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桶金
老者一听高兴得连连称谢。其实这都是朝三暮四或朝四暮三小儿科的把戏，但老者明知道是这么回事心里痛快高兴，自然乐意与许健多聊聊。老者说，他是中学校长，四个儿子加儿媳八个下一辈都是大学生，所以看着许健牛志强就像自己孩子格外的亲切。
三人正闲聊时，又走进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三四岁女孩。
小女孩要买春联，其实就觉得新鲜好玩。于是便自己选词，要看牛志强怎么写字。选来选去，一眼打上“小孩准出风头”这句，也许本意就是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世界上最强最帅的：
上联：放一夜爆竹轰出新年热热闹闹大家都过新年；
下联：开两扇大门请进喜神齐齐整整小孩准出风头。
牛志强在算字数折格书写，许健则一旁陪顾客闲聊。
老者问小女孩听过大书法家王羲之贴春联的故事吗，女孩说没有，于是老者讲起：
据说一年岁末，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也写了一副春联，让家人贴在大门两侧，写的是：
春风春雨春色
新年新岁新景
但是王羲之书法盖世，为时人所敬仰，人人都以能够得到他的字为荣。所以此联刚一贴出，即被人揭走；家人告诉王羲之后，王羲之也不生气，又提笔写了一副，让家人再贴出去。这副写的是：
莺啼北星
燕语南郊
谁知不久，此联又被他人揭走。眼看左邻右舍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春联，唯独自己家门前空空落落，急得王夫人直催丈夫想个办法。王羲之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副，写完后，让家人先将对联剪去一截，把上半截先贴于门上：
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这副对联一贴出去，立即引起不少人围观。为什么，这对联写得太不吉利。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这对联内容不好。所以，再也没有人来偷这副对联了。
初一早晨天刚亮，王羲之亲自出门将昨天剪下的下半截分别贴好，此时春联立刻变成了：
福无双至今朝至
祸不单行昨夜行
众人看了，齐声喝彩，拍掌称妙。
至于人人皆知的王羲之是否真的贴过春联，我们没必要较真，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有人说春联最早出现于唐朝，生活在东晋时期的“书圣”书法家王羲之不可能写春联，因为当时就没有春联。如果非要较个真，那又得劳驾考古学家了。
耳熟能详“老掉牙”的故事，小女孩听得入迷；老者讲得开心，仿佛自己又回到讲台上年轻了许多；而牛志强许健更高兴，因为挣到的是经商以来的第一桶金。
这就足够了。
老者带着春联走了，商定明晚让他儿子来取画框。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卖了二十来套春联。
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牛志强曾想将书桌搬到外面书面。
许健说：“可别，咱别为了挣钱不要命，真的冻坏了我还得给你看病去。”
中国地大物博，气温差异很大。南方的寒冷是止于皮肤的，而北方的寒冷是刻入骨子里的。中国有句俗话叫“透心冷”，大概说的就是北方。
据说有位老画家为了生计在京都著名书画街露天治印，一冬下来只冻得手脚皆疮，数年方愈。看起来应该是真事，不是后人虚构。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大街上又传来保安的哼唱，许健推开门：“老李，要唱你就唱一段整出的，我们也可以喊个倒好。”
门前的保安站下搭腔，咱就会这两口儿，第三句不会。
“谢谢老李，早起还给我们看着店门，谢谢啊！”许健客气。
“还说呢，这是喝了多少酒？我估计就是把你俩抬起来扔进运河，你俩都不知道。下次少喝！”
保安远去，飘来一阵清唱：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北方的腊月天黑得早，刚刚四点多钟，天已然暗了下来。
一下午俩人总共写出不到四十套春联，卖了不到二十套，还有二十来套。见现在没人正是清静的时候，牛志强便取出纸笔准备开始加劲书写春联。
“晚上又不走了！”许健问。
“不走了，晚上想多写会儿，万一明天人多一乱没工夫写怎么办。反正早上我爸也来过，放心了。你呢，回家看看，不行吃完饭再回来陪我做伴。”
“我们家没有暖气，天天还得生炉子，上星期我老娘便去大姨家取暖去了，要过十天半月才能回来；我也不乐意回家，还得生炉子，弄不好再让煤气熏到；店里挺好，暖和、还不用担心熏到。我去炒两菜，咱俩加班！”
“别了，没听刚才保安老李说咱哥俩，喝醉了跟死狗似的抬着扔运河里都不知道。喝酒，得有时有会，你买几个素包子吧，我写春联。咱别挣钱都吃了喝了，省着点吧！”
“对了，刚我就想说，钱怎么办。总不能还让我妈存着吧，存着倒没事，我就怕到时候咱用钱的时候老妈真不给怎么办。”许健一提老妈只有一个字：怕。
“人家都说不孝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可好还没娶媳妇就背着老娘存小金库。”
“不是，我是说这种事我老妈真干得出来。老三小时候脑袋让同学给开了，人家赔了一百元营养费，老三想拿点钱买点好东西吃，我老妈愣一分钱没给，哭也不行。”
“主街有邮局，趁现在还没有下班，赶快把钱存起来不就结了。”
“对，现在就去！”说完，许健取了套春联，拿上钱出了店门。
“看，180元，一路发！”
许健把存折递给牛志强看，边还说：“这是咱哥俩的第一本存折，这是咱凭能耐挣到的第一桶金。等我有了儿子，一定给他好好讲讲咱哥俩的创业史。”
“许老板，派出所的李所长找你，让马上去！”一个保安伸出头，朝着屋里喊。
“派出所！”许健就是一愣。
“是不是还有什么历史问题没有向组织交代清楚。”
三人正闲聊时，又走进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三四岁女孩。
小女孩要买春联，其实就觉得新鲜好玩。于是便自己选词，要看牛志强怎么写字。选来选去，一眼打上“小孩准出风头”这句，也许本意就是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世界上最强最帅的：
上联：放一夜爆竹轰出新年热热闹闹大家都过新年；
下联：开两扇大门请进喜神齐齐整整小孩准出风头。
牛志强在算字数折格书写，许健则一旁陪顾客闲聊。
老者问小女孩听过大书法家王羲之贴春联的故事吗，女孩说没有，于是老者讲起：
据说一年岁末，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也写了一副春联，让家人贴在大门两侧，写的是：
春风春雨春色
新年新岁新景
但是王羲之书法盖世，为时人所敬仰，人人都以能够得到他的字为荣。所以此联刚一贴出，即被人揭走；家人告诉王羲之后，王羲之也不生气，又提笔写了一副，让家人再贴出去。这副写的是：
莺啼北星
燕语南郊
谁知不久，此联又被他人揭走。眼看左邻右舍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春联，唯独自己家门前空空落落，急得王夫人直催丈夫想个办法。王羲之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副，写完后，让家人先将对联剪去一截，把上半截先贴于门上：
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这副对联一贴出去，立即引起不少人围观。为什么，这对联写得太不吉利。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这对联内容不好。所以，再也没有人来偷这副对联了。
初一早晨天刚亮，王羲之亲自出门将昨天剪下的下半截分别贴好，此时春联立刻变成了：
福无双至今朝至
祸不单行昨夜行
众人看了，齐声喝彩，拍掌称妙。
至于人人皆知的王羲之是否真的贴过春联，我们没必要较真，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有人说春联最早出现于唐朝，生活在东晋时期的“书圣”书法家王羲之不可能写春联，因为当时就没有春联。如果非要较个真，那又得劳驾考古学家了。
耳熟能详“老掉牙”的故事，小女孩听得入迷；老者讲得开心，仿佛自己又回到讲台上年轻了许多；而牛志强许健更高兴，因为挣到的是经商以来的第一桶金。
这就足够了。
老者带着春联走了，商定明晚让他儿子来取画框。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卖了二十来套春联。
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牛志强曾想将书桌搬到外面书面。
许健说：“可别，咱别为了挣钱不要命，真的冻坏了我还得给你看病去。”
中国地大物博，气温差异很大。南方的寒冷是止于皮肤的，而北方的寒冷是刻入骨子里的。中国有句俗话叫“透心冷”，大概说的就是北方。
据说有位老画家为了生计在京都著名书画街露天治印，一冬下来只冻得手脚皆疮，数年方愈。看起来应该是真事，不是后人虚构。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大街上又传来保安的哼唱，许健推开门：“老李，要唱你就唱一段整出的，我们也可以喊个倒好。”
门前的保安站下搭腔，咱就会这两口儿，第三句不会。
“谢谢老李，早起还给我们看着店门，谢谢啊！”许健客气。
“还说呢，这是喝了多少酒？我估计就是把你俩抬起来扔进运河，你俩都不知道。下次少喝！”
保安远去，飘来一阵清唱：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北方的腊月天黑得早，刚刚四点多钟，天已然暗了下来。
一下午俩人总共写出不到四十套春联，卖了不到二十套，还有二十来套。见现在没人正是清静的时候，牛志强便取出纸笔准备开始加劲书写春联。
“晚上又不走了！”许健问。
“不走了，晚上想多写会儿，万一明天人多一乱没工夫写怎么办。反正早上我爸也来过，放心了。你呢，回家看看，不行吃完饭再回来陪我做伴。”
“我们家没有暖气，天天还得生炉子，上星期我老娘便去大姨家取暖去了，要过十天半月才能回来；我也不乐意回家，还得生炉子，弄不好再让煤气熏到；店里挺好，暖和、还不用担心熏到。我去炒两菜，咱俩加班！”
“别了，没听刚才保安老李说咱哥俩，喝醉了跟死狗似的抬着扔运河里都不知道。喝酒，得有时有会，你买几个素包子吧，我写春联。咱别挣钱都吃了喝了，省着点吧！”
“对了，刚我就想说，钱怎么办。总不能还让我妈存着吧，存着倒没事，我就怕到时候咱用钱的时候老妈真不给怎么办。”许健一提老妈只有一个字：怕。
“人家都说不孝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可好还没娶媳妇就背着老娘存小金库。”
“不是，我是说这种事我老妈真干得出来。老三小时候脑袋让同学给开了，人家赔了一百元营养费，老三想拿点钱买点好东西吃，我老妈愣一分钱没给，哭也不行。”
“主街有邮局，趁现在还没有下班，赶快把钱存起来不就结了。”
“对，现在就去！”说完，许健取了套春联，拿上钱出了店门。
“看，180元，一路发！”
许健把存折递给牛志强看，边还说：“这是咱哥俩的第一本存折，这是咱凭能耐挣到的第一桶金。等我有了儿子，一定给他好好讲讲咱哥俩的创业史。”
“许老板，派出所的李所长找你，让马上去！”一个保安伸出头，朝着屋里喊。
“派出所！”许健就是一愣。
“是不是还有什么历史问题没有向组织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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