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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息

    语文课的铃声不巧的奏唱起来,陈言眼神模糊地抬起头。耳边飘荡着悾信幸灾乐祸的嘲弄声,陈言并未回应,他眼见着傅淼走到讲台,摊开他的教案。带上我们走入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陈言如坐针毡地听完了这首词,下课后,他在边准备下节课要用的语文资料时,便给悾信感慨道

    “其实上语文课还是挺轻松。不怎么需要用脑。但被抽起来回答问题是例外。”

    “语文才是最用脑的科目,其他科目的拓展都是有限的,总有完尽之时。而语文的联想方式却是鳞次节比,无穷无尽的,就拿你上节课的《沁园春·雪》来说,能补充的几只手都数不过来。可以从近代史、革命史、毛泽东词作发展史、哲学史等等等诸多方面来进行发散思维,但只是碍于时间关系,只好精简精简再精简。”

    “你能不能先消停一会儿!不开口还好,话匣子打开,真是没完没了。你知不知道李意有句名言‘时间节点意识’,大哥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悾信听完陈言的满腹牢骚并未恼,只是嘿嘿笑道

    “”我这个叫做诲人不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什么叫做责任担当?”

    陈言打开自己旁边的窗户,让新鲜空气一下子冲进他沉闷的大脑中,试图使其焕发生机。而这时上课铃再次上线了。

    傅淼缓步走进教室打开一个新的PPT。标题是《毛泽东诗词选》。陈言在心里暗自惊叹道。没想到信口开河的人有时候也能戳中。真是糊涂蛋嘴里出真理吗?

    傅淼分别介绍了毛泽东不同人生阶段的诗。有的详细,有的粗略,但大都是较著名的。在离下课还有七八分钟时,刚好讲到了他几首著名的四句半。也就是《十六字令三首》。于是傅淼要求我们也尝试做一首。

    陈言这时感到一阵轻松自然。因为作诗哪用得着只五六分钟,少说都要长得多。因此,他觉得傅淼的打算是等下课后将这作为某项兴趣作业。有兴趣的同学抽时间完成。这对陈言来讲,变成了某种快乐的休闲,于是他无所事事地打量起天上不同厚薄的云彩,想着它们能变成什么形状。而当他刚把视线收回来,准备看一眼表。还有多久下课时,却与傅淼面面相觑,陈言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他下意识地想到,这下糟了。

    傅淼看着陈言,慈眉善目地对他微笑。陈言心里一紧,傅淼接着说,

    “陈岩,起来给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大作,我看你刚才挺悠闲,想来应该是妙语偶得,别害羞嘛,快,站起来——陈言……”陈言听到自己被叫到的名字,声调陡然增加,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而他趁着傅淼说话的间隙,赶忙向悾信求助。

    悾信出现在他身旁。快活地奚落陈言说。

    “嘿嘿,现在知道求我了。好像之前我说这话时,你还不怎么相信,小陈言啊!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可不好。我要教你的不只是知识,更重要的是心性与行为。”

    “别废话了,你到底帮不帮?”陈言恶狠狠地说。

    “你干脆别叫陈言了,叫城墙好了。你脸皮比城墙还厚。好吧,好吧。拗不过你,你是我的弟子了。叫徒弟。丢脸,让我这为师的脸上没光啊。布局要趁早,不然你语文一下子的提升总是会让人有诸多怀疑。你一个人的进步,意味着曾经拥有的众畔亲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一点啊。”

    “真是急不可耐呀。翻开那本书吧。富有情感地朗诵出来。”悾信淡淡的说。

    愁,

    子衿青青断耳流,

    泛梦舟,

    离鸟住梢头。

    当然,要想陈言完全读出情感,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陈言还是尽量做到了抑扬顿挫。当陈言诵出第一句时,傅淼噙着笑意的嘴角收拢了。同学们也纷纷回过头来,将目光全部汇聚在陈言身上。陈言耳朵涨得绯红,但他还是读到了结束。

    傅淼还差点忘了点评,因为下课铃刚好响了。他只这么说了几句

    “写的不错,用典比较巧妙,大家多想陈言学习……”

    教室外,傅淼在心里纳闷:怎么陈言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现在一鸣惊人。他真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看来人始终难以做到一碗水端平,因材施教,呵呵,对我们来说还是太过困难。

    教室里。陈言被人群团团围住,传阅他的大作。陈言有些飘飘然,过了一会儿,人群逐渐散去,陈言方有空闲同悾信说话。

    “”怎么样,众星捧月的感觉?”悾信略嘲讽说。

    “挺难为情的,又十分胆战心惊,因为生怕别人问这问那,因为不是自己写的,总感觉空荡荡的”

    “不要被利益蒙蔽了自己。并非所有别人的看法都是正确的,你始终要在自己的心里留下正确的印象,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你自己是谁。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而且要坚定地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可是当年啊,我就是明白这一点太晚了……”悾信转眼不见了。

    时间来到放假的那天下午。陈言早早来到教室。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陈言问悾信。

    “那个,你不是说要给我出检验题吗?”

    悾信顿了顿,恍然大悟笑着说,“那是逗你玩的,免得你放假前心浮气躁,把心都蹦到天上去了。”

    “什么!你竟然骗我!”

    “哪有骗与不骗。这叫做兵不厌诈。”陈言对悾信竖起了大拇指,比出了六的姿势。就这样,二人和平地度过了下午。

    最后一节班会课。又是李意打帝的专属表演时间。至于为什么叫大帝,陈言也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跟着同学们一起顺口这么叫。大帝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坐在讲台上。大摇大摆的清了清嗓子。

    好戏与一切正准备开场——

    PS:作者不定期更新,但一般是在周末或者放假期间,平时工作比较忙,各位海涵(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