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玄铁金箍
“又是你！”
如岸舌绽春雷，暴喝一声道：
“莫不是方才没把口诀记牢心上，现下使错了诀窍！”
这声音如雷贯耳，把个大殿上原本都低头看剑的众弟子都引得侧过身来看。
木然早已是慌乱无措，好在他天生木头面孔，外表看不出多少惊色，他定定神，道：
“长老明鉴，弟子绝无半分差错。”
言罢，又照旧施展一遍，那试剑阵法仍是毫无反应。
如岸仔细瞧过，果真没有差错，他嘴里便不住念道：
“怪哉，怪哉.......”
又将身来回走得数步，沉吟不语，忽地侧头吩咐：
“你随我来。”
木然赶紧跟上前去，走出悟道场，又拐进旁边一处偏室。
这偏室比道场小了多半，星阵黯淡，肃穆压抑，厚重石壁上或挂或摆，陈列着各式兵器。
那长老左手抚须，右手催动御阵真言，就有角落处法阵微光泛起。
“把手放在阵中黑石上，按之前所教再试。”
木然依言照做，将手放在角落处那阵中黑石柱上，触手感觉冰冰凉凉，运起本相灵气，又从石面传出阵阵暖意。
如岸在旁端视许久，见仍没有反应，正心中惊疑不定，又见那黑石柱上，突然光芒闪烁，晃动几下，终于凝作个黯淡的灵器虚影。
那灵器怎生模样？
短柄，长身，锋钝，体扁，似剑非剑，似棒非棒，通体玄黑，上下两处金箍环绕，此外再无光彩可言。
“玄铁金箍？竟是这个？”
待将虚影看个仔细，饶是如岸见多识广，也不由讶异。
这铁剑不知何处铸成，数十年前被门中长老偶然所得，放在此间积灰半纪，向来不曾有弟子灵力可以契合。
“剑中似棍，棍中似剑，你既学不得精纯剑道，便只能走这般路数。”
顿了顿，那长老抚须说道：
“这铁剑甚重，等闲成年男子都抬它不动，我取了来，你若可以提起，便收下作贴身灵器吧。”
说完，果然取出与所示虚影一般真物，连柄长约六尺，古朴沉厚。
木然伸出两手去接铁剑，入手只觉似重石压顶，急忙运起灵力口诀，才堪堪拿住。
“看你体貌瘦削，却有这等力气，那便领了去吧。”
木然低头谢恩，两手提——抬了那黑色铁剑，自转身出去了。
到了悟道场中，便有许多弟子围将上来，都低头来看木然拿了什么灵器。
见是个黑不溜秋，剑不剑，棍非棍的笨重家伙，都大感无趣，往旁散开，也有一二好奇的，拿手直往铁剑上戳来。
木然被他们左右围住，又被伸手点到铁剑，手中重物便再也抬将不住，晃晃悠悠，把个黑色铁剑左舞右摆，终于砍至地面。
那些弟子见状忙左右避开，待得铁剑落下，石铁交碰，发出震天巨响，溅起火花飞溅。
木然伫倚剑身，汗如雨下，口中不住喘着粗气。
真个似重比千钧，便是他前些时候搬运几座假山，也不曾这般劳累，也多亏他自小重活干尽，否则必举不动分毫。
“这什么材质，竟将道场硬比玄钢的青石地都砍出痕来，啧啧。”
“........”
...........
众弟子正围着木然啧啧称奇，那边蓝紫衣袍、长须红面的传功长老已经走将近来，将弟子们都唤到一处，道：
“你们如今已是各具灵器，修为境界也到了一定火候，不日会带你们出山历练——”
“都回去勤加修炼，将今日所学融会贯通。到时候妖兽无情，危急关头还得各看本事，不然便是随行长老也难保你们。”
众弟子齐齐低头唱诺，如岸点点头，又嘱咐一阵，才让弟子各自散去。
那些弟子方得了随身灵器，兴奋之情还未退去，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兀自说谈不休。
试剑大殿前，沿着长长白玉石阶，一时间都是年轻修士挥剑喝斗之声.......
.............
-------------------------------------
“臭木头，你这是什么开山神剑，怕不比两三副我身体还沉.........”
居木峰，蜿蜒的林间小道，两个白衣修士一前一后，抬着柄古朴黑剑走将上来。
那后方修士一边两手抬着，一边口中抱怨不停，清秀文弱的面庞上汗珠滚落，他也无暇去擦，口中问道：
“这黑铁疙瘩叫什么，长老可说与你听？”
“好像是叫玄铁金箍。”
木然吃力答道，他身在前头，又承了大半重量，一路走来，已经累得不轻。
“什么金菇？”
“玄——铁——金——箍。”
曾书云闻言笑道：
“我当是什么有来头的，就这么个粗糙名字，玄铁打的剑，加两道金箍，叫玄铁金箍。哈哈哈——”
这笑声一开，两人都顿觉轻松不少，一路说说笑笑，就这么走到木然房前。
开门进去，卸下身上重物，又取了清酒，两个年轻修士，就着廊边石凳，就这么饮酒谈天，边休息边说笑起来。
“听长老说，不日会带我们出山，不知到时会遇上怎生妖魔鬼怪.......”
曾书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自己青白佩剑上下挥舞，道：
“那妖怪必定生的十分凶狠，张牙舞爪，就朝我扑将过来........”
“我侧身闪过它这记铁爪，回身却用我这把笑佛天音，使一招跃龙出渊，那怪躲避不及，必定被我砍个正着..........”
“到时候擒住妖怪，我就是头等功劳，栖霞峰上的女弟子们，见了我这等风采，一定个个芳心暗许，嘿嘿——”
他舞着长剑，面上漾起陶醉之情，想到身边百十个女弟子围将着，都争相向他表白，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来。
木然悠悠啜饮着清酒，原本一直静听不语，这时突然插话道：
“淑芸啊，我说你还是这般认不清现实，就你这秀气娇柔的身姿，能看上你的女弟子，想必定是十分雄壮的..........”
曾书云正沉醉在美好幻想中，乍听得此言，脑中闪过母虫夜叉提刀来砍的画面，不禁一个寒颤，差点将口中酒水都喷将出来........
他被酒水呛住，低头猛打了几个咳嗽，方才缓过气，却猛地跳将起来，提剑朝木然砍来。
“好你个死木头，竟也学得这般滑舌，吃我一剑——”
“哈哈——”
木然站起身来，也不接他招式，径自朝前跑开，两人就围着座假山来回打转，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这般闹了多时，两人都累得坐下，重又酌酒续饮。
“木头，再掏出你那柄黑铁家伙来看看。”
木然起身去屋里抬来，两个人就着星光月色，低头观察起来。
一片昏黑中，那铁剑就这么静静置于地上，隐没而几不可见，唯有上下两道金箍有些光芒。
“好像粗铁打成的胚子，未曾开锋，又未细细打磨过。”
曾书云端看许久，拿手不住戳碰，开口点评道。
木然没有答话，两眼愣愣盯着自己这柄长剑，心里也不甚满意。
倒不是觉得丑陋，只是没有锋锐，毕竟杀伤有限。
“你抡起这剑，御真诀来耍耍？”
曾书云忽地开口说道，木然点点头，抡开架势，把个长剑凌空挥舞起来，只听风声霍霍，划破夜空，转又没了声息。
原来这铁剑甚重，木然挥舞几下，早已臂酸腿麻，站立不住，只好放将下来。
“好家伙，打起架来，只管抡着乱打，想必也有几分威力。”
如岸舌绽春雷，暴喝一声道：
“莫不是方才没把口诀记牢心上，现下使错了诀窍！”
这声音如雷贯耳，把个大殿上原本都低头看剑的众弟子都引得侧过身来看。
木然早已是慌乱无措，好在他天生木头面孔，外表看不出多少惊色，他定定神，道：
“长老明鉴，弟子绝无半分差错。”
言罢，又照旧施展一遍，那试剑阵法仍是毫无反应。
如岸仔细瞧过，果真没有差错，他嘴里便不住念道：
“怪哉，怪哉.......”
又将身来回走得数步，沉吟不语，忽地侧头吩咐：
“你随我来。”
木然赶紧跟上前去，走出悟道场，又拐进旁边一处偏室。
这偏室比道场小了多半，星阵黯淡，肃穆压抑，厚重石壁上或挂或摆，陈列着各式兵器。
那长老左手抚须，右手催动御阵真言，就有角落处法阵微光泛起。
“把手放在阵中黑石上，按之前所教再试。”
木然依言照做，将手放在角落处那阵中黑石柱上，触手感觉冰冰凉凉，运起本相灵气，又从石面传出阵阵暖意。
如岸在旁端视许久，见仍没有反应，正心中惊疑不定，又见那黑石柱上，突然光芒闪烁，晃动几下，终于凝作个黯淡的灵器虚影。
那灵器怎生模样？
短柄，长身，锋钝，体扁，似剑非剑，似棒非棒，通体玄黑，上下两处金箍环绕，此外再无光彩可言。
“玄铁金箍？竟是这个？”
待将虚影看个仔细，饶是如岸见多识广，也不由讶异。
这铁剑不知何处铸成，数十年前被门中长老偶然所得，放在此间积灰半纪，向来不曾有弟子灵力可以契合。
“剑中似棍，棍中似剑，你既学不得精纯剑道，便只能走这般路数。”
顿了顿，那长老抚须说道：
“这铁剑甚重，等闲成年男子都抬它不动，我取了来，你若可以提起，便收下作贴身灵器吧。”
说完，果然取出与所示虚影一般真物，连柄长约六尺，古朴沉厚。
木然伸出两手去接铁剑，入手只觉似重石压顶，急忙运起灵力口诀，才堪堪拿住。
“看你体貌瘦削，却有这等力气，那便领了去吧。”
木然低头谢恩，两手提——抬了那黑色铁剑，自转身出去了。
到了悟道场中，便有许多弟子围将上来，都低头来看木然拿了什么灵器。
见是个黑不溜秋，剑不剑，棍非棍的笨重家伙，都大感无趣，往旁散开，也有一二好奇的，拿手直往铁剑上戳来。
木然被他们左右围住，又被伸手点到铁剑，手中重物便再也抬将不住，晃晃悠悠，把个黑色铁剑左舞右摆，终于砍至地面。
那些弟子见状忙左右避开，待得铁剑落下，石铁交碰，发出震天巨响，溅起火花飞溅。
木然伫倚剑身，汗如雨下，口中不住喘着粗气。
真个似重比千钧，便是他前些时候搬运几座假山，也不曾这般劳累，也多亏他自小重活干尽，否则必举不动分毫。
“这什么材质，竟将道场硬比玄钢的青石地都砍出痕来，啧啧。”
“........”
...........
众弟子正围着木然啧啧称奇，那边蓝紫衣袍、长须红面的传功长老已经走将近来，将弟子们都唤到一处，道：
“你们如今已是各具灵器，修为境界也到了一定火候，不日会带你们出山历练——”
“都回去勤加修炼，将今日所学融会贯通。到时候妖兽无情，危急关头还得各看本事，不然便是随行长老也难保你们。”
众弟子齐齐低头唱诺，如岸点点头，又嘱咐一阵，才让弟子各自散去。
那些弟子方得了随身灵器，兴奋之情还未退去，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兀自说谈不休。
试剑大殿前，沿着长长白玉石阶，一时间都是年轻修士挥剑喝斗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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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木头，你这是什么开山神剑，怕不比两三副我身体还沉.........”
居木峰，蜿蜒的林间小道，两个白衣修士一前一后，抬着柄古朴黑剑走将上来。
那后方修士一边两手抬着，一边口中抱怨不停，清秀文弱的面庞上汗珠滚落，他也无暇去擦，口中问道：
“这黑铁疙瘩叫什么，长老可说与你听？”
“好像是叫玄铁金箍。”
木然吃力答道，他身在前头，又承了大半重量，一路走来，已经累得不轻。
“什么金菇？”
“玄——铁——金——箍。”
曾书云闻言笑道：
“我当是什么有来头的，就这么个粗糙名字，玄铁打的剑，加两道金箍，叫玄铁金箍。哈哈哈——”
这笑声一开，两人都顿觉轻松不少，一路说说笑笑，就这么走到木然房前。
开门进去，卸下身上重物，又取了清酒，两个年轻修士，就着廊边石凳，就这么饮酒谈天，边休息边说笑起来。
“听长老说，不日会带我们出山，不知到时会遇上怎生妖魔鬼怪.......”
曾书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自己青白佩剑上下挥舞，道：
“那妖怪必定生的十分凶狠，张牙舞爪，就朝我扑将过来........”
“我侧身闪过它这记铁爪，回身却用我这把笑佛天音，使一招跃龙出渊，那怪躲避不及，必定被我砍个正着..........”
“到时候擒住妖怪，我就是头等功劳，栖霞峰上的女弟子们，见了我这等风采，一定个个芳心暗许，嘿嘿——”
他舞着长剑，面上漾起陶醉之情，想到身边百十个女弟子围将着，都争相向他表白，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来。
木然悠悠啜饮着清酒，原本一直静听不语，这时突然插话道：
“淑芸啊，我说你还是这般认不清现实，就你这秀气娇柔的身姿，能看上你的女弟子，想必定是十分雄壮的..........”
曾书云正沉醉在美好幻想中，乍听得此言，脑中闪过母虫夜叉提刀来砍的画面，不禁一个寒颤，差点将口中酒水都喷将出来........
他被酒水呛住，低头猛打了几个咳嗽，方才缓过气，却猛地跳将起来，提剑朝木然砍来。
“好你个死木头，竟也学得这般滑舌，吃我一剑——”
“哈哈——”
木然站起身来，也不接他招式，径自朝前跑开，两人就围着座假山来回打转，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这般闹了多时，两人都累得坐下，重又酌酒续饮。
“木头，再掏出你那柄黑铁家伙来看看。”
木然起身去屋里抬来，两个人就着星光月色，低头观察起来。
一片昏黑中，那铁剑就这么静静置于地上，隐没而几不可见，唯有上下两道金箍有些光芒。
“好像粗铁打成的胚子，未曾开锋，又未细细打磨过。”
曾书云端看许久，拿手不住戳碰，开口点评道。
木然没有答话，两眼愣愣盯着自己这柄长剑，心里也不甚满意。
倒不是觉得丑陋，只是没有锋锐，毕竟杀伤有限。
“你抡起这剑，御真诀来耍耍？”
曾书云忽地开口说道，木然点点头，抡开架势，把个长剑凌空挥舞起来，只听风声霍霍，划破夜空，转又没了声息。
原来这铁剑甚重，木然挥舞几下，早已臂酸腿麻，站立不住，只好放将下来。
“好家伙，打起架来，只管抡着乱打，想必也有几分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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