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决择
当李东将冯总监开车送到富阳小区4号楼下时，已经是晚上二十三点左右，冯总监邀请李东到家坐一坐，李东扫了一眼楼房说：“4号楼。不好意思，天太晚了，改日吧，晚安！”
“晚安！”冯总监目送李东掉头开向车库后，坐电梯直上16层。他打开房门后，见秀芳正睡在沙发上，发出了酣畅的呼噜声。
冯总监将外衣挂在门口衣架上，然后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秀芳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秀芳，起来到卧室去睡，别感冒了！”
“你回来了？”秀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扫了一眼挂钟：“你怎么才回来？都快半夜了。”
冯总监笑了笑，他想说实话，又一想，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明天耐心地向她解释。于是，摆了摆手说：“太晚了，明天再说话。”
秀芳在他脸上盯了几秒：“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我那有什么事。。。。。。瞒你？”冯总监心虚地躲闪着妻子看穿人心的眼睛。
“真没有？”秀芳将鼻子凑近丈夫向上嗅了嗅。
“闻出线索没有？”冯总监痞声痞气地问：“要不要把内衣内裤都检查一下？”
“去你的！”秀芳捣了他一拳。
“爸你回来了？”女儿文文刚写完作业，想找点零嘴吃。
“你是找吃的吧？”冯总监指了指衣架上的外套说：“我今晚从席上给你留了点你爱吃的零食。
“真的？”文文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从爸爸外套里掏出一大包好吃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吃着回到她的卧室。
第二天是星期六。大约八点左右，秀芳做好了一家三口人的早餐。
冯总监洗漱完以后，坐下来正要吃饭，见女儿还没起来，就喊；“文文，吃饭了！”
“别喊了！让她多睡一会吧！”秀芳有点心疼女儿：“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星期天。”
冯总监点了点头。他抓起一根油条掐了两段就往豆浆里放。
“哎呀，你这样吃对胃不好。。。。。。”秀芳白了他一眼。
冯总监笑了笑：“吃饭那有那么多规矩！”
“你别不信，我每天都在听养生堂节目，”秀芳坚持说：“我是听专家说的，这是科学养生。”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孙总安排你做的事，有思路了吗？”
冯总监脑子里闪过昨晚在大酒店巴台付钱的情景，正考虑如何回答，正巧他的手机响了，冯总监拿过手机一看，是李东的，连忙起身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原来是李东问他有没有时间出去玩玩，冯总监考虑到需要沉下心里写方案，就婉拒了。
“谁的电话？”秀芳扫了他两眼。
“李东的电话。”冯总监考虑到昨晚请客用了卡里的钱，早晚得让她知道，就把昨晚的事情简要地向秀芳作了“汇报”。
秀芳的脸色马上布满了乌云，她生气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撂：“我就不明白了，你昨晚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跟我撒谎？”
“秀芳，你听我说，”冯总监将她的筷子递给她：“吃完饭，我会从头到尾跟你说清楚。”
这时，文文刷完牙以后，披散着头皮，坐下来就吃饭。
吃了两口后，发现爸妈都不吃饭，就咕噜了一句：“本公主吃顿饭，还要两个保镖守护着，不好意思啦。”一句话，把爸妈都逗笑了。
一家人吃完饭后，文文又回到她房间复习去了；秀芳系起围裙洗涮完灶具，冯总监帮着擦干净饭桌后，又给秀芳倒了一高杯水。
秀芳坐在沙发上拉着脸，咕噜着：“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婆，是我错了，我昨晚不该瞒着你跟李东吃饭。”
冯总监也坐在秀芳跟前，思索着怎样说服妻子。
秀芳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多谢老婆大人给我解释的机会。”冯总监就把他昨晚与李东的偶遇，乃至在酒店李东是如何点拨他，从而解决了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难题，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才决定请李东的客。
最后这个解释非常关键：因为，如果解释不清楚那八百多元的是如何花出去的，那么，秀芳是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完老公的解释，秀芳沉吟良久，眼光又在老公脸上盘桓良久，最后，咬着牙在老公眉头上戳了了一下：“你别得意，如果你这次保不住总监位置，我放不过你！”
“放心吧，老婆，我相信孙总看了我这个〈王阳明知行合一操作方案〉，一定会给我加官晋级的！”
冯总监自从昨晚受了李东的“启蒙”后，也会说大话了。
“爸，你说的那个王阳明，就是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先生吗？”文文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怎么，你们课本上也有王阳明的内容吗？”爸爸掉过头来问。
“爸，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推崇这么一个没有温度的道学先生呢？”文文摇头晃脑地学道：“年轻人，你们要‘存天理，灭人欲’，不许谈恋爱。。。。。。”
其实，没走上社会的孩子，有时看问题比大人要透彻的多。
一句话把爸爸逗得前仰后合；妈妈站起来在女儿胳膊上拧了一下；“臭丫头，我看你当模仿秀是好样的！”
。。。。。。
冯总监利用星期日半天的时间，将《王阳明“知行合一”理念操作方案》基本完成，他先是征求了一下秀芳的意见；然后，又通过微信发给李东，让他提意见，李东十几分钟以后回了个“OK！”
“我是不是也征求一下老杨的意见呢？”冯总监问秀芳。
“我建议你最好别征求他的意见，”秀芳分析道：“老杨现在野心勃勃，他的目的是想让你成为他的亲信，尽量不让你与孙总接触，假使他知道你单方面与孙总接触，一定会非常讨厌你，甚至把你当成他的敌人，这样，你就不好开展工作了，你最好装作是被迫干这个工作的，这样，他也摸不清你的底，你与他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女人其实在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考虑问题比男人要全面。
“哎呀，秀芳，你真不愧我的贤内助，你分析得太到位了！”
冯总监张开双臂要拥抱，秀芳朝里间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孩子在呢！”
。。。。。。
星期一上午10点左右，冯总监到总经办趁杨总不在，将他写的内容打出来两份。当他路过孙总办公室时，用眼角瞄了一眼，发现孙总屋里没其他人，于是，他鼓足勇气敲了敲孙总的房门。
“请进！”孙总这次站起来，热情地邀请冯总监在椅子上坐下。
冯总监双手呈上他写的书面材料。
孙总接过材料，坐下来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开朗起来。
“不错，很有想法，“孙总自言自语道。
他又从头到尾有重点地读了一遍，慢慢地眼光从材料上转移到冯总监脸上：“这些都是你这两天写的？”
“很抱歉，因为时间仓促，肯定有不当之处，”冯总监敏锐地感到他写的内容引起了孙总的欣赏，他故作谦虚地说：“还请孙总多多批评指正。”
孙总将材料放在桌面上，然后，仰靠在办公椅上，少顷，孙总坐起来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一双狞厉的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与在冯总监略显疲惫的眼睛交了锋；如果在从前，他一定会躲避这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而如今的冯总监居然充满自信地迎视着这双充满“不确定因素”的眼睛。
“艺高人胆大”，这句话用在此刻的冯总监身上非常贴切。
死一样的沉默大约持续了十几秒。
孙总突然站起来走到冯总监跟前：“不愧为大师啊！”他拍了拍冯总监的肩膀：“你先把材料放在这里，我们再研究研究。”
冯总监一愣怔，但他马上恢复了自信：“好的，那我听从领导安排！”
孙总点了点头，望着冯总监走出办公室，一丝笑容浮上嘴角，少顷，又回到了座位上。
“晚安！”冯总监目送李东掉头开向车库后，坐电梯直上16层。他打开房门后，见秀芳正睡在沙发上，发出了酣畅的呼噜声。
冯总监将外衣挂在门口衣架上，然后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秀芳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秀芳，起来到卧室去睡，别感冒了！”
“你回来了？”秀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扫了一眼挂钟：“你怎么才回来？都快半夜了。”
冯总监笑了笑，他想说实话，又一想，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如明天耐心地向她解释。于是，摆了摆手说：“太晚了，明天再说话。”
秀芳在他脸上盯了几秒：“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我那有什么事。。。。。。瞒你？”冯总监心虚地躲闪着妻子看穿人心的眼睛。
“真没有？”秀芳将鼻子凑近丈夫向上嗅了嗅。
“闻出线索没有？”冯总监痞声痞气地问：“要不要把内衣内裤都检查一下？”
“去你的！”秀芳捣了他一拳。
“爸你回来了？”女儿文文刚写完作业，想找点零嘴吃。
“你是找吃的吧？”冯总监指了指衣架上的外套说：“我今晚从席上给你留了点你爱吃的零食。
“真的？”文文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从爸爸外套里掏出一大包好吃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吃着回到她的卧室。
第二天是星期六。大约八点左右，秀芳做好了一家三口人的早餐。
冯总监洗漱完以后，坐下来正要吃饭，见女儿还没起来，就喊；“文文，吃饭了！”
“别喊了！让她多睡一会吧！”秀芳有点心疼女儿：“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星期天。”
冯总监点了点头。他抓起一根油条掐了两段就往豆浆里放。
“哎呀，你这样吃对胃不好。。。。。。”秀芳白了他一眼。
冯总监笑了笑：“吃饭那有那么多规矩！”
“你别不信，我每天都在听养生堂节目，”秀芳坚持说：“我是听专家说的，这是科学养生。”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孙总安排你做的事，有思路了吗？”
冯总监脑子里闪过昨晚在大酒店巴台付钱的情景，正考虑如何回答，正巧他的手机响了，冯总监拿过手机一看，是李东的，连忙起身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原来是李东问他有没有时间出去玩玩，冯总监考虑到需要沉下心里写方案，就婉拒了。
“谁的电话？”秀芳扫了他两眼。
“李东的电话。”冯总监考虑到昨晚请客用了卡里的钱，早晚得让她知道，就把昨晚的事情简要地向秀芳作了“汇报”。
秀芳的脸色马上布满了乌云，她生气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撂：“我就不明白了，你昨晚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跟我撒谎？”
“秀芳，你听我说，”冯总监将她的筷子递给她：“吃完饭，我会从头到尾跟你说清楚。”
这时，文文刷完牙以后，披散着头皮，坐下来就吃饭。
吃了两口后，发现爸妈都不吃饭，就咕噜了一句：“本公主吃顿饭，还要两个保镖守护着，不好意思啦。”一句话，把爸妈都逗笑了。
一家人吃完饭后，文文又回到她房间复习去了；秀芳系起围裙洗涮完灶具，冯总监帮着擦干净饭桌后，又给秀芳倒了一高杯水。
秀芳坐在沙发上拉着脸，咕噜着：“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婆，是我错了，我昨晚不该瞒着你跟李东吃饭。”
冯总监也坐在秀芳跟前，思索着怎样说服妻子。
秀芳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多谢老婆大人给我解释的机会。”冯总监就把他昨晚与李东的偶遇，乃至在酒店李东是如何点拨他，从而解决了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难题，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才决定请李东的客。
最后这个解释非常关键：因为，如果解释不清楚那八百多元的是如何花出去的，那么，秀芳是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完老公的解释，秀芳沉吟良久，眼光又在老公脸上盘桓良久，最后，咬着牙在老公眉头上戳了了一下：“你别得意，如果你这次保不住总监位置，我放不过你！”
“放心吧，老婆，我相信孙总看了我这个〈王阳明知行合一操作方案〉，一定会给我加官晋级的！”
冯总监自从昨晚受了李东的“启蒙”后，也会说大话了。
“爸，你说的那个王阳明，就是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先生吗？”文文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怎么，你们课本上也有王阳明的内容吗？”爸爸掉过头来问。
“爸，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推崇这么一个没有温度的道学先生呢？”文文摇头晃脑地学道：“年轻人，你们要‘存天理，灭人欲’，不许谈恋爱。。。。。。”
其实，没走上社会的孩子，有时看问题比大人要透彻的多。
一句话把爸爸逗得前仰后合；妈妈站起来在女儿胳膊上拧了一下；“臭丫头，我看你当模仿秀是好样的！”
。。。。。。
冯总监利用星期日半天的时间，将《王阳明“知行合一”理念操作方案》基本完成，他先是征求了一下秀芳的意见；然后，又通过微信发给李东，让他提意见，李东十几分钟以后回了个“OK！”
“我是不是也征求一下老杨的意见呢？”冯总监问秀芳。
“我建议你最好别征求他的意见，”秀芳分析道：“老杨现在野心勃勃，他的目的是想让你成为他的亲信，尽量不让你与孙总接触，假使他知道你单方面与孙总接触，一定会非常讨厌你，甚至把你当成他的敌人，这样，你就不好开展工作了，你最好装作是被迫干这个工作的，这样，他也摸不清你的底，你与他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女人其实在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考虑问题比男人要全面。
“哎呀，秀芳，你真不愧我的贤内助，你分析得太到位了！”
冯总监张开双臂要拥抱，秀芳朝里间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孩子在呢！”
。。。。。。
星期一上午10点左右，冯总监到总经办趁杨总不在，将他写的内容打出来两份。当他路过孙总办公室时，用眼角瞄了一眼，发现孙总屋里没其他人，于是，他鼓足勇气敲了敲孙总的房门。
“请进！”孙总这次站起来，热情地邀请冯总监在椅子上坐下。
冯总监双手呈上他写的书面材料。
孙总接过材料，坐下来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开朗起来。
“不错，很有想法，“孙总自言自语道。
他又从头到尾有重点地读了一遍，慢慢地眼光从材料上转移到冯总监脸上：“这些都是你这两天写的？”
“很抱歉，因为时间仓促，肯定有不当之处，”冯总监敏锐地感到他写的内容引起了孙总的欣赏，他故作谦虚地说：“还请孙总多多批评指正。”
孙总将材料放在桌面上，然后，仰靠在办公椅上，少顷，孙总坐起来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一双狞厉的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与在冯总监略显疲惫的眼睛交了锋；如果在从前，他一定会躲避这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而如今的冯总监居然充满自信地迎视着这双充满“不确定因素”的眼睛。
“艺高人胆大”，这句话用在此刻的冯总监身上非常贴切。
死一样的沉默大约持续了十几秒。
孙总突然站起来走到冯总监跟前：“不愧为大师啊！”他拍了拍冯总监的肩膀：“你先把材料放在这里，我们再研究研究。”
冯总监一愣怔，但他马上恢复了自信：“好的，那我听从领导安排！”
孙总点了点头，望着冯总监走出办公室，一丝笑容浮上嘴角，少顷，又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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