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洛街桥）四大郎君
余萘一抬头，引导系统就在他正前方，他总觉得它在观察自己。
“宿主，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个不是这个世界产物的东西？”
余萘挑眉，“对啊，你还知道这个？”
“我感觉好像接触过。”引导系统十分疑惑，“可是您的角色还是没有崩坏迹象啊……”
余萘刚想笑着告诉它别执着了，可笑到一半，他就再次顿住――它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为什么自己说了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理论，余未阑的形象却没有崩坏？
就算余萘的所有性格、行为都和余未阑相契合，但余未阑身为这个世界的人，总不能说出其他世界的专有名词吧？
想起刚刚在花娃娃面前那段尬歌尬舞，余萘已经没了尴尬，只剩下满背的冷汗。
不会是……余未阑本身就是个穿越者，而余萘只是穿越到这个穿越者身上的？
那他呢？是会回到他的世界？还是说继续被下一个穿越者取代？
余萘这时候才意识到主系统给他打了个马虎眼：自始至终它只是说宿主的任务是努力变弱，好像从来没说过要怎么回去！
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层，如果无论如何余萘都不会因为角色崩坏被抹杀，那这个抹杀规则还有什么意义呢？
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毕竟，从大系统被简洁化改造这件事看来，幕后策划者是一个实打实的完美主义者，不会容忍一个冗余的规则存在。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余萘发散了一下思维：有没有一种可能，安排自己穿越的其实是两拨人，其中一拨是执行固有的穿越任务安排穿越者，这个穿越者没有一定的选择标准，任何人都可以；而另一拨则是特意给余萘赋这个穿越机会，穿越者只能是余萘。
如果猜测成立，这两拨人很可能是对立关系。
前者就是余萘想象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完美主义者，也就是余萘变弱任务的安排人。原故事到余未阑成为三界帝尊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三界帝尊的存在会导致这个世界覆灭，前一拨人的目的可能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运行下去，所以不断安排穿越者去完成任务。
而后者，很有可能非常了解余萘，就像余萘猜测的刘大爷、余蒽等等，他们希望余萘能够破解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秘密，并且能够全身而退。
“宿主，那孩子回来了。”
反正其他人也看不到系统面板，余萘就没想着要把它们隐藏起来，不过两个小妖怪就不太好了。
在听到有人来的时候慌慌张张朝余萘扑过去，啪地一下脸对脸撞到一起，哪怕石头的质量大，也不见得好多少，大枣更是被撞出老远。
余萘刚刚还是满面愁容的样子，现在硬生生被它们逗得哈哈大笑。
正巧这时花娃娃已经进来。
花娃娃根据自己先前的判断，加之眼前余萘傻笑，笑得掌门风范全无的事实，合理推测，余未阑他确实是修炼时把脑子给修傻了！
“行了别躲了别躲了……”余萘揪住四处窜蹬的小妖怪们，“看看，那也是个小朋友，你们紧张什么？”
石头和大枣停了停，又继续满屋乱跑，余萘扶额头疼，这俩小家伙是成功劝退了余萘五年之内生个孩子的想法。
也是，一个对象都没有的老光棍，他怎么生？细胞分裂吗？
想到这儿，余萘又想起了那个双生扣，虽说是爸妈给他招桃花的玩意，可在这个世界上，它的主人可正站在自己面前呢！
花娃娃面色不太好，看到小妖怪也只诧异了一下，接着便对它们视若无睹，“仙家，我们可不可以快些离开？”
余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对，虽说这个花娃娃现在看起来没有危险性，可日后的花，可是个能够血洗一门的狠角色！他们如今还互相不了解，如果在还不清楚双生扣的作用的情况下贸然还给他，很可能就是余萘日后的一大妨害。
“仙家，仙家？”花娃娃看着他一直不作反应，清了清嗓子又轻轻地开口：“师、师父……”
“啊？”余萘猛一下竟然还真没反应过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敢情这小屁孩以为自己刚刚发呆是逗小孩的心态，所以乖乖过来给自己逗？
这小鬼真有意思。
“为什么着急走？”余萘是想着在镇子上呆两天的，毕竟带着花娃娃又不能回云中山，也肯定不能真的去六叶峡。
回云中山余萘的身份就会暴露，六叶峡就在云中山脚，估计也瞒不住，何况花娃娃跟百毒门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要是控制不住，现场开撕，就凭余萘，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若是……”花娃娃咬咬嘴唇，像是十分纠结，“若是师父不想离开，请容徒弟独自往东去，日后定与师父相会。”
他是知道面前这人就是余未阑的，自然也清楚带着自己会令对方无处可去，可是
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余未阑，毕竟在余未阑身边，就算不受到实际保护，那些追杀自己的势力也会看在云中山的面子上退让三分。
但是，无论是去云中山、六叶峡，还是去占星门，都是往西，如果花娃娃再跟着余萘往西去，追杀他的人肯定也会尾随向西，杏儿就更不可能安全抵达占星门了。
即使不太可能，花娃娃还是宁愿相信杏儿没有出事。
“十两金子换来的，你说走就走？”余萘语气坚决，“不行！”
“什么？”花娃娃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余萘就再次纠结起来：直接告诉他老板娘把他卖给自己了？
很快他就摇头自否：不行，孩子还太小了，这种恶心人的恶心事不知道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创伤呢，不行不行……
唉，养个孩子太麻烦了。
“我是说，你这孩子骨骼清奇，是个修炼奇才，怎么也值十两金子，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花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萘感觉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那师父要往哪儿去？”
“我也往东去。”余萘知道，花娃娃往东走，正合他意。
不过他和花娃娃情况不一样，他只是说往东的话，范围太大了，容易让人生疑。“我要去万象门。”
余萘嘴角勾了起来，对，他要去万象门。
万象门也是个原剧本中他觉得有可改之处的地方。
“去万象门干什么？”花娃娃只不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其实余未阑去万象门并不奇怪，毕竟万象门、百毒门在明面上的立场都是依附于云中山的。
可没想到余萘还真的回答他了，“给你收个小师弟。”
花娃娃皱眉，去万象门收徒弟？万象门能愿意？万象门人可都是很孤傲的！
“谁？”花娃娃警惕起来，他怕站在中立立场的万象门会因余萘而向某一方倒戈。
倒向云中山，或者背弃云中山而倒向背嵬山，都对他不利。
可是这次余萘可不再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了，只是神秘兮兮地说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花娃娃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得已最后还是放弃，“那师父想何时出发？”
余萘看他着急的样子，也猜不出什么来，不过自己倒是乐意顺着他的，毕竟以后就是自家徒弟了。
“即刻。”
余萘说出这两个字，花娃娃皱着的眉头是松了，可两个小妖怪又蹦哒出来，“仙家要走？”
“那我们要去哪里？”
余萘头疼地揉揉眉心：忘了这里还有个小麻烦。
“那这样，徒儿你先走吧，我后脚就去追你。”
花娃娃顺从地点头道了声是，又微不可查地瞥了眼大枣和石头，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有深究，很快就麻利地收拾好一个小行囊，立刻奔下楼去和桃儿汇合了。
――
此时洛街桥头，硞琅、文琦、怉妙三位郎君也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之中，只有怉妙是和拓方是一道前来围堵花娃娃三人的，而硞琅和文琦则是在得知拓方死去的消息后，才来找怉妙商讨。
“四弟的情况，二哥也清楚了，可真是受了什么无根邪法？”
这个白衣青年就是怉妙，而他口中的二哥则是二郎君文琦，四弟则是死去的拓方郎君。
文琦郎君摇了摇头，“无根不至于，看这伤口，像是娑陀门或是百毒门人，可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百毒门人惹不到咱们头上来，娑陀门更是与世无争……大哥怎么看？”
“咒术。”硞琅郎君只说出一个词来。
怉妙不知道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开口问大哥，只能默默看向二哥，其旨可想而知。
文琦听到硞琅的回答后，小小地震惊一下，又向怉妙解释，“大哥的意思是说，不是娑陀门，也不是百毒门，而是另一种隐世门派――比如淅阴姚氏善医……而诅咒之术，沼池郑氏？”
没等怉妙反应，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要说娑陀门百毒门之流惹不到自家头上，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沼池郑氏就更不用说了。
怉妙却像是想到什么，“会不会，是鬼女和小鬼君？”
正如剧本中所说，花的身份他们不知晓，而像背嵬山，千机门等各大门派的掌门对此的态度也是摸不清，只是下达追杀令，弟子们就猜测这三人是十年前那次鬼军破境遗留在人间的鬼女和小鬼君。
文琦显然是不知道三人的实力，只惊讶于当年不过幼儿的三人，如今成长为能够扳倒背嵬山一位郎君的少年少女，心中不禁发慌――这三人，此时不灭，日后定成大患。
“此事暂定。”
硞琅难得开口打断两人――他这就是不打算继续追究拓方的死因了。
文琦和怉妙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敢反抗。
而余萘这时候已经远远发现三人，他隐住灵识，悄悄地暗中观察……
愣是啥也观察不出来。
“小系统小系统，那几个帅哥是什么门派的？”好在他能区分凡人与修士，因此特地躲起来，没有打草惊蛇。
引导系统远远地扫描一下，“是背嵬山人！”
余萘无语，咋的背嵬山举家搬迁到这野山沟里来了？一群一群都是背嵬山人。
很快引导系统又补充了精确的身份信息，“三人由远及近分别是背嵬山怉妙、文琦、硞琅三位郎君。”
“对了，先前宿主在街上问的那人，也是四大郎君之一的拓方郎君。”
余萘向它投去赞赏的目光。
他就愁亲眼看见的人和他在原剧本中读到的角色对不上号，没想到引导系统在这方面还真成了他的挂。
与弟子不同，郎君这个称呼的人物，都是本派掌门的儿子或侄子，但也不是所有门派都设有郎君这一头衔，就比如鹿脊山掌门之子资质庸庸，整个剧本都好像没出现他的名字，但人家从来不特立独行搞什么特殊对待，就只以鹿脊山弟子贯称。
四大郎君在原剧本中就是个炮灰四人组，其中大郎君硞琅被余未阑所杀；二郎君文琦被暴怒之下的背嵬山掌门失手杀死；三郎君怉妙在后续剧情“玄墨潭沉龙”中，为救拓方，被沉龙一口闷了；拓方活得最久，是后来抵抗鬼军时战死的。
和花的情况一样，此时的四大郎君还都是小青年，怉妙和拓方甚至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虽然原剧本中四人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余未阑，但余萘对四人的印象还挺不错。
不过目前他主要担心的是，四大郎君实力虽不及他，但联合起来，就凭对法力运用仍不算灵活的余萘而言，也不知道谁占上风。
“成功触发隐藏剧情，是否查看相关提示？”
主系统忽然蹦出这么一句，与此同时，余萘感觉硞琅这小冤家远远地瞥了自己一眼――他被发现了。
可是硞琅并不理会，反而向北岸问神山的方向下了桥。
余萘黑着脸，他这一天都触发多少剧情了……在现代世界累死累活搞展会，到剧本世界又累死累活破剧情，都不带让人喘口气的吗？
心里抱怨着，手头却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提示。
提示上只有六个字：拓方郎君已死。
“宿主，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个不是这个世界产物的东西？”
余萘挑眉，“对啊，你还知道这个？”
“我感觉好像接触过。”引导系统十分疑惑，“可是您的角色还是没有崩坏迹象啊……”
余萘刚想笑着告诉它别执着了，可笑到一半，他就再次顿住――它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为什么自己说了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理论，余未阑的形象却没有崩坏？
就算余萘的所有性格、行为都和余未阑相契合，但余未阑身为这个世界的人，总不能说出其他世界的专有名词吧？
想起刚刚在花娃娃面前那段尬歌尬舞，余萘已经没了尴尬，只剩下满背的冷汗。
不会是……余未阑本身就是个穿越者，而余萘只是穿越到这个穿越者身上的？
那他呢？是会回到他的世界？还是说继续被下一个穿越者取代？
余萘这时候才意识到主系统给他打了个马虎眼：自始至终它只是说宿主的任务是努力变弱，好像从来没说过要怎么回去！
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层，如果无论如何余萘都不会因为角色崩坏被抹杀，那这个抹杀规则还有什么意义呢？
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毕竟，从大系统被简洁化改造这件事看来，幕后策划者是一个实打实的完美主义者，不会容忍一个冗余的规则存在。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余萘发散了一下思维：有没有一种可能，安排自己穿越的其实是两拨人，其中一拨是执行固有的穿越任务安排穿越者，这个穿越者没有一定的选择标准，任何人都可以；而另一拨则是特意给余萘赋这个穿越机会，穿越者只能是余萘。
如果猜测成立，这两拨人很可能是对立关系。
前者就是余萘想象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完美主义者，也就是余萘变弱任务的安排人。原故事到余未阑成为三界帝尊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三界帝尊的存在会导致这个世界覆灭，前一拨人的目的可能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运行下去，所以不断安排穿越者去完成任务。
而后者，很有可能非常了解余萘，就像余萘猜测的刘大爷、余蒽等等，他们希望余萘能够破解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秘密，并且能够全身而退。
“宿主，那孩子回来了。”
反正其他人也看不到系统面板，余萘就没想着要把它们隐藏起来，不过两个小妖怪就不太好了。
在听到有人来的时候慌慌张张朝余萘扑过去，啪地一下脸对脸撞到一起，哪怕石头的质量大，也不见得好多少，大枣更是被撞出老远。
余萘刚刚还是满面愁容的样子，现在硬生生被它们逗得哈哈大笑。
正巧这时花娃娃已经进来。
花娃娃根据自己先前的判断，加之眼前余萘傻笑，笑得掌门风范全无的事实，合理推测，余未阑他确实是修炼时把脑子给修傻了！
“行了别躲了别躲了……”余萘揪住四处窜蹬的小妖怪们，“看看，那也是个小朋友，你们紧张什么？”
石头和大枣停了停，又继续满屋乱跑，余萘扶额头疼，这俩小家伙是成功劝退了余萘五年之内生个孩子的想法。
也是，一个对象都没有的老光棍，他怎么生？细胞分裂吗？
想到这儿，余萘又想起了那个双生扣，虽说是爸妈给他招桃花的玩意，可在这个世界上，它的主人可正站在自己面前呢！
花娃娃面色不太好，看到小妖怪也只诧异了一下，接着便对它们视若无睹，“仙家，我们可不可以快些离开？”
余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对，虽说这个花娃娃现在看起来没有危险性，可日后的花，可是个能够血洗一门的狠角色！他们如今还互相不了解，如果在还不清楚双生扣的作用的情况下贸然还给他，很可能就是余萘日后的一大妨害。
“仙家，仙家？”花娃娃看着他一直不作反应，清了清嗓子又轻轻地开口：“师、师父……”
“啊？”余萘猛一下竟然还真没反应过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敢情这小屁孩以为自己刚刚发呆是逗小孩的心态，所以乖乖过来给自己逗？
这小鬼真有意思。
“为什么着急走？”余萘是想着在镇子上呆两天的，毕竟带着花娃娃又不能回云中山，也肯定不能真的去六叶峡。
回云中山余萘的身份就会暴露，六叶峡就在云中山脚，估计也瞒不住，何况花娃娃跟百毒门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要是控制不住，现场开撕，就凭余萘，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若是……”花娃娃咬咬嘴唇，像是十分纠结，“若是师父不想离开，请容徒弟独自往东去，日后定与师父相会。”
他是知道面前这人就是余未阑的，自然也清楚带着自己会令对方无处可去，可是
他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余未阑，毕竟在余未阑身边，就算不受到实际保护，那些追杀自己的势力也会看在云中山的面子上退让三分。
但是，无论是去云中山、六叶峡，还是去占星门，都是往西，如果花娃娃再跟着余萘往西去，追杀他的人肯定也会尾随向西，杏儿就更不可能安全抵达占星门了。
即使不太可能，花娃娃还是宁愿相信杏儿没有出事。
“十两金子换来的，你说走就走？”余萘语气坚决，“不行！”
“什么？”花娃娃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余萘就再次纠结起来：直接告诉他老板娘把他卖给自己了？
很快他就摇头自否：不行，孩子还太小了，这种恶心人的恶心事不知道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创伤呢，不行不行……
唉，养个孩子太麻烦了。
“我是说，你这孩子骨骼清奇，是个修炼奇才，怎么也值十两金子，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花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萘感觉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那师父要往哪儿去？”
“我也往东去。”余萘知道，花娃娃往东走，正合他意。
不过他和花娃娃情况不一样，他只是说往东的话，范围太大了，容易让人生疑。“我要去万象门。”
余萘嘴角勾了起来，对，他要去万象门。
万象门也是个原剧本中他觉得有可改之处的地方。
“去万象门干什么？”花娃娃只不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其实余未阑去万象门并不奇怪，毕竟万象门、百毒门在明面上的立场都是依附于云中山的。
可没想到余萘还真的回答他了，“给你收个小师弟。”
花娃娃皱眉，去万象门收徒弟？万象门能愿意？万象门人可都是很孤傲的！
“谁？”花娃娃警惕起来，他怕站在中立立场的万象门会因余萘而向某一方倒戈。
倒向云中山，或者背弃云中山而倒向背嵬山，都对他不利。
可是这次余萘可不再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了，只是神秘兮兮地说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花娃娃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得已最后还是放弃，“那师父想何时出发？”
余萘看他着急的样子，也猜不出什么来，不过自己倒是乐意顺着他的，毕竟以后就是自家徒弟了。
“即刻。”
余萘说出这两个字，花娃娃皱着的眉头是松了，可两个小妖怪又蹦哒出来，“仙家要走？”
“那我们要去哪里？”
余萘头疼地揉揉眉心：忘了这里还有个小麻烦。
“那这样，徒儿你先走吧，我后脚就去追你。”
花娃娃顺从地点头道了声是，又微不可查地瞥了眼大枣和石头，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有深究，很快就麻利地收拾好一个小行囊，立刻奔下楼去和桃儿汇合了。
――
此时洛街桥头，硞琅、文琦、怉妙三位郎君也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之中，只有怉妙是和拓方是一道前来围堵花娃娃三人的，而硞琅和文琦则是在得知拓方死去的消息后，才来找怉妙商讨。
“四弟的情况，二哥也清楚了，可真是受了什么无根邪法？”
这个白衣青年就是怉妙，而他口中的二哥则是二郎君文琦，四弟则是死去的拓方郎君。
文琦郎君摇了摇头，“无根不至于，看这伤口，像是娑陀门或是百毒门人，可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百毒门人惹不到咱们头上来，娑陀门更是与世无争……大哥怎么看？”
“咒术。”硞琅郎君只说出一个词来。
怉妙不知道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开口问大哥，只能默默看向二哥，其旨可想而知。
文琦听到硞琅的回答后，小小地震惊一下，又向怉妙解释，“大哥的意思是说，不是娑陀门，也不是百毒门，而是另一种隐世门派――比如淅阴姚氏善医……而诅咒之术，沼池郑氏？”
没等怉妙反应，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要说娑陀门百毒门之流惹不到自家头上，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沼池郑氏就更不用说了。
怉妙却像是想到什么，“会不会，是鬼女和小鬼君？”
正如剧本中所说，花的身份他们不知晓，而像背嵬山，千机门等各大门派的掌门对此的态度也是摸不清，只是下达追杀令，弟子们就猜测这三人是十年前那次鬼军破境遗留在人间的鬼女和小鬼君。
文琦显然是不知道三人的实力，只惊讶于当年不过幼儿的三人，如今成长为能够扳倒背嵬山一位郎君的少年少女，心中不禁发慌――这三人，此时不灭，日后定成大患。
“此事暂定。”
硞琅难得开口打断两人――他这就是不打算继续追究拓方的死因了。
文琦和怉妙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敢反抗。
而余萘这时候已经远远发现三人，他隐住灵识，悄悄地暗中观察……
愣是啥也观察不出来。
“小系统小系统，那几个帅哥是什么门派的？”好在他能区分凡人与修士，因此特地躲起来，没有打草惊蛇。
引导系统远远地扫描一下，“是背嵬山人！”
余萘无语，咋的背嵬山举家搬迁到这野山沟里来了？一群一群都是背嵬山人。
很快引导系统又补充了精确的身份信息，“三人由远及近分别是背嵬山怉妙、文琦、硞琅三位郎君。”
“对了，先前宿主在街上问的那人，也是四大郎君之一的拓方郎君。”
余萘向它投去赞赏的目光。
他就愁亲眼看见的人和他在原剧本中读到的角色对不上号，没想到引导系统在这方面还真成了他的挂。
与弟子不同，郎君这个称呼的人物，都是本派掌门的儿子或侄子，但也不是所有门派都设有郎君这一头衔，就比如鹿脊山掌门之子资质庸庸，整个剧本都好像没出现他的名字，但人家从来不特立独行搞什么特殊对待，就只以鹿脊山弟子贯称。
四大郎君在原剧本中就是个炮灰四人组，其中大郎君硞琅被余未阑所杀；二郎君文琦被暴怒之下的背嵬山掌门失手杀死；三郎君怉妙在后续剧情“玄墨潭沉龙”中，为救拓方，被沉龙一口闷了；拓方活得最久，是后来抵抗鬼军时战死的。
和花的情况一样，此时的四大郎君还都是小青年，怉妙和拓方甚至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虽然原剧本中四人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余未阑，但余萘对四人的印象还挺不错。
不过目前他主要担心的是，四大郎君实力虽不及他，但联合起来，就凭对法力运用仍不算灵活的余萘而言，也不知道谁占上风。
“成功触发隐藏剧情，是否查看相关提示？”
主系统忽然蹦出这么一句，与此同时，余萘感觉硞琅这小冤家远远地瞥了自己一眼――他被发现了。
可是硞琅并不理会，反而向北岸问神山的方向下了桥。
余萘黑着脸，他这一天都触发多少剧情了……在现代世界累死累活搞展会，到剧本世界又累死累活破剧情，都不带让人喘口气的吗？
心里抱怨着，手头却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提示。
提示上只有六个字：拓方郎君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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