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煮酒论“英雄”
大约晚上六点左右，二人驱车一前一后将车停在”撸一串酒店”车场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二人相跟着走进一个小包间。二人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在圆桌旁。
服务员及时将菜单放在杨总面前，杨总突然很想吃火锅。
“一学，今晚吃火锅吧？就着烤串，反正明天是周末，今晚索性喝白酒。喝多了找代驾。”杨总带着半征询半决定的口气问孙一学。
“只要杨哥高兴，我奉陪。”孙一学对杨总总是言听计从。
菜上齐后，孙一学给杨总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
“杨哥，今天我请客，你听我说完，没有杨哥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敬杨哥一杯，我先喝为净。”说完一饮而尽。
“一学，喝得太猛，你的心意我领了，今天咱哥俩得聊聊，酒咱慢慢喝。”然后，也一仰脖子，喝干。孙一学又给他倒满；接着给自己也倒满。
“一学，今天你也参加会了，你如何评价老孙的举动？”杨总抓起烤串大口嚼着。
“我看他现在是虚张声势。”孙一学又递给他几串；然后，往火锅里加菜。
“知道他现在最头疼的是什么吗？”杨总用筷子搅动着火锅里的菜。
孙一学摇了摇头：“杨哥，你一问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对手干什么，是兵家大忌。”杨总抓起筷子将滚热的菜往胸前的盘子里扒拉着。
“杨哥说的是。”孙一学点了点头，也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杨哥，我倒忘了给你要盒烟。。。。。。”说着，他就想起身。
杨总摆了摆手：“吃火锅不抽烟，这是我的习惯。”然后，擎起酒杯：“一学，这个酒是我回敬一个，没有弟兄们的支持，我老杨什么都不是。”说着一饮而尽。
“杨哥，过谦了！”孙一学也一饮而尽。他又递给杨总几串。
“一学，你知道我上次去集团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吧？”杨总说话有点微含醉意。
“小弟洗耳恭听。”孙一学往杨总盘子里夹了一大筷子涮羊肉。
“弄清了一个事实：原来孙总和宋总在集团并不是一手遮天。。。。。。“杨总脸上有点酡红：“向总说的那几句话，孙总幸亏没在跟前，要不然，真不知他脸往那儿搁。”
“向总怎么说的？”孙一学用公用勺往杨总小碗里盛满了汤。
“他是这样说的，我给你学学。”杨总整了整衣领，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咳了一声：“我认为，孙总在泽天公司已经整顿了半年多了，并未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一是回款大幅度下滑；二是处理苏总简单粗暴；三是对下岗员工按抚不够。听了这几句话他妈的太提气了！”杨总仰脸笑起来。孙一学正吃着涮羊肉，不知是杨总的笑感染了他，还是杨总的讲话惹着了他的“笑点”，他禁不住将涮羊肉喷了出来。
杨总将抽纸往孙一学跟前推了推；孙一学抽一张擦了擦嘴角和上衣。
“我明白了，这就是杨哥刚才提到的他最头疼的事情，对吧？”孙一学擎起酒杯：“杨哥，我提议，为这个干杯！”
杨总举起酒杯，并没有马上喝：“一学，你那一家子很狡猾。”
“杨哥，我声明，我俩虽然都姓孙，但我跟孙总不是一家子。”孙一学圆睁了眼睛，好像在发誓：“我是孙悟空的‘孙’，是石缝里蹦出来的，所以，与他不是一家子。”
一句话把杨总逗得赶紧扭过脸去，怕笑喷了。
少顷，杨总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然后喝了口茶水。
“一学，我没说完，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孙总很狡猾吗？”杨总往盘子里又夹了点菜。
孙一学正想夹菜，一听这个，马上将筷子放下，作出认真听的样子。
“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他居然想起来让李殊为下岗员工发过年福利。”杨总见孙一学好像一脸茫然，便加重了口气：“这叫做‘刘备摔孩子---收买民心。这一手很毒辣。”
“刘备摔孩子---收买民心，”孙一学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这样下去，下岗工人就开始念他好了。”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杨总用左手支着额头。
“杨总，我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孙一学这一会儿好像让活佛开了光。
“说。”杨总喝了口茶水。
“这次下岗的员工中，有一个叫周雄的，杨总有印象吧？”孙一学压低了声音：“我说服他鼓动下岗工人赶在孙总给他们发过节费之前，最好是在公司年会上去闹，高喊‘我们要过年’、‘我们要活着’，‘我们要上班’！这样，孙总发了过年费也很被动，对下岗工人来说，是他们下岗工人争取来的福利，就不会感激他了！杨哥，此计怎样？”
“高，实在是高！”杨总伸出大拇指。继而又有点担心：“万一周雄出卖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孙一学又举起了酒杯：“杨哥，预祝这次行动成功，也预祝杨哥‘欲穷千里目，更上下层楼’！”
杨总一怔，继而摇了摇头:”难度很大。最主要的是他手中有尚方宝剑。没有九成的把握，不能为也！”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杨哥你太小心了！干大事要果断一些！”孙一学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老弟，你读书太少了，看不懂局势。我给你讲一个历史故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总用餐巾抹了抹嘴巴：“你大概听说过那个纣王这个历史的暴君吧？他宠妖后妲已，剖开叔父比干的心，看是不是忠心，做了太多的坏事。八百侯不约而同地会于盟津，很多人都劝周武王取而代之，武王说不行。为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八百诸侯灭纣的需求和对自己的需求，但纣王朝内部还没灭纣的强烈需求。如果没有这种强烈需求，那么，贸然出兵的话，被灭的就可能不是纣王，而是周武王自己。因为纣王的兵力还占绝对优势。
不到两年，纣王把坏事做到了极点：他杀比干，囚箕子，大小官员纷纷逃到周地。在这个时候，周武王终于顺应民意，率各路诸侯约五万人伐纣，与纣王大军七十万人会于商郊牧野。五万对七十万，兵力优势在纣王一边；但‘纣师虽众，皆无战心，心欲武王亟入’，兵心优势在武王一边。你听明白我讲的意思了吗？”杨总向听得入了神的孙一学举了举杯子：“走一个。”
孙一学如梦方醒，一面举杯子，一面伸出大拇指：“还是杨哥有智有谋，今后，小弟唯‘羊’首是瞻！您指到哪，打到哪！”说完一饮而尽。
“你小子挺会改词----‘唯马首是瞻’，改成‘唯羊首是瞻’，把你大哥比喻成羊了!”杨总以嗔责地口气说.
“杨哥，你误会了，这个‘羊’可不是一般的羊啊!----是领头羊。”孙一学嬉皮笑脸地说。
“别嬉皮笑脸！你听懂我讲的故事了吗？”杨总抓起两根烤串，作出要打的样子。
“听懂了！”孙一学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四顾了一番后，压低声音说：“就是让老孙坏事做绝，然后取而代之！”
“就你小子聪明！“杨总就势拧了一把孙一学的耳朵，孙一学夸张地咧了咧嘴：“大哥饶命啊！”
杨总松开了手，严肃地对孙一学说：“一学，这段时间除了办好你说的下岗员工闹事这件事以外，你还要想办法从招商部那里搞到全部市场名单，然后，想法离间他们与孙总的联系，一旦这些市场大部分都不与公司合作，向集团回不了款，我看孙总还能讲‘知行合一‘吗？“
孙一学点了点头：“你一提‘知行合一‘，我想起来了，大师好像下一步要大力推广王阳明呢！”
“他这是在讨好孙总，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杨总又往火锅放了些下锅菜，并拧了拧火锅开关。
。。。。。。
服务员及时将菜单放在杨总面前，杨总突然很想吃火锅。
“一学，今晚吃火锅吧？就着烤串，反正明天是周末，今晚索性喝白酒。喝多了找代驾。”杨总带着半征询半决定的口气问孙一学。
“只要杨哥高兴，我奉陪。”孙一学对杨总总是言听计从。
菜上齐后，孙一学给杨总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
“杨哥，今天我请客，你听我说完，没有杨哥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敬杨哥一杯，我先喝为净。”说完一饮而尽。
“一学，喝得太猛，你的心意我领了，今天咱哥俩得聊聊，酒咱慢慢喝。”然后，也一仰脖子，喝干。孙一学又给他倒满；接着给自己也倒满。
“一学，今天你也参加会了，你如何评价老孙的举动？”杨总抓起烤串大口嚼着。
“我看他现在是虚张声势。”孙一学又递给他几串；然后，往火锅里加菜。
“知道他现在最头疼的是什么吗？”杨总用筷子搅动着火锅里的菜。
孙一学摇了摇头：“杨哥，你一问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对手干什么，是兵家大忌。”杨总抓起筷子将滚热的菜往胸前的盘子里扒拉着。
“杨哥说的是。”孙一学点了点头，也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杨哥，我倒忘了给你要盒烟。。。。。。”说着，他就想起身。
杨总摆了摆手：“吃火锅不抽烟，这是我的习惯。”然后，擎起酒杯：“一学，这个酒是我回敬一个，没有弟兄们的支持，我老杨什么都不是。”说着一饮而尽。
“杨哥，过谦了！”孙一学也一饮而尽。他又递给杨总几串。
“一学，你知道我上次去集团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吧？”杨总说话有点微含醉意。
“小弟洗耳恭听。”孙一学往杨总盘子里夹了一大筷子涮羊肉。
“弄清了一个事实：原来孙总和宋总在集团并不是一手遮天。。。。。。“杨总脸上有点酡红：“向总说的那几句话，孙总幸亏没在跟前，要不然，真不知他脸往那儿搁。”
“向总怎么说的？”孙一学用公用勺往杨总小碗里盛满了汤。
“他是这样说的，我给你学学。”杨总整了整衣领，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咳了一声：“我认为，孙总在泽天公司已经整顿了半年多了，并未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一是回款大幅度下滑；二是处理苏总简单粗暴；三是对下岗员工按抚不够。听了这几句话他妈的太提气了！”杨总仰脸笑起来。孙一学正吃着涮羊肉，不知是杨总的笑感染了他，还是杨总的讲话惹着了他的“笑点”，他禁不住将涮羊肉喷了出来。
杨总将抽纸往孙一学跟前推了推；孙一学抽一张擦了擦嘴角和上衣。
“我明白了，这就是杨哥刚才提到的他最头疼的事情，对吧？”孙一学擎起酒杯：“杨哥，我提议，为这个干杯！”
杨总举起酒杯，并没有马上喝：“一学，你那一家子很狡猾。”
“杨哥，我声明，我俩虽然都姓孙，但我跟孙总不是一家子。”孙一学圆睁了眼睛，好像在发誓：“我是孙悟空的‘孙’，是石缝里蹦出来的，所以，与他不是一家子。”
一句话把杨总逗得赶紧扭过脸去，怕笑喷了。
少顷，杨总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然后喝了口茶水。
“一学，我没说完，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孙总很狡猾吗？”杨总往盘子里又夹了点菜。
孙一学正想夹菜，一听这个，马上将筷子放下，作出认真听的样子。
“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他居然想起来让李殊为下岗员工发过年福利。”杨总见孙一学好像一脸茫然，便加重了口气：“这叫做‘刘备摔孩子---收买民心。这一手很毒辣。”
“刘备摔孩子---收买民心，”孙一学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这样下去，下岗工人就开始念他好了。”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杨总用左手支着额头。
“杨总，我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孙一学这一会儿好像让活佛开了光。
“说。”杨总喝了口茶水。
“这次下岗的员工中，有一个叫周雄的，杨总有印象吧？”孙一学压低了声音：“我说服他鼓动下岗工人赶在孙总给他们发过节费之前，最好是在公司年会上去闹，高喊‘我们要过年’、‘我们要活着’，‘我们要上班’！这样，孙总发了过年费也很被动，对下岗工人来说，是他们下岗工人争取来的福利，就不会感激他了！杨哥，此计怎样？”
“高，实在是高！”杨总伸出大拇指。继而又有点担心：“万一周雄出卖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孙一学又举起了酒杯：“杨哥，预祝这次行动成功，也预祝杨哥‘欲穷千里目，更上下层楼’！”
杨总一怔，继而摇了摇头:”难度很大。最主要的是他手中有尚方宝剑。没有九成的把握，不能为也！”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杨哥你太小心了！干大事要果断一些！”孙一学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老弟，你读书太少了，看不懂局势。我给你讲一个历史故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总用餐巾抹了抹嘴巴：“你大概听说过那个纣王这个历史的暴君吧？他宠妖后妲已，剖开叔父比干的心，看是不是忠心，做了太多的坏事。八百侯不约而同地会于盟津，很多人都劝周武王取而代之，武王说不行。为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八百诸侯灭纣的需求和对自己的需求，但纣王朝内部还没灭纣的强烈需求。如果没有这种强烈需求，那么，贸然出兵的话，被灭的就可能不是纣王，而是周武王自己。因为纣王的兵力还占绝对优势。
不到两年，纣王把坏事做到了极点：他杀比干，囚箕子，大小官员纷纷逃到周地。在这个时候，周武王终于顺应民意，率各路诸侯约五万人伐纣，与纣王大军七十万人会于商郊牧野。五万对七十万，兵力优势在纣王一边；但‘纣师虽众，皆无战心，心欲武王亟入’，兵心优势在武王一边。你听明白我讲的意思了吗？”杨总向听得入了神的孙一学举了举杯子：“走一个。”
孙一学如梦方醒，一面举杯子，一面伸出大拇指：“还是杨哥有智有谋，今后，小弟唯‘羊’首是瞻！您指到哪，打到哪！”说完一饮而尽。
“你小子挺会改词----‘唯马首是瞻’，改成‘唯羊首是瞻’，把你大哥比喻成羊了!”杨总以嗔责地口气说.
“杨哥，你误会了，这个‘羊’可不是一般的羊啊!----是领头羊。”孙一学嬉皮笑脸地说。
“别嬉皮笑脸！你听懂我讲的故事了吗？”杨总抓起两根烤串，作出要打的样子。
“听懂了！”孙一学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四顾了一番后，压低声音说：“就是让老孙坏事做绝，然后取而代之！”
“就你小子聪明！“杨总就势拧了一把孙一学的耳朵，孙一学夸张地咧了咧嘴：“大哥饶命啊！”
杨总松开了手，严肃地对孙一学说：“一学，这段时间除了办好你说的下岗员工闹事这件事以外，你还要想办法从招商部那里搞到全部市场名单，然后，想法离间他们与孙总的联系，一旦这些市场大部分都不与公司合作，向集团回不了款，我看孙总还能讲‘知行合一‘吗？“
孙一学点了点头：“你一提‘知行合一‘，我想起来了，大师好像下一步要大力推广王阳明呢！”
“他这是在讨好孙总，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杨总又往火锅放了些下锅菜，并拧了拧火锅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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