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问话
阿梨屏住呼吸，迅速在口袋里摸出一根毒针，山贼的经历让她不再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出门都会带上自保的武器。
吴刹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那堆草丛，不知何时已经将身后那柄长剑拔出了鞘，稳稳当当地拿在了手上。
终于到了离目标还有几步的地方，吴刹向草丛中用剑一挑，一个灰扑扑的黑影立即就从一旁滚了出来。
“夫人饶命！”
黑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阿梨的方向求饶，下一秒就被吴刹用剑架住了脖子。
阿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双手紧紧拢在一起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阿梨问。
“我是这附近的村民，今年闹了灾村子里实在没有粮食吃了。”老妇人被剑胁迫直着上半身，不能拜下去，只好双手举到身前央求着，“这林子里有几棵板栗树，我只想捡几颗板栗带回去给我重病在床的儿子吃。”
老妇人这才哆哆嗦嗦地张开双手，几个铜板大小的板栗混着几根杂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阿梨这才注意到这个妇人沾满泥土的手上还混着几滴鲜红的血水。
“求求你让我带这几个回去，就这几个，求求夫人了。”那妇人哀求着。
吴刹眼神望向阿梨，等待她做个决定。
“我可以给你，但是不能这么平白给了，”阿梨示意让吴刹放下剑，“你随我到上面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好，好。”老妇人见主人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要问她几个问题，连忙答应了。
阿梨又看了一眼这个老妇，转身就往宅子那边走了。她知道吴刹会把人完好带上来的，为了问出点东西，她需要装得不那么平易近人一些。
三人进了宅子，阿梨就声称这个老妇身上脏兮兮的有辱宅子的形象，让小翠带着人下去了。而小翠则是立马就领会了阿梨的意思，给人包扎了伤口又稍微梳洗了一下。
没过多久，小翠就带着人来到了前厅，阿梨也终于看清楚了来者的模样。
是一张蜡黄、饱经风霜的脸，嘴角则是苍白毫无血色的，整个人看上去极其虚弱，加上她缠着纱布的双手，阿梨都有些不忍心再对她责问。
“你说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明明观察得很仔细，但阿梨只是假装撇了一眼，顺手拿起小翠准备在一旁的茶水凑到嘴边。
“回夫人，我是刘家村刘老三的媳妇，大家都叫我幺婶。”
“你说是今年闹了灾才没有粮食吃的？”
“是的，夫人。”
“你胡说！这水灾是秋分后发的，怎么能颗粒无收呢？”阿梨故作怒意，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按，发出一声响。
“不不不，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老妇人被阿梨突然的刁难吓了一跳，手也慌乱地举在胸前摇晃，“是今年发的旱灾，从立夏开始我们村连着这方圆几百里的村子都没下过一滴雨，种下去的苗第二天就干死了。”
“旱灾？不是说东江这边发了水灾吗？”阿梨疑惑道，依旧端出一副恶人的做派。
“是有旱灾的，夫人听你们的口音是外地人或许不知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老妇我绝无半句假话。”
阿梨稍微思索了一下，就不打算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你说你儿子生病了？”
“回夫人，是的，年后就病下了。我老伴去得早，只靠我种点菜勉强养活着，可是一场大旱，什么都没了。”老妇把双手搭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阿梨也不再问了，就吩咐人带了一筐粮食上来让老妇带回去。
老妇看着一筐吃的，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喊了阿梨好几声活菩萨，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吴刹站在一旁开口问道。
“先汇报给王爷吧。或许他那边也早已有所察觉，东江大灾这事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是。”吴刹应道。
“那个老妇走远了吗？”阿梨问。
“已经走了有一炷香时间了，现在估计已经到树林外的路口了。”把老妇送出门外的小翠回答道。
“吴刹，劳烦你叫上一个身手好点的跟紧那个老妇，切不可让其发现，打探到她儿子的位置就回。”
“是。”
吴刹没有多问，就退出了前厅。
“娘娘可是有什么发现？”
小翠见阿梨皱着眉，低头掐着眉心，知道是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连忙跑过去为她按头。
“没有。”阿梨如实说道。
正是因为没有发现，她才让人去跟踪老妇的。
说来也怪，这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就阴下来了。
呼呼的山风从敞着的大门外冲了进来，把窗边绑好的窗帘一一吹乱，风里夹杂的水珠打湿了阿梨额前的一抹碎发，丝凉的感觉让阿梨神台顿时一片清明。
小翠和一干佣人们都急急忙忙地赶去关闭门窗。有的收拾墙上的字画，有的收拾屋里怕受潮的木制书桌，但人手有限，顾上了这里又漏了那里，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阿梨迎着风走到了厅外的长廊上，任风灌满她的长袖，发丝疯狂地在风中飞舞，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爬上了她的心头。
吴刹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那堆草丛，不知何时已经将身后那柄长剑拔出了鞘，稳稳当当地拿在了手上。
终于到了离目标还有几步的地方，吴刹向草丛中用剑一挑，一个灰扑扑的黑影立即就从一旁滚了出来。
“夫人饶命！”
黑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阿梨的方向求饶，下一秒就被吴刹用剑架住了脖子。
阿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双手紧紧拢在一起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阿梨问。
“我是这附近的村民，今年闹了灾村子里实在没有粮食吃了。”老妇人被剑胁迫直着上半身，不能拜下去，只好双手举到身前央求着，“这林子里有几棵板栗树，我只想捡几颗板栗带回去给我重病在床的儿子吃。”
老妇人这才哆哆嗦嗦地张开双手，几个铜板大小的板栗混着几根杂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阿梨这才注意到这个妇人沾满泥土的手上还混着几滴鲜红的血水。
“求求你让我带这几个回去，就这几个，求求夫人了。”那妇人哀求着。
吴刹眼神望向阿梨，等待她做个决定。
“我可以给你，但是不能这么平白给了，”阿梨示意让吴刹放下剑，“你随我到上面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好，好。”老妇人见主人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要问她几个问题，连忙答应了。
阿梨又看了一眼这个老妇，转身就往宅子那边走了。她知道吴刹会把人完好带上来的，为了问出点东西，她需要装得不那么平易近人一些。
三人进了宅子，阿梨就声称这个老妇身上脏兮兮的有辱宅子的形象，让小翠带着人下去了。而小翠则是立马就领会了阿梨的意思，给人包扎了伤口又稍微梳洗了一下。
没过多久，小翠就带着人来到了前厅，阿梨也终于看清楚了来者的模样。
是一张蜡黄、饱经风霜的脸，嘴角则是苍白毫无血色的，整个人看上去极其虚弱，加上她缠着纱布的双手，阿梨都有些不忍心再对她责问。
“你说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明明观察得很仔细，但阿梨只是假装撇了一眼，顺手拿起小翠准备在一旁的茶水凑到嘴边。
“回夫人，我是刘家村刘老三的媳妇，大家都叫我幺婶。”
“你说是今年闹了灾才没有粮食吃的？”
“是的，夫人。”
“你胡说！这水灾是秋分后发的，怎么能颗粒无收呢？”阿梨故作怒意，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按，发出一声响。
“不不不，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老妇人被阿梨突然的刁难吓了一跳，手也慌乱地举在胸前摇晃，“是今年发的旱灾，从立夏开始我们村连着这方圆几百里的村子都没下过一滴雨，种下去的苗第二天就干死了。”
“旱灾？不是说东江这边发了水灾吗？”阿梨疑惑道，依旧端出一副恶人的做派。
“是有旱灾的，夫人听你们的口音是外地人或许不知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老妇我绝无半句假话。”
阿梨稍微思索了一下，就不打算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你说你儿子生病了？”
“回夫人，是的，年后就病下了。我老伴去得早，只靠我种点菜勉强养活着，可是一场大旱，什么都没了。”老妇把双手搭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阿梨也不再问了，就吩咐人带了一筐粮食上来让老妇带回去。
老妇看着一筐吃的，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喊了阿梨好几声活菩萨，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吴刹站在一旁开口问道。
“先汇报给王爷吧。或许他那边也早已有所察觉，东江大灾这事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是。”吴刹应道。
“那个老妇走远了吗？”阿梨问。
“已经走了有一炷香时间了，现在估计已经到树林外的路口了。”把老妇送出门外的小翠回答道。
“吴刹，劳烦你叫上一个身手好点的跟紧那个老妇，切不可让其发现，打探到她儿子的位置就回。”
“是。”
吴刹没有多问，就退出了前厅。
“娘娘可是有什么发现？”
小翠见阿梨皱着眉，低头掐着眉心，知道是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连忙跑过去为她按头。
“没有。”阿梨如实说道。
正是因为没有发现，她才让人去跟踪老妇的。
说来也怪，这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就阴下来了。
呼呼的山风从敞着的大门外冲了进来，把窗边绑好的窗帘一一吹乱，风里夹杂的水珠打湿了阿梨额前的一抹碎发，丝凉的感觉让阿梨神台顿时一片清明。
小翠和一干佣人们都急急忙忙地赶去关闭门窗。有的收拾墙上的字画，有的收拾屋里怕受潮的木制书桌，但人手有限，顾上了这里又漏了那里，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阿梨迎着风走到了厅外的长廊上，任风灌满她的长袖，发丝疯狂地在风中飞舞，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爬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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