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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梁庆言肃声道:“俗话说观棋不语,江长老这是有心袒护族人了?”

    梁景耀又出列道:“诗晨修为虽是低了衍萤道友一层,但以我对其实力的了解以及我与衍萤道友交手的情况来看,若不是被人点破了阵法,诗晨绝无落败的可能。”

    江衍旭微笑道:“景耀道友焉能以主观臆断,殊不知尚有海公马失前蹄,这场上契机瞬息万变,胜负更是难说,当以二人亲身比过方准。”

    梁景耀也微微一笑道:“其实诗晨马上就可突破境界,是我让其刻意压制锤炼法力,我观衍萤道友也不过刚刚炼气九层,若论法力精纯恐还不胜诗晨,江长老所言二人修为差距实是不存在的。”

    江衍旭闻言,脸色微变。

    江衍萤也是微微一怔,暗道:“此人场上言语多粗鄙下流,现在倒是一副彬彬有礼模样,但他实力眼光均是不凡,所言非虚,梁诗晨的功法玄妙远胜于我,我若不是多了几年斗法经验,又经祺岭提醒,阻止了他继续布阵,还真不一定能胜。如今因我之事造成两家争执,可该如何是好?”

    尚不待江衍萤想出对策,江衍旭又道:“是极,道友所言不错,是我先前所讲有误,不过却也还是先前所说,这结果总是二人打过才知,你我如何猜测都是无用的。”

    梁庆言沉声道:“江长老就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了,若不是祺岭小友点破玄机,诗晨也不会败。”

    江衍旭笑道:“梁长老此言差矣,台下出言指点者众多,比武二人,一来须得专注彼此不可分心,二来也有自我判断,怎会随意听人指挥?衍萤能胜实是其自身拼来的。”

    却听梁诗洋又跳出来高声道:“这江祺岭不是被称为阵法神童吗?江长老的意思是说他浪得虚名了?”

    江衍旭闻言色变,心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此子之言倒让我无法接口,若是直接应下,这场胜利怕是有失,罢,罢,且让二人再比一次,胜负无论,总再无闲话可说。”当即说道:“梁长老既然对这场胜利有疑问,我江家自当以理服人,衍萤,你再上台与梁小友重新比过,诸位只管旁观,静待结果即可。”

    众人听了,多点头心想:“此法合适。”梁庆言也点头默认。

    江衍萤出列,拱手道:“是,长老。”

    梁诗晨却与梁景耀悄声言语几句,便听梁景耀道:“且慢,二人刚刚比试结束,却是不易再比。”

    江衍旭诧异道:“道友何出此言?”众人也俱奇,哪有比过一次就不能再比的道理。梁庆言经梁景耀传音提醒,不再多言。

    又听梁景耀笑道:“衍萤道友已经知道了诗晨的布阵手法,再比怕是要时时防备着,岂能算公平?”

    苏叶冷笑道:“学阵者若是被人看穿了布阵之法就不敢再战,那也不必再学了。”

    梁景耀听出苏叶话中讽刺之意,却也不恼,仍是笑道:“比试也常讲一个‘奇’字,我想在场诸位也有出奇制胜者,若让诸位再比一场,失了这个‘奇’,可敢保证一定能胜?”

    众人闻听,觉其说的不无道理,江祺铎同样暗想,他若再与曲家修士对过,胜负恐也难料。

    苏叶一时难以和他辩驳,江衍旭道:“道友之意,是比还是不比?”

    “比,当然要比,不过嘛,要换个人比。”

    “难道道友想亲自上场?”

    “这倒不是,梁家还是诗晨上场,只是江家该让祺岭小友上场才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祺岭修为明显比梁诗晨差了一个小境界,怎么能让二人比试?

    苏叶冷声道:“梁家莫不把人都当作傻子,让炼气中期去战炼气后期,也好意思说‘公平’二字。”

    “苏长老先不要生气,让诗晨和祺岭小友比试确实显得以大欺小,不太公平,不过这场比试二人只比阵法修为即可。早就听闻祺岭小友阵法神童大名,五年前又胜了诗雪侄女,我梁家人人敬佩,良机难逢,还望苏长老能让祺岭小友指点诗晨几招,苏长老若不放心,诗晨可将境界压制到炼气四层,若是败在神童手下,诗晨才能心服口服。”梁家对于五年前梁诗雪败于祺岭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梁诗雪在梁家的地位越高,他们就越不能释怀,梁诗晨提议与祺岭斗阵,挽回梁家面子,梁景耀便欣然同意了。

    梁诗晨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一副恭敬之态,说道:“还请祺岭道友赐教!”他想借此与祺岭真正一战,胜了,便证明他比梁诗雪更厉害,家族地位自然提升;败了,前有梁诗雪挡着,他的名声也并无所损。当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败。

    江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江衍旭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这事还要苏叶拿主意才行,是以他也不再作声。

    苏叶倒想一口回绝了他,只是因此产生的言论最后还是要祺岭承受,对方又是压制修为,又是放低姿态,她不可随性而为,心中暗暗思索起推辞之法。

    江衍萤暗道:“为这一场胜利不该又将祺岭牵扯进来,不过就是十五年的守矿之苦,我受了就是。”她心中想着,就要开口认输了事,却被江衍旭传音阻止,“衍萤,这场胜利不容有失,你不可多言。”江衍萤心中一惊,只得暂时住口。

    林仪、江祺星二人虽担心祺岭,暗暗焦急,但更多的是少年心气,想着要比就比,谁怕谁,江祺星更不担心祺岭会败。

    祺岭却也在沉思:“此事有我失言之过,我上去与他比一场也并非不可,只是此场胜负关系到萤姐姐是否要去守那十五年灵矿,这十五年正是她炼气到筑基的关键时刻,一旦前往灵石矿,哪有时间再安心修炼。此人阵法造诣颇高,我却是没有十足把握胜他,得想一想用什么法子比试才好。”

    江祺铎等人也俱等苏叶开口,不敢轻言。其他势力围观者多小声议论,未敢大声,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忽听梁诗洋高声叫道:“江祺岭,你不是很牛吗?怎么现在怕了,狗屁神童,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鼠辈!自己捅出的篓子,却不敢承担,钻女人裤裆的阉货!”

    最后这话骂的实在不堪入耳,苏叶直接暴起,扬手就要再扇此人耳光,梁庆言急忙挥手挡开。

    祺岭听了也是气急,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人三番两次对自己口出脏言,更对母亲不敬,却不知是何居心?他直接一甩灵藤将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让藤条封住了他的嘴,又将其扔到擂台之上。

    这变故可以说是在苏叶动手的同时发生,谁人都没料到祺岭会直接出手。梁庆言、梁景耀都在防备苏叶,就连江衍旭也在注意着苏叶,怕她出手太重,以至无人来防祺岭。祺岭出手之快,让几人无不心头一震,梁庆言暗道:“竟是小看这小子了,他这灵藤倒不像灵宝,却也未见江家有人还施展过此法,莫不是玉凌真人还留有其他真经术法?”

    祺岭不再给众人反应,也飞身来至擂台之上,冷声道:“梁道友既要比试,还不快快上台?”

    梁诗晨一愣,不知祺岭何意,只得先飞身上台,他看着台上挣扎的梁诗洋,笑道:“不知道友将我族哥捆至擂台是何意?”

    “道友不是想让我指点一二?我看你这位族哥多有不服,该是让他也见证一二才是。”

    “噢?如何见证?”

    “将他置于你我的阵中,最后谁的法阵能困住他谁胜。”

    梁诗晨闻言,心中暗笑:“我是该说你年轻还是说你笨,只要洋哥在我阵中不动,我岂有不胜之理。”随即朗声笑道:“好,那就依道友所言,不知是道友先来,还是我先来?”

    “无需先后,同时布阵即可。”

    “什么?”

    梁诗晨惊诧万分,台下众人也无不心惊,外围看台众人在听到祺岭之言后更是惊讶连连。虽然炼气组的比试已全部结束,筑基组的比试要未时一刻才开始,但他们看到江梁两家对峙起来,哪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反盼着两家能奉上一场精彩的决斗。

    主台众人也全未离去,简羽仲同样将目光投了过来。

    没有人想到祺岭竟会提出同时布阵,这无疑加大了布阵难度,不管是祺岭的关心者还是仇视者,这一刻都在想:祺岭对自己的阵法造诣如此自信?

    有人会认为他自大,有人则对他满怀信心,也有人心中充满了担忧。

    而这只不过是江乃贞与江震耿常与他玩的阵法游戏,只是之前他都是那个破阵者,这一次他则要当一当布阵者了!

    祺岭盘膝坐在擂台之上,从储物袋中取出阵盘,然后挥手说道:“请!”虽然梅数流讲随物起阵,但祺岭尚未修到随心所欲之境。

    他泰然自若的样子,险些让梁家众人破防,不过江家众人多放下心来。

    梁诗晨见其从容不迫,却是心中羞恼,哈哈大笑道:“江神童既然如此自信,那就敬请赐教了!”当即脚下生风,绕着梁诗洋游走开来,每一步都带有法力流转,正是在刻画阵纹。

    梁诗洋浑身瑟瑟发抖,想要挣脱灵藤却完全使不出力,他可是知道这位族弟别看脸上带笑,却非良善之辈,更是爱用人作阵眼,如果阵真的成了,他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如今只能尽量卷缩身体,忘其能念族人之情,不要真把他布为阵眼。

    祺岭捻诀运神,胸口竹叶与灵籽微微泛起金黄光芒,感知场中五灵变化,同时在识海中推演梁诗晨的步法路线。梁诗晨主灵根为土,刻画阵纹自以土灵为主,祺岭虽可借助竹叶感知到外界土灵气,但无法引入体内,也就无法利用灵藤术剥离出阵纹根本,只能依据所学阵法知识来判断梁诗晨布阵之理,良久才在梁诗洋一侧抛下一根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