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章：黑与白
年会的第二天一上班，孙总就让总经办下了个通知，要求市场负责人及年会会务组成员在孙总办开会，总结昨天的会议。
参会人员到齐后，孙总黑着脸坐在那儿，两眼盯着手机，嘴里咕噜了一句：“大家都谈谈昨天的会议。”
沉默统治着一分一秒。。。。。。
良顷，孙总扫了一眼与会人员：“怎么，今天开会的该不会都是哑巴吧？”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我来谈谈个人看法，”冯大师终于打破了沉默：“昨天，在孙总的亲自指挥，和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下，虽然出现了一个小风波，但整体效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什么是整体效果令人满意？”孙总将手机放在一边，眉峰耸立：“我们已经准备给下岗员工发过年福利，结果呢，却成了被动地给他们发福利。。。。。。很明显，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有幕后黑手在操纵！”孙总拍了拍桌子。与会人员都低下了头。
“他们就挑准了这个日子，向公司示威。”孙总两只眼睛如尖刀一般霍霍四射。
“老杨，你一定要查清这起事件的黑后台。”孙总这一回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杨总不自觉地与孙一学相视一笑。
“小王，你把昨天年会剪辑一下，把下岗员工那段全部删除，我再审一下，然后再发给集团！”孙总朝小王扫了一眼，然后，两只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
“孙总，您为他们发奖这个环节是不是可以保留？”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了。。。。。。”孙总摆了摆手。仍然低倾着头。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散会。
午饭后，杨总邀孙一学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后，在银杏树下的一张连椅上坐下。杨总上次与温总监散步时，银杏树叶还未落尽，这仅过了半个多月，已成了光秃秃的了。
“一学，这里也没外人，我问你，周雄那里没问题吧？”老杨检了个枯枝，弯腰在地上乱画着什么。
“其实，咱们喝完酒的第二天晚上，就去找周雄，一再嘱咐他保密，他说，放心吧，我又不是三生两岁的孩子。”孙一学瞥视了一眼距离他们五米远散步的几个女子：“你别说，中间这个妞身体还真不错。”
“你老孙都经不住诱惑，敢保证周友不会出卖朋友吗？”杨总扔掉了枯枝，来了个借题发挥。
“杨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是不会轻易被诱惑的。”孙一学学着唐僧，闭目合掌：“阿弥佗佛！我已入佛门，若有来世。。。。。。”
“去你吧！”杨总推了他一把：“就你这好色之徒，见了女国王还能拉动腿？”
二人开了会儿玩笑后，孙一学一本正经地说：“杨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查下岗员工幕后推手的事，向孙总交不了差。我有一个办法，管叫此事不了了之。”
“就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杨总不信任地斜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检了个石子，猛地掷出老远。
“不信，就算了。”孙一学站起来，作出就走的架势。
“老孙，长本事了？”杨总一把将他拉住。
孙一学笑了笑：“给你开个玩笑。我的办法是，鼓动老专家王凤英向公司打仲裁官司，要求公司进行工资补偿。这样，孙总顾东顾不了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你个老孙，不看菜谱，研究起兵法来了！”老杨说着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孙一学滑稽地拍了拍胸脯:“那当然，别忘了在下也是兵法大家的后代!”
“哎哟，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杨总在孙一学肩上击了一掌。
孙一学嘿嘿一笑:“跟杨总能不学点东西吗?”
杨总突然不说话了，他左手支着下巴好像在思索什么。
良顷，杨总突然侧过脸问孙一学：“孙先生，你觉得集团如果知道昨天下岗员工拉横幅这个消息，会是怎么的结果呢？”
“我觉得孙总可能离下台没多远了！”孙一学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总诡秘地点了点头。
孙一学摸了摸嘴巴，品了品杨总刚才那句话。
突然，他拍了一下大腿：“我有一计，足以令孙总翻船！”
“噢，说来听听。”杨总捡起一个银杏枯叶把玩着。
“想法将那一段视频发给集团。”孙一学附在杨总耳朵上。
杨总听了，笑骂道：“老孙，够毒的！”
第二天上午，招商二部总监刘开明气冲冲地闯到杨总办公室，劈头吼道：“杨总，我这几个市场每年都是公司的回款大户，你们硬要给他们说提价，他们现在都不打算跟我们合作了，你们领导的目的达到了！”
杨总正想解释，只见招商一部的李克总监也一脸怒容来到杨总办公室。
“你们两位都坐下来，”杨总招呼他俩坐下来，竭力将笑容装上眼睑：“你们要站在公司角度考虑问题。。。。。。公司总不是慈善机构，总是要赢利的嘛！”
“但是，没有代理商的支持，赢利何来？”刘总监拍起了桌子。
“刘总监说得对，”李克已附和地说：“新领导还没与老代理商认识，就提价，与情与理都不合适。。。。。。”
“哎，李总监，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支持提价？”杨总将了他一军。
“这个。。。。。。”李克已脸有点红了：“事实证明，提价欠考虑。”
“那你二位的意思呢？”杨总笑容可掬地问。
“举办一个代理商见面会，坐在一块谈谈。。。。。。”李克已献计道。
“老刘的意见呢？”杨总把眼光投向刘总监。
“你们领导看着办吧！”老刘点着了一支烟。
“那好，我向孙总汇报一下你们的意见。”杨总显得很“民主”。
二人走后，杨总及时向孙总进行汇报。
孙总低眸沉思良顷后，问了一个令杨总摸不清头脑的问题：“这些市场中有几个是‘诚信经营研究会成员’？”
“这个嘛，”杨总挠了挠头皮；“我没参加这些活动，你最好问一下许经理，是他策划的这个活动。”杨总开始往别人身上踢球了。
“不用问了，”孙总转移了话题：“在提价问题上，我们的立场要坚定，不要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当然，马上过年了，可以制定一个弹性政策，例如，一次性进货多少件，我们可以执行原价格政策。”
“那我把您的意见传达给市场部门。”
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招商部的两位总监向分管市场的业务经理传达了领导要求“坚定不移地提价”，“另外，一次性进一年的货的，可以实行原价格政策”。要他们分别向所分管代理商发了个通知。两位总监都摇头。
不出两位总监所料，大部分市场都对提价表示不满；而对“一次性提货”的“优惠政策”也没人理睬，认为是“画饼充饥”。BJ、上海、广州等老市场马上作出反映，要求退出与泽天公司的合作；有的市场还要求泽天公司赔偿损失。。。。。。
杨总将这一情况向孙总作了汇报，满以为孙总愁眉不展，没想到孙总却满不在乎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
“上海的朱总要我们赔偿损失。。。。。。”杨总有点沉不住气了。
“让他去找苏总。。。。。。”孙总将略显肥胖的身体仰躺着：“合同不是苏总给他们签的吗？”
杨总一看孙总好像要睡觉的样子，刚想离开，孙总从椅子上坐下来，慢吞吞地说：“听说公司有一个老市场，苏总当年把泽天公司的一个拳头产品给他独家去做。。。。。。”
“就是NJ市场的楚总，独家做咱们的海帝产品，只做了五年，就赚了个钵满。。。。。。”杨总掩饰不住对楚总的钦佩。
“现在给我们回款怎么样？”孙总打断他的讲话。
“每月给公司回款不到两万元。。。。。。”杨总回答。
“太少了，”孙总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我们需要刺激刺激他，否则他没有动力。”
杨总一脸茫然。
孙总指了指大鱼缸里的几条鱼：“你看这几条鱼有点没活力，明天让后勤给我买两条鲇鱼放在里面。”
“没竞争，就没动力。”孙总总结道：“对员工同样如此。”
杨总“大彻大悟般”点了点头。
“明天你拿出一个市场部门激励方案来。”孙总一仰脖子，将感冒药吃下去。
“孙总是不是感冒了？”杨总给孙总杯子里添了点开水，孙总喝了口水：“有点鼻子不透气，现在轻多了。”
参会人员到齐后，孙总黑着脸坐在那儿，两眼盯着手机，嘴里咕噜了一句：“大家都谈谈昨天的会议。”
沉默统治着一分一秒。。。。。。
良顷，孙总扫了一眼与会人员：“怎么，今天开会的该不会都是哑巴吧？”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我来谈谈个人看法，”冯大师终于打破了沉默：“昨天，在孙总的亲自指挥，和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下，虽然出现了一个小风波，但整体效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什么是整体效果令人满意？”孙总将手机放在一边，眉峰耸立：“我们已经准备给下岗员工发过年福利，结果呢，却成了被动地给他们发福利。。。。。。很明显，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有幕后黑手在操纵！”孙总拍了拍桌子。与会人员都低下了头。
“他们就挑准了这个日子，向公司示威。”孙总两只眼睛如尖刀一般霍霍四射。
“老杨，你一定要查清这起事件的黑后台。”孙总这一回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杨总不自觉地与孙一学相视一笑。
“小王，你把昨天年会剪辑一下，把下岗员工那段全部删除，我再审一下，然后再发给集团！”孙总朝小王扫了一眼，然后，两只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
“孙总，您为他们发奖这个环节是不是可以保留？”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了。。。。。。”孙总摆了摆手。仍然低倾着头。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散会。
午饭后，杨总邀孙一学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后，在银杏树下的一张连椅上坐下。杨总上次与温总监散步时，银杏树叶还未落尽，这仅过了半个多月，已成了光秃秃的了。
“一学，这里也没外人，我问你，周雄那里没问题吧？”老杨检了个枯枝，弯腰在地上乱画着什么。
“其实，咱们喝完酒的第二天晚上，就去找周雄，一再嘱咐他保密，他说，放心吧，我又不是三生两岁的孩子。”孙一学瞥视了一眼距离他们五米远散步的几个女子：“你别说，中间这个妞身体还真不错。”
“你老孙都经不住诱惑，敢保证周友不会出卖朋友吗？”杨总扔掉了枯枝，来了个借题发挥。
“杨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是不会轻易被诱惑的。”孙一学学着唐僧，闭目合掌：“阿弥佗佛！我已入佛门，若有来世。。。。。。”
“去你吧！”杨总推了他一把：“就你这好色之徒，见了女国王还能拉动腿？”
二人开了会儿玩笑后，孙一学一本正经地说：“杨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查下岗员工幕后推手的事，向孙总交不了差。我有一个办法，管叫此事不了了之。”
“就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杨总不信任地斜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检了个石子，猛地掷出老远。
“不信，就算了。”孙一学站起来，作出就走的架势。
“老孙，长本事了？”杨总一把将他拉住。
孙一学笑了笑：“给你开个玩笑。我的办法是，鼓动老专家王凤英向公司打仲裁官司，要求公司进行工资补偿。这样，孙总顾东顾不了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你个老孙，不看菜谱，研究起兵法来了！”老杨说着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孙一学滑稽地拍了拍胸脯:“那当然，别忘了在下也是兵法大家的后代!”
“哎哟，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杨总在孙一学肩上击了一掌。
孙一学嘿嘿一笑:“跟杨总能不学点东西吗?”
杨总突然不说话了，他左手支着下巴好像在思索什么。
良顷，杨总突然侧过脸问孙一学：“孙先生，你觉得集团如果知道昨天下岗员工拉横幅这个消息，会是怎么的结果呢？”
“我觉得孙总可能离下台没多远了！”孙一学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总诡秘地点了点头。
孙一学摸了摸嘴巴，品了品杨总刚才那句话。
突然，他拍了一下大腿：“我有一计，足以令孙总翻船！”
“噢，说来听听。”杨总捡起一个银杏枯叶把玩着。
“想法将那一段视频发给集团。”孙一学附在杨总耳朵上。
杨总听了，笑骂道：“老孙，够毒的！”
第二天上午，招商二部总监刘开明气冲冲地闯到杨总办公室，劈头吼道：“杨总，我这几个市场每年都是公司的回款大户，你们硬要给他们说提价，他们现在都不打算跟我们合作了，你们领导的目的达到了！”
杨总正想解释，只见招商一部的李克总监也一脸怒容来到杨总办公室。
“你们两位都坐下来，”杨总招呼他俩坐下来，竭力将笑容装上眼睑：“你们要站在公司角度考虑问题。。。。。。公司总不是慈善机构，总是要赢利的嘛！”
“但是，没有代理商的支持，赢利何来？”刘总监拍起了桌子。
“刘总监说得对，”李克已附和地说：“新领导还没与老代理商认识，就提价，与情与理都不合适。。。。。。”
“哎，李总监，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支持提价？”杨总将了他一军。
“这个。。。。。。”李克已脸有点红了：“事实证明，提价欠考虑。”
“那你二位的意思呢？”杨总笑容可掬地问。
“举办一个代理商见面会，坐在一块谈谈。。。。。。”李克已献计道。
“老刘的意见呢？”杨总把眼光投向刘总监。
“你们领导看着办吧！”老刘点着了一支烟。
“那好，我向孙总汇报一下你们的意见。”杨总显得很“民主”。
二人走后，杨总及时向孙总进行汇报。
孙总低眸沉思良顷后，问了一个令杨总摸不清头脑的问题：“这些市场中有几个是‘诚信经营研究会成员’？”
“这个嘛，”杨总挠了挠头皮；“我没参加这些活动，你最好问一下许经理，是他策划的这个活动。”杨总开始往别人身上踢球了。
“不用问了，”孙总转移了话题：“在提价问题上，我们的立场要坚定，不要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当然，马上过年了，可以制定一个弹性政策，例如，一次性进货多少件，我们可以执行原价格政策。”
“那我把您的意见传达给市场部门。”
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招商部的两位总监向分管市场的业务经理传达了领导要求“坚定不移地提价”，“另外，一次性进一年的货的，可以实行原价格政策”。要他们分别向所分管代理商发了个通知。两位总监都摇头。
不出两位总监所料，大部分市场都对提价表示不满；而对“一次性提货”的“优惠政策”也没人理睬，认为是“画饼充饥”。BJ、上海、广州等老市场马上作出反映，要求退出与泽天公司的合作；有的市场还要求泽天公司赔偿损失。。。。。。
杨总将这一情况向孙总作了汇报，满以为孙总愁眉不展，没想到孙总却满不在乎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
“上海的朱总要我们赔偿损失。。。。。。”杨总有点沉不住气了。
“让他去找苏总。。。。。。”孙总将略显肥胖的身体仰躺着：“合同不是苏总给他们签的吗？”
杨总一看孙总好像要睡觉的样子，刚想离开，孙总从椅子上坐下来，慢吞吞地说：“听说公司有一个老市场，苏总当年把泽天公司的一个拳头产品给他独家去做。。。。。。”
“就是NJ市场的楚总，独家做咱们的海帝产品，只做了五年，就赚了个钵满。。。。。。”杨总掩饰不住对楚总的钦佩。
“现在给我们回款怎么样？”孙总打断他的讲话。
“每月给公司回款不到两万元。。。。。。”杨总回答。
“太少了，”孙总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我们需要刺激刺激他，否则他没有动力。”
杨总一脸茫然。
孙总指了指大鱼缸里的几条鱼：“你看这几条鱼有点没活力，明天让后勤给我买两条鲇鱼放在里面。”
“没竞争，就没动力。”孙总总结道：“对员工同样如此。”
杨总“大彻大悟般”点了点头。
“明天你拿出一个市场部门激励方案来。”孙总一仰脖子，将感冒药吃下去。
“孙总是不是感冒了？”杨总给孙总杯子里添了点开水，孙总喝了口水：“有点鼻子不透气，现在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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