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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交换人质

    我站在水晶球前,有一些恍惚。我有些不确定这是我,但是我确定这是我。不论前世或者今生,我从来不会相信如果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这是鬼话。

    人在做出某个决定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当时自己的所学所感,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做过短暂的分析判断的,前者是世界观,后者是方法论,已经定型了。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条件,就是让你再来十次,不论坚定或者犹豫,你一样会选择第一次选择的。

    不要想着如果当年好好学习,吧啦吧啦的……

    即使你从你萌发这个念头的此时此刻开始都不晚,前世今生,我见过太多老年励志故事,比如高文安。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细节发生了变化,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当时不是再次有船进入事发海域,事情一定会按水晶球里的画面一样。这太像我能干出来的事情了。

    佩吉特有些疲惫的站在我身旁,“罗伯特,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

    “我们交换一下人质。”

    “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就是世界最亲近的两个人了。不然,还有一个办法。”

    我赶忙打断的她的“还有一个办法”,这一世我是个老处男,可上一世我不是。为了让她放弃那个铜版纸照片的乌龙判断,我决定诱导她思想健康一点:“我并不想和你保持亲近关系,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作为回报……”本来我想说可以答应她一件事情,但是这就等于诱导她往更不健康的地方来了。我这……如何措辞呢?

    “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晚点我会离开这里,回到大海上继续流浪。”我搓了搓手,仿佛这样能挥去水晶球上的魔力,转身准备出门。

    “你相信来世吗?”身后传来佩吉特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盯着她看。

    她仿佛得到了答案,笑颜嫣然:“一个不相信宿命的人,相信前世今生?这算什么?严肃的荒谬还是黑色幽默?”

    我仔细端详着她,怪异感不断涌起,我甚至荒谬的想着,这货会不会是我那傻老婆穿越来的。

    她拉过之前那块布盖上了水晶球,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回床头坐下,手有些冰凉。她轻声的说:“我们交换人质吧。”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虽说平时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我只打必胜的仗,稍微有点实力相当我肯定是掉头就跑的。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情报到位做点所谓的运筹帷幄之外,几乎没有冒险精神。刚开始的掠劫之旅,我甚至因为黑帆挂起的太早而遭受了巨大损失。对面的商船直接弃货逃命,顺风完全追不上。

    我没有准备好。确切的说,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置现在这种情况。

    她狡黠一笑,“你先来。”

    她这么一笑,我却清醒了过来:“女士优先。”

    她说:“我的秘密就是,我今年36岁。”

    我一脸茫然,“这算什么狗屁秘密?”

    “你点了头的!而且,年龄确实是女人最大的秘密啊!我一个占卜师!我年龄还不能作为秘密吗?而且!36!36!36!!!”她不停重复着这个数字。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快快快!说个秘密!你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好吧好吧,我今年23岁。”

    “嘁~你的年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我早都知道了。换一个换一个,秘密!秘密!!你懂不懂什么叫秘密!?”她不屑的控诉着。

    “我同意迎娶布里奇沃特伯爵的外孙女伊丽莎白,其实是受斯蒂芬侄女的委托,她俩是女同性恋。有婚约在身或者结婚了,家人就不会再给她介绍男朋友及给她脸色看了。而且我看上了伯爵手上的情报网,当然,他现在已经是公爵了。”

    她有点吃惊的捂着嘴,旋即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承认这个秘密很大,但是一定不是你最大的。”

    为了不让真心话玩成大冒险。我决定……蛊惑一下她:“你为什么执着于窥探别人的秘密呢?你完全可以提点要求,钱、势,或者其他什么愿望。”

    “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只是你例外而已。本来我也以为你抽走审判,只是我的宿命而已。直到我后来遇见了伊丽莎白·帕里斯,我才知道我可能也是你的宿命。”

    “那是谁?”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10岁,对吧?”

    “对!”

    “你知道北美殖民地的女巫案吗?”

    “哦,塞勒姆案,我知道,但我本人并不相信这些。”

    “没错,现在我开始讲我的第二个秘密,因为我觉得,这可能与你最大的秘密有关。”

    我有些疲惫。太快,太突然,关键是太荒谬。海难,宿命,这都是什么鬼。我整理着思绪,她表情突然正经了起来,对我说:“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感觉和你有关。”

    她这么强调了两次,我斜靠在床头上,饶有兴致的等她的下文。

    “我该怎么称呼你?约翰·罗伯特?托尼·伍?或者别的什么?”

    “罗伯茨。加个S就好。巴塞洛缪·罗伯茨。”

    “好吧,罗伯茨。当时案情涉及很广,但是我后来去拿骚避难,辗转到了查尔斯顿。别人介绍我为一个小姑娘诊治,我见到了当时受审的小女孩之一伊丽莎白。虽然她供认出三个仆人,后来演变成一场政治斗争,但是她本人并未被定罪。”

    佩吉特顿了一下,接着说:“她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她当时给我讲了一个秘密,我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说,她是从未来世界来的。玛雅人预言的2012年元旦。”

    我有些恍惚:“那是我学长啊,我是2022年元旦来的。”

    佩吉特在我大腿上锤了一下:“你别闹!我说正经的呢。当时我感觉她意识比较清醒,就引她说话。她给我讲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奇怪的话。”

    她一条一条讲着,听着她的描述我有些震惊,甚至震惊之余还有些震惊。因为按照她的描述,法国人统一了欧洲全境,而且是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这个学长的。

    我又打听了一下关于伊丽莎白的一些情况,言语中可能过分强调法国不可能统一欧洲,她很奇怪的问我,“你是不是对法国人有什么偏见?”

    让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查理爸爸对丘吉尔的偏见,确实如出一辙。我摊摊手:“法国人,不可信。”

    佩吉特双手后倾撑着床尾,身体对着我:“法国人很浪漫啊。”

    “自称浪漫而已,而且,你知道浪漫是什么吗?浪漫等于吹牛和满嘴谎话。”

    可能这个姿势不舒服,她往另一侧的床尾舒展开,一只手托着脑袋就这么侧躺着看着我饶有兴致的说:“说说看。”

    “法国人在床上说的话,除了说爱你,什么都不能信,这就是浪漫。”我搓了搓手接着说:“他们提起裤子或裙子下了床,那连说爱你都不能信。”

    佩吉特笑的花枝乱颤,毫无形象的平躺在床尾,看着她曲线一起一伏,我正琢磨着怎么把她往正经方面引导,她突然又恢复了刚才托着脑袋的姿势看着我:“你现在是穿着裤子呢!”

    “拜托!我不是说这个!”我惊坐起,“我是说,那个伊丽莎白,怎么能找到她?我是不是应该找她多了解点情况?”

    “哈哈哈哈!被我猜对了!这果然是你最大的秘密。”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2022年元旦来了。”

    “嘁~不想说就算了。”她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不过,听她父亲的意思,好像是要在查尔斯顿常住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我们可以去那里先看看。”

    “我们?”

    “你一个海盗,没有我,你进港就被绞死了。”

    “不会,我没有那么大名气的。而且,哪有23岁被绞死的海盗。再说了,我也不是海盗啊!?”

    “带我走吧,我有钱。”

    “不行,哪有海盗带着女人出门的。”

    “你刚还说你不是海盗呢?你这个大骗子,你是法国人。”

    我感觉自己被自己侮辱了,“让我想想。”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海盗?”

    “你一看我认出了你,你眼珠一转就打算杀我灭口,我见过的海盗比你认的字都多。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是个海盗还有别的什么理由怕被人知道身份。”

    “海盗一般身上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伤疤啊什么的,我连皮肤都保养的很好的,都没怎么晒过!”

    “你是海盗,你不带我,你一进港就被绞死了!”

    “好好好,咱们说点别的。能不能不说绞死了?好,你是富婆,我们怎么去?什么身份去?富婆,你说。”

    “原来你最大的秘密是海盗!你觉得,这个比你背锅结婚都要隐秘!”

    “大姐,你这思维有点跳跃,你冷静一点。咱能在一个频道聊天吗?你不要左一下,右一下的。”

    “我去找船,我们去查尔斯顿!你是我新收的炼金术学徒,巴塞洛缪·罗伯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大姐,你刚刚还说宿命,我不是要去巴巴多斯吗?”

    “不不不,巴巴多斯就在那里,不会跑!查尔斯顿的伊丽莎白可不一定!”

    “有道理!富婆说话就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