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洛街桥）深山蛟妖
小妖怪再次扭头看向余萘，石头色的脸吓得更加青白，偏生它还真是个石头妖，哆哆嗦嗦像是要地震似的。
余萘了服气，他不是看起来挺和善一人吗，怎么穿越来净吓人了？
忽然，余萘脚底一突，他翻身跃到石丛中，看到刚刚在他脚底的东西，心下一惊――这是一段老树的根。
“孩子！快回来！”
“树爷爷――！！”石头妖伸出它那小细腿，又似乎嫌走得不够快，直接咕噜噜滚了过去。
“小仙家，我们本心秉善念，从未伤人分毫……”大树开口说话了。
“你若是想为民除害，便去找那水里作恶的妖蛟吧！莫要伤了善灵，多生浮屠。”
老树不发根，发了根是要流失生机的，余萘当然知道，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无意间伤害了这棵老树。
他远远地一抱拳，生怕靠进后再被误会，“老人家，我也本无恶意，只是……”
“大家生活在那恶妖的结界内，我若杀了那恶妖，不知大家何去何从？”
老树深深地叹了口气，“茫茫天地间，自有我们去处，仙家莫要顾忌。”
“多谢老先生体谅。”余萘再次郑重的一抱拳，背身向山上走去。
他知道这是在幻境中，所以要找到蛟妖，必须上山到幻境的腹地，看似上山，其实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可能自以为踏在平地上，实际却是一步跨下山崖，粉身碎骨――此去凶险他倒是不怕，就是免不了什么弯弯绕，诺大个山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树爷爷，这位仙家为什么不打我们？”
“傻孩子们，妖有善恶，人也有善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哦。”
余萘运作灵识，可那河妖像是用了类似信号屏蔽手段什么的，让余萘感知不到，正愁着，脚底下蹦哒过来两个小家伙。
“仙家，我们带您去找那个坏家伙！”正是先前那两个小妖怪，枣妖和石妖。
好孩子！真是人民的希望！余萘心里一阵感动，怀里抱一个手中托一个。
“那就谢谢你们了，要是遇到危险，你们就钻我袖子里，我还能带你们跑路。”
主要是想回云中山后，把你们撒山上养着玩，嗯，俩都拐走。
结界里的小妖怪不少，只是没有像它俩这样冒失地胆敢拦住修士的，它们眼睛里纯粹是吓人的血色也退了下去，一路暗中观察着余萘，偶尔吱吱喳喳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都是你俩的小伙伴？”余萘问得很小声，生怕再吓到人家孩子们。
“嗯……有些不认识的，不过大家都没害过人。”手心里的小枣妖四处瞅瞅。
怀里的石头妖也骄傲地应和，“我们还救人呢！先前有人刚进结界，坏家伙还没发现，我们就把那凡人吓跑了！”
余萘挑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山神让小妖怪们分食百姓的说法会传到结界外去。
“哇小朋友们真棒！”余萘丝毫不吝啬夸奖，只是小石头的脸竟然不科学地红了，这让余萘挺想不通的。
顺着大枣小胳膊所指的方向，很快他就发现这里妖怪比前面少了许多，也更加狰狞恐怖。
“你们要是害怕，那我把你们先送回去？”余萘感觉抱个石头像抱个振动仪似的，嗡嗡嗡震的他胳膊发麻。
小石妖发着抖还继续嘴硬，“我、我们不怕！等那个坏家伙出来，我要砸它脑袋！”
小枣妖此刻也有些激动的样子，“就是！我们要为杏儿姐姐报仇！”
杏儿，余萘下意识以为是个杏妖，后来仔细想想，好像是剧本里那个小嫁娘的名字，估计是已经出事了。
小嫁娘，原剧本里清楚写着她就是个被人强娶的普通姑娘。
可是现在，那小姑娘竟然和结界里的妖怪感情深厚，肯定是自由出入结界的，她不怕所谓的山神，说不定也是个小修士呢……
很快，余萘就自否：既然是修士，不至于被强娶都没有反抗能力，除非对方是更厉害的修士。
这样又不对了，小小的镇子，修士成群，不至于还被这区区蛟妖困扰着。
也有可能，这个原剧本里被余未阑轻而易举地撂倒的河妖，其实很强。
余萘提起戒备，顺便变成了他金光闪闪仙气飘飘的样子，这可能就是他的最强状态。
“啊啊仙家！您您、您――”石头和大枣都目瞪口呆，同是百年成的妖，它们也算见过不少修士，可像这样可谓仙人的，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掌门级别了吧！
看着小妖怪们两脸崇拜的样子，余萘真想摘掉封印盯它们几分钟，不过就先前小花蛇那件事看来，好像这种速成妖怪是有副作用的――那只人脸蛇妖明显就没有清醒的意识，并且一副狰狞嗜血的样子。
余萘叹了口气，他哪有余未阑那么厉害，很多技能都没领悟，只能寄希望于被妖怪揍两下激发出被动技能。
这么看来，他确实太着急了，引导系统劝他回云中山闭关修炼是正确的。
“仙家，就是前面！前面有个山洼，常年积着水，坏家伙就在呆那臭水里。”
余萘挑眉，生活在积水里？积水是死水，跟活水可不一样……
死水没有持续的水源，不能随时补足啊！
他放出灵识感应着石妖说的那处山洼，果然就在前面山顶上，他们这么靠近，估计已经被发现了。
发现了还躲着，估计是自知敌不过余萘的，想耍什么小心思。
耍小心思，它是觉得余萘不会？余萘长的很正派？
“仙家，您这是干什么？”
“这叫以援引增流的方式加强污水蒸发，达到治理污水的目的，不过多数生活和工业污水不会采用这种方法，因为对土地有较大危害。”
小妖怪们看着余萘脚下几股极细的，以山顶为中心呈放射状的流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余萘冲着山顶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要是有生石灰在手，他还至于用法力？
不过大差不差吧，天空好像更加阴沉了，大白天非是搞得跟晚上似的，这要是下雨，蛟妖就不得不现身，以至于让它没办法跑路。
要是不下雨，死水流干，不现身的话还得被迫到地底吃泥，它同样也没办法跑路。
“准备好，大坏蛋要出来啰！”余萘放下小妖怪们，又独自向前走了几步，一副备战的状态。
马上，山顶上一道紫光应声而起，伴着湿泥一块块掉落的啪嗒啪嗒声，那么一条四抱粗五六丈长的长腿儿的泥鳅就飞向了空中。
余萘当然没见过这玩意，只是听说蛟和龙很像，在他的理解中，一个相当长腿的鱼，一个相当长腿的蛇。
紫光越来越亮，最后变得发白，照亮那条泥鳅，余萘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蛟妖变成了人形，是个粗犷的肌肉男形象。
“什么人毁我神池？”
余萘无语，一个山洼积水形成的臭水沟，你管它叫神池？
“你这神池，溅出点水花就流干了，明显就是蓄流工程不合格啊，能怪谁去？”
“……”
蛟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怂他，不料余萘却面色徒变。
他本来回忆了一下余未阑的武器叫啥来着，刚想起来，大喝一声“吞舟！”
吞舟是余未阑在万象门禁地得到的一把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他手上了。
手心刚刚凝出一把剑形光影，他还没来得及惊喜，一个老者声音在余萘脑海中响起：“区区小妖，无须仙尊动剑。”
不等余萘反应，剑影已经破碎散尽，左手中符文涌现，顿时金光大作，一道霹雳破空而来，阴云撕裂，透出一道明媚的阳光，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天老爷啊这符文竟然还是个活的！
余萘脚下波出一股强气流，气流之外泥水翻飞，四周不少树木都被折断。
而此时蛟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修士，为什么就说翻脸就翻脸……它也不能等死啊！
于是大地升腾出阵阵紫气，除了余萘头顶那片仍是晴空外，山上的所有乌云都下起了雨，雨滴变成密集的银钉，霎然停在半空，又齐刷刷向余萘袭来――
银钉当然不能近他半分，可是两个小妖怪就遭了殃，先是被骤起的风掀到天上，眼看着就要被卷入钉雨中了……
“你特么给老子住手！”余萘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封印，这才觉得清醒一点。
蛟妖倒是真的被这声呵斥吓得一愣。
可余萘并不是说它。
他在说那个，控制着他身体的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心箴句被释放在外，余萘感觉得出来，这老东西并不是那串符文的本体――可他为什么能控制余萘的心神呢？
好像，明心箴句反而是在保护自己的意识免受侵蚀！
余萘收回了符文，“吞舟――！”
一把剑如白虹般出现在他的手心，与此同时，余萘感觉自己更清醒了，他顺势将周身的气波收弱，两个小妖怪就被他一边一个揣进了袖中。
剑光袭来的那一瞬间，结局是毋庸置疑的，蛟妖即刻便被竖斩。而剑气所到之处，重云散尽，碧空万里。
颤巍巍的问神山，像是要崩塌一般，很快幻境破碎，余萘还是一副白衣修士的样子，站在那片熟悉的高地上。
面前，是出自他手的那片次生森林。
余萘脑袋晕晕的，忽然感觉袖中一阵骚动，两只小妖怪顺势跳了出来。
大枣手中拽出一条红色的绸巾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旁边的石头也掉下了眼泪。
“这是……”
“杏儿姐姐的东西……”
俩小妖怪二话不说哇哇大哭起来。
余萘也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安静地看着它们哭一边又陷入思考。
红绸巾，小嫁娘，杏儿，他怎么没早点把这三者联想到一块呢……可是绸巾里包裹的双生扣，在这个世界里，不应该是孤儿赠予余未阑的东西吗？
孤儿是谁？和小嫁娘又是什么关系？先前看俩小妖怪的反应，杏儿应该是在蛟妖手上罹难了，可那蛟妖分明是生活在死水里的，余萘又怎么会在瀑布下的潭水里捡到杏儿的东西？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孩子们，走，我先送你们去找树爷爷！”
余萘起身，抱起它们两个，只见它们神色蔫蔫的，泪珠子把他的袖子都打湿了。
“仙家，您可知道，这玉扣是有灵性的？”
余萘愣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当时在水里可是这双生扣先动的手……
“嗯哼？妖儿们还会和它交流不成？”
“它说，您就是它的主人。”
余萘看着俩小妖怪红红的眼睛――他收起那股二流子气，郑重而温柔地点点头。
“好。”
本来是老爸老妈被天桥骗子糊弄着买的，用来给他招桃花的小玩意，这下余萘也算是为它赋予了一个凄美的故事吧。
余萘了服气，他不是看起来挺和善一人吗，怎么穿越来净吓人了？
忽然，余萘脚底一突，他翻身跃到石丛中，看到刚刚在他脚底的东西，心下一惊――这是一段老树的根。
“孩子！快回来！”
“树爷爷――！！”石头妖伸出它那小细腿，又似乎嫌走得不够快，直接咕噜噜滚了过去。
“小仙家，我们本心秉善念，从未伤人分毫……”大树开口说话了。
“你若是想为民除害，便去找那水里作恶的妖蛟吧！莫要伤了善灵，多生浮屠。”
老树不发根，发了根是要流失生机的，余萘当然知道，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无意间伤害了这棵老树。
他远远地一抱拳，生怕靠进后再被误会，“老人家，我也本无恶意，只是……”
“大家生活在那恶妖的结界内，我若杀了那恶妖，不知大家何去何从？”
老树深深地叹了口气，“茫茫天地间，自有我们去处，仙家莫要顾忌。”
“多谢老先生体谅。”余萘再次郑重的一抱拳，背身向山上走去。
他知道这是在幻境中，所以要找到蛟妖，必须上山到幻境的腹地，看似上山，其实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可能自以为踏在平地上，实际却是一步跨下山崖，粉身碎骨――此去凶险他倒是不怕，就是免不了什么弯弯绕，诺大个山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树爷爷，这位仙家为什么不打我们？”
“傻孩子们，妖有善恶，人也有善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哦。”
余萘运作灵识，可那河妖像是用了类似信号屏蔽手段什么的，让余萘感知不到，正愁着，脚底下蹦哒过来两个小家伙。
“仙家，我们带您去找那个坏家伙！”正是先前那两个小妖怪，枣妖和石妖。
好孩子！真是人民的希望！余萘心里一阵感动，怀里抱一个手中托一个。
“那就谢谢你们了，要是遇到危险，你们就钻我袖子里，我还能带你们跑路。”
主要是想回云中山后，把你们撒山上养着玩，嗯，俩都拐走。
结界里的小妖怪不少，只是没有像它俩这样冒失地胆敢拦住修士的，它们眼睛里纯粹是吓人的血色也退了下去，一路暗中观察着余萘，偶尔吱吱喳喳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都是你俩的小伙伴？”余萘问得很小声，生怕再吓到人家孩子们。
“嗯……有些不认识的，不过大家都没害过人。”手心里的小枣妖四处瞅瞅。
怀里的石头妖也骄傲地应和，“我们还救人呢！先前有人刚进结界，坏家伙还没发现，我们就把那凡人吓跑了！”
余萘挑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山神让小妖怪们分食百姓的说法会传到结界外去。
“哇小朋友们真棒！”余萘丝毫不吝啬夸奖，只是小石头的脸竟然不科学地红了，这让余萘挺想不通的。
顺着大枣小胳膊所指的方向，很快他就发现这里妖怪比前面少了许多，也更加狰狞恐怖。
“你们要是害怕，那我把你们先送回去？”余萘感觉抱个石头像抱个振动仪似的，嗡嗡嗡震的他胳膊发麻。
小石妖发着抖还继续嘴硬，“我、我们不怕！等那个坏家伙出来，我要砸它脑袋！”
小枣妖此刻也有些激动的样子，“就是！我们要为杏儿姐姐报仇！”
杏儿，余萘下意识以为是个杏妖，后来仔细想想，好像是剧本里那个小嫁娘的名字，估计是已经出事了。
小嫁娘，原剧本里清楚写着她就是个被人强娶的普通姑娘。
可是现在，那小姑娘竟然和结界里的妖怪感情深厚，肯定是自由出入结界的，她不怕所谓的山神，说不定也是个小修士呢……
很快，余萘就自否：既然是修士，不至于被强娶都没有反抗能力，除非对方是更厉害的修士。
这样又不对了，小小的镇子，修士成群，不至于还被这区区蛟妖困扰着。
也有可能，这个原剧本里被余未阑轻而易举地撂倒的河妖，其实很强。
余萘提起戒备，顺便变成了他金光闪闪仙气飘飘的样子，这可能就是他的最强状态。
“啊啊仙家！您您、您――”石头和大枣都目瞪口呆，同是百年成的妖，它们也算见过不少修士，可像这样可谓仙人的，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掌门级别了吧！
看着小妖怪们两脸崇拜的样子，余萘真想摘掉封印盯它们几分钟，不过就先前小花蛇那件事看来，好像这种速成妖怪是有副作用的――那只人脸蛇妖明显就没有清醒的意识，并且一副狰狞嗜血的样子。
余萘叹了口气，他哪有余未阑那么厉害，很多技能都没领悟，只能寄希望于被妖怪揍两下激发出被动技能。
这么看来，他确实太着急了，引导系统劝他回云中山闭关修炼是正确的。
“仙家，就是前面！前面有个山洼，常年积着水，坏家伙就在呆那臭水里。”
余萘挑眉，生活在积水里？积水是死水，跟活水可不一样……
死水没有持续的水源，不能随时补足啊！
他放出灵识感应着石妖说的那处山洼，果然就在前面山顶上，他们这么靠近，估计已经被发现了。
发现了还躲着，估计是自知敌不过余萘的，想耍什么小心思。
耍小心思，它是觉得余萘不会？余萘长的很正派？
“仙家，您这是干什么？”
“这叫以援引增流的方式加强污水蒸发，达到治理污水的目的，不过多数生活和工业污水不会采用这种方法，因为对土地有较大危害。”
小妖怪们看着余萘脚下几股极细的，以山顶为中心呈放射状的流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余萘冲着山顶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要是有生石灰在手，他还至于用法力？
不过大差不差吧，天空好像更加阴沉了，大白天非是搞得跟晚上似的，这要是下雨，蛟妖就不得不现身，以至于让它没办法跑路。
要是不下雨，死水流干，不现身的话还得被迫到地底吃泥，它同样也没办法跑路。
“准备好，大坏蛋要出来啰！”余萘放下小妖怪们，又独自向前走了几步，一副备战的状态。
马上，山顶上一道紫光应声而起，伴着湿泥一块块掉落的啪嗒啪嗒声，那么一条四抱粗五六丈长的长腿儿的泥鳅就飞向了空中。
余萘当然没见过这玩意，只是听说蛟和龙很像，在他的理解中，一个相当长腿的鱼，一个相当长腿的蛇。
紫光越来越亮，最后变得发白，照亮那条泥鳅，余萘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蛟妖变成了人形，是个粗犷的肌肉男形象。
“什么人毁我神池？”
余萘无语，一个山洼积水形成的臭水沟，你管它叫神池？
“你这神池，溅出点水花就流干了，明显就是蓄流工程不合格啊，能怪谁去？”
“……”
蛟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怂他，不料余萘却面色徒变。
他本来回忆了一下余未阑的武器叫啥来着，刚想起来，大喝一声“吞舟！”
吞舟是余未阑在万象门禁地得到的一把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他手上了。
手心刚刚凝出一把剑形光影，他还没来得及惊喜，一个老者声音在余萘脑海中响起：“区区小妖，无须仙尊动剑。”
不等余萘反应，剑影已经破碎散尽，左手中符文涌现，顿时金光大作，一道霹雳破空而来，阴云撕裂，透出一道明媚的阳光，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天老爷啊这符文竟然还是个活的！
余萘脚下波出一股强气流，气流之外泥水翻飞，四周不少树木都被折断。
而此时蛟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修士，为什么就说翻脸就翻脸……它也不能等死啊！
于是大地升腾出阵阵紫气，除了余萘头顶那片仍是晴空外，山上的所有乌云都下起了雨，雨滴变成密集的银钉，霎然停在半空，又齐刷刷向余萘袭来――
银钉当然不能近他半分，可是两个小妖怪就遭了殃，先是被骤起的风掀到天上，眼看着就要被卷入钉雨中了……
“你特么给老子住手！”余萘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封印，这才觉得清醒一点。
蛟妖倒是真的被这声呵斥吓得一愣。
可余萘并不是说它。
他在说那个，控制着他身体的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心箴句被释放在外，余萘感觉得出来，这老东西并不是那串符文的本体――可他为什么能控制余萘的心神呢？
好像，明心箴句反而是在保护自己的意识免受侵蚀！
余萘收回了符文，“吞舟――！”
一把剑如白虹般出现在他的手心，与此同时，余萘感觉自己更清醒了，他顺势将周身的气波收弱，两个小妖怪就被他一边一个揣进了袖中。
剑光袭来的那一瞬间，结局是毋庸置疑的，蛟妖即刻便被竖斩。而剑气所到之处，重云散尽，碧空万里。
颤巍巍的问神山，像是要崩塌一般，很快幻境破碎，余萘还是一副白衣修士的样子，站在那片熟悉的高地上。
面前，是出自他手的那片次生森林。
余萘脑袋晕晕的，忽然感觉袖中一阵骚动，两只小妖怪顺势跳了出来。
大枣手中拽出一条红色的绸巾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旁边的石头也掉下了眼泪。
“这是……”
“杏儿姐姐的东西……”
俩小妖怪二话不说哇哇大哭起来。
余萘也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安静地看着它们哭一边又陷入思考。
红绸巾，小嫁娘，杏儿，他怎么没早点把这三者联想到一块呢……可是绸巾里包裹的双生扣，在这个世界里，不应该是孤儿赠予余未阑的东西吗？
孤儿是谁？和小嫁娘又是什么关系？先前看俩小妖怪的反应，杏儿应该是在蛟妖手上罹难了，可那蛟妖分明是生活在死水里的，余萘又怎么会在瀑布下的潭水里捡到杏儿的东西？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孩子们，走，我先送你们去找树爷爷！”
余萘起身，抱起它们两个，只见它们神色蔫蔫的，泪珠子把他的袖子都打湿了。
“仙家，您可知道，这玉扣是有灵性的？”
余萘愣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当时在水里可是这双生扣先动的手……
“嗯哼？妖儿们还会和它交流不成？”
“它说，您就是它的主人。”
余萘看着俩小妖怪红红的眼睛――他收起那股二流子气，郑重而温柔地点点头。
“好。”
本来是老爸老妈被天桥骗子糊弄着买的，用来给他招桃花的小玩意，这下余萘也算是为它赋予了一个凄美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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