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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卖身为奴

    江亥用力的向下压着身子,两只脚勾着地面上的石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脱离他们二人的控制。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冤枉啊。”

    江亥如进入皇城司的囚犯一样嘶吼着,他的眼眶红肿,快要流下眼泪,现在他知道了这些被困在院子里的人地心情了。

    此刻他感同身受,已至绝望。

    听见他们嘲笑了起来,大骂着狗腿子,刽子手,对自己喊打喊杀。江亥扭头看过去,一个个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生啖其肉,前面的几人还冲着他往地上吐口水,他一时有些恍惚,真是痛打落水狗。

    再看见沈雨柔那俊俏脸庞面无表情,一双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他。江亥顿时心里一震,我连入人家眼的资格都没有吗?哪怕是憎恨,怨毒等负面的感情都未曾出现在她的明亮的眼眸里,枉我刚才各种担心于人家,全是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江亥全身一摊,任由张石泉二人拖拽,只有牙关紧咬,再也不发出一点声响,活着没有活出样子,死了,我得死一个轰轰烈烈,就这样江亥被拽进了屋子里。

    沈雨柔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乞丐,要不是现在我全家被俘,任你是皇城司的旗官我也将你斩杀于庭内,她现在无暇去想什么乞丐得官的故事,她现在就想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自己要怎样去做,才能救沈府上下,可叹被困于此,纵有万般能耐也是施展不出。

    沈雨柔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又转头向城墙处望去。年少时,自己还幻想着超越父亲,成为朝廷的女将军,不听父亲所言,一心修武,总是闯祸,惹得父亲伤心,现在需要自己独当一面却面临如此局面,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做。

    真的好后悔,不听父亲所言,老是反对父亲,连婚都逃了,真是伤了父亲的心,她真的好像见父亲一面,两行热泪流过沈雨柔光滑的俏脸,在圆润的下巴处结成了一滴滴水珠掉落了下去。

    王九看着张石泉将江亥拖拽了进来,轻皱了一下眉毛,这是怎么办事的,让你给带进来,不是让你给他当成犯人,刚挺直了腰,挪动了一步,准备训斥一下张石泉,顺便搀扶起江亥。

    嗯哼。

    一声轻喝打断了王九的动作,王九马上将迈出去的脚挪了回来,再次弯腰侍奉在了一旁,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张石泉出去。

    张石泉和皇城司侍卫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张石泉来到了门口处,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亥,张石泉肚子里有许多疑问,但他也没有说话,这里不是他能够待着的地方,微微咧了下嘴,安慰了一下江亥。

    然后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上首的公公他阴寒的眼神,顿时一愣,又看见王九催促的眼神,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再次行礼走了出去。

    江亥看着张石泉走出了屋子,转过头看向了王九,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回应他的却是警告的眼神,他内心一震,马上收回了眼神,马上双手杵地,低下了头,就这一刹那间的扫视,让他记住那寒冷的眼神,如坠冰窖一般,身体抖了一下。

    曹公公冷哼了一声,慢慢的端起了桌边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悠然的放下了,回味了一下茶味,淡淡的开口说道:“王指挥使,你的手下好像不太守规矩呐。”

    王九一听,马上迈步到江亥的旁边,躬身行礼,一脸谄媚,求情道:“公公,我这手下都是粗人,办事没有轻重,我回去定当重重责罚。同时希望公公来这里多多指导我们,教些宫中的规矩,以后出去也好不坠皇家的面子。”

    曹公公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打趣道:“规矩是要学的,我自从进宫,陪伴太子,独得太子恩宠,也是靠对规矩的深深体会与运用。但是本事却是不能丢的,对于那些乱臣贼子就要雷霆手段,这样方能体现皇家的威严,这一点你们保持得很好。”

    说完曹公公挥了挥手,示意王九去一边呆着去,王九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回到了原地,躬身伺候着。

    嗯哼。

    曹公公咳嗦了一声,为自己提气,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步走向了江亥,围绕着江亥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江亥身前,转头看向王九,轻声问道。

    “就是此子登上鹰嘴崖取回灵药的吗?”

    王九恭敬的行礼,回复道:“没错,公公,就是我在城门将他抓住了,搜出了那两株药草。”说完,便低下了头,抬眼看向江亥。

    江亥闻言,心里明白,又是药草的事情,不过怎么会是两株呐?他撒谎,江亥心里惊讶,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我要怎么去说?

    江亥快速的想着,想要抬头看向王九,想从他的眼睛中得到点提示,可是现在的江亥怎样都无法抬起头,怕一下子就被人识破。

    怎么办?还是药的事情,两株还是三株,两株确实可以,但让这个比王九还大的官知道真相,我怕是难逃一死,那说三株,王九就没有办法杀了自己了吗?他在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还是两株,江亥在心中迅速的决定了,不停的在心中念叨着两株药草,两株药草。

    曹公公点了点头,随意地问道:“是吗?”

    只是简单一问,江亥感觉是生命的最终审判,双腿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感觉要控制不住下面了。

    “啊!是是是。”

    江亥努力的一提气,控制住了想要小便的冲动,疾呼了一声。

    曹公公掏了掏耳朵,然后背过去了双手,摇了摇头,他还是有些不信,语气尽量地和蔼了起来,“你站起来。”

    江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见曹公公肯定的眼神,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曹公公看江亥这般模样,怎样也不敢去想象就是这么个半大小子竟然能爬上鹰嘴崖,他诧异的捏了捏江亥的手臂,肩膀,拍了拍他的胸膛。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肌肉力量,曹公公更是满脸的疑问,可能是运气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缓步走回了座位,再次端坐其上,轻嘬了一口茶,干脆问道:“你将你怎么爬上鹰嘴崖的事情与我说来。”

    江亥终于确定了,这次找他来是关于药草的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洪驯哥被捕,供出自己的最坏结果,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当然也有省略,比如鹰嘴崖上有很多药草,他说只有在洞口旁有很多,他只在崖边顺手采了两株就马上下去了,害怕巨雕袭来。

    这个说法,从江亥被王九抓住的时候就在心中重复了很多遍,早已经能够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只不过是将三换成二而已。

    曹公公不停地点头,我就说嘛,一个傻小子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的带回来仙草,原来是崖上的巨雕不在,真是傻人有傻福。

    曹公公又轻嘬了一口茶,现在是知道了崖上还有仙药,如果趁着巨雕不在,再让他上去采下来几株,即便不能恢复男儿身,延年益寿也是极好的,想着,他看了眼江亥,又瞥了眼旁边站着的王九。

    倒是会做事的,不过小家子气,曹公公心中冷哼了一声,看你曹爷爷的手段。

    曹公公老脸一拉,瞪着江亥喝道:“可有隐瞒啊?”

    声音尖利,直刺得江亥的耳朵生疼。

    江亥马上跪了下去,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响头,血水混着冷汗流了下去,声音颤抖恳切,“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来欺瞒上使,这些事情王指挥使可以作证。”说完他便抬起了头,看向王九。

    王九一愣,看向江亥的破损的额头,感觉自己的额头又开始疼痛,流血,他没有去管,忙不迭的说道:“是,公公,我抓住他时,确实是这样。”

    曹公公看着两人流血的额头,用手遮掩住嘴,轻轻地笑了起来,不管他们说的真的假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求证了,反正都是自己的掌中之物,能翻起什么浪花呐,任凭你是孙猴子,还不是要被压在我这五指山中。

    “那你刚才跪着的时候为什么颤抖啊?是不是说了假话啊?”

    说完曹公公死死的盯着江亥,即便是能够拿捏住下人,他也不想被别人欺骗,这可不是好事。

    江亥感觉自己额头的血汗更加多了,已经躺进了他的眼睛中,可他却不敢擦拭,只得不停的眨眼,吞咽了一口口水,此刻他也不敢去看王九,此时要是对答不好,怕是要有活罪要受。

    死却是不可能死的,今后估计他只能死在鹰嘴崖下了,或者巨雕的肚子里,绝不会死在这里。

    江亥思索了便刻,抬头看向曹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怕治罪,我的一个远房哥哥在府中当差,还有···”

    曹公公不疑有他,这一点小问题,挥挥手就扫走了,只要不是欺骗就好,但是听到还有的时候,他平静的面容微微一皱,抬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江亥看着曹公公的脸上并无责备的神情,此刻他也明白了,这个公公要行王九之事,将我收入麾下,以后好为他取药,我也就这么点价值了,不过要给自己加加码,此刻江亥做了一个决定。

    江亥顿了一下,献媚道:“还有就是小人一个乞丐,没想到能见到皇宫中的上使,不由得激动,不能自己,小人从小就想看看皇宫内的模样,今日得见上使,也算完成了心愿,皇城内的果然风姿卓越。”

    曹公公越听越是高兴,越听越是心情好,今日真是自己的好日子,不仅自己侍奉的皇子成为太子,以后还能成为皇上,自己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还收了一个能够上鹰嘴崖的手下,以后仙药不是手到擒来嘛。

    曹公公有些欣赏地看向江亥,到底是个乞丐,也就会这点了,不过风姿卓越也是蛮适合我的嘛。

    “又一个会说嘴的,你起来吧。”

    江亥道了声,谢谢上使,便起身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等待着吩咐。

    曹公公勾了勾手,将王九唤到眼前,直接吩咐道:“这个、”停顿了一下,他再次将目光移到江亥身上,问道:“你叫什么?”

    江亥马上躬身行礼,回复道:“小的姓江名亥,江亥。”

    曹公公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个江亥啊,能盘上鹰嘴崖,是个能人,也是个有运气的,我看应该授予个。”

    再次停顿了下去,他微眯着眼,向外看去,思索了片刻,再次说道:“就授予个总旗官吧,在你手下行走,全权负责大将军府事宜。一会你和他说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九马上点头会是,江亥直接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感谢曹公公的大恩大德。

    曹公公将茶盏中的茶水喝尽了,慢慢起身,挥了挥手便迈步走了,屋子中的众人都躬身行礼,直到曹公公出了屋门。

    其他指挥使绕有深意的看了眼王九和江亥便追了出去,江亥也跟在王九身后送别了曹公公和指挥使,还有指挥使手下的皇城司侍卫,只留下了王九和他的这支指挥使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