的,早晚也是要还的。咳咳咳。”终是再也忍不住,那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一裙。

    “真是的,又要被初冬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