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煽情
是的，不舍。
虽然不能很好地描述内心那种翻涌，但原野明白，自己还不想跟谷溪分开。
然而，谷溪并不是那种会肆意煽情的人。
她拍了拍原野的肩，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放心，我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如果能够顺利回来的话……
这一次，她要踏上的是全新的旅程，无法预知过程中会遇到多少的危险，只能尽量安全地把人带回来。真要是死在了半路，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总之，留个念想给少年，也留个念想给自己，没什么不好。
“我陪你去……”原野还是不放心。
“不。”谷溪摇摇头，没有答应他，反而看向了巴利而，“老板让你带我们去找的人，你认识吧？”
巴利而正看着这出生离死别的煽情大戏，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掉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点了头。
“你说万万？”
“我认识，但不太能应付他。”
难得连骄傲的孔雀都能坦白说不好应付的，谷溪倒是来了点兴趣。
“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一趟，看看他水平怎么样。”
“什么人？”原野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虽然傻乎乎地跟着站了起来，但又忍不住追问，“谷溪，你有什么事情，我不过问，但我不能陪你去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不想那么快跟谷溪分别。
而且，直觉也告诉他，这一次分开，自己未必等得到谷溪回来了。
所以，他不会退缩，主动要求跟她一起走。
少年的坚持，让人动容。
但路途艰险，不管是出于实力的考虑，还是出于情感的考量，谷溪都不可能带他一起走的。
她叹了口气：“你不管艾米丽了？”
“艾米丽？”原野一怔，“这跟艾米丽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要去找的人，是个科技宅，大概率可以修复艾米丽。”
谷溪淡声解释着，只刻意撇开了自己跟老板提交易的部分。
一看少年的笑容飞扬起来，她立刻又给出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但自由区的人，随时都可能跑，你不在这里看着他修复艾米丽，他说不定就带着艾米丽逃跑了。到那时，艾米丽会被他拆解成什么样，无法想象。”
“核心数据一旦格式化，艾米丽就将不复存在了。”
原野的笑僵在了脸上：“怎么会……”
但犹豫只是一时，很快他就找到了这番话的漏洞。
“那我们先去办了你的事，回来再修复艾米丽。”
“你的想法还是天真。”
谷溪再度叹息。
她也不提什么还回不回得来的问题，只是实实在在地提醒原野。
“昨天在火场里，艾米丽为了救你，几乎耗尽了全部的能量。要是不尽快修复的话，最后一丝能量耗尽，就会启动自毁程序，到时不仅是她，连你我都会有危险。”
这一下，直接击中了原野的命脉。
一个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回得来，或许回不来；而另一个，性命就攥在他的手里，既是最亲密最长久的挚友，也是因他才落到现在这境地的。
学会告别，是自由区的第一课。
原野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知道了，我会留在这里等你的。”
“不需要。”
谷溪拒绝了他的煽情。
她并非铁石心肠，少年如此诚挚很难不打动人。
但在自由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来了又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贯彻当下的想法，不去为过去懊悔，不去为将来烦恼，这才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承诺的确美好。
可偏偏在这里，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就像她说自己会回来，其实也未必回得来。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只要我们想要再见，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重新相遇的。所以，无需为了分离而难过，如果我告诉你的一切都将伴随你后面的路，那我们便从不曾真正分离。”
“你明白吗？”
谷溪认真地看着原野。
她没有刻意煽情，只是把父母告诉她的“真相”，作为临别礼物，留给他。
说完这话，也不等原野回答，她已经大步走到了巴利而身边。
“这家伙什么都还不懂，之后就麻烦你了。”
“要你啰嗦！”巴利而翻了个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花筒，塞进了谷溪的手里，“我比他强多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谢谢。”谷溪没有拒绝。
巴利而懒得答复这流于表面的道谢，偷偷瞥了眼身后眉头紧皱的原野：“他这死样，你不管了？”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深刻知道，在自由区，如果每一次分离都要一蹶不振的话，是没法生存下去的。我们本就是在分离中前行的，如果没有分离，我们也体会不到在一起的乐趣了。”
谷溪的话，总是过分理智。
巴利而被戳中了心窝子，没法反驳，只能哼哼道：“但他是第一次经历啊！”
谷溪想到少年在飞扬的沙尘中朝自己伸出手的场景，又想到少年看那辆旧世摩托的眼神，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放心，他的决心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东西，他会明白的。”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话，刚才还郁郁寡欢的少年再度追上了两人的脚步。
“不管是等你，还是找你，或者是自由地去探索这个世界，跟你在其他地方不期而遇，那都是我的选择，我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少年的宣言，没有任何的迟疑。
虽然跟谷溪想象中的理解不大一样，但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很好。”
“在自由区要是连这点野性都没有，还谈个屁的自由！”巴利而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你能有这样的决心，勉强算你够格做我的朋友吧！”
三人都笑了起来。
在路途中分享了早餐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三人远远地就看了掩在灌木深处的木屋。
巴利而第一时间顿住脚步，拦下了其他两人，解释道：“他这里的天幕经过了改造，具有攻击功能。”
谷溪和原野都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能配合地停了下来，乖乖地听着巴利而远远地朝木屋那边喊话。
喊声回荡在空气中。
可三人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里面的人给回应，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想搭理。
谷溪不想继续耽搁，当即招呼原野：“来两箭，提醒一下他有人来了。”
原野对谷溪的信任毋庸置疑，立刻就架起了弩，上了箭。
“咻——”
短箭破空而出。
气势凌厉得像是要刺破苍穹。
虽然不能很好地描述内心那种翻涌，但原野明白，自己还不想跟谷溪分开。
然而，谷溪并不是那种会肆意煽情的人。
她拍了拍原野的肩，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放心，我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如果能够顺利回来的话……
这一次，她要踏上的是全新的旅程，无法预知过程中会遇到多少的危险，只能尽量安全地把人带回来。真要是死在了半路，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总之，留个念想给少年，也留个念想给自己，没什么不好。
“我陪你去……”原野还是不放心。
“不。”谷溪摇摇头，没有答应他，反而看向了巴利而，“老板让你带我们去找的人，你认识吧？”
巴利而正看着这出生离死别的煽情大戏，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掉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点了头。
“你说万万？”
“我认识，但不太能应付他。”
难得连骄傲的孔雀都能坦白说不好应付的，谷溪倒是来了点兴趣。
“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一趟，看看他水平怎么样。”
“什么人？”原野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虽然傻乎乎地跟着站了起来，但又忍不住追问，“谷溪，你有什么事情，我不过问，但我不能陪你去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不想那么快跟谷溪分别。
而且，直觉也告诉他，这一次分开，自己未必等得到谷溪回来了。
所以，他不会退缩，主动要求跟她一起走。
少年的坚持，让人动容。
但路途艰险，不管是出于实力的考虑，还是出于情感的考量，谷溪都不可能带他一起走的。
她叹了口气：“你不管艾米丽了？”
“艾米丽？”原野一怔，“这跟艾米丽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要去找的人，是个科技宅，大概率可以修复艾米丽。”
谷溪淡声解释着，只刻意撇开了自己跟老板提交易的部分。
一看少年的笑容飞扬起来，她立刻又给出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但自由区的人，随时都可能跑，你不在这里看着他修复艾米丽，他说不定就带着艾米丽逃跑了。到那时，艾米丽会被他拆解成什么样，无法想象。”
“核心数据一旦格式化，艾米丽就将不复存在了。”
原野的笑僵在了脸上：“怎么会……”
但犹豫只是一时，很快他就找到了这番话的漏洞。
“那我们先去办了你的事，回来再修复艾米丽。”
“你的想法还是天真。”
谷溪再度叹息。
她也不提什么还回不回得来的问题，只是实实在在地提醒原野。
“昨天在火场里，艾米丽为了救你，几乎耗尽了全部的能量。要是不尽快修复的话，最后一丝能量耗尽，就会启动自毁程序，到时不仅是她，连你我都会有危险。”
这一下，直接击中了原野的命脉。
一个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回得来，或许回不来；而另一个，性命就攥在他的手里，既是最亲密最长久的挚友，也是因他才落到现在这境地的。
学会告别，是自由区的第一课。
原野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知道了，我会留在这里等你的。”
“不需要。”
谷溪拒绝了他的煽情。
她并非铁石心肠，少年如此诚挚很难不打动人。
但在自由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来了又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贯彻当下的想法，不去为过去懊悔，不去为将来烦恼，这才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承诺的确美好。
可偏偏在这里，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就像她说自己会回来，其实也未必回得来。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只要我们想要再见，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重新相遇的。所以，无需为了分离而难过，如果我告诉你的一切都将伴随你后面的路，那我们便从不曾真正分离。”
“你明白吗？”
谷溪认真地看着原野。
她没有刻意煽情，只是把父母告诉她的“真相”，作为临别礼物，留给他。
说完这话，也不等原野回答，她已经大步走到了巴利而身边。
“这家伙什么都还不懂，之后就麻烦你了。”
“要你啰嗦！”巴利而翻了个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花筒，塞进了谷溪的手里，“我比他强多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谢谢。”谷溪没有拒绝。
巴利而懒得答复这流于表面的道谢，偷偷瞥了眼身后眉头紧皱的原野：“他这死样，你不管了？”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深刻知道，在自由区，如果每一次分离都要一蹶不振的话，是没法生存下去的。我们本就是在分离中前行的，如果没有分离，我们也体会不到在一起的乐趣了。”
谷溪的话，总是过分理智。
巴利而被戳中了心窝子，没法反驳，只能哼哼道：“但他是第一次经历啊！”
谷溪想到少年在飞扬的沙尘中朝自己伸出手的场景，又想到少年看那辆旧世摩托的眼神，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放心，他的决心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东西，他会明白的。”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话，刚才还郁郁寡欢的少年再度追上了两人的脚步。
“不管是等你，还是找你，或者是自由地去探索这个世界，跟你在其他地方不期而遇，那都是我的选择，我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少年的宣言，没有任何的迟疑。
虽然跟谷溪想象中的理解不大一样，但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很好。”
“在自由区要是连这点野性都没有，还谈个屁的自由！”巴利而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你能有这样的决心，勉强算你够格做我的朋友吧！”
三人都笑了起来。
在路途中分享了早餐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三人远远地就看了掩在灌木深处的木屋。
巴利而第一时间顿住脚步，拦下了其他两人，解释道：“他这里的天幕经过了改造，具有攻击功能。”
谷溪和原野都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能配合地停了下来，乖乖地听着巴利而远远地朝木屋那边喊话。
喊声回荡在空气中。
可三人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里面的人给回应，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想搭理。
谷溪不想继续耽搁，当即招呼原野：“来两箭，提醒一下他有人来了。”
原野对谷溪的信任毋庸置疑，立刻就架起了弩，上了箭。
“咻——”
短箭破空而出。
气势凌厉得像是要刺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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