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冤家路窄
就在老杨跟郭主任”秘谈”时，孙总坐公司专车驶向市中区一家商业洽谈馆，去说服一位姓郑的南方富商加盟泽天公司，孙总与郑先生谈了大约两个小时，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随后，孙总又设宴款待郑先生。
一个小时以后，孙总又让小周驱车驶向位于美丽的清澄湖的市外贸协会，参加“清澄湖之夜----企业家年会”。本次年会由多家企业家赞助的，泽天公司就是其中一家。
举办本次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与市外贸协会会员欢聚一堂，共进晚餐，并表彰为对外贸易作出贡献的企业家。
二十分钟后，司机小周将轿车停在清澄湖畔。
夜晚的清澄湖，晚风徐来，虽有一丝凉意，但总感觉心旷神怡；置身湖畔，纵目望去，真是灯光璀灿，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仿佛天上人间。
“先生，您是参加今天的会议的吧？”一位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手里拿着一张领导嘉宾名单．
孙总点了点头。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孙总报了名字后，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将孙总和小周引到一个大圆桌旁，----看得出是主席桌。
孙总朝就座的几位嘉宾点了点头，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会议还没开始。孙总环顾了一下会议厅：席设约二十多张餐桌，每个餐桌大多没几个人－－大多在路上。从主席台到会场中心铺来一条红地毯。主席台正上方拉了一条红底白字主会标：清澄湖之夜---企业家年会；主席台两侧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会场上正播放着喜庆的音乐。
孙总忽然感到有点内急，机灵的小周说：“我也想去。”于是，二人去了洗手间。可是，当他从洗手间回到圆桌时，愣怔了一下，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坐在圆桌旁低头翻看着手机。
“苏总，你来了！”小周喊了一声。
苏总抬起头来，正与孙总的眼睛对视。
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这么巧?看来我有点多余。”苏总打破了沉默，脸上全无喜色。
“不能这么说，”孙总伸出手来，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您是公司的功臣。”
“是吗，可我听说我有十几条罪状。。。。。。”苏总没跟他握手，而是严肃地问：“这里有点吵，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孙总被动地跟着他走出会议室，来到清澄湖畔的一个小亭子里相对坐下。亭子里灯光如昼，因此，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孙总，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已经辞职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苏总开门见山地问。
“苏总，别激动，听我讲。”别看孙总在公司趾高气扬，可今天在苏总高大的身材面前，他还真有点怯懦；更可畏的是，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清澄湖，万一谈崩了怎么办？他此时有点后悔没带小周过来，虽然小周曾是苏总的司机，但他在跟前，至少可以“拉个架”。
“我洗耳恭听。”苏总双臂抱着胸前。
“你那些材料都是你曾经的部下提供的。。。。。。”孙总为了推脱责任，不惜出卖自己的“走狗”。
“你说的是李殊吗？---这个软骨头！”苏总拳头铁捶般在石桌上猛击了一下。孙总打了个寒噤。
“他那些材料，我也看到了，大部分都是没证据的胡说八道。。我已经向集团进行了申诉。”苏总一阵咳嗽。
“老苏，注意身体，别感情用事。”孙总想缓和苏总对自己的“敌视。”
一个有智慧的“政治家”，必须知进退，该示弱时就得示弱。
“谢谢。我希望孙总不要因为我，牵连到我的儿子苏林林。”苏总在口气上也作了让步。
“你儿子因为打架才受到处分的，如果不是因为苏总您在公司的贡献。。。。。。”孙总意思很明显，我没开除他，是看在苏总的面子上。
“可我儿子是因为看不惯李殊胡说八道才动手的，”苏总有点护子心切：“再说，打架是两个人，为什么李殊没受处分，反而还升了职？”
“苏总，咱们今天是不是这样？”孙总站起来抬腕看了看手表；“咱们今天是来开会的，可不可以暂时搁置争议，等开完会，再单独找个时间来探讨这些事情？”
“那好吧，”苏总也站起来，就这样，二人又回到了宴会厅。
于是，圆桌上出现了一个奇怪而有点滑稽的场面：苏总和孙总相互碰杯---谁能想到，刚才两人还剑拔驽张，现在两人却相互碰杯；又有谁能想到，席散之后，二人又开始了紧张的对立中。。。。。。
这时候，主持人亮相，介绍完赞助单位及领导和嘉宾后，宣布会议开始！先是由外贸协会会长尚平致词。然后，由赞助单位代表---泽天公司总经理孙健致词。
孙总在讲话中首先高度评价外贸协会为推动古城经济所做的贡献，最后表示，泽天公司一定全力支持外贸协会的工作，为推动古城经济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却只字未提苏总二十多年所作的贡献，好像泽天公司没这个人似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孙总刚刚讲完话，主持人就宣布:“下面，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外贸协会的老朋友，泽天公司原总经理苏国梁讲话。”
孙总只觉得脸上被抽了一耳光一般，火辣辣的。他信手从餐桌上扯了几张抽纸，在脸上揾了揾脸上的冷汗。
领导和嘉宾讲完话，开始了隆重的表彰仪式。
更加令孙总下不了台的是，主办方居然按排苏总和孙总一同上台，分别授予“终身成就奖”和“开拓创新奖”，并接受主持人采访。
“苏总，孙总，请问您作为泽天公司的两代领导人，是如何实现新老交替的？”主持人将话筒交给了苏总；孙总怕苏总说出不合实宜的话来，一把将话筒夺过来：“还是由我先讲吧！苏总在泽天公司就职期间，作了大量扎实有效的工作，得到了集团领导的肯定，但苏总急流勇退，因此，我们感谢苏总顾全大局。”说完，紧紧握住苏总的手，示意摄影师留下这珍贵的时刻。
摄影师将照机机聚焦在苏总和孙总身上，许多人也纷纷涌到前面，用手机留下这难忘的时刻。但令许多人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是，苏总的表情显得僵硬，而孙总的笑则比哭都难看。。。。。。
周五上午，苏总正在修改杨总发给他的《市场工作会议议程暨授旗仪式》，李殊主任敲门进来，将一张报纸交给孙总。
孙总停下笔，扫了几行字，就将报纸掷在一边：“纯属炒作。”孙总咕哝了一句。
“孙总，我有点不明白，苏总犯了这么多错误，您为什么还跟他合影留念？”李殊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孙总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评论的问题。你的当务之急，是把苏总的证据弄扎实，以防集团来调查时出现漏洞。”说完，孙总摆了摆手，表示他可以回去了。
李殊转身就走了。孙总随即给杨总打了个电话。杨总来到孙总办公室后，孙总将《市场工作会议议程和授旗仪式》修改之处，向杨总交代了一下。
“首先，要提炼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以市场为中心，以业绩为核心；其次，要把这次授旗仪式搞得声势浩大一些，我建议让市场部、两个招商部和电子商务部分别起各自队名、口号，大会上一一展示风采。”孙总因为字写的草了些，就念了一遍。杨总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纪录本记录了下：“好，我马上落实。”
“另外，王志把我讲话内容的PPT设计完了吗？”孙总发现杨总的眼光在报纸上闪动，就信手将报纸丢在了身后的废纸箱里。
“王志刚才告诉我，已经制作完了。”杨总随口答道，眼光又溜到纸箱上。
“那你回去再把方案修改一下吧。”孙总将他修改过的《市场工作会议议程暨授旗仪式》给了杨总。
一个小时以后，孙总又让小周驱车驶向位于美丽的清澄湖的市外贸协会，参加“清澄湖之夜----企业家年会”。本次年会由多家企业家赞助的，泽天公司就是其中一家。
举办本次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与市外贸协会会员欢聚一堂，共进晚餐，并表彰为对外贸易作出贡献的企业家。
二十分钟后，司机小周将轿车停在清澄湖畔。
夜晚的清澄湖，晚风徐来，虽有一丝凉意，但总感觉心旷神怡；置身湖畔，纵目望去，真是灯光璀灿，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仿佛天上人间。
“先生，您是参加今天的会议的吧？”一位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手里拿着一张领导嘉宾名单．
孙总点了点头。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孙总报了名字后，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将孙总和小周引到一个大圆桌旁，----看得出是主席桌。
孙总朝就座的几位嘉宾点了点头，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会议还没开始。孙总环顾了一下会议厅：席设约二十多张餐桌，每个餐桌大多没几个人－－大多在路上。从主席台到会场中心铺来一条红地毯。主席台正上方拉了一条红底白字主会标：清澄湖之夜---企业家年会；主席台两侧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会场上正播放着喜庆的音乐。
孙总忽然感到有点内急，机灵的小周说：“我也想去。”于是，二人去了洗手间。可是，当他从洗手间回到圆桌时，愣怔了一下，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坐在圆桌旁低头翻看着手机。
“苏总，你来了！”小周喊了一声。
苏总抬起头来，正与孙总的眼睛对视。
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这么巧?看来我有点多余。”苏总打破了沉默，脸上全无喜色。
“不能这么说，”孙总伸出手来，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您是公司的功臣。”
“是吗，可我听说我有十几条罪状。。。。。。”苏总没跟他握手，而是严肃地问：“这里有点吵，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孙总被动地跟着他走出会议室，来到清澄湖畔的一个小亭子里相对坐下。亭子里灯光如昼，因此，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孙总，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已经辞职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苏总开门见山地问。
“苏总，别激动，听我讲。”别看孙总在公司趾高气扬，可今天在苏总高大的身材面前，他还真有点怯懦；更可畏的是，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清澄湖，万一谈崩了怎么办？他此时有点后悔没带小周过来，虽然小周曾是苏总的司机，但他在跟前，至少可以“拉个架”。
“我洗耳恭听。”苏总双臂抱着胸前。
“你那些材料都是你曾经的部下提供的。。。。。。”孙总为了推脱责任，不惜出卖自己的“走狗”。
“你说的是李殊吗？---这个软骨头！”苏总拳头铁捶般在石桌上猛击了一下。孙总打了个寒噤。
“他那些材料，我也看到了，大部分都是没证据的胡说八道。。我已经向集团进行了申诉。”苏总一阵咳嗽。
“老苏，注意身体，别感情用事。”孙总想缓和苏总对自己的“敌视。”
一个有智慧的“政治家”，必须知进退，该示弱时就得示弱。
“谢谢。我希望孙总不要因为我，牵连到我的儿子苏林林。”苏总在口气上也作了让步。
“你儿子因为打架才受到处分的，如果不是因为苏总您在公司的贡献。。。。。。”孙总意思很明显，我没开除他，是看在苏总的面子上。
“可我儿子是因为看不惯李殊胡说八道才动手的，”苏总有点护子心切：“再说，打架是两个人，为什么李殊没受处分，反而还升了职？”
“苏总，咱们今天是不是这样？”孙总站起来抬腕看了看手表；“咱们今天是来开会的，可不可以暂时搁置争议，等开完会，再单独找个时间来探讨这些事情？”
“那好吧，”苏总也站起来，就这样，二人又回到了宴会厅。
于是，圆桌上出现了一个奇怪而有点滑稽的场面：苏总和孙总相互碰杯---谁能想到，刚才两人还剑拔驽张，现在两人却相互碰杯；又有谁能想到，席散之后，二人又开始了紧张的对立中。。。。。。
这时候，主持人亮相，介绍完赞助单位及领导和嘉宾后，宣布会议开始！先是由外贸协会会长尚平致词。然后，由赞助单位代表---泽天公司总经理孙健致词。
孙总在讲话中首先高度评价外贸协会为推动古城经济所做的贡献，最后表示，泽天公司一定全力支持外贸协会的工作，为推动古城经济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却只字未提苏总二十多年所作的贡献，好像泽天公司没这个人似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孙总刚刚讲完话，主持人就宣布:“下面，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有请外贸协会的老朋友，泽天公司原总经理苏国梁讲话。”
孙总只觉得脸上被抽了一耳光一般，火辣辣的。他信手从餐桌上扯了几张抽纸，在脸上揾了揾脸上的冷汗。
领导和嘉宾讲完话，开始了隆重的表彰仪式。
更加令孙总下不了台的是，主办方居然按排苏总和孙总一同上台，分别授予“终身成就奖”和“开拓创新奖”，并接受主持人采访。
“苏总，孙总，请问您作为泽天公司的两代领导人，是如何实现新老交替的？”主持人将话筒交给了苏总；孙总怕苏总说出不合实宜的话来，一把将话筒夺过来：“还是由我先讲吧！苏总在泽天公司就职期间，作了大量扎实有效的工作，得到了集团领导的肯定，但苏总急流勇退，因此，我们感谢苏总顾全大局。”说完，紧紧握住苏总的手，示意摄影师留下这珍贵的时刻。
摄影师将照机机聚焦在苏总和孙总身上，许多人也纷纷涌到前面，用手机留下这难忘的时刻。但令许多人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是，苏总的表情显得僵硬，而孙总的笑则比哭都难看。。。。。。
周五上午，苏总正在修改杨总发给他的《市场工作会议议程暨授旗仪式》，李殊主任敲门进来，将一张报纸交给孙总。
孙总停下笔，扫了几行字，就将报纸掷在一边：“纯属炒作。”孙总咕哝了一句。
“孙总，我有点不明白，苏总犯了这么多错误，您为什么还跟他合影留念？”李殊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孙总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评论的问题。你的当务之急，是把苏总的证据弄扎实，以防集团来调查时出现漏洞。”说完，孙总摆了摆手，表示他可以回去了。
李殊转身就走了。孙总随即给杨总打了个电话。杨总来到孙总办公室后，孙总将《市场工作会议议程和授旗仪式》修改之处，向杨总交代了一下。
“首先，要提炼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以市场为中心，以业绩为核心；其次，要把这次授旗仪式搞得声势浩大一些，我建议让市场部、两个招商部和电子商务部分别起各自队名、口号，大会上一一展示风采。”孙总因为字写的草了些，就念了一遍。杨总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纪录本记录了下：“好，我马上落实。”
“另外，王志把我讲话内容的PPT设计完了吗？”孙总发现杨总的眼光在报纸上闪动，就信手将报纸丢在了身后的废纸箱里。
“王志刚才告诉我，已经制作完了。”杨总随口答道，眼光又溜到纸箱上。
“那你回去再把方案修改一下吧。”孙总将他修改过的《市场工作会议议程暨授旗仪式》给了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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