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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山中美食之地瓜皮

    地瓜皮平常少见,就算是菜品丰富的蔬菜批发市场中也难见踪影。马达偶尔与爸妈在闲暇周末休息时,正好又是村庄大集时,会在一个角落旮旯里有人用一个破旧的黑塑料带中售卖一点,带点些许用喷壶洒过水的地瓜皮,不是刻意去看的人,基本会无视它的存在。

    为什么马达会对这种不常见的山中美味如此眷恋?这还要从马达童年时打着雨伞进山采取地瓜皮的事说起。

    马达姥姥家的周围群众环绕,每到春夏之交时节,回到姥姥家的马达总会让姥姥带着去山里游玩,一是锻炼体质,二是山中会有许多时令的野菜,如荠菜、槐花、山韭花、榆钱叶子、花椒芽等等,带回来或炒或蒸或炖或煎炸,菜做好,端上桌,那冒着热气腾腾的山中美食,散发着诱人的又带着山间特有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采地瓜皮更是有一种独有的朦胧美趣。为什么说是朦胧?因为采地瓜皮必须在雨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天气是见不到地瓜皮的身影的。马达与姥姥、小姨打着雨伞,雨天还须是下着毛毛细雨时,大雨也不成,弯着腰,眼睛认真的在山石间等各种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认真的找寻着。

    经过一晚雨水滋润后的山石细缝间,混杂在杂草根部的茎叶间,大树的根部以及苔藓植物群间,被雨水滋润后,软软的微带碧绿色的地瓜皮或大或小的出现了。所谓的大也只有半个火柴盒一样。所谓的小那真的是小到极致,火柴头都比它大。

    地瓜皮不是大片大片出现在一个地方,指不定在哪里会有一大片,所谓的一大片也就三至四个火柴盒的面积,见到这么大的一片,已经让马达兴奋不已了。

    “姥娘,小姨,快过来啊,这里有好多啊~~!”马达大声的喊着。

    听到喊声,小姨先走了过来,打着雨伞看向马达指的地方,“哎哟嗨,我还以为找到多少来,呵呵,娘,你别过来了,就一小点点,还是在石头缝。”小姨向着准备走过来的姥姥说道,“就这一点点,看把你滋的,你伸手去拿出来不就行了。马达。这大呼小叫的我还以为你找到一铺陈来。呵呵~~”

    “我刚才采了一些了小姨,不好采,太软了,用手稍微一使劲都烂了,拿不起来啊。咋采啊?”马达有点无奈的说到。

    “呵呵,忘和你说咋采了,看着,先打根细细的小枝条子,看你发现这里了吗?用小枝条子慢慢的拨拉波拉着地瓜皮的四周围,看了吗,哎,先让它四周围翘起来,用手你得小心的用大拇指头和二拇指着这样捏着边儿,看了吗,哎,看~~~,看~~~~”小姨一边演示着,一边将“大块”的地瓜皮从石缝间捏了出来。软乎乎的地瓜皮被风一吹,马达感觉有点像干了又见了水后的鼻涕片,晃悠晃悠的,只是颜色不是透明的。

    “小姨,这东西咋看上去和鼻涕水似的,鼻鼻冷腾,这东西真的能吃啊?”马达看着小姨已经将捏出来的地瓜皮放在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里问道,“这东西咋吃啊?”

    “让你一说恶心杀人了都,呵呵,这东西你没吃过,我和你妈俺们小时候这东西都吃不上,这可是好东西,你这是第一次来采,回家先用盆清水泡着,这东西怕干,把采回去的地瓜皮摘摘那上面带着的脏东西,你看了吗,这枯叶,小枝条,还有这上面带着点这些小石头粒子,用手轻轻的拨拉波拉,洗洗,洗干净它,洗好了,控控水,两种做法最好吃了。一是打上鸡蛋放上点这个,做个汤菜,再配上碗大米饭,汤浇在米饭上,再来盘酸咸菜,太好吃了。再就是炒和凉伴着吃,你今天可得使劲的找,这东西可不过做,一做一点点,采多了才能够吃。”小姨一边弯着腰认真的找着,一边和跟在身边的马达说着。

    “真那能好吃啊,是不是只要一下雨就有啊小姨。那不是可以天天上山来采?”马达也认真的找着,回着话问道。

    “采过的地方,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再长出来,这采了,就没了。有污染那种地方也不长这种东西,所以必须得上山上来采。”小姨回答着马达的问话。

    这时姥姥走向马达这边,笑着问:“采多少了,马达,我看看你采的够不够做碗汤的?”

    “姥娘,这东西太软了,我找几个地方,一使劲不要紧都烂了,这不小姨教我用小棒棒得那能拨拉波拉才行,我学会了。”马达看着姥姥一脸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的回话说到。

    “呵呵,嗨嗨嗨,忘和你说咋采了,来这块地你转悠半天才采了这点点,呵呵,你可能努力,争取回家能喝上汤。”姥姥笑着回着话。

    “没问题,来吧,地瓜皮,雨啊,你下的再大点吧!”马达喊着,小跑着向着小姨说的能出现地瓜皮的地方找去。

    离着马达不远的小姨应着,“雨大了就没了,马达,呵呵,这种毛毛雨才是找地瓜皮最好的时候。”

    “啊,为啥,小姨,雨大了不是长的更多?”马达听到小姨的回话,又跑回来问。

    “雨一大,地瓜皮就都让雨水打烂了,明白了吗?这么软乎的东西可担不住大雨点的打。”小姨回着问话,又发现了一处在草丛根部的地瓜皮。一边小心的捏起来,一边又快步的找寻着发现后的四周围还有没有。

    山中的采摘时间过的总是快的,小姨看了看带着手表,喊着马达与姥姥,“娘,快十点半了,差不多回家吧,你还得给俺爹做饭。也采差不多了,有空再来吧。这天有点凉了,你和马达别感冒着了。走吧~~”

    马达是如蒙大赦,因为采的真的不够做碗汤。但看到姥姥和小姨采的多,马达心想汤是喝上了,保不齐还能再做个其他的菜尝尝。

    赶着时间,下山回家,姥姥与小姨下厨房,姥姥炒着其他菜,小姨则去清洗地瓜皮,让马达与姥爷都吃上这刚刚采回来的山中美食。

    “啊,真的好香啊,真好哈,还清徐徐的,真香啊。”当热气腾腾的地瓜皮汤端上饭桌,马达用勺㧟了一小点,喝到嘴里那带着山中土香气汤时,一个劲的夸。

    马达又想起小姨说的配上米饭,浇到米饭上的吃法,只见马达嘴不停,手不停的扒拉着米饭,又一边夹着小姨切的酸咸菜。香~~~!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