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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开门

    身后的霍华德也说话了:“你想过打开了门,宣布了之后的后果吗?”

    我沉思了一下:“无非是现场分家,还是回亚速尔分家而已。会不会分给我,我都无所谓的——我们不是没经历过哗变。讲真的,这点小钱我真的没看在眼里。这都是小场面。”

    “小钱?这能买下我们大半个船队!!!”

    “不就才大半个船队么。不是还剩小半个么?我那份不要了,买他俩一命,行不行?”

    瓦拉纳大吼:“你吃错药了!这是钱的事情吗?这是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的事情吗?”

    我不屑的推开他的刀:“我们,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好,才在一起的。我们每天做的事情,都会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你现在一刀把他俩杀了,一切都回到原点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海盗还是海盗,干的还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们还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创造过的吸血鬼,和那些同行和银行有什么区别,我们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去抢劫别人?”

    瓦拉纳懊恼的跺着脚:“你这人怎么听不明白!好!按你的逻辑,我一刀把他们杀了,这是做了错事。可我们保住了我们之前努力的成果,我们在以后更加努力的做事,让世界更加美好的能力不是更大吗?”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听过传说中的恶魔吗?恶魔会蛊惑人心,和人类交换某个东西,用这样或者那样的代价,去换来你最想要的生活。不论是财富、地位、智慧、心愿极一切欲望,所有的传说都如出一辙,但是我告诉你,除了复仇,恶魔从来不会用生命为代价来蛊惑对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自问自答:“因为恶魔这种东西是人类想出来的,而想出来这东西的人,自己就怕死,所以他知道用生命为代价蛊惑不到人,人类想象的极限是生命之下——人类想象力的边界就是生物学和物理学,不论你的故事讲得多么的华美炫丽、多么的锣鼓喧天,多么的四菜一汤,最终边界就是边界,走的再远也只能原路返回。思想被牢笼禁锢就不配谈什么自由。”

    “前两天霍华德还说,因为那女的嫁人了,所以不可能和我有一腿。大家相信我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而是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霍华德,我当时还说你逻辑有问题!你问他们说有没有问题,他们都说你逻辑没问题。那没问题你这个狗娘养的堵着门干什么!你回头把老子的行头脱了!我丢不起这个人!你以为你挂着老子的海盗旗是在帮老子在大西洋上继续威风八面!错了!你这是在帮老子丢人现眼!”

    “你们都是人,所以你们只配活在边界里。老子早都不是人了,老子就是死,都是死在边界外面。恶魔现在就是要和我做交易,拿了好多财富、实力、势力来蛊惑我,老子不要!恶魔只要我以良知为代价就可以了,良知只有一次,交出去了,就没有了。”我也掏出刀,对准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环视众人:“恶魔,你听好!命可以给你,我想换的东西,你根本没有!大骗子!玛德法国恶魔!”

    “喂~你们怎么不让他把刀放下!我……我这马上都要捅死自己了!”

    斯蒂芬上来轻轻的拿走我的匕首,瓦拉纳也把刀收了起来,霍华德也把门让开了。众人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房间里围着我,像极了看一只猴子,一个一个表情戏谑。

    “不是!你们能不能认真点!这马上外面都要哗变了!”我垂头丧气的嘟囔着最后的不满。

    帕罗第一个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们也陆续走了出去,走在最后的是一脸懵逼的葡国降将达烈什和雅各布,斯蒂芬把我的新粪叉递给我,指了指斯托亚号的船首像。

    我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他们背影:“这算啥?解决不了问题,也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就把问题交给问题自己去处理?这都是特么跟我学的啊!你们就不能学点好的。”

    等我带着萨吉和卡瓦略回到码头上,帕罗已经张罗人撬箱子了,大部分是一些银质器皿,水壶、碟子、罐子什么的;五箱看起来像是防水涂料,比较讽刺的是,防水涂料在海水的浸泡下,已经没啥用了。

    若在平时十箱银器也是暴富一笔了,现在感觉也就一般般。

    刚刚宣布了我们暴富了,然后眼看着多位大佬从房间里“勾当”完大事出来,当然是有大事要宣布,所有船员都这么想,对吧?

    我偏不!

    “我的伙伴们!现在,推船下海,斯托亚号和太阳号,拖船出海往东,到深海区丢弃沉船;雄狮号,去召回广良号;其他水手收拾码头和广场,中午之前,恢复原状。然后各自船长在各船组织答疑讨论。晚上9点,我们在丢弃沉船海域见。”

    船员们窃窃私语,各自跟着面色严肃的老大登船。

    唯一一脸懵逼的就是罗叶尔,因为他的船员们都疑惑的盯着他看。罗叶尔这个“炮震狂魔”可不是白叫的,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推船!”

    索具绷直之后,罗叶尔的人陆续拆了支撑木,推着“巴塞罗那号”下水了,趁着他们清理码头的功夫,我又回到了女巫家。

    三女围在一起吃早餐,阿拉蕾推了一下盛着食物的盘子,我也坐下来,把粪叉随手放在桌上,跟着她们一起吃:“我们可能要走了,你们谁跟我走?”

    伊丽莎白就笑我:“你这种直男讨老婆可不容易。你直接问佩吉特姐姐:‘你们跟我走好不好?’不就行了。”

    我看着佩吉特没说话,她也不说话,我就不吃了,盯着她看。

    伊丽莎白率先崩溃了:“姐姐,我们跟他走吧。”

    佩吉特白她一眼:“没出息!你要跟你跟,我不跟。”

    我真的是没什么精力处理这些问题:“这样,波士顿还是亚速尔,你挑一个。必须挑!”

    佩吉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我:“大骗子!你这个法国佬!你上次才骗我说再也不和我分开了!又想把我支到别处去!”

    “???”我朝着佩吉特眨眼睛:“大姐,你是不是没睡醒,把梦里的事情当真了。是你说的,再也不和我分开了。我堂堂一个船长,天天围着富婆转,像话吗?”

    佩吉特无辜的问伊丽莎白:“我说过吗?”

    伊丽莎白点点头,然后还朝佩吉特吐舌头:“略略略~还说我没出息。”

    “收拾东西出发吧,可能不回来了。我死了你可以回来。不过我应该死不了。”我学着佩吉特翻她白眼,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阿拉蕾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三个口舌互攻,想必她受的淑女教育里没有这种绅士和淑女。她搓着手,欲言又止,仿佛在组织措辞。

    “嗯?你这是还有不同意见?”

    “去波士顿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之前的主人玛利亚?”

    “你说阿德莱德?不能!她说了,不让我帮忙,她怕更麻烦!”

    “那是她不知道你要去波士顿。”

    “她现在也不知道。”

    “我去告诉她,她就知道了啊。”

    我冲过去扭着她的耳朵:“等你去波士顿了写信告诉她你在波士顿,现在连门都没有。”

    佩吉特和伊丽莎白联合起来拍打我的头,我赶忙松手躲闪着往门口边跑边说:“说了多少次了,你们动手可以打我胸口,打我背,打我屁股,但是不要摸我头,这是首领!首领懂不懂!!玛德!这欧洲什么时候才能开化!女人都这么野蛮。”

    我逃出了魔窟,又跑了回来:“来,神棍,给我卜一卦!”

    佩吉特拿出塔罗牌,走回她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喊我进去。

    床上有序的摆放着36张塔罗牌。我想着,要是能抽一张“太阳”就好了,据说太阳可以驱散一切阴霾和迷雾,使得船员的忠诚度上升。

    我翻起一张:“节制”,我又把它盖上了:“不行,我要再抽一张!”

    “你是不是疯了!”佩吉特摁住我的手,放在“节制”上骂我:“最好半个月以上只抽一张,不然你会变成神弃者的。要节制!”

    我拿过节制收进口袋里,回想着她之前给我“科普”的,节制是什么来着?少吃点?那不是抠门船长文思特么?

    我摇头晃脑的拿粪叉耍着猴棒,像取经一样往码头广场走。一路上想着节制和早上打捞的沉船,总觉得两者有什么联系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没有骸骨,没有打斗,没丢钱?船沉了……船上的人呢?船上有酒,都没有碎,船是平静的沉了。不是风暴、不是海盗、不是海兽、魔法师!空间魔法师!对对!空间魔法师!还有传送门!穿越!意念!幻境!催眠术,连船一起催眠了!金手指!点石成金,把他们都点成金币了!水滴!水滴进犯了!!不对不对,水滴有尸体的!瞬间汽化!隐身娃!!对对对!!有可能是隐身娃!我可以拿黑狗血泼在船舱每个角落试一下看看。

    到码头一看,哎呀,对噢,巴塞罗那号已经被拉出去沉了。这可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