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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初见弗林特

    望着黎明的晨星,我转过头来看着云雾中的巨兽。终于第一次来到了两世最向往的圣地——拿骚。

    刚靠港就迎面走来一个戴假发的,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微笑着朝我们打招呼:“欢迎光临拿骚岛,每条船5金币或者2英镑。”

    我还没说话,带人过来的罗叶尔就发出了惊呼:“这么贵!”

    本来我想遵循照章办事,交钱就行了,结果假发男很淡定的说:“这已经包含了港口建设费、出港和进港的引导费、灯塔维修费和方圆45海里的护航费。”

    罗叶尔竟然试图和他交涉:“我们不用护航!”

    “用不用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拍拍罗叶尔的肩膀,回头喊:“所有人不许下船。”

    我掏出20个金币,往假发男手里放去。他微笑着伸过手,我一转头就把钱扔进了海里。

    “我不进港了,我叫文思特·比凯尔,转告弗林特,我来过了。”我从口袋掏出信函和豁免书,往豁免书上吐了口水,放在满脸的假发男手里。

    转头就带人回了船上,出港之后,我让战舰一字码开,对着拿骚港口外的滩头矮崖,来了一轮齐射。

    我对这个滩头上的怪石头特别不满,因为这些石头就像天然的屏障,平白缩小了岛屿正面的入海口。使得所有从拿骚正面进攻的船只就不得不停在港口才能和堡垒对射,而堡垒居高临下,又有防御工事。所以拿骚才易守难攻,西班牙人被滩头阻挡,无法登陆作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齐射过后,等那些怪石陆续落入海中。

    “装填!”“发射!”

    如此三轮,直到极近距离轰平了那碍事的山头,我才掉头向北,扬长而去。

    虽然他是海盗王,能纵横13年,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我不怎么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下马威。

    “护航费是吧?这次你想不收都不行了。”

    三轮齐射消耗一个基数的弹药。正常都是携带三个基数的弹药出门。淡水食物很多港口都能补给,但是弹药一定只能在查尔斯顿补了。海盗不能去查尔斯顿,可这三艘都是葡萄牙军舰,我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由于我是满载,即使接近顺风,船速也很慢。圣乔治和圣多美拖在我后方,拉斐尔号在前方开路,其实在朝阳中我们这种组合奇怪极了,三个葡萄牙军舰围着一艘荷兰商船,我们朝着布莱特岛迤逦而行。

    很快一艘船跟了上来,挂着白旗,我示意放他进来。也没有让减速,就这么顺风慢悠悠的开着。

    40多岁的中年男子,铁锈红色的头发,从头顶往后梳出一缕髻,往后精致的辫着,他身旁站着伊丽莎白和佩吉特,尚未开口,我暗赞一声:“捯饬的挺时髦,卖相真不错。”

    辫子男隔着海喊:“我是弗林特!我们谈谈。”

    我点点头,朝罗叶尔招手,让他靠过来。操帆手搭起顶帆,辫子男让船往外靠了一下。

    我回船长室把航行日志塞进衣服口袋里,出来抓起一截缆绳就开始爬桅杆,本来张罗准备接舷的罗叶尔明白了我的意图,不再收着帆,从赛纳号旁快速略过,我荡到了圣乔治号的网子上,示意圣多美先走,让罗叶尔下去把船舱底下的礼物带上来。

    罗叶尔已经下锚收帆了,我们在圣乔治号上和弗林特的船接舷了。

    弗林特和他的舵手扶着两位女士走了过来。

    弗林特语气不是太友好:“你什么意思?”

    本来我计划是兵分两路:我带一路为拿骚提供火炮,增加壁垒的防御力,诱骗希洪的珍宝船队,鏖战拿骚;另一路斯托亚号调查沉船拖行至布莱特岛调查沉船后沿西北抄希洪的老窝,抢了黄金北上在迈阿密补给,如果被追赶就由我和罗叶尔驱赶掩护,挟持黄金“苦口婆心”的和希洪谈判,以获得4~6艘战舰。

    另一套方案是,如果增员了火炮,珍宝船队攻打拿骚优势还是很明显,杀上岸,葡萄牙的三艘船和太阳号他们三个绕回拿骚俘虏珍宝船队进港的所有船只。

    我手上有整个海域的制高点广良号的三十米瞭望塔,两套方案操控都是游刃有余。

    至于佩吉特,不论在不在拿骚我都丝毫不担心。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对女巫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甚至我在他们追上来的时候还想声泪俱下地表演一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仗义援助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如果说之前我对弗林特还满怀敬意,十分期待和这个纵横加勒比数十年的海盗王见面的话。此时在他开口后,我对他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我过无数次幻想过和弗林特说的第一句话,而此时我的目光却绕过弗林特,问他身后的年轻男子:“你叫什么?”

    “比利。”

    我朝比利伸出右手,他也疑惑地朝我伸出右手:“我是文思特·比凯尔,谢谢你。”

    “送你的船长回去吧。”

    弗林特朝我大吼:“为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比利:“送你的船长回去吧,我不想听他说话了。”

    比利瞬间就悟了,双手扶着弗林特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抱歉,我的船长不会再说话了,可以吗?”

    弗林特点点头,后退一步,靠着船舷看我。

    我掏出航行日志,问比利:“识字吗?”

    比利点点头。

    我把航行日志递了过去。

    比利打开看了,读道:

    “8月25日早上7点亚速尔圣若热港出港,目的港:拿骚,货物:24门远程加农炮,各类火药炮弹各3基数,总计45箱。预计抵达8月31日早上4点。8月31日早上5点抵达拿骚。”

    “过去4天,回来6天,你来回都是空船吗?”弗林特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说话。

    如果是平时,我当然会感慨不愧是海盗王!现在我只觉得同行太菜了。我拿过航海日志,问佩吉特,“他抽塔罗牌了吗?”

    佩吉特点点头。

    “抽的什么?”

    “死神。”

    “应该先问你的。收回来。”

    弗林特掏出塔罗牌递回来:“佩吉特小姐,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和文思特船长合作的吗?”

    罗叶尔带着希洪子爵和萨摩耶走上船舱,我指着子爵说,“这个人叫希洪,是来杀你们的。”

    我朝比利行了个绅士礼,“失陪了。”

    转头让罗叶尔把俘虏带回去,然后牵起两位女士的手,径直往船长室走去。“送客,开船。”

    圣乔治号很快就追上了赛纳号,等抵近布莱特岛已经是深夜了。本来他们回这里调查沉船也要做这事——集中这里不到50个的所有居民,并看管起来。我们都不知道沉船里有什么,当然要保密了。但现在,我的身份,也要保密了。

    罗叶尔带头去搜所有住户,将他们集中在广场上清点完人数之后,出示了船证和海盗讨伐令,然后宣布战时征用此地。让本地人带路,找一个山洞驻扎。

    海盗和各国海军此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罗叶尔会在战后感谢大家的配合,并且支付征召费;而霍华德只会说一句“我们走了”。

    讽刺的是,罗叶尔走了之后民众都会粗鄙的咒骂,而霍华德如果只是说“我们走了”,他们就会觉得这简直是祖宗显灵了,高兴得都怀疑在做梦。我一边感慨一边指挥在码头清理空地,弹药如果搬上其他船,等雄狮号回来又要搬下来。这鸟码头成天堆的乱糟糟的,连个仓库都没有。

    我看着满天星斗,不禁感慨,老天爷最近真的给面子。

    炮弹码在左边,火炮码在右边。等押送的人回来汇报稳妥,我才让佩吉特和伊丽莎白下船,自己回赛纳号整理东西,带着阿拉蕾下船来。

    嗯,这种送命题,我一般是不会主动做的。所以我机智的叫上了菲利普和小胡子。一路上我嘱咐道:“我在船上只信得过你俩了,你俩跑一趟查尔斯顿。可以的话,采购半船炮弹,剩下的装满铁器圆木。然后回圣多明各,回来的时候贴着岸边往南走尤卡坦海峡。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碰到我们。”

    又拿过一袋钱递给他们:“船上有个圣安东尼奥,会算账,保护好他。去哪都带着他,盯着他。那是我亲小舅子。”

    “好的,姐夫,你放心吧!我们回去了。”

    “喝杯咖啡再走吧?”

    “不了不了姐夫,不打扰你了。”

    我:“……”

    这是打扰不打扰的事吗?

    她们三个挤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叽叽喳喳聊的挺起劲,我端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目不斜视。

    话题不自觉的引到我身上,我就咳了一声。本想提醒佩吉特不该说的别瞎说,结果这冰雪聪明的智障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完……

    这女人果然是爱我的,涉及到我的事情,完全就是个失智少女。她洋洋洒洒的讲述了我最大的秘密,然后还要让我把这个最大的秘密掏出来给大家看。我默默的打开了油布包,掏出了照片。

    希望只是我做贼心虚,她们啥也不会发现。

    好吧,伊丽莎白发现了,她的表情已经魔幻了。我该怎么办?我当然知道是吻住她的嘴啊!可是离的太远了!中间还隔着两个人呢!亲阿拉蕾还来得及,可我亲她干嘛呢?还有别的办法吗?

    快快快!她眼睛又大了!玛德这人是个声控的。她要说了要说了!

    “阿拉蕾!”我大吼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指着佩吉特接着说:“以后她就是你的女主人了。”

    然后我又指着伊丽莎白,“这个嘛!暂时还不是!”

    “你们先聊吧!我去睡觉了!”没错!把问题交给问题去处理!

    这屋只有两张床,不论谁进来,我管她,我先睡为敬了。

    没错,我就这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