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街桥）存在悖论
孩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手指攥了攥衣角，硬着头皮问了句，“怎么？”
想来桃儿就在附近，如果自己也从窗户跳下去，兴许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余萘撮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就又唱又跳起来：“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幻想~~谁是我的新郎――”他猛地停下动作，指向那孩子。
孩子：“……”
余萘：“……”
接啊！这倒霉孩子竟然不接！！
余萘尴尬的咳咳两声，心想，不会他与年轻人的代沟都这么大了吧，这屁孩子竟然抓不住梗？
而孩子脸却绿成了橄榄色――余未阑这是……修炼时不小心把脑子修傻了？
“你……”孩子还是打算选择相信他并没有认出自己，“你可以叫我花娃娃。”
“花娃娃？”余萘摇摇头，这孩子虽然看骨龄还小的很，其实身高跟余蒽差不多的，叫娃娃也不太合适。
而且，余萘又想到了剧本中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也是穿越前一天晚上，他记在自己笔记本上的，剧本bug之一，花。
花只是个姓氏，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在原剧本里，花出场时已经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整个剧本故事也至少进行了一大半。
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出现就屠尽百毒门满门，之后又消失在整个故事里，是一个着墨很少却十分神秘的角色。
百毒门并不是一个正派组织，所以余萘翻看剧本时也不觉得花立足于一个反派的立场，可是花出现的那天正是鬼军破境的前夕，各大门派已经联合，百毒门惨遭灭门，无疑也是给了正派方一记重创。
因此余萘觉得花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是剧本的bug所在。
可现在，如果先不论这个花娃娃是不是穿越者，只看他是不是剧本中的花的话，余萘还必须找到花那天出现的合理解释：
花，就是一个完全不顾世人生死，单纯为着恩怨而来的，脱节于三山五门这个小型社会的独行者形象，但如果说他的幼年时期是一个常年流浪在外，忍气吞声受人欺侮的孩子，这就说的通了！
“系统重启成功！”
“卧槽你小点声！”余萘被这声突然出现播报吓得一哆嗦，手疾眼快地按下右下角的“拒绝提醒”。
花娃娃显然是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说话，所以他对于余萘的反应就更为不解了。
“你这个‘花娃娃’……”余萘又尴尬地咳咳一声，耳朵尖红成了小辣椒，“这也不算个名字啊……”
“我是孤儿，名字是自己取的，可大家都叫我花娃娃。”花娃娃还是从容地答。
没想到这一句话出口，余萘脸色又不正常了。
孤儿啊！那个被蛟妖抓住的孤儿！
孤儿，双生扣，小嫁娘，杏儿，花，好像隐隐地穿成了一条线，而这条线，竟然完全独立于原剧本的剧情！
这才是余萘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估计以后的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余萘的兴趣难得地被激发――不是要改动剧情吗？他要干点好玩的事。
“我叫余萘，余数的余，苯萘蒽的萘。我是……”
余萘笑着，“六叶峡百毒门的隐修，也是一个，穿越者。”
果然花娃娃的神色一变，只是不知是因“百毒门人”还是“穿越者”中的哪个关键点。
或者两者都有。
余萘既然说出了这句话，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回云中山了，至少不能带花娃娃回去――他要演好一个百毒门人该有的样子，因为，他先前介绍自己名字时，花娃娃还表现得并无异常，到了后一句才露出破绽。
他至少有七成把握拍板，花娃娃就是花！
要是说原剧本中，估计整个故事下来，余未阑和花只见过两面，一是余未阑救孤儿的时候，二就是花血洗百毒门的时候，更何况，余未阑也不知道自己所救的孤儿就是花。
正因此，他八辈子也不会想到――
“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徒弟，怎么样？”
“师父。”
看，多和谐，多美好。
余萘给他时间，让他自由地与这里的人告别，或者与他暗中的小伙伴交流一下，而余萘自己，会在这雅间里等他。
一方面，因为余萘还没想好怎么跟袖子中的两小妖怪解释老树的事，另一方面，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捯饬他的大系统了……
花娃娃没多想，直接下楼找到桃儿――余未阑已经知道了桃儿的存在，他也就没有继续瞒下去的意义，不过桃儿绝对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不是为了提防余未阑，而是为了提防其他几方势力。
不得不说，花娃娃换下衣服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铭文确实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他，但同时也是个明显的靶子，而且如果他重伤时有人想救他，同样也会被铭文阻断。
现在他一袭青衣，那些因追杀他来到洛街桥镇的背嵬山人，顿时失去了目标。
“小掌门。”
桃儿忽然闪现，拉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胡同口。
“怎么？”花娃娃看得出来，桃儿是又发现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反应这么大。
“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桃儿脸色煞白，“拓方郎君刚刚死在了西面的一个天生潭边！”
“会不会是杏儿？”尽管觉得不可能，花娃娃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拓方郎君是背嵬山人，如果余萘再看到他，应该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时他让引导系统给其扫脸的那个帅哥，也就是做戏要强娶杏儿的人。
杏儿与拓方郎君实力相差悬殊，可花娃娃还是希望拓方是她杀的，因为只有这样，杏儿才可能带着双生扣，安全地抵达占星门。
如果不是，杏儿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现在，所有门派，除了一些像娑陀门、万象门这样的中立者，和鹿脊山、占星门这样的轻易不出手相助者，其余都是对他们三人喊着剿杀口号的敌人，门派之争，死一个拓方郎君不算什么，顺带着死一个杏儿就更不算什么了……
“他呢？”花娃娃眼角红着，还是不想接受这件事，“余未阑呢？他不也是从西面回来的吗？”
“小掌门……”桃儿知道，她和杏儿是小掌门最后的依靠，但她还是不得不亲手打碎他的幻想，“拓方是在他回来之后才死的……”
花娃娃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余未阑很奇怪。”
“他说他叫什么余萘，是什么穿越者……还说他是百毒门人！”
桃儿也一愣，“对！他与那恶女人交谈时，也说过他是六叶峡百毒门人，要用小掌门您的身体来炼蛊！”
花娃娃点点头，余萘撒的这个谎，骗骗旁人还可以，可是骗他们，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他们奇怪的，只是余萘为什么要撒谎。这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余未阑其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一样……
――
余萘把两只小妖怪放在屋子里让它们自己玩，它们倒也没闹着要回山里。
而他则是一边和引导系统谈论着，一边捣弄着主系统。
“你感觉，大系统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引导系统像是在接受主系统传导来的数据一样，顿了一会，“没有啊……”
余萘看着积累在大面班上的那些任务进程类的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他就是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能这就是他从小接触这类知识而产生的直觉吧，他是搞理论科学的，虽然和这些技术类科学不同，但好歹他也在这行工作过。
“不那么卡顿了？”引导系统试探性的说。
余萘点点头，他也发现了，这主系统好像真给他弄出个简洁模式，只提示隐藏剧情触发、原剧情改动什么的――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先前余萘那么骄傲自负，是因为他觉得余未阑设定天生无敌，他轻易作不死。
可是从今天这一连串的事也可以看出，事情不像余萘想得那么简单，主系统变得简洁，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原本可以从主系统上获知的信息。
而且，主系统的自主意识被抹杀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余萘也觉得很可惜，不过他也早有猜测。
引导系统看着余萘扶额独自懊恼，又提醒他另一件糟糕的事，“我只是起引导作用的系统……”
“引导任务完成后我也要走的。”
余萘抬头看向它，愣了一下，“完成的标志是什么？”
既然大系统已经被抹杀，余萘就必须从中汲取教训，不能让事情重演在小系统身上――他依然秉持着他原来的猜测，只要小系统顺利出色地完成任务，返厂检修时就无法检测出它自主意识的存在。
“很简单，只要整个故事梗概铺垫完成前，宿主没有死亡就好。”
余萘一惊：他现在还是在铺垫故事梗概？他不是已经把原剧本情节改写过一部分了吗？竟然仍是连梗概都没铺垫完？而且凭小系统这语气，就是说，即使是余未阑，在这世界中也极有可能丧命……
余萘感觉在现实世界与这个世界之间，好像笼罩着什么，两个世界在逻辑、表现等方面都会有偏差，而这两套系统，显然不是来自两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一种时空概念。
余萘不相信回去的方法只有“努力变弱以至于不能成为三界帝尊”这一种。
“为什么，我没有被抹杀？”余萘自信地笑着冲两个系统同时发问。
涉及理论方面，这世界，又是余萘的专场了。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悖论”，那么，去掉“世界上”这一限制词，说“不存在悖论”又有什么错误呢？
不过是逻辑之外的另一种逻辑罢了，一个优秀的理论科学家不会怀疑任何不合逻辑的事物，这是余萘的唯一信条。
主系统机械地播报声在余萘话音刚落时就响起了：“未检测到角色有崩坏迹象。”
“……”引导系统还是呆愣愣地。
余萘嘿嘿一笑，看着面前的小系统，“行行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他心里却想着，等哪天安顿好了，就给小系统普及一下关于时空类的理论知识，毕竟只有系统最终能回到这场穿越策划者所在的时空，即使小系统不能继续引导自己，到时候给策划者那个世界来个AI造反，和自己里应外合，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余萘抬头，看到系统面板的那一刻，心下一惊――主系统的输入栏里已经写满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好在它仍然出于输入状态，并没有发送出去，余萘立马把那些东西手动删除。
余萘自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既然主系统被改造成了简洁模式，那就不只是经过厂方检修那么简单了……改造这种事情，肯定会经过程序员的手啊！
很有可能，当主系统返厂时，策划者就已经开始关注余萘这个穿越第一天就把主系统搞返厂的奇葩了！
而这个改造后的主系统，或许不只有限制余萘获知信息那么简单――策划者还想通过它来监视余萘的内心！
余萘想骂街，而主系统输入栏却绽放了满天星。
余萘黑脸：还自动屏蔽敏感词？你还挺文明。
其实有件事是余萘刚来时就已经发现的：主系统只能粗略地读取他浅层面的思想。
这不是说bug，bug就到吗？
余萘不怀好意的冲主系统笑笑――他还是想把它弄返厂。
“我正在说一句假话。”发送。
“请问，我上一句话是真是假？”发送。
系统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黑屏，而是出现了一个缓冲小圈搁那儿转呀转，转得余萘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在它那个世界的逻辑里，十大悖论真的给解决了吧？
缓冲了大概一分钟，余萘看着面板上显示的东西，不禁脸皮抽搐――
MD这破系统居然给他回个“404错误”……
不过余萘马上安慰自己，这可能说明两个世界的逻辑大体上是相通的――只是，这个“404错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系统像其他人工智能一样，在信息库找不到答案时，回复给他一个，“我还不知道”，余萘就能拍板说那个策划者在运行程序里设置了不存在条件。
可它却给了一个“404错误”，这就又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信息库里从来就没有，二是信息库里原来有，后来被移除了。
偏偏余萘还没办法，他又不能更改它的IP，你说气不气……
想来桃儿就在附近，如果自己也从窗户跳下去，兴许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余萘撮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就又唱又跳起来：“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幻想~~谁是我的新郎――”他猛地停下动作，指向那孩子。
孩子：“……”
余萘：“……”
接啊！这倒霉孩子竟然不接！！
余萘尴尬的咳咳两声，心想，不会他与年轻人的代沟都这么大了吧，这屁孩子竟然抓不住梗？
而孩子脸却绿成了橄榄色――余未阑这是……修炼时不小心把脑子修傻了？
“你……”孩子还是打算选择相信他并没有认出自己，“你可以叫我花娃娃。”
“花娃娃？”余萘摇摇头，这孩子虽然看骨龄还小的很，其实身高跟余蒽差不多的，叫娃娃也不太合适。
而且，余萘又想到了剧本中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也是穿越前一天晚上，他记在自己笔记本上的，剧本bug之一，花。
花只是个姓氏，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在原剧本里，花出场时已经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整个剧本故事也至少进行了一大半。
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出现就屠尽百毒门满门，之后又消失在整个故事里，是一个着墨很少却十分神秘的角色。
百毒门并不是一个正派组织，所以余萘翻看剧本时也不觉得花立足于一个反派的立场，可是花出现的那天正是鬼军破境的前夕，各大门派已经联合，百毒门惨遭灭门，无疑也是给了正派方一记重创。
因此余萘觉得花的行为不符合逻辑，是剧本的bug所在。
可现在，如果先不论这个花娃娃是不是穿越者，只看他是不是剧本中的花的话，余萘还必须找到花那天出现的合理解释：
花，就是一个完全不顾世人生死，单纯为着恩怨而来的，脱节于三山五门这个小型社会的独行者形象，但如果说他的幼年时期是一个常年流浪在外，忍气吞声受人欺侮的孩子，这就说的通了！
“系统重启成功！”
“卧槽你小点声！”余萘被这声突然出现播报吓得一哆嗦，手疾眼快地按下右下角的“拒绝提醒”。
花娃娃显然是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说话，所以他对于余萘的反应就更为不解了。
“你这个‘花娃娃’……”余萘又尴尬地咳咳一声，耳朵尖红成了小辣椒，“这也不算个名字啊……”
“我是孤儿，名字是自己取的，可大家都叫我花娃娃。”花娃娃还是从容地答。
没想到这一句话出口，余萘脸色又不正常了。
孤儿啊！那个被蛟妖抓住的孤儿！
孤儿，双生扣，小嫁娘，杏儿，花，好像隐隐地穿成了一条线，而这条线，竟然完全独立于原剧本的剧情！
这才是余萘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估计以后的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余萘的兴趣难得地被激发――不是要改动剧情吗？他要干点好玩的事。
“我叫余萘，余数的余，苯萘蒽的萘。我是……”
余萘笑着，“六叶峡百毒门的隐修，也是一个，穿越者。”
果然花娃娃的神色一变，只是不知是因“百毒门人”还是“穿越者”中的哪个关键点。
或者两者都有。
余萘既然说出了这句话，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回云中山了，至少不能带花娃娃回去――他要演好一个百毒门人该有的样子，因为，他先前介绍自己名字时，花娃娃还表现得并无异常，到了后一句才露出破绽。
他至少有七成把握拍板，花娃娃就是花！
要是说原剧本中，估计整个故事下来，余未阑和花只见过两面，一是余未阑救孤儿的时候，二就是花血洗百毒门的时候，更何况，余未阑也不知道自己所救的孤儿就是花。
正因此，他八辈子也不会想到――
“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徒弟，怎么样？”
“师父。”
看，多和谐，多美好。
余萘给他时间，让他自由地与这里的人告别，或者与他暗中的小伙伴交流一下，而余萘自己，会在这雅间里等他。
一方面，因为余萘还没想好怎么跟袖子中的两小妖怪解释老树的事，另一方面，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捯饬他的大系统了……
花娃娃没多想，直接下楼找到桃儿――余未阑已经知道了桃儿的存在，他也就没有继续瞒下去的意义，不过桃儿绝对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不是为了提防余未阑，而是为了提防其他几方势力。
不得不说，花娃娃换下衣服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铭文确实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他，但同时也是个明显的靶子，而且如果他重伤时有人想救他，同样也会被铭文阻断。
现在他一袭青衣，那些因追杀他来到洛街桥镇的背嵬山人，顿时失去了目标。
“小掌门。”
桃儿忽然闪现，拉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胡同口。
“怎么？”花娃娃看得出来，桃儿是又发现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反应这么大。
“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桃儿脸色煞白，“拓方郎君刚刚死在了西面的一个天生潭边！”
“会不会是杏儿？”尽管觉得不可能，花娃娃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拓方郎君是背嵬山人，如果余萘再看到他，应该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时他让引导系统给其扫脸的那个帅哥，也就是做戏要强娶杏儿的人。
杏儿与拓方郎君实力相差悬殊，可花娃娃还是希望拓方是她杀的，因为只有这样，杏儿才可能带着双生扣，安全地抵达占星门。
如果不是，杏儿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现在，所有门派，除了一些像娑陀门、万象门这样的中立者，和鹿脊山、占星门这样的轻易不出手相助者，其余都是对他们三人喊着剿杀口号的敌人，门派之争，死一个拓方郎君不算什么，顺带着死一个杏儿就更不算什么了……
“他呢？”花娃娃眼角红着，还是不想接受这件事，“余未阑呢？他不也是从西面回来的吗？”
“小掌门……”桃儿知道，她和杏儿是小掌门最后的依靠，但她还是不得不亲手打碎他的幻想，“拓方是在他回来之后才死的……”
花娃娃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余未阑很奇怪。”
“他说他叫什么余萘，是什么穿越者……还说他是百毒门人！”
桃儿也一愣，“对！他与那恶女人交谈时，也说过他是六叶峡百毒门人，要用小掌门您的身体来炼蛊！”
花娃娃点点头，余萘撒的这个谎，骗骗旁人还可以，可是骗他们，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他们奇怪的，只是余萘为什么要撒谎。这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余未阑其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一样……
――
余萘把两只小妖怪放在屋子里让它们自己玩，它们倒也没闹着要回山里。
而他则是一边和引导系统谈论着，一边捣弄着主系统。
“你感觉，大系统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引导系统像是在接受主系统传导来的数据一样，顿了一会，“没有啊……”
余萘看着积累在大面班上的那些任务进程类的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他就是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能这就是他从小接触这类知识而产生的直觉吧，他是搞理论科学的，虽然和这些技术类科学不同，但好歹他也在这行工作过。
“不那么卡顿了？”引导系统试探性的说。
余萘点点头，他也发现了，这主系统好像真给他弄出个简洁模式，只提示隐藏剧情触发、原剧情改动什么的――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先前余萘那么骄傲自负，是因为他觉得余未阑设定天生无敌，他轻易作不死。
可是从今天这一连串的事也可以看出，事情不像余萘想得那么简单，主系统变得简洁，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原本可以从主系统上获知的信息。
而且，主系统的自主意识被抹杀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余萘也觉得很可惜，不过他也早有猜测。
引导系统看着余萘扶额独自懊恼，又提醒他另一件糟糕的事，“我只是起引导作用的系统……”
“引导任务完成后我也要走的。”
余萘抬头看向它，愣了一下，“完成的标志是什么？”
既然大系统已经被抹杀，余萘就必须从中汲取教训，不能让事情重演在小系统身上――他依然秉持着他原来的猜测，只要小系统顺利出色地完成任务，返厂检修时就无法检测出它自主意识的存在。
“很简单，只要整个故事梗概铺垫完成前，宿主没有死亡就好。”
余萘一惊：他现在还是在铺垫故事梗概？他不是已经把原剧本情节改写过一部分了吗？竟然仍是连梗概都没铺垫完？而且凭小系统这语气，就是说，即使是余未阑，在这世界中也极有可能丧命……
余萘感觉在现实世界与这个世界之间，好像笼罩着什么，两个世界在逻辑、表现等方面都会有偏差，而这两套系统，显然不是来自两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一种时空概念。
余萘不相信回去的方法只有“努力变弱以至于不能成为三界帝尊”这一种。
“为什么，我没有被抹杀？”余萘自信地笑着冲两个系统同时发问。
涉及理论方面，这世界，又是余萘的专场了。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悖论”，那么，去掉“世界上”这一限制词，说“不存在悖论”又有什么错误呢？
不过是逻辑之外的另一种逻辑罢了，一个优秀的理论科学家不会怀疑任何不合逻辑的事物，这是余萘的唯一信条。
主系统机械地播报声在余萘话音刚落时就响起了：“未检测到角色有崩坏迹象。”
“……”引导系统还是呆愣愣地。
余萘嘿嘿一笑，看着面前的小系统，“行行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他心里却想着，等哪天安顿好了，就给小系统普及一下关于时空类的理论知识，毕竟只有系统最终能回到这场穿越策划者所在的时空，即使小系统不能继续引导自己，到时候给策划者那个世界来个AI造反，和自己里应外合，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余萘抬头，看到系统面板的那一刻，心下一惊――主系统的输入栏里已经写满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好在它仍然出于输入状态，并没有发送出去，余萘立马把那些东西手动删除。
余萘自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既然主系统被改造成了简洁模式，那就不只是经过厂方检修那么简单了……改造这种事情，肯定会经过程序员的手啊！
很有可能，当主系统返厂时，策划者就已经开始关注余萘这个穿越第一天就把主系统搞返厂的奇葩了！
而这个改造后的主系统，或许不只有限制余萘获知信息那么简单――策划者还想通过它来监视余萘的内心！
余萘想骂街，而主系统输入栏却绽放了满天星。
余萘黑脸：还自动屏蔽敏感词？你还挺文明。
其实有件事是余萘刚来时就已经发现的：主系统只能粗略地读取他浅层面的思想。
这不是说bug，bug就到吗？
余萘不怀好意的冲主系统笑笑――他还是想把它弄返厂。
“我正在说一句假话。”发送。
“请问，我上一句话是真是假？”发送。
系统没有像先前那样直接黑屏，而是出现了一个缓冲小圈搁那儿转呀转，转得余萘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在它那个世界的逻辑里，十大悖论真的给解决了吧？
缓冲了大概一分钟，余萘看着面板上显示的东西，不禁脸皮抽搐――
MD这破系统居然给他回个“404错误”……
不过余萘马上安慰自己，这可能说明两个世界的逻辑大体上是相通的――只是，这个“404错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系统像其他人工智能一样，在信息库找不到答案时，回复给他一个，“我还不知道”，余萘就能拍板说那个策划者在运行程序里设置了不存在条件。
可它却给了一个“404错误”，这就又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信息库里从来就没有，二是信息库里原来有，后来被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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