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子之歌
云翼将颜子壹一路引至皇后的寝殿附近，便急着告辞离去，似乎还有什么要事需要处理。
颜子壹放眼望去，只见一排低矮的宫殿簇拥着一座每层都有两三丈高的三层楼阁。
那些宫殿外观几乎一样，并无法判定哪个是皇后的寝殿。
“唉，舅兄别急啊，你好歹说一下你家妹子住哪座殿里再走。”
颜子壹叫住云翼。
后者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
“你从没来过皇后的寝殿？”
原主也没给到这方面的记忆啊！
哦，小虎子好像说过，原主大婚后就从没被允许进入此地，那没事了。
颜子壹有些尴尬。
倒是云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哦”的一声道：
“看来吾妹不待见陛下真到了这般地步。听闻当初在中原京城时，她便从未与陛下同寝过，陛下多次求见也被以各种理由婉拒。如今南渡渐漮，连自己住哪都不告知陛下也属正常。”
好家伙，冷暴力啊！
颜子壹为原主的夫纲不振感到悲哀，同时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
原主既然无法得其欢心，却为何能迎娶皇后？
“中间那座最高的阁楼便是，估计皇后还在二层的雅语阁。陛下径去即可，记得好自为之哦。”
云翼指明正确的地点，随后便止步不前，告辞离去。
似乎连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能随意靠近皇后的寝殿。
别过云翼，颜子壹开始细细观察。
与议事殿的宏伟宽大不同，皇后的寝殿显得小巧雅致，只像是稍微大一点的楼阁。
这大舅哥送佛又不送到西，好歹指一下从哪边进门再走啊。
颜子壹在周围来回转悠几圈，竟不得其门而入，又不敢冒失的乱闯，见有几名侍女在稍稍远离阁楼的位置守候，便去询问如何进入。
这里的侍女不像外面那般不通情理，但也表示无可奉告，并说自迁都渐漮以来，还从未有外人进过皇后寝殿，皇后若是没有接见之意，还请陛下知难而退。
啊这，凤仪宫外面闹了那么一出，皇后也该知道我找来了，要是不愿意见面，直接拦住劝退就是，何必这么冷处理？
难道是顾忌我的皇帝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给下马威？
从要废我的角度来看，这个猜测不靠谱……
或许皇后也不是不愿见我，只是不能表现得我想见就能见，好维持她掌控朝政的权威？
颜子壹转着眼珠思索一会儿，然后抬头朝上方望去，却见阁楼的上两层明显有光亮透出，也没有人不在的道理。
也不知道皇后在哪个位置？
颜子壹迈步再绕一圈，目光始终望着阁楼的上两层，终于在北侧看见一道女子的剪影映照在窗户上。
看那高挽的发髻和曼妙的曲线，不是皇后还能是谁？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的矜持，那我就只能不要脸的主动了……
但愿这窗户不隔音。
颜子壹深吸一口气，双手拢在嘴旁作呼喊状：“皇后啊——
“今夜我又来到你滴窗外，窗帘上你滴影子是多么可爱——”
他竟直接唱起歌来，也不管皇后是不是自己人就开腔了。
周围的侍女都呆住了，没想到皇帝陛下来搞这么一出。
而由于颜子壹略显跑调的唱功，让其中几人还“噗嗤”笑出声来。
“悄悄滴等了你好些时间，一会儿我就要离开——”
窗户果然不是隔音的，只见那道柔美的影子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坐不住。
侍女们也把视线聚焦在皇帝身上。
她们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朝天子竟在皇后的楼下唱着有些挑逗的歌儿，也不知道这是来求见还是来求别的什么。
这么稳的吗？
颜子壹见皇后还是没什么大动静，索性豁出去了：
“多少回我来到你滴窗外，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滴美丽我滴平凡，一次次认怂走开——”
这歌词完美契合原主你这条败狗啊有木有！
可你当初求见多半因为你是老蛇皮，而现在我是来给自己谋利益……
妈的想来怎么还是感觉原主比我现在要好些？
颜子壹闭着眼睛跑着调，一张老脸我不要。
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阁楼二层的窗户被一下打开，传出皇后羞怒的声音：
“颜子壹你有病啊！要见本宫就直说，乱唱什么歌！”
得嘞，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颜子壹朝二楼看去，只见云黛眉冷着脸怒视自己，就差把晾衣架子丢下来了，如果她手头有的话。
稍远处的侍女得到皇后的眼神指令，微垂着头引颜子壹进入寝殿。
来到二层雅语阁，颜子壹只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一处画展，周围到处悬挂着风景水墨画，画里的内容有山有水有大海，不知从哪里临摹的。
皇后云黛眉则双手扣在腰前，侧身朝向颜子壹，端坐在正中的桌案边。
在自己的寝殿她没有穿戴盛大宫装，只着一袭淡紫色的丝绸长裙，挽着一个形似丸子头的发髻。
其周身的曲线在这般打扮下更显傲人。
“看够了吗，看够了有事说事，本宫可没你那么无聊。”
云黛眉冷然，声音像是冰块撞击。
不是原主老蛇皮，而是敌军太诱人……
颜子壹定了定神，试探着走过去，准备坐到皇后对面。
云黛眉的秀眉微微一挑，但终于没说什么，内心使劲说服自己：
看在他竟是首创推恩策的贤才，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给他一次放肆的机会……
但极限也就只是这样了！
颜子壹并不知道这些，他悄悄打量着皇后如同画中仙子的容颜，谨慎坐下后，却低声的问出一句：
“奇变，偶不变？”
云黛眉乜斜着他，眼里如带寒霜。
“额，那宫廷玉液酒？”
“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扔出窗外？”
云黛眉眯着凤眸，怒极反笑。
以她武脉三品的实力，恐怕把颜子壹直接扔出皇城都能够做到。
咝，看来不是一起穿越的基友啊，真让人既失望又兴奋……
咦，我为啥要兴奋？
颜子壹用着前世的段子来试探，却发现差点捅了篓子，赶紧找补：
“别急别急，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来这儿是想跟你说个事，关于虎贲卫的。”
“哼”的一声，云黛眉转头看向一旁的水墨画，似乎那都比听颜子壹说话有意思。
“以你凤仪宫的实力，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今天在宣阳门办了件事。”
云黛眉：“陛下好雅兴，竟去那个下了禁令的地方。”
“嘿嘿，侥幸而已，但重点不是这个。”
颜子壹陪笑着，将今日发生在宣阳门的事复述了一遍。
“……那曹元诏我觉得是个人才，不能这么埋没，所以自作主张升其为虎贲中郎将。但这事先没跟你商量，你看……”
云黛眉道：“陛下想必是清楚虎贲中郎将一职的利害。”
这倒不假。
结合前世看的历史书，和对小虎子的询问，颜子壹知道那是直接掌握虎贲卫的官职。
而虎贲卫把守偌大皇城，人数足有一万，且贴身拱卫皇室，约等于中央警备军+天子近卫，是一股极重要的力量。
“陛下掌握它，意欲何为？”
云黛眉轻轻一瞥，似有深意。
周遭的氛围也像是瞬间冷了下来。
来了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候来了！
颜子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谄媚：
“皇后说错了，不是我要掌握它，而是我以皇帝的名义替皇后你抢过它。”
氛围中的冷意片刻间消散了大半。
颇诧异的“嗯？”了一声，云黛眉转过脸正视颜子壹，眼神中分明写着“愿闻其详”。
颜子壹放眼望去，只见一排低矮的宫殿簇拥着一座每层都有两三丈高的三层楼阁。
那些宫殿外观几乎一样，并无法判定哪个是皇后的寝殿。
“唉，舅兄别急啊，你好歹说一下你家妹子住哪座殿里再走。”
颜子壹叫住云翼。
后者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
“你从没来过皇后的寝殿？”
原主也没给到这方面的记忆啊！
哦，小虎子好像说过，原主大婚后就从没被允许进入此地，那没事了。
颜子壹有些尴尬。
倒是云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哦”的一声道：
“看来吾妹不待见陛下真到了这般地步。听闻当初在中原京城时，她便从未与陛下同寝过，陛下多次求见也被以各种理由婉拒。如今南渡渐漮，连自己住哪都不告知陛下也属正常。”
好家伙，冷暴力啊！
颜子壹为原主的夫纲不振感到悲哀，同时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
原主既然无法得其欢心，却为何能迎娶皇后？
“中间那座最高的阁楼便是，估计皇后还在二层的雅语阁。陛下径去即可，记得好自为之哦。”
云翼指明正确的地点，随后便止步不前，告辞离去。
似乎连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能随意靠近皇后的寝殿。
别过云翼，颜子壹开始细细观察。
与议事殿的宏伟宽大不同，皇后的寝殿显得小巧雅致，只像是稍微大一点的楼阁。
这大舅哥送佛又不送到西，好歹指一下从哪边进门再走啊。
颜子壹在周围来回转悠几圈，竟不得其门而入，又不敢冒失的乱闯，见有几名侍女在稍稍远离阁楼的位置守候，便去询问如何进入。
这里的侍女不像外面那般不通情理，但也表示无可奉告，并说自迁都渐漮以来，还从未有外人进过皇后寝殿，皇后若是没有接见之意，还请陛下知难而退。
啊这，凤仪宫外面闹了那么一出，皇后也该知道我找来了，要是不愿意见面，直接拦住劝退就是，何必这么冷处理？
难道是顾忌我的皇帝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给下马威？
从要废我的角度来看，这个猜测不靠谱……
或许皇后也不是不愿见我，只是不能表现得我想见就能见，好维持她掌控朝政的权威？
颜子壹转着眼珠思索一会儿，然后抬头朝上方望去，却见阁楼的上两层明显有光亮透出，也没有人不在的道理。
也不知道皇后在哪个位置？
颜子壹迈步再绕一圈，目光始终望着阁楼的上两层，终于在北侧看见一道女子的剪影映照在窗户上。
看那高挽的发髻和曼妙的曲线，不是皇后还能是谁？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的矜持，那我就只能不要脸的主动了……
但愿这窗户不隔音。
颜子壹深吸一口气，双手拢在嘴旁作呼喊状：“皇后啊——
“今夜我又来到你滴窗外，窗帘上你滴影子是多么可爱——”
他竟直接唱起歌来，也不管皇后是不是自己人就开腔了。
周围的侍女都呆住了，没想到皇帝陛下来搞这么一出。
而由于颜子壹略显跑调的唱功，让其中几人还“噗嗤”笑出声来。
“悄悄滴等了你好些时间，一会儿我就要离开——”
窗户果然不是隔音的，只见那道柔美的影子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坐不住。
侍女们也把视线聚焦在皇帝身上。
她们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朝天子竟在皇后的楼下唱着有些挑逗的歌儿，也不知道这是来求见还是来求别的什么。
这么稳的吗？
颜子壹见皇后还是没什么大动静，索性豁出去了：
“多少回我来到你滴窗外，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滴美丽我滴平凡，一次次认怂走开——”
这歌词完美契合原主你这条败狗啊有木有！
可你当初求见多半因为你是老蛇皮，而现在我是来给自己谋利益……
妈的想来怎么还是感觉原主比我现在要好些？
颜子壹闭着眼睛跑着调，一张老脸我不要。
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阁楼二层的窗户被一下打开，传出皇后羞怒的声音：
“颜子壹你有病啊！要见本宫就直说，乱唱什么歌！”
得嘞，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颜子壹朝二楼看去，只见云黛眉冷着脸怒视自己，就差把晾衣架子丢下来了，如果她手头有的话。
稍远处的侍女得到皇后的眼神指令，微垂着头引颜子壹进入寝殿。
来到二层雅语阁，颜子壹只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一处画展，周围到处悬挂着风景水墨画，画里的内容有山有水有大海，不知从哪里临摹的。
皇后云黛眉则双手扣在腰前，侧身朝向颜子壹，端坐在正中的桌案边。
在自己的寝殿她没有穿戴盛大宫装，只着一袭淡紫色的丝绸长裙，挽着一个形似丸子头的发髻。
其周身的曲线在这般打扮下更显傲人。
“看够了吗，看够了有事说事，本宫可没你那么无聊。”
云黛眉冷然，声音像是冰块撞击。
不是原主老蛇皮，而是敌军太诱人……
颜子壹定了定神，试探着走过去，准备坐到皇后对面。
云黛眉的秀眉微微一挑，但终于没说什么，内心使劲说服自己：
看在他竟是首创推恩策的贤才，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给他一次放肆的机会……
但极限也就只是这样了！
颜子壹并不知道这些，他悄悄打量着皇后如同画中仙子的容颜，谨慎坐下后，却低声的问出一句：
“奇变，偶不变？”
云黛眉乜斜着他，眼里如带寒霜。
“额，那宫廷玉液酒？”
“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扔出窗外？”
云黛眉眯着凤眸，怒极反笑。
以她武脉三品的实力，恐怕把颜子壹直接扔出皇城都能够做到。
咝，看来不是一起穿越的基友啊，真让人既失望又兴奋……
咦，我为啥要兴奋？
颜子壹用着前世的段子来试探，却发现差点捅了篓子，赶紧找补：
“别急别急，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来这儿是想跟你说个事，关于虎贲卫的。”
“哼”的一声，云黛眉转头看向一旁的水墨画，似乎那都比听颜子壹说话有意思。
“以你凤仪宫的实力，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今天在宣阳门办了件事。”
云黛眉：“陛下好雅兴，竟去那个下了禁令的地方。”
“嘿嘿，侥幸而已，但重点不是这个。”
颜子壹陪笑着，将今日发生在宣阳门的事复述了一遍。
“……那曹元诏我觉得是个人才，不能这么埋没，所以自作主张升其为虎贲中郎将。但这事先没跟你商量，你看……”
云黛眉道：“陛下想必是清楚虎贲中郎将一职的利害。”
这倒不假。
结合前世看的历史书，和对小虎子的询问，颜子壹知道那是直接掌握虎贲卫的官职。
而虎贲卫把守偌大皇城，人数足有一万，且贴身拱卫皇室，约等于中央警备军+天子近卫，是一股极重要的力量。
“陛下掌握它，意欲何为？”
云黛眉轻轻一瞥，似有深意。
周遭的氛围也像是瞬间冷了下来。
来了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候来了！
颜子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谄媚：
“皇后说错了，不是我要掌握它，而是我以皇帝的名义替皇后你抢过它。”
氛围中的冷意片刻间消散了大半。
颇诧异的“嗯？”了一声，云黛眉转过脸正视颜子壹，眼神中分明写着“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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