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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官否?贼否?【感谢失眠的牵牛星老哥打赏】

    “若像丰立民这样一心为民的反贼是狼,某真希望我汉国遍地是狼,这样,我大汉不会被诸国鄙夷,当做南蛮小国。”郁德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甚至,我大汉更能结束这中华大地四十二年的乱世,一统天下,尚未可知。”

    “可我如今的大汉天子呢?是个活阎王啊,弑兄篡位,戕害手足,竟然在兴王府生生建造了一座生地狱,专门用来残害百姓,这样的畜生,配当皇帝吗?”

    郁德安唾沫横飞,脸色通红。

    “还有这张拾散,一个昏聩之辈,整日沉迷女色,只知道加税!加税!加税!加你妈个头!”

    郁德安一脚踹飞板凳,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报信的县卒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胸脯。

    辱骂当今皇帝,这话,他不敢接,只能当做没听见。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冷静的郁县丞如此失态。

    童真在知道,这才是郁德安的真心,但此刻不是抱怨之时,他开口劝道:“贤弟,切莫被情绪影响,当务之急是请丰立民发兵,解救县城百姓啊。”

    “没错!”郁德安瞬间恢复了冷静,“还劳烦老兄借我一匹马代步。”

    “好说。”

    ……

    此时的丰立民,对县城发生事情一无所知。

    主要是任景骁这次的暴乱实在太快,就像盛夏的暴雨,说来就来,转瞬即至,根本不给人半点的反应时间。

    “多谢主公搭救之恩。”

    王家大院客厅,黄成对丰立民作揖感谢。

    “无须多礼,你嫂嫂好点了吗?”丰立民关心问道。

    战争结束后,丰立民清退了兵卒,让女兵来妥善安置那些可怜的女子,这其中,梁芹玉是出了大力气的。

    她们的痛苦虽然过去,但那只是肉体上的苦痛,心灵上的苦痛却像一柄无言的利刃,会永远的切割她们的心脏。

    更有一些不堪受辱的烈女子要自杀,幸亏被梁芹玉发现,这才保住了性命。

    黄成的嫂嫂,王美妇更是受辱最多,淤痕遍布全身,下体更是红肿布血,让梁芹玉青筋暴起。

    听到丰立民询问嫂嫂的情况,黄成叹了一口气:“唉,终于不再寻死了,有贞娘陪着,终于好点了。”

    “那就好。”

    出于同情,丰立民想将这些女子分配给手下的士兵,但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因为他扪心自问,自己都做不到。

    提起唐朝,可能都认为唐风开放,不重贞洁,妇女不怎么重视妇道。

    毕竟,就连唐高宗李治都迎娶了自己的父亲的才人武则天,还被立为皇后,怎么可能会重视妇道呢?

    可是,李治立武则天当皇后的时候,他的亲舅舅长孙无忌等一干大臣是反对的,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李治立武则天当皇后,也是有自己的政治目的呢?是为了重振皇权呢?

    而且,唐朝实现的是严格的等级婚姻制度。

    唐律中专门设置了“户律法”,用来对婚姻进行限制,更是明确规定“当色为婚”,即将人分为官人、良人、贱人三个等级,只能在各自的阶级里通婚,不能轻易跨越阶级。

    如此严格的封建社会,又怎么可能不重视贞德?

    白居易的《蜀路石妇》说的是一位乡村妇女十五岁出嫁,十六岁丈夫出行不归,她独守空房,一生未嫁。这首诗作形象的表明了唐朝婚姻伦理规范中对妇女的要求。

    更有盛唐时期侯莫陈邈的妻子郑氏借曹大家的名义著《女孝经》劝导侄女。

    还有无数的妇女,为了贞洁,不惜做出毁容自残的举动,如李德武之妻裴氏曾欲割耳,楚王妃上官氏也截鼻割耳用来自誓。

    最有名的,是房玄龄在重病的时候,劝自己的妻子改嫁,他妻子二话不说,轻易的刺瞎了自己的眼睛。

    而这,还只是改嫁的,以此推测,要说唐朝人一丁点都不在乎贞洁,大概率是不太可能。

    何况,丰立民所处的时代,是唐朝已经灭亡的五代时期。

    对这些女子,他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主公!”赶来帮忙的陈老西、李不三还未进门,就大声急呼,“你真的要把那二十个兵全部处死?”

    黄成看见丰立民有正事处理,施了一礼后离开。

    “当然要处死!”丰立民说的斩钉截铁,“那二十个畜生,不是我的兵!”

    “主公,你处死逃兵,小老头我没有意见,那还有十三个兵,只是掳掠了百姓,罪不至死吧?”陈老西辩解。

    李不三接着求情:“是啊,主公,士兵训练不易,就因为这一点小错误杀了,岂不可惜。再者说了,放眼天下诸国,哪家士兵出征不捎带手的掳掠百姓?”

    “我不管其他人、其他国家的做法,当我丰立民的士兵,就是不能掳掠百姓!”丰立民横眉怒对,“我的兵,是专门用来保护百姓的,不是掳掠、抢劫百姓的!我丰立民要的,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创盛世的军队,不是一群只有强横战力的强盗土匪!”

    “再者说了,出征之前,我已经三令五申,掳掠百姓者,死!他们这是明知故犯!不把军纪放在眼里!活该!”

    丰立民如同发怒的狮王,一双眸子扫过,让陈老西、李不三低下了头颅。

    他们又何尝不明白丰立民的军纪,只是和这些士兵朝夕相处,有了感情,抱着一丝侥幸,想在丰立民这里再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们活命。

    丰立民继续说道:“今日,我若不杀他们,来日,百姓就会杀了我们!陈老西、李不三,你们给我记住,牢牢记住,百姓是我们的根基!根基不可抛!”

    “是!”陈老西、李不三庄重回答。

    干得好!走到门口的黄成听到此话,忍不住为丰立民喝彩。

    这半年来,他亲自种田,已经明白了百姓的苦难,他清楚,丰立民是真正的为百姓考虑,把百姓装在了心里。

    忽然,一股风从他的身边经过,他疑惑望去,是今晚负责守卫安全的第一班班长李忠军。

    李忠军飞快来到客厅,行了个军礼,道:“主公,县丞郁德安求援!”

    县丞?求援?

    官儿求反贼?

    大大的问号在丰立民的心里冒出,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谁是官儿?谁是贼?

    一旁的陈老西、李不三也是如此,一脸的错愕。

    李忠军继续说道:“任景骁放出了死囚,收拢了县里的泼皮,正在为祸县城……”

    他将从郁德安那里获得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丰立民。

    “聚兵!出战!”丰立民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