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哑巴
从湖潭中救回孙雯雯后，众人避开水涧村里的人，回到了葬猫老人的小屋。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孙雯雯，方桐有些担心地问道：“小镜，雯她真的没事吗？怎么还在睡着？”
“雯姐身上还残留着脏东西。”轩辕镜抬起头，看向葬猫老人，“您这边有糯米、盐、大蒜吗？”
老人摇了摇头，但随即伸手指了指村里头。
“嗯，拜托您了。”
老人直起了身，向外走去。
傻汉子见状，乐呵呵地跟了上去：“阿爸，阿爸，你要出去吗？我也要去玩。”
一时间，木屋里只剩下了连书君他们四人。
回想起在水底下的遭遇，连书君心有余悸地问道：“轩辕镜，我们就这样抢走了新娘，那个鬼婴会怎么样？”
“它会变得更凶残。”轩辕镜平淡地回道，“我们需要尽快去解决它，不然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方桐也是皱起了眉头：“可该怎么解决呢？”
“鬼婴的母亲——赵冰，她那个逃走的心上人，如果已经不在水涧村里，那岂不是无解？”
“还是说，她要杀完当年所有鄙夷她的村民，才能化解怨恨？”
连：“总感觉，我们掌握的信息太过片面了。”
方：“但现在，也不可能直接去找人把问题问清楚。另外，如果李秀红母女把我们身份暴露出去了，我们出现在村里也难免会有危险。”
连：“我倒是有个主意，但也得等雯姐醒来后再去实践。”
方：“哦？小书你说说看。”
看着昏迷的孙雯雯，连书君焉坏地一笑：“在村民眼里，雯姐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这个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会不会吓得什么都招了呢？”
这个主意，他在昨晚就已经想到了，目标也已经选好。
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为了这个把戏不被看穿，他还需要尽可能地去推理还原当年水涧村里发生的事情。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缺在那个逃走的负心汉身上。
他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只知道是个面容俊俏的男性，是个游走西方的戏生。
连书君的目光落在了木屋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舞狮子的大头，里面装着长袍、披风、金刚圈······
他突然有了个疑问：“轩辕镜，你说，帮我们的大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鬼婴会放弃攻击这里？”
他一直以为是葬猫老人太凶悍了。
毕竟，老人在连书君的面前，一锄头敲飞了被鬼附体的老刘头尸体。之后他们带着方桐逃回来，也是老人一出面就赶走了鬼婴。
轩辕镜老实说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
“但第二个的话，老人家或许与鬼婴的母亲关系很密切。”
“啊？这话听着有点狗血欸。”连书君抖了一下眼皮。
轩辕镜顿了片刻，想到了说辞：“就像寻常人祭祖，会打扫坟墓，来期许祖先保佑。老人家或许埋葬了赵冰，并一直祭祀着她。所以鬼婴并不会找他动手。”
轩辕镜的说法也很有道理。
当初赵冰受人唾弃，虽然尸体被打捞上来，但李秀红说过，她的父亲也嫌弃赵冰丢脸。所以，最后的确可能是老人家埋葬了赵冰。
想到这里，连书君忍不住叹气，要不是老人家是个哑巴，他身上的线索或许能串起水涧村的整个秘密。
不过，现在行动还来得及：“我去找他问问。”
“小书，当心啊，现在进村子总感觉有些危险。”
“没事，我会注意的。”
婚礼这才刚刚结束，水涧村里依旧弥漫着沉寂，偶尔才有几个相邻的村里人走到门外交头接耳。
好在水涧村里几乎一半的屋子没有人，连书君想要避开一般人的耳目，倒也方便。
他找了葬猫老人好一段时间，慢慢地从村口走到了村长家附近。
“书哥，书哥。”有人悄悄地在墙角呼唤着。
连书君转过头，只见傻汉子正把他的大个头使劲地藏到矮矮的篱笆墙背后。
“你在和你阿爸捉迷藏吗？”连书君感到有些好笑。
但傻汉子却一脸正经地说：“那里不要过去了。会有可怕的脑袋，咕噜咕噜滚过来的！”
“可怕的脑袋？”连书君一脸迷惑。
他顺着傻汉子的目光转过身，正好对着阿力家：“你是说那里？”
傻汉子点了点头：“对对，黑乎乎的秘密里，藏着阿哥可怕的脑袋。呜呜呜······”
眼看着傻汉子就要哭起来了，连书君连忙问道：“你家阿爸呢？”
“阿爸？阿爸去拿吃的了。今天又有好吃的喽~”傻汉子立马破涕为笑，表情变化得比小孩子还快。
这时候，葬猫老人正从村长家的方向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轩辕镜拜托他的几样东西。
傻汉子见到了葬猫老人，立马笑嘻嘻地跑了过去。
但他发觉到自己靠阿力家太近以后，又变得胆小如鼠，躲到了葬猫老人身边的另一侧，看着老人手中的东西，嘟囔起来：“呜呜，怎么没有好吃的呀，阿爸。”
老人见到了连书君，便指了指他。
“啊，原来是要给书哥呀，我还以为能吃好吃的了呢。”傻汉子垂头丧气地走到了连书君身边，将袋子递给了他。
连书君则是对着葬猫老人问道：“老大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当年，赵冰喜欢的那个戏生，村里人说的逃走的负心汉，是不是也是您的儿子。”
老人抬起头，看着连书君，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连书君继续说道：“现在，您也差不多知道，我们在这里，不单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还赵冰一个清白。”
“如果不这样，恐怕她的孩子就会一直游荡在这片村子里头，无法安宁。”
连书君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阴霾。
老人顿了片刻，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欸？不是吗？”连书君感觉有些尴尬，他还以为结论八九不离十呢。
老人挥了挥手，示意连书君跟他过来。
离开了水涧村，回到了山林，老人带着连书君绕了几步路，找到了一颗大树。树根边上被扫出了一片空土地，上面插着几根已经燃尽的香。
连书君认了出来，这里是他们鬼打墙后，遇上老刘头尸体的地方。
只见老人走到了树旁，抬起手敲了敲树干之后，找到了位置轻轻一抓。
一块树皮便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黄中透白的表皮层。
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什么。
“弟子陈世昌、赵冰之墓？”连书君诧异地转过了头，“那个戏生，是您的弟子？而且当年他也死了？！”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张开了嘴巴。
他根本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因为舌头被切断了半截才不能说话！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孙雯雯，方桐有些担心地问道：“小镜，雯她真的没事吗？怎么还在睡着？”
“雯姐身上还残留着脏东西。”轩辕镜抬起头，看向葬猫老人，“您这边有糯米、盐、大蒜吗？”
老人摇了摇头，但随即伸手指了指村里头。
“嗯，拜托您了。”
老人直起了身，向外走去。
傻汉子见状，乐呵呵地跟了上去：“阿爸，阿爸，你要出去吗？我也要去玩。”
一时间，木屋里只剩下了连书君他们四人。
回想起在水底下的遭遇，连书君心有余悸地问道：“轩辕镜，我们就这样抢走了新娘，那个鬼婴会怎么样？”
“它会变得更凶残。”轩辕镜平淡地回道，“我们需要尽快去解决它，不然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方桐也是皱起了眉头：“可该怎么解决呢？”
“鬼婴的母亲——赵冰，她那个逃走的心上人，如果已经不在水涧村里，那岂不是无解？”
“还是说，她要杀完当年所有鄙夷她的村民，才能化解怨恨？”
连：“总感觉，我们掌握的信息太过片面了。”
方：“但现在，也不可能直接去找人把问题问清楚。另外，如果李秀红母女把我们身份暴露出去了，我们出现在村里也难免会有危险。”
连：“我倒是有个主意，但也得等雯姐醒来后再去实践。”
方：“哦？小书你说说看。”
看着昏迷的孙雯雯，连书君焉坏地一笑：“在村民眼里，雯姐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这个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会不会吓得什么都招了呢？”
这个主意，他在昨晚就已经想到了，目标也已经选好。
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为了这个把戏不被看穿，他还需要尽可能地去推理还原当年水涧村里发生的事情。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缺在那个逃走的负心汉身上。
他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只知道是个面容俊俏的男性，是个游走西方的戏生。
连书君的目光落在了木屋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舞狮子的大头，里面装着长袍、披风、金刚圈······
他突然有了个疑问：“轩辕镜，你说，帮我们的大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鬼婴会放弃攻击这里？”
他一直以为是葬猫老人太凶悍了。
毕竟，老人在连书君的面前，一锄头敲飞了被鬼附体的老刘头尸体。之后他们带着方桐逃回来，也是老人一出面就赶走了鬼婴。
轩辕镜老实说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
“但第二个的话，老人家或许与鬼婴的母亲关系很密切。”
“啊？这话听着有点狗血欸。”连书君抖了一下眼皮。
轩辕镜顿了片刻，想到了说辞：“就像寻常人祭祖，会打扫坟墓，来期许祖先保佑。老人家或许埋葬了赵冰，并一直祭祀着她。所以鬼婴并不会找他动手。”
轩辕镜的说法也很有道理。
当初赵冰受人唾弃，虽然尸体被打捞上来，但李秀红说过，她的父亲也嫌弃赵冰丢脸。所以，最后的确可能是老人家埋葬了赵冰。
想到这里，连书君忍不住叹气，要不是老人家是个哑巴，他身上的线索或许能串起水涧村的整个秘密。
不过，现在行动还来得及：“我去找他问问。”
“小书，当心啊，现在进村子总感觉有些危险。”
“没事，我会注意的。”
婚礼这才刚刚结束，水涧村里依旧弥漫着沉寂，偶尔才有几个相邻的村里人走到门外交头接耳。
好在水涧村里几乎一半的屋子没有人，连书君想要避开一般人的耳目，倒也方便。
他找了葬猫老人好一段时间，慢慢地从村口走到了村长家附近。
“书哥，书哥。”有人悄悄地在墙角呼唤着。
连书君转过头，只见傻汉子正把他的大个头使劲地藏到矮矮的篱笆墙背后。
“你在和你阿爸捉迷藏吗？”连书君感到有些好笑。
但傻汉子却一脸正经地说：“那里不要过去了。会有可怕的脑袋，咕噜咕噜滚过来的！”
“可怕的脑袋？”连书君一脸迷惑。
他顺着傻汉子的目光转过身，正好对着阿力家：“你是说那里？”
傻汉子点了点头：“对对，黑乎乎的秘密里，藏着阿哥可怕的脑袋。呜呜呜······”
眼看着傻汉子就要哭起来了，连书君连忙问道：“你家阿爸呢？”
“阿爸？阿爸去拿吃的了。今天又有好吃的喽~”傻汉子立马破涕为笑，表情变化得比小孩子还快。
这时候，葬猫老人正从村长家的方向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轩辕镜拜托他的几样东西。
傻汉子见到了葬猫老人，立马笑嘻嘻地跑了过去。
但他发觉到自己靠阿力家太近以后，又变得胆小如鼠，躲到了葬猫老人身边的另一侧，看着老人手中的东西，嘟囔起来：“呜呜，怎么没有好吃的呀，阿爸。”
老人见到了连书君，便指了指他。
“啊，原来是要给书哥呀，我还以为能吃好吃的了呢。”傻汉子垂头丧气地走到了连书君身边，将袋子递给了他。
连书君则是对着葬猫老人问道：“老大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当年，赵冰喜欢的那个戏生，村里人说的逃走的负心汉，是不是也是您的儿子。”
老人抬起头，看着连书君，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连书君继续说道：“现在，您也差不多知道，我们在这里，不单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还赵冰一个清白。”
“如果不这样，恐怕她的孩子就会一直游荡在这片村子里头，无法安宁。”
连书君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阴霾。
老人顿了片刻，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欸？不是吗？”连书君感觉有些尴尬，他还以为结论八九不离十呢。
老人挥了挥手，示意连书君跟他过来。
离开了水涧村，回到了山林，老人带着连书君绕了几步路，找到了一颗大树。树根边上被扫出了一片空土地，上面插着几根已经燃尽的香。
连书君认了出来，这里是他们鬼打墙后，遇上老刘头尸体的地方。
只见老人走到了树旁，抬起手敲了敲树干之后，找到了位置轻轻一抓。
一块树皮便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黄中透白的表皮层。
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什么。
“弟子陈世昌、赵冰之墓？”连书君诧异地转过了头，“那个戏生，是您的弟子？而且当年他也死了？！”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张开了嘴巴。
他根本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因为舌头被切断了半截才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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