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何居心
铜驼街，悦来客栈。
随着周长宾将飞辞发出，他重新显得自信起来，对自己老师的实力极为放心。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再次亢奋起来。
“原来是周大庭啊，那可是书院四位夫子之一，没想到有墨脉五品的实力！”
“五品有多强？”
“反正很强，据说能用一支笔一张纸画什么出什么，只要这世上有的东西就能给临摹下来，再变成真的！”
“啧啧啧，不得了，可这对解羽州人的题有用么？”
“去去去，净抬杠！”
马车内的谢灵露没想到周长宾竟一气之下要请来书院的夫子，赶紧吩咐车夫将自己的马车驾驶得更靠近客栈一些，以便近距离看到场中情形。
客栈内的羽州汉子也觉得大的要来了。
那可是墨脉五品，虽然算不上顶级高手，可也就比自家王爷低了一品，放在京城之外完全可以傲视一方。
且周大庭的名讳，他们也曾听人谈论过。
据说此人自著一卷《经世九论》，扬言九论若齐，则半卷可治天下。然而其成名二十年来，九论只有一论录入，那还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羽州汉子恭敬的将赏格准备好，同时满怀期待的等着夫子前来，心里已经觉得有如此贤才出手，十有八九这次是成了。
没让众人等待太久，倏然一声骏马的嘶鸣从远处传来，随后是清脆的马蹄声转瞬间近在咫尺。
周长宾眼神一亮，越过自发让开的百姓迎了上去。
只见一个身着儒衫、手持书卷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速度异常轻快的灰色骏马，一路飞驰而来，仅一息时间便似越过了数丈距离。
靠得近了以后，人们只觉得那骏马像是刚从水墨画中奔腾而出，随风而动的鬃毛和急驰不停的四肢后面，勾勒着水墨般悠然荡涤的残影。
而马上的人闭目团坐，似乎根本没去驾驭胯下坐骑，任由它自行寻找前进的方向。
似乎感觉到迎出的周长宾就在近前，中年男子蓦然睁眼，口吐一声“止！”，便恰到好处急停下来。
“师父可算来了，弟子还以为你无暇理会我的请求。”周长宾喜道。
一柄画卷在中年男子周大庭的身前无声浮现并展开，等灰色骏马自行化作一团乌黑雾气后，如同长鲸吸水般将其吸纳进去。
周大庭从容落地，伸手向画卷一招，便将其吸入衣袖消失。
“主院不是吩咐你去迎接谢家大小姐了么？为何在此地跟人斗策论。”
看了一眼弟子，周大庭微微皱眉道。
周长宾赶紧将事态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并表示这也是谢家小姐的意思，那些羽州人实在目中无人、出言不逊，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渐漮的底蕴。
见夫子到来，谢灵露也在马车内点头对其示意。
周围的百姓更是为表尊敬，没有喧哗乱动。
“啪”的一声，周大庭将手中书卷打在弟子的头上，责备道：
“不成器的家伙，人家荀夫子座下的一个记名门生都能作出诗榜第一，你是我的嫡传弟子却在这儿丢人现眼。”
周长宾在众目睽睽下挨打十分窘迫，却乖乖站好，小声狡辩：“人家怜君师妹本就号称渐漮第一才女，能成诗榜榜首有何意外？”
周大庭眼睛一瞪，又准备训斥，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
“早闻周夫子乃锦文书院策论第一人，我家王爷亦是仰慕不已。若夫子能为王爷解此难题，除这些报酬外，我们羽州军还另有谢礼。”
说话的羽州汉子已经将赏格尽数取出在身后，一堆堆金锭、一摞摞绸缎摆放得整整齐齐。
周大庭却看也不看，直言道：“我非为这些财物而来，只愿见识一下是何等难题，能让足下产生轻视渐漮人才之意。”
那羽州汉子诚惶诚恐，赶紧侧过身来欲请之入内。
不料，周大庭注意到客栈桌案上的纸笔后，动也未动。
似是天然便有对笔墨纸砚的操纵能力，他仅仅一勾手指，便将写有题目的纸卷隔空纳入掌中。
“难题便在那上面，还望夫子不吝赐教，为我家王爷将其破解！”
数十个羽州汉子们齐齐向周大庭行礼，沉声恳求道。
从羽州一路到渐漮，他们已经失望过太多次，甚至心态都崩到去嘲讽打击解题失败的人，如今有了书院大才在此，便难掩重燃希望的激动。
铜驼街上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像找回了自信和优越感：
纵然沐王爷在羽州声势熏天，不还是要来渐漮向咱们的书院夫子讨教？
一时纷纷期望着，周夫子可不要因为气那些羽州汉子目中无人，就故意不帮忙解题，咱们还想狠狠嘲讽回去呢。
而另一边，周大庭展开纸卷仅看到第一列字后，便深深沉浸了进去。
他起先还微微绷着脸，表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态，但手上的动作却慢慢暴露其心理。
只见他轻轻抹平纸卷上的褶皱，似乎觉得那会有损其上的内容；又用指尖摩挲着一列列文字，像是要把每一个都牢牢铭刻于心，形成永久记忆。
最后，当其看完最后一字时，仿佛极其意犹未尽，也顾不上形象，用手指在舌尖一蘸唾沫，然后急不可耐的拈住纸卷想要翻页。
“啊！”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息声乍然传来，周大庭看着这页纸卷下面空无一物、并无后续，露出满脸的可惜与失落。
见到这样的反应，羽州汉子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从他们的经验看来，好像又有些不妙……
果然，接下来在场众人都听到周大庭一声冷哼：
“你们羽州，你家王爷，是故意用如此旷世奇谋来羞辱我渐漮，羞辱我书院的吧？”
羽州汉子震惊抬头：“夫子何出此言？”
围观众人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一出跟他们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大庭珍而重之的将那纸卷亲手送回客栈桌案，不满道：
“此乃不世出的奇计，天下一等一的阳谋，如何能够破解？明知无法破解，却还要故意来渐漮悬赏应对之法，并出言诋毁，究竟是何居心？”
谢灵露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看过那奇策，当时也觉得其乃是无解之谋、不可应对，但又想到偌大天下人外有人，或许自己是错的。
却岂料，书院四大夫子之一的周大庭竟也和自己看法一致。
羽州汉子不服道：“夫子为何如此武断？！我等才不信无人能够破解！”
“呵呵呵，”周大庭气极反笑，“我不妨与你打个赌，大罗之内，断无人能解此奇谋，若被你找到解法，我周某到时任凭尔等如何羞辱，绝不反驳！”
……
内城，羽林卫衙门。
云翼受皇后敕封，来此衙门当值已经整整半日。
此刻正好散值，他惺忪着睡眼走出衙门外，一想到还要带人去视察明日昭城郡王入城的地方，就觉得一阵头大。
照原本的过法，他现在已经愉快的在去酒楼勾栏的路上了。
也好，顺着铜驼街走上一趟，民间也不乏靓丽女子，本侯今日也算换个口味。
如此想着，云翼哼着小曲领上十名部下悠哉悠哉上街而去。
走上一阵后，他发觉似有古怪，本该行人摩肩接踵的街道上竟很是冷清，倒是越往前发现簇拥着的人越多。
并且都在讨论着什么羽州来的人，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云翼手下的右羽林卫负有巡视街道的职责，正好顺着过去看个究竟，以免是什么江湖行骗的人进城祸害百姓来了。
不多时，这十来人赶到悦来客栈外围，却被人山人海挡住挤不进去。
云翼眼尖，一下便瞧见那辆华贵马车，他自忖能如此出行的达官贵人几乎都与自己相识，便索性靠了过去。
“咦，谢灵露……小姐，为何会在此处？”
果然是认识的人！云翼隔着骑士打招呼。
对方虽人称女相，但那是由于录尚书事的头衔被谢家老头子暂时安到她头上，实际并无官身，因此称一声小姐并不无礼。
“原来是秣陵侯。”
谢灵露颔首行礼，令骑士退开方便云翼过去。
随后她回应其询问，将此间的来龙去脉大致描述一遍，继而似想到什么，问道：“听说当初提出那推恩策时，侯爷也在场？”
“不错。”
“那侯爷可知，推恩策的首创之人，究竟是谁？”谢灵露登时眸子一亮，追问道。
云翼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却陡然听到不远处的场中，周大庭和羽州的汉子因为难题究竟是否可解爆发激烈争论，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听那羽州汉子不甘心道：“你说此策全大罗都解不了，可它正是大罗朝廷之人提出。既有能提出之人，为何就没有能破解的人？”
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周大庭一挥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朝堂之上最具韬略的也是我墨脉之人，他们有几斤几两，周某岂能不清楚？”
一帮羽州汉子登时涨红了脸，就要再大声反驳。
可折扇遮面的云翼突然出现在场中，眯缝着眼道：“夫子此言却是武断了，本侯当日便在场，沐王所求解的奇策出自朝廷某人之手千真万确。”
周大庭脸色当即一僵。
羽州汉子们则是如遇救星，连声附和。
哪知云翼把头一转看向他们，话锋也跟着一转：“然则此策本就为针对沐王，防止其居功自傲、得寸进尺的。
“可沐王却让尔等引诱渐漮的才学之士将其破解，她究竟是何居心？”
随着周长宾将飞辞发出，他重新显得自信起来，对自己老师的实力极为放心。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再次亢奋起来。
“原来是周大庭啊，那可是书院四位夫子之一，没想到有墨脉五品的实力！”
“五品有多强？”
“反正很强，据说能用一支笔一张纸画什么出什么，只要这世上有的东西就能给临摹下来，再变成真的！”
“啧啧啧，不得了，可这对解羽州人的题有用么？”
“去去去，净抬杠！”
马车内的谢灵露没想到周长宾竟一气之下要请来书院的夫子，赶紧吩咐车夫将自己的马车驾驶得更靠近客栈一些，以便近距离看到场中情形。
客栈内的羽州汉子也觉得大的要来了。
那可是墨脉五品，虽然算不上顶级高手，可也就比自家王爷低了一品，放在京城之外完全可以傲视一方。
且周大庭的名讳，他们也曾听人谈论过。
据说此人自著一卷《经世九论》，扬言九论若齐，则半卷可治天下。然而其成名二十年来，九论只有一论录入，那还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羽州汉子恭敬的将赏格准备好，同时满怀期待的等着夫子前来，心里已经觉得有如此贤才出手，十有八九这次是成了。
没让众人等待太久，倏然一声骏马的嘶鸣从远处传来，随后是清脆的马蹄声转瞬间近在咫尺。
周长宾眼神一亮，越过自发让开的百姓迎了上去。
只见一个身着儒衫、手持书卷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速度异常轻快的灰色骏马，一路飞驰而来，仅一息时间便似越过了数丈距离。
靠得近了以后，人们只觉得那骏马像是刚从水墨画中奔腾而出，随风而动的鬃毛和急驰不停的四肢后面，勾勒着水墨般悠然荡涤的残影。
而马上的人闭目团坐，似乎根本没去驾驭胯下坐骑，任由它自行寻找前进的方向。
似乎感觉到迎出的周长宾就在近前，中年男子蓦然睁眼，口吐一声“止！”，便恰到好处急停下来。
“师父可算来了，弟子还以为你无暇理会我的请求。”周长宾喜道。
一柄画卷在中年男子周大庭的身前无声浮现并展开，等灰色骏马自行化作一团乌黑雾气后，如同长鲸吸水般将其吸纳进去。
周大庭从容落地，伸手向画卷一招，便将其吸入衣袖消失。
“主院不是吩咐你去迎接谢家大小姐了么？为何在此地跟人斗策论。”
看了一眼弟子，周大庭微微皱眉道。
周长宾赶紧将事态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并表示这也是谢家小姐的意思，那些羽州人实在目中无人、出言不逊，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渐漮的底蕴。
见夫子到来，谢灵露也在马车内点头对其示意。
周围的百姓更是为表尊敬，没有喧哗乱动。
“啪”的一声，周大庭将手中书卷打在弟子的头上，责备道：
“不成器的家伙，人家荀夫子座下的一个记名门生都能作出诗榜第一，你是我的嫡传弟子却在这儿丢人现眼。”
周长宾在众目睽睽下挨打十分窘迫，却乖乖站好，小声狡辩：“人家怜君师妹本就号称渐漮第一才女，能成诗榜榜首有何意外？”
周大庭眼睛一瞪，又准备训斥，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
“早闻周夫子乃锦文书院策论第一人，我家王爷亦是仰慕不已。若夫子能为王爷解此难题，除这些报酬外，我们羽州军还另有谢礼。”
说话的羽州汉子已经将赏格尽数取出在身后，一堆堆金锭、一摞摞绸缎摆放得整整齐齐。
周大庭却看也不看，直言道：“我非为这些财物而来，只愿见识一下是何等难题，能让足下产生轻视渐漮人才之意。”
那羽州汉子诚惶诚恐，赶紧侧过身来欲请之入内。
不料，周大庭注意到客栈桌案上的纸笔后，动也未动。
似是天然便有对笔墨纸砚的操纵能力，他仅仅一勾手指，便将写有题目的纸卷隔空纳入掌中。
“难题便在那上面，还望夫子不吝赐教，为我家王爷将其破解！”
数十个羽州汉子们齐齐向周大庭行礼，沉声恳求道。
从羽州一路到渐漮，他们已经失望过太多次，甚至心态都崩到去嘲讽打击解题失败的人，如今有了书院大才在此，便难掩重燃希望的激动。
铜驼街上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像找回了自信和优越感：
纵然沐王爷在羽州声势熏天，不还是要来渐漮向咱们的书院夫子讨教？
一时纷纷期望着，周夫子可不要因为气那些羽州汉子目中无人，就故意不帮忙解题，咱们还想狠狠嘲讽回去呢。
而另一边，周大庭展开纸卷仅看到第一列字后，便深深沉浸了进去。
他起先还微微绷着脸，表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态，但手上的动作却慢慢暴露其心理。
只见他轻轻抹平纸卷上的褶皱，似乎觉得那会有损其上的内容；又用指尖摩挲着一列列文字，像是要把每一个都牢牢铭刻于心，形成永久记忆。
最后，当其看完最后一字时，仿佛极其意犹未尽，也顾不上形象，用手指在舌尖一蘸唾沫，然后急不可耐的拈住纸卷想要翻页。
“啊！”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息声乍然传来，周大庭看着这页纸卷下面空无一物、并无后续，露出满脸的可惜与失落。
见到这样的反应，羽州汉子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从他们的经验看来，好像又有些不妙……
果然，接下来在场众人都听到周大庭一声冷哼：
“你们羽州，你家王爷，是故意用如此旷世奇谋来羞辱我渐漮，羞辱我书院的吧？”
羽州汉子震惊抬头：“夫子何出此言？”
围观众人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一出跟他们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大庭珍而重之的将那纸卷亲手送回客栈桌案，不满道：
“此乃不世出的奇计，天下一等一的阳谋，如何能够破解？明知无法破解，却还要故意来渐漮悬赏应对之法，并出言诋毁，究竟是何居心？”
谢灵露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看过那奇策，当时也觉得其乃是无解之谋、不可应对，但又想到偌大天下人外有人，或许自己是错的。
却岂料，书院四大夫子之一的周大庭竟也和自己看法一致。
羽州汉子不服道：“夫子为何如此武断？！我等才不信无人能够破解！”
“呵呵呵，”周大庭气极反笑，“我不妨与你打个赌，大罗之内，断无人能解此奇谋，若被你找到解法，我周某到时任凭尔等如何羞辱，绝不反驳！”
……
内城，羽林卫衙门。
云翼受皇后敕封，来此衙门当值已经整整半日。
此刻正好散值，他惺忪着睡眼走出衙门外，一想到还要带人去视察明日昭城郡王入城的地方，就觉得一阵头大。
照原本的过法，他现在已经愉快的在去酒楼勾栏的路上了。
也好，顺着铜驼街走上一趟，民间也不乏靓丽女子，本侯今日也算换个口味。
如此想着，云翼哼着小曲领上十名部下悠哉悠哉上街而去。
走上一阵后，他发觉似有古怪，本该行人摩肩接踵的街道上竟很是冷清，倒是越往前发现簇拥着的人越多。
并且都在讨论着什么羽州来的人，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云翼手下的右羽林卫负有巡视街道的职责，正好顺着过去看个究竟，以免是什么江湖行骗的人进城祸害百姓来了。
不多时，这十来人赶到悦来客栈外围，却被人山人海挡住挤不进去。
云翼眼尖，一下便瞧见那辆华贵马车，他自忖能如此出行的达官贵人几乎都与自己相识，便索性靠了过去。
“咦，谢灵露……小姐，为何会在此处？”
果然是认识的人！云翼隔着骑士打招呼。
对方虽人称女相，但那是由于录尚书事的头衔被谢家老头子暂时安到她头上，实际并无官身，因此称一声小姐并不无礼。
“原来是秣陵侯。”
谢灵露颔首行礼，令骑士退开方便云翼过去。
随后她回应其询问，将此间的来龙去脉大致描述一遍，继而似想到什么，问道：“听说当初提出那推恩策时，侯爷也在场？”
“不错。”
“那侯爷可知，推恩策的首创之人，究竟是谁？”谢灵露登时眸子一亮，追问道。
云翼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却陡然听到不远处的场中，周大庭和羽州的汉子因为难题究竟是否可解爆发激烈争论，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听那羽州汉子不甘心道：“你说此策全大罗都解不了，可它正是大罗朝廷之人提出。既有能提出之人，为何就没有能破解的人？”
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周大庭一挥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朝堂之上最具韬略的也是我墨脉之人，他们有几斤几两，周某岂能不清楚？”
一帮羽州汉子登时涨红了脸，就要再大声反驳。
可折扇遮面的云翼突然出现在场中，眯缝着眼道：“夫子此言却是武断了，本侯当日便在场，沐王所求解的奇策出自朝廷某人之手千真万确。”
周大庭脸色当即一僵。
羽州汉子们则是如遇救星，连声附和。
哪知云翼把头一转看向他们，话锋也跟着一转：“然则此策本就为针对沐王，防止其居功自傲、得寸进尺的。
“可沐王却让尔等引诱渐漮的才学之士将其破解，她究竟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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