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道扬镳
维克多·柯察金是本度出席经互大会的恩威市外交官，除此之外，他的原本职位是恩威市新维也纳大区的区议员，位列30名区议员之首。
大部分的外交官也有其他的官职，因此范廷良的复仇可以说实实在在地砍在了自己的仇家——卑鄙无耻的统治阶级身上。
七城联合的每一片区划大区大多由世界上的著名城市命名，比如恩威有新维也纳，新柏林，新鲁尔，而其余城市也有新纽约（NewNewYork）这种在汉语中正常，但在英语中非常奇怪的名字。
毕竟，联合国经过重重筛选，最终选择信息含量最密集的汉语作为官方语言，而汉语和英语中的许多差异也被继承了下来。
原本一切正常的会议流程，居然发生了链接员集体叛变屠杀官僚的恶劣事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链接员，是暴徒，必须出重拳！
然后他就见识了对链接员出重拳的下场——成片的特种士兵被杀，尸体堆积如山，手无缚鸡之力的外交官们死走逃亡，半数以上的人员被杀，苟活下来的人们惊悸不已，任凭他如何呐喊，人群始终乱乱哄哄地乱作一团。
“大家冷静下来！”维克多把达雅护在身后，对吵嚷堵塞的人群大声呼号：“那位小兄弟会解决七之兽灾害，大家务必冷静，不要推搡踩踏！”
恐慌的人群中，一名外省市的外交官惶恐地大喊道：“就是那个人！他杀死了我们的同僚，还……还把他变成了七之兽！”
维克多大惊，来不及深入询问，只见远方的会场大门被推开，一个外衣滴落着鲜血的男人踱步而出，仿佛从地狱归来的罗刹。
他语无伦次地指着来人：“你，你……”
能从会场活着走出的男人，除了步黎伍又会是谁。
他把一张芯片甩给维克多，后者连忙接住。
“这是我的执法记录，诸位大人大可请专业人士逐帧鉴赏。”步黎伍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这群往日不可一世的官僚惊叫着后退，让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快意。
“我听见某些人对我作出了异想天开的污蔑，指控，嗯？让人类变成七之兽？”他冷笑道，“明明是他自甘堕落，没能抵御七罪恶神的诱惑。”
演技，步黎伍，拿出你小时候半夜偷偷玩手机电脑时被父母发现的无辜演技！
他强绷着冷笑的脸，已经要笑僵了。
维克多不知是被步黎伍说服，还是自知无力抵抗链接员的武力威胁，出来打了个圆场。
“他们也是被突然来袭的灾害吓破了胆子，而且，确实有链接员参与了叛乱，所以难免情绪激动，一时口误罢了。”
这时，一名与维克多同为区议员的男人鼓起勇气，向步黎伍质问道：“简直太荒唐了！今天聚集在会场的都是国家重要的高干成员，本应起保护工作的链接员居然向官员开火！我要求你们给一个解释！”
“我会向上级报告今天的情况，叛乱者一定会受到惩罚。”步黎伍冷着脸，威胁似的比了个拳头，“至于他们叛乱的缘由，他们说的很清楚，你们心里也清楚——好自为之吧。”
那人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
步黎伍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挤进人堆，去往后面的电梯。
官员们纷纷为他让开一条大路，生怕沾染他身上的血气。达雅和维克多对视一瞬，心领神会地跟上他的步伐。
电梯缓缓下降，指示灯亮起一楼的标志，步黎伍这才长出一口气。
“差一点……”
“差一点什么？”
“我超！”
步黎伍吓得双手扒开电梯门，一溜烟冲进大厅。他躲在一根龙雕柱后，小心地探出头，看见了如影随形的父女二人。
“你们跟踪我！”
维克多啧啧着摇了摇头：“误会呀，小兄弟，我们只是顺路也要下楼，是你没有注意到我们，怎么能‘污蔑’我们跟踪呢？”
他特地在污蔑两个字上加重音，就差明示步黎伍已经露馅了。
后者面色发狠，一只手探入胸口，在心中默念：‘那耳喀索斯，在吗？’
‘有没有办法，让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声帅哥的轻笑：‘没问题。’
得到了那耳喀索斯的肯定，步黎伍方才放心，准备看看维克多是何用意。
假设他敢威胁自己——反正今天已经动过两次手，把他逼急了，再背两条人命也无所谓，大不了手机下载一个电子木鱼程序，给自己刷刷功德。
他不想跟维克多动手，毕竟达雅曾替他对峙公堂，痛骂法官，多少算一份恩义，况且……他还没做好当反社会疯子的准备。
维克多见他神情反复，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达雅欲言又止，而父亲拦住了她。
她现在心乱如麻，本来一趟旅游一样的会议，会爆发灾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些事情博士导师没有教过她啊。
附近检查伤者，组织撤离的士兵们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尤其是步黎伍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实在可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维克多取出证件，对逐渐围住二人的士兵招呼道：“诸位辛苦，我是柯察金议员，我的女儿和女婿受了惊扰，想找片安静的地方休息可以吗？”
议员的身份比什么话语都更具说服力，于是大家继续忙于救灾，没人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三人走到一楼大厅的公共卫生间附近，这里四下无人，正适合面对面密谈。
维克多率先开口：“步小兄弟……”
步黎伍抬手打断：“等一下。”
他的扫描视界中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就在维克多的上衣口袋里一闪一闪。他倏地伸手攥住了他的口袋，手中传来物品被捏碎的反馈。
达雅立刻按住他的手腕，瞪视着他。
步黎伍缓缓收回拳头，张开手掌，露出一根断裂的录音笔。
“柯察金阁下？”
维克多尴尬地轻咳几声，将此事轻轻揭过。
“小兄弟。”他整理思路，沉声道：“今天的叛乱，你事先早知道了，对吗？”
“嗯？”
维克多一副小子你已经被我看穿了的表情。
“实不相瞒，我和你们的领导人，小畑千穗女士素有交情，很多链接员都与我有旧，比如今天领导叛乱的那位范队长，我们曾在圆盘餐厅共进晚餐”
‘怪不得范大哥不杀你，原来是关系户。’步黎伍心中吐槽道。
“我以往从未见过你，我猜你才加入链接员不久。”
“其实小兄弟你原本也要参与这次叛乱，但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八年前的事件，所以临阵倒戈，我说的没错吧。”
维克多言之凿凿，要不是步黎伍大脑正常，他几乎快相信对方的鬼话了。
步黎伍试图挣扎一下。
“那个，其实我不是……”
“我会替你在警察那边掩饰。”
“蛤？”
维克多笑道：“今天发生的，不过是某些人罪有应得的结果，万物平等，主当惩戒一切卑劣之徒。范队忍辱多年，一朝复仇，可称英雄呀。”
他语气轻松，仿佛死的外交官们和他毫无干系，而范廷良只是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不止步黎伍，连达雅也惊讶地望着父亲。
混入国家会议现场，屠杀官员和军人，和恐怖分子何异？父亲居然称对方是“英雄”。这真的是她兢兢业业为祖国工作二十多年的父亲？不是某个极端思想组织出来的愤青？
步黎伍支支吾吾，维克多议员抬手阻止了他：“小兄弟不必多言，你安心回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哦，哦……”
虽然过程奇怪，但结果是好的，那就无所谓了。
步黎伍在卫生间把沾满血的外套清洗干净，出来后，维克多和达雅都不见了踪影。
休主动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那个老东西挺识趣的。”
“能当上议员的人没有傻子。”步黎伍把日记本收回来，走出了盛宴大厦。
宛如惊弓之鸟的外交官们乘上黑色高级轿车离开了广场，数十辆鸣笛作响的救护车把广场出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步黎伍只好找到无人的地方翻墙离开。
这个时候才叫救护车有什么用，政府又不是没准备医护人员，但问题是死者都被范廷良一行人切碎了，哪家大夫能救？
没有走出几步远，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撞上他的肩膀。等他回头时，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他低头一瞧，手里无故多出一把灰色的M9手枪和一张照片。
七城联合设置了极其严苛的禁枪令，平民百姓持枪可判处最低三年，最高死刑的刑罚，而无处不在的私人雇佣军企业却不需要遵守这个限制。
他赶忙把手枪塞进挎包，看了看身后，确认附近没人，又把视线转移到照片上。
照片里，范廷良等九人微笑着站成一排，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填埋场。
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九个人的签名：范廷良，藤田熏，时秉忠，常立兵，杜因培，神户惠太，二宫昌子，兰迪·卡塞，威尔特·哈伯。
在广场大门外的草坪上，零零散散丢弃了九件战斗服，还有一些被砸坏的链接器和扫描仪。
其实他和范廷良算不上熟悉，总共只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好好说过。
但今天的事情不由得他不心生感慨。
假如自己和范廷良身份互换，他会多么憎恨七城联合？会仅仅杀死几个外交官便离开吗？
他的父母究竟是被政府冤枉，还是属实参与了邪教，迷雾笼罩的真相仍然不得而知。步黎伍把照片收进挎包，呼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往最近的赎罪军据点。
范廷良已经选择了新的道路，可他还得在小畑姐手下继续干活。
当范廷良离开时，他确实生起过一同背叛的想法，但是，还是舍不得基地的食堂和宿舍的游戏机。
自由或安稳，真是难以选择啊。
大部分的外交官也有其他的官职，因此范廷良的复仇可以说实实在在地砍在了自己的仇家——卑鄙无耻的统治阶级身上。
七城联合的每一片区划大区大多由世界上的著名城市命名，比如恩威有新维也纳，新柏林，新鲁尔，而其余城市也有新纽约（NewNewYork）这种在汉语中正常，但在英语中非常奇怪的名字。
毕竟，联合国经过重重筛选，最终选择信息含量最密集的汉语作为官方语言，而汉语和英语中的许多差异也被继承了下来。
原本一切正常的会议流程，居然发生了链接员集体叛变屠杀官僚的恶劣事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链接员，是暴徒，必须出重拳！
然后他就见识了对链接员出重拳的下场——成片的特种士兵被杀，尸体堆积如山，手无缚鸡之力的外交官们死走逃亡，半数以上的人员被杀，苟活下来的人们惊悸不已，任凭他如何呐喊，人群始终乱乱哄哄地乱作一团。
“大家冷静下来！”维克多把达雅护在身后，对吵嚷堵塞的人群大声呼号：“那位小兄弟会解决七之兽灾害，大家务必冷静，不要推搡踩踏！”
恐慌的人群中，一名外省市的外交官惶恐地大喊道：“就是那个人！他杀死了我们的同僚，还……还把他变成了七之兽！”
维克多大惊，来不及深入询问，只见远方的会场大门被推开，一个外衣滴落着鲜血的男人踱步而出，仿佛从地狱归来的罗刹。
他语无伦次地指着来人：“你，你……”
能从会场活着走出的男人，除了步黎伍又会是谁。
他把一张芯片甩给维克多，后者连忙接住。
“这是我的执法记录，诸位大人大可请专业人士逐帧鉴赏。”步黎伍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这群往日不可一世的官僚惊叫着后退，让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快意。
“我听见某些人对我作出了异想天开的污蔑，指控，嗯？让人类变成七之兽？”他冷笑道，“明明是他自甘堕落，没能抵御七罪恶神的诱惑。”
演技，步黎伍，拿出你小时候半夜偷偷玩手机电脑时被父母发现的无辜演技！
他强绷着冷笑的脸，已经要笑僵了。
维克多不知是被步黎伍说服，还是自知无力抵抗链接员的武力威胁，出来打了个圆场。
“他们也是被突然来袭的灾害吓破了胆子，而且，确实有链接员参与了叛乱，所以难免情绪激动，一时口误罢了。”
这时，一名与维克多同为区议员的男人鼓起勇气，向步黎伍质问道：“简直太荒唐了！今天聚集在会场的都是国家重要的高干成员，本应起保护工作的链接员居然向官员开火！我要求你们给一个解释！”
“我会向上级报告今天的情况，叛乱者一定会受到惩罚。”步黎伍冷着脸，威胁似的比了个拳头，“至于他们叛乱的缘由，他们说的很清楚，你们心里也清楚——好自为之吧。”
那人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
步黎伍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挤进人堆，去往后面的电梯。
官员们纷纷为他让开一条大路，生怕沾染他身上的血气。达雅和维克多对视一瞬，心领神会地跟上他的步伐。
电梯缓缓下降，指示灯亮起一楼的标志，步黎伍这才长出一口气。
“差一点……”
“差一点什么？”
“我超！”
步黎伍吓得双手扒开电梯门，一溜烟冲进大厅。他躲在一根龙雕柱后，小心地探出头，看见了如影随形的父女二人。
“你们跟踪我！”
维克多啧啧着摇了摇头：“误会呀，小兄弟，我们只是顺路也要下楼，是你没有注意到我们，怎么能‘污蔑’我们跟踪呢？”
他特地在污蔑两个字上加重音，就差明示步黎伍已经露馅了。
后者面色发狠，一只手探入胸口，在心中默念：‘那耳喀索斯，在吗？’
‘有没有办法，让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声帅哥的轻笑：‘没问题。’
得到了那耳喀索斯的肯定，步黎伍方才放心，准备看看维克多是何用意。
假设他敢威胁自己——反正今天已经动过两次手，把他逼急了，再背两条人命也无所谓，大不了手机下载一个电子木鱼程序，给自己刷刷功德。
他不想跟维克多动手，毕竟达雅曾替他对峙公堂，痛骂法官，多少算一份恩义，况且……他还没做好当反社会疯子的准备。
维克多见他神情反复，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达雅欲言又止，而父亲拦住了她。
她现在心乱如麻，本来一趟旅游一样的会议，会爆发灾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些事情博士导师没有教过她啊。
附近检查伤者，组织撤离的士兵们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尤其是步黎伍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实在可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维克多取出证件，对逐渐围住二人的士兵招呼道：“诸位辛苦，我是柯察金议员，我的女儿和女婿受了惊扰，想找片安静的地方休息可以吗？”
议员的身份比什么话语都更具说服力，于是大家继续忙于救灾，没人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三人走到一楼大厅的公共卫生间附近，这里四下无人，正适合面对面密谈。
维克多率先开口：“步小兄弟……”
步黎伍抬手打断：“等一下。”
他的扫描视界中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就在维克多的上衣口袋里一闪一闪。他倏地伸手攥住了他的口袋，手中传来物品被捏碎的反馈。
达雅立刻按住他的手腕，瞪视着他。
步黎伍缓缓收回拳头，张开手掌，露出一根断裂的录音笔。
“柯察金阁下？”
维克多尴尬地轻咳几声，将此事轻轻揭过。
“小兄弟。”他整理思路，沉声道：“今天的叛乱，你事先早知道了，对吗？”
“嗯？”
维克多一副小子你已经被我看穿了的表情。
“实不相瞒，我和你们的领导人，小畑千穗女士素有交情，很多链接员都与我有旧，比如今天领导叛乱的那位范队长，我们曾在圆盘餐厅共进晚餐”
‘怪不得范大哥不杀你，原来是关系户。’步黎伍心中吐槽道。
“我以往从未见过你，我猜你才加入链接员不久。”
“其实小兄弟你原本也要参与这次叛乱，但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八年前的事件，所以临阵倒戈，我说的没错吧。”
维克多言之凿凿，要不是步黎伍大脑正常，他几乎快相信对方的鬼话了。
步黎伍试图挣扎一下。
“那个，其实我不是……”
“我会替你在警察那边掩饰。”
“蛤？”
维克多笑道：“今天发生的，不过是某些人罪有应得的结果，万物平等，主当惩戒一切卑劣之徒。范队忍辱多年，一朝复仇，可称英雄呀。”
他语气轻松，仿佛死的外交官们和他毫无干系，而范廷良只是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不止步黎伍，连达雅也惊讶地望着父亲。
混入国家会议现场，屠杀官员和军人，和恐怖分子何异？父亲居然称对方是“英雄”。这真的是她兢兢业业为祖国工作二十多年的父亲？不是某个极端思想组织出来的愤青？
步黎伍支支吾吾，维克多议员抬手阻止了他：“小兄弟不必多言，你安心回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哦，哦……”
虽然过程奇怪，但结果是好的，那就无所谓了。
步黎伍在卫生间把沾满血的外套清洗干净，出来后，维克多和达雅都不见了踪影。
休主动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那个老东西挺识趣的。”
“能当上议员的人没有傻子。”步黎伍把日记本收回来，走出了盛宴大厦。
宛如惊弓之鸟的外交官们乘上黑色高级轿车离开了广场，数十辆鸣笛作响的救护车把广场出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步黎伍只好找到无人的地方翻墙离开。
这个时候才叫救护车有什么用，政府又不是没准备医护人员，但问题是死者都被范廷良一行人切碎了，哪家大夫能救？
没有走出几步远，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撞上他的肩膀。等他回头时，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他低头一瞧，手里无故多出一把灰色的M9手枪和一张照片。
七城联合设置了极其严苛的禁枪令，平民百姓持枪可判处最低三年，最高死刑的刑罚，而无处不在的私人雇佣军企业却不需要遵守这个限制。
他赶忙把手枪塞进挎包，看了看身后，确认附近没人，又把视线转移到照片上。
照片里，范廷良等九人微笑着站成一排，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填埋场。
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九个人的签名：范廷良，藤田熏，时秉忠，常立兵，杜因培，神户惠太，二宫昌子，兰迪·卡塞，威尔特·哈伯。
在广场大门外的草坪上，零零散散丢弃了九件战斗服，还有一些被砸坏的链接器和扫描仪。
其实他和范廷良算不上熟悉，总共只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好好说过。
但今天的事情不由得他不心生感慨。
假如自己和范廷良身份互换，他会多么憎恨七城联合？会仅仅杀死几个外交官便离开吗？
他的父母究竟是被政府冤枉，还是属实参与了邪教，迷雾笼罩的真相仍然不得而知。步黎伍把照片收进挎包，呼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往最近的赎罪军据点。
范廷良已经选择了新的道路，可他还得在小畑姐手下继续干活。
当范廷良离开时，他确实生起过一同背叛的想法，但是，还是舍不得基地的食堂和宿舍的游戏机。
自由或安稳，真是难以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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