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思特没大志
虽然知道他所图甚宏，只是没想到他疯到了这种程度。
英国人在大西洋上如日中天，甚至可能在不久前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兰西海军。刚刚占领了直布罗陀海峡，不可能放弃暴利血赚的奴隶贸易。而圣乔治几乎是加纳唯一的有巨大淡水补给的深水港口，欧洲诸多老牌强国都是深耕多年。要知道大船在那里偷奴隶，只是放小艇去村落附近接应，小艇特别容易被反抗。
文思特如果只是想偷奴隶让我带冲锋队小艇押运我还能理解，竟然想要独占圣乔治。那不但需要和骄阳似火的英国人斡旋，更要赶走一系列殖民者的据点要塞，一共14个，武装都是500士兵起步，想要战斗并在战后维持这里最少需要一万人。如果真有一万人的船队，运作的好在伦敦都能改朝换代了。
“独占圣乔治？”我重复了一遍，
“对！圣乔治！独占！”他站起来挥舞着拳头，确认了一次，还补充了一句“我的家族。”
我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的家族我听过，出过世界首富。在十三行的老伍这么有钱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200年了。
“你在你们家族，说话管用吗？”
“不管用。”他又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你是想我给你出主意，还是想我给你效力呢？”我走到壁炉旁边往壶里装水烧。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效力就是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出主意就是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当然，都要给我钱。效力是你说个数，我看心情是不是同意；出主意是我说个数，你看心情是不是同意。”
他眼睛一亮：“我给双倍！这样你是不是又给我效力又给我出主意？”
我摇摇头坐回他面前：“不是这么算的，出主意我又不用出力，危险都是你的，我就能客观判断。我自己身在局中，出主意就有私心了。会影响我自己的判断。”
文思特撇撇嘴，“你倒是很坦然。”
“我肯定要离远点了，因为听你意思根本不是去挣钱的，更像是跟英国佬置气的。你要是置气，完全可以去伦敦带兵造反，那样死的更快更解气。”
“那你给我出出主意，让我看看这个主意值多少钱。”
我以为我是个话痨，没想到比话痨更高级的是诱导对方当话痨。这坏种把我当评书听了两个多小时才进入正题，我反倒不急了：“你先说说，你的想法。万一不用补充或者修改建议，你不是省钱了。我们聊了将近三个小时你总共说了不到10分钟，起码要让我知道你的诚意吧？”
“好吧，我先讲讲我的家族……”我一边享受着把对方变成话痨的快感，一边掰着指头整理他的话，大概模式我听懂了。他爷爷联合了106个商人，投资兴办了阿姆斯特丹银行，然后成为大股东，次年借钱给英格兰银行，再次成为除了英皇室之外的最大股东。现在等于是全世界的大债主。而他爸爸有兄弟三人，按大小个排序是佩卢西、戴维斯、威廉，家族还是他爷爷说了算，但是接班人培养的是他大伯佩卢西，他爸爸戴维斯只许花钱，不许挣钱；威廉早年有圣神罗马帝国的部队经历，后来一直在东印度公司领导雇佣兵做消防队员，四处给人擦屁股。关键是能力超群，人缘贼好。到了第三代就有点意思了，佩卢西给文思特生了三个哥哥两个妹妹，两个妹妹没一个正常的，三个哥哥比两个妹妹还不正常——简而言之，就是一家子怪胎，但是，其中小妹妹21岁的珍妮特所谓怪胎是正向的，人长的好看，可以过目不忘，一年的账本，0.2磅，她看一个小时可以如数家珍，但是所幸她性格古怪，醉心天文，吃饭都要侍女提醒；文思特虽然是他爹名义上的独子，但他爹给他预备了已知的大概有七八个私生子女的弟弟妹妹，虽然他爹明说了；三叔威廉只有一个独生女威廉姆斯，经商也很有天赋，关键是她爹用三十年时间给她积攒了无数可以抱着大腿哭的叔叔伯伯。虽然威廉因为早年战斗时崩瞎了眼睛，现如今脑子基本不怎么清醒了。但是曾经跟随威廉出生入死的兄弟，到现在还活着的大多都是精兵良将的一方诸侯。荷兰东印度公司和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从来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巧妙的避开同区域的同业竞争。而这种商业模式很多独立多年的发展中国家才会“摸着石头过河”，到近年才开始有规避的意识萌芽。而三百多年前的海上霸主们，早都驾轻就熟了。
我一边感慨这就是“NEWMoney”和“OldMoney”的差距，一边起身提壶续水。
他已经停止了介绍，我给他续上茶，没有坐回椅子，而是直接顺势坐在了他的桌子上，这是一种试探。对我放肆的容忍度达到什么级别的试探。
文思特无动于衷。
我尝试着指出文思特的尴尬境地，“所以，二代继承人，其实是整体没戏的？鉴于老爷子比较长寿，就算培养了你大伯佩卢西做接班人，但是考虑到他后继无人，可能会因为家族内斗给整个家族带来覆灭风险，所以，接班人实际上是从你和你妹妹威廉姆斯中选取？然后你最大的志向竟然只是继承家族的家长？”
“只是？地球表面最有钱的家族继承权，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伯茨先生！”
“你爷爷打天下的时候，有你这么多钱吗？”
“没有。”
“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想法，独占圣乔治，你是不是需要你家族的倾力支持？起码你要获得你叔叔威廉在印度洋上建立的人脉网的全力支持，对不对？就算这样，打造一支垄断西非黑奴贸易的万人船队，依然是不够与英国佬在大西洋掰腕子的，对不对？就算，你成功占领了圣乔治，奴隶你只拿到了进货渠道，你并没有掌握销售权。而且，你的奴隶也并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也都很普通，达不到垄断，北非一样可以出口奴隶，班加西、的黎波里、突尼斯、法国人更近，你的奴隶既然注定了只能运往拉美和北美，这一路会不会被抢先不说，你护送的船队一旦出了港，人家偷你老窝怎么办，你回来再打回来？”
文思特终于崩溃了：“有话直说！你绕的我都晕了！”
“你为什么不能跟英国人合作呢？”
“我爷爷才能和英国人谈合作，我级别不够，而且，我前脚说了，后脚就被威廉姆斯拆台，本来这次我就是想来探探路。西班牙的希洪公爵和我是连桥，我俩娶的都是多斯公爵的女儿。我在圣多明各补给的时候，他得知了我要去查尔斯顿，就让我回来的时候帮他采购铁和木材，他发狠心要造快船。等他在加勒比地区成气候之后会跟我采购奴隶。所以就算被抢了，我也没什么所谓。起码我知道了行情和未来的路。以后奴隶我只需要运到巴巴多斯就行了，而南美我就需要一个和葡萄牙人熟悉的，善战但是不鲁莽的合伙人。本来我觉得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而且我不和志向短浅的人合作。”
“说说看。”文思特有气无力的已经不想理睬我的挑衅了。
“我讲一种可能。你去找威廉姆斯摊牌，表示你放弃家族继承权，以获得你说服你爷爷帮你和英国佬谈合作的支持。按照你的志向，经营三十年，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和你之前打败其他继承人之后达成的效果一样，你觉得，哪种更好一点？”
看到文思特陷入了思考，我接着说：“而且，你可以培训奴隶，让你的奴隶根据不同的资质，学习不同的技艺，别人的奴隶如果卖2000金币，你的就能买4000甚至跟多。你甚至可以让你的奴隶吃好一点，隔三差五放个探亲假去看看他的老婆孩子。不要把他们当成货物，当成你认识的汤姆、杰克、斯蒂芬什么的。然后让他们帮你管理其他的奴隶。人性的恶，不是生来残暴冷酷无情，而是让一部分过的比原来好，他渐渐的就变成了他曾经敌视的人。你给了他主人的权利，他就会以主人的姿态去面对他的仆人。你只需要适时的敲打他，让他知道你是他的主人就可以了。”
文思特好像回过了神，“按照你的说法，我只需要承诺放弃继承权，换来威廉姆斯的支持，就可以达成阻力重重的目标？你为什么敢这么想？”
“因为我只是出主意啊，我站在局外，而你自己身在局中，又放不下可以继承世界首富的权利。成功了就成功了，你是世界首富就算不会给我分钱，想必也不会太亏待我；失败了就失败了，大不了你就不是世界首富了，你也不给我钱，我也没啥损失。不能成为首富的是你，又不是我。里外里我都没啥损失。”
文思特大概是疑惑于我对于祖辈的荣光竟然如此敷衍了事：“个人荣辱和家族的荣辱不是一体的么？”
我简直想踢死这些蠢驴，这些贵族的脑子怎么就都不会拐弯呢？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飚高的血压：“你爷爷，挣了10亿达科特，成为了世界首富，对吧？”
他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恍恍惚惚的点头。
我接着说：“威廉姆斯继承了你爷爷的10亿，成为了世界首富，对吧？”
他又点点头。
“如果，你放弃了继承，那威廉姆斯所代表的你爷爷的家族，还是有10亿，对吧？”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你这时候，通过你的努力，赚了10个亿，那你们家族，是不是有20亿了？”
他点点头。
“那，你祖辈的荣光，是被玷污了呢，还是更荣光了？”
他点头：“更荣光了！”
“如果，你这时候，通过你的努力，赚了40个亿，那你们家族，是不是有50亿了？你让你的家族更荣光了，还是继承那10亿的威廉姆斯让你的家族更荣光了？”
他悟了！他悟了没有用嘴说出来，但是逐步绷大的眼睛倒是看起来很激动。
“你想通了就行。我要回去和我表姐睡觉了。”
英国人在大西洋上如日中天，甚至可能在不久前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兰西海军。刚刚占领了直布罗陀海峡，不可能放弃暴利血赚的奴隶贸易。而圣乔治几乎是加纳唯一的有巨大淡水补给的深水港口，欧洲诸多老牌强国都是深耕多年。要知道大船在那里偷奴隶，只是放小艇去村落附近接应，小艇特别容易被反抗。
文思特如果只是想偷奴隶让我带冲锋队小艇押运我还能理解，竟然想要独占圣乔治。那不但需要和骄阳似火的英国人斡旋，更要赶走一系列殖民者的据点要塞，一共14个，武装都是500士兵起步，想要战斗并在战后维持这里最少需要一万人。如果真有一万人的船队，运作的好在伦敦都能改朝换代了。
“独占圣乔治？”我重复了一遍，
“对！圣乔治！独占！”他站起来挥舞着拳头，确认了一次，还补充了一句“我的家族。”
我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的家族我听过，出过世界首富。在十三行的老伍这么有钱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200年了。
“你在你们家族，说话管用吗？”
“不管用。”他又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你是想我给你出主意，还是想我给你效力呢？”我走到壁炉旁边往壶里装水烧。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效力就是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出主意就是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当然，都要给我钱。效力是你说个数，我看心情是不是同意；出主意是我说个数，你看心情是不是同意。”
他眼睛一亮：“我给双倍！这样你是不是又给我效力又给我出主意？”
我摇摇头坐回他面前：“不是这么算的，出主意我又不用出力，危险都是你的，我就能客观判断。我自己身在局中，出主意就有私心了。会影响我自己的判断。”
文思特撇撇嘴，“你倒是很坦然。”
“我肯定要离远点了，因为听你意思根本不是去挣钱的，更像是跟英国佬置气的。你要是置气，完全可以去伦敦带兵造反，那样死的更快更解气。”
“那你给我出出主意，让我看看这个主意值多少钱。”
我以为我是个话痨，没想到比话痨更高级的是诱导对方当话痨。这坏种把我当评书听了两个多小时才进入正题，我反倒不急了：“你先说说，你的想法。万一不用补充或者修改建议，你不是省钱了。我们聊了将近三个小时你总共说了不到10分钟，起码要让我知道你的诚意吧？”
“好吧，我先讲讲我的家族……”我一边享受着把对方变成话痨的快感，一边掰着指头整理他的话，大概模式我听懂了。他爷爷联合了106个商人，投资兴办了阿姆斯特丹银行，然后成为大股东，次年借钱给英格兰银行，再次成为除了英皇室之外的最大股东。现在等于是全世界的大债主。而他爸爸有兄弟三人，按大小个排序是佩卢西、戴维斯、威廉，家族还是他爷爷说了算，但是接班人培养的是他大伯佩卢西，他爸爸戴维斯只许花钱，不许挣钱；威廉早年有圣神罗马帝国的部队经历，后来一直在东印度公司领导雇佣兵做消防队员，四处给人擦屁股。关键是能力超群，人缘贼好。到了第三代就有点意思了，佩卢西给文思特生了三个哥哥两个妹妹，两个妹妹没一个正常的，三个哥哥比两个妹妹还不正常——简而言之，就是一家子怪胎，但是，其中小妹妹21岁的珍妮特所谓怪胎是正向的，人长的好看，可以过目不忘，一年的账本，0.2磅，她看一个小时可以如数家珍，但是所幸她性格古怪，醉心天文，吃饭都要侍女提醒；文思特虽然是他爹名义上的独子，但他爹给他预备了已知的大概有七八个私生子女的弟弟妹妹，虽然他爹明说了；三叔威廉只有一个独生女威廉姆斯，经商也很有天赋，关键是她爹用三十年时间给她积攒了无数可以抱着大腿哭的叔叔伯伯。虽然威廉因为早年战斗时崩瞎了眼睛，现如今脑子基本不怎么清醒了。但是曾经跟随威廉出生入死的兄弟，到现在还活着的大多都是精兵良将的一方诸侯。荷兰东印度公司和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从来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巧妙的避开同区域的同业竞争。而这种商业模式很多独立多年的发展中国家才会“摸着石头过河”，到近年才开始有规避的意识萌芽。而三百多年前的海上霸主们，早都驾轻就熟了。
我一边感慨这就是“NEWMoney”和“OldMoney”的差距，一边起身提壶续水。
他已经停止了介绍，我给他续上茶，没有坐回椅子，而是直接顺势坐在了他的桌子上，这是一种试探。对我放肆的容忍度达到什么级别的试探。
文思特无动于衷。
我尝试着指出文思特的尴尬境地，“所以，二代继承人，其实是整体没戏的？鉴于老爷子比较长寿，就算培养了你大伯佩卢西做接班人，但是考虑到他后继无人，可能会因为家族内斗给整个家族带来覆灭风险，所以，接班人实际上是从你和你妹妹威廉姆斯中选取？然后你最大的志向竟然只是继承家族的家长？”
“只是？地球表面最有钱的家族继承权，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伯茨先生！”
“你爷爷打天下的时候，有你这么多钱吗？”
“没有。”
“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想法，独占圣乔治，你是不是需要你家族的倾力支持？起码你要获得你叔叔威廉在印度洋上建立的人脉网的全力支持，对不对？就算这样，打造一支垄断西非黑奴贸易的万人船队，依然是不够与英国佬在大西洋掰腕子的，对不对？就算，你成功占领了圣乔治，奴隶你只拿到了进货渠道，你并没有掌握销售权。而且，你的奴隶也并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也都很普通，达不到垄断，北非一样可以出口奴隶，班加西、的黎波里、突尼斯、法国人更近，你的奴隶既然注定了只能运往拉美和北美，这一路会不会被抢先不说，你护送的船队一旦出了港，人家偷你老窝怎么办，你回来再打回来？”
文思特终于崩溃了：“有话直说！你绕的我都晕了！”
“你为什么不能跟英国人合作呢？”
“我爷爷才能和英国人谈合作，我级别不够，而且，我前脚说了，后脚就被威廉姆斯拆台，本来这次我就是想来探探路。西班牙的希洪公爵和我是连桥，我俩娶的都是多斯公爵的女儿。我在圣多明各补给的时候，他得知了我要去查尔斯顿，就让我回来的时候帮他采购铁和木材，他发狠心要造快船。等他在加勒比地区成气候之后会跟我采购奴隶。所以就算被抢了，我也没什么所谓。起码我知道了行情和未来的路。以后奴隶我只需要运到巴巴多斯就行了，而南美我就需要一个和葡萄牙人熟悉的，善战但是不鲁莽的合伙人。本来我觉得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而且我不和志向短浅的人合作。”
“说说看。”文思特有气无力的已经不想理睬我的挑衅了。
“我讲一种可能。你去找威廉姆斯摊牌，表示你放弃家族继承权，以获得你说服你爷爷帮你和英国佬谈合作的支持。按照你的志向，经营三十年，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和你之前打败其他继承人之后达成的效果一样，你觉得，哪种更好一点？”
看到文思特陷入了思考，我接着说：“而且，你可以培训奴隶，让你的奴隶根据不同的资质，学习不同的技艺，别人的奴隶如果卖2000金币，你的就能买4000甚至跟多。你甚至可以让你的奴隶吃好一点，隔三差五放个探亲假去看看他的老婆孩子。不要把他们当成货物，当成你认识的汤姆、杰克、斯蒂芬什么的。然后让他们帮你管理其他的奴隶。人性的恶，不是生来残暴冷酷无情，而是让一部分过的比原来好，他渐渐的就变成了他曾经敌视的人。你给了他主人的权利，他就会以主人的姿态去面对他的仆人。你只需要适时的敲打他，让他知道你是他的主人就可以了。”
文思特好像回过了神，“按照你的说法，我只需要承诺放弃继承权，换来威廉姆斯的支持，就可以达成阻力重重的目标？你为什么敢这么想？”
“因为我只是出主意啊，我站在局外，而你自己身在局中，又放不下可以继承世界首富的权利。成功了就成功了，你是世界首富就算不会给我分钱，想必也不会太亏待我；失败了就失败了，大不了你就不是世界首富了，你也不给我钱，我也没啥损失。不能成为首富的是你，又不是我。里外里我都没啥损失。”
文思特大概是疑惑于我对于祖辈的荣光竟然如此敷衍了事：“个人荣辱和家族的荣辱不是一体的么？”
我简直想踢死这些蠢驴，这些贵族的脑子怎么就都不会拐弯呢？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飚高的血压：“你爷爷，挣了10亿达科特，成为了世界首富，对吧？”
他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恍恍惚惚的点头。
我接着说：“威廉姆斯继承了你爷爷的10亿，成为了世界首富，对吧？”
他又点点头。
“如果，你放弃了继承，那威廉姆斯所代表的你爷爷的家族，还是有10亿，对吧？”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你这时候，通过你的努力，赚了10个亿，那你们家族，是不是有20亿了？”
他点点头。
“那，你祖辈的荣光，是被玷污了呢，还是更荣光了？”
他点头：“更荣光了！”
“如果，你这时候，通过你的努力，赚了40个亿，那你们家族，是不是有50亿了？你让你的家族更荣光了，还是继承那10亿的威廉姆斯让你的家族更荣光了？”
他悟了！他悟了没有用嘴说出来，但是逐步绷大的眼睛倒是看起来很激动。
“你想通了就行。我要回去和我表姐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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