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探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高敏发现已经到了9点多了。
老张的屋子前纠集了不少警察，其中就不乏英姿飒爽、身材高大的十多个特警。
高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把他们每个人都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哎！又在犯什么花痴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叫醒。高敏被张鹏的突然一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转过脸不理他。
“警察叔叔啊，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啊，剩下的我让我的孙女瑶瑶给你们讲讲，是她发现的小贼，她比我们都会清楚些啊。”老张正慈祥地看着杨警官和蔼地说道，边说边带着杨警官走向高敏，好像生怕别人不认识他的孙女。
高敏正坐在王婆的地堂围基上跟张鹏怄气，被刺伤的左小腿由于伤口肿胀，加上包扎材料有点多，整个变得很粗，无法将上面的裤筒拉下，只好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
高敏的小腿未经太阳暴晒肤白胜雪，在秋日的阳光下似乎泛着白光。而往前一点是已经甩开拖鞋的脚，黑白相间，上面有明显的凉鞋印子。这白嫩的小腿跟粗糙的脚连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但一想到这脚的主人是个留守儿童，自幼无人管教，每天东蹦西跳地跟着一群孩子到处野，不知不觉长到二十郎当岁，还是一副小孩做派、小孩模样，又不禁让人觉得有点凄凉。
张鹏见她真像生气了，哄了好几下都没哄回来，正不知所措。
“瑶瑶啊，这是杨警官，快点过来跟杨警官讲讲你捉贼的光辉事迹吧，呵呵呵！”老张把杨警官引到高敏跟前笑眯眯地说道。
高敏闻声抬头，见到杨警官正温和地看着她，冲她笑笑，她的心情马上就好了。
她笑着俯身扶着屁股下的围基，想借力将自己撑起，好站到杨警官跟前，眼睛的余光却认真地留意着杨警官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从脚到头。
“来，爷爷扶你。”老张见高敏起身有点困难，忙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爷爷？”杨警官有些困惑地看了看高敏和老张，倒是张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警官别多管，杨警官才会意假装忽略。
张鹏先前是老张儿子的下属，但老张儿子张以良向来待人平等，对下属跟对待自己的兄弟一般，深得下属爱戴。
张以良遇害后，他先前的同事都知道老张消沉了很久，直到后面见到高敏才又好了起来。不幸的是，他一直将高敏认成自己的孙女，大家都觉得他得了失心疯。
不过听说他这病时好时坏，有时候见到高敏会喊“小敏”，有时候喊“瑶瑶”，村民们都习惯了，他喊什么就什么，不会再刻意去纠正他。
一来觉得这样很残忍，二来觉得他喊“瑶瑶”的时候很开心，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杨警官，我是受伤了没怎么睡好。你怎么回事，看起来比我还要憔悴。”高敏看着杨警官苍白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好奇地问道。
“你以为就你没睡好呀！”张鹏又跑出来插话，道：“我们小杨这些天天天忙着办案，昨晚开完会听说你这里来了黑流沙，连夜从京州市赶过来了，还参与了搜捕行动，到现在早餐还没吃上呢！”
“啊？当警察这么辛苦的呀！”高敏听完，蹙着眉一脸同情地说道。
“所以啊，等会你得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认认真真回答我们的问题。”张鹏强调道。
“嘿！我哪回不认真了。”高敏白了张鹏一眼道。
张鹏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警官的肩头示意这事交给杨警官了。杨警官用力抿了一下嘴唇，用手回拍了一下张鹏的手表示答应。
高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的动作：没想到几天没见，这俩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了。
一般情况下，先前做过笔录如非必要是不会重新做一遍的，但是张鹏和杨毅宁看了高敏昨晚的笔录，前言不搭后语，夸夸其谈，周星驰的电影都没那么无厘头。
杨毅宁倒没怎么为难高敏，只是挑了一些他梳理完高敏昨晚的笔录觉得没说清楚的地方着重咨询了下。
清理完尸体已经到中午了，警队的人渐渐离去。老张还记得张鹏是儿子生前的同事兼好友，特地盛情要求张鹏到王婆家中吃饭。
张鹏见盛情难却，便拉上杨毅宁一起作客。餐桌上，众人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老张是个话痨，难得逮到一个有点共同话题的年轻人，抓着张鹏叽里呱啦地聊了一大堆，张鹏倒也全程陪着、笑着。
杨毅宁跟老张并不认识，自然没什么话题好聊，没多久便陷入了一个人的沉默中，不得不笑着打量着周围的人，和别人搭搭话缓解尴尬。
高敏倒不在意别人干什么，端着一个大碗慢条斯理地吃个没完，眼里的余光却不时地留意着周围的人，她能感觉到有一个目光不时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但每次抬头仔细看时，大家都在各管各的，没人特地看她。
“蒙面人可能在警队。”吃完饭后，高敏在王婆的厕所换手机卡后收到Lily发来的信息。看完删了之后，高敏换好卡，继续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游荡。
今天到场的警察她都观察过了，体型对得上的，并没有可疑迹象，除了杨警官气色不大好，有点反常。
但他是事出有因......保险起见，还是先探一探。
想罢，高敏回到位置上，伺机而动。
“杨警官！”高敏用力一掌拍在杨毅宁的右肩上，并往后掰了掰，但对方一动不动。
“高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很危险？”杨警官慢慢转过身拿开她的手，说道：“你这样属于偷袭了，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当成坏人，直接就给你来个过肩摔，你就得躺医院里了。”
“啊？这样啊！”高敏仿佛有点吃惊，说道：“可是我有喊你的名字哦。”
“那也不能这样子吓人啊！”杨警官耐心地看着她，教育道：“我好歹是个警官，就算我们再熟也不能在这些公开场合勾肩搭背的，这是纪律。”说着，杨毅宁理了理被高敏掰歪的衣服。
高敏见杨毅宁没什么异样反应，初步排除了杨毅宁的嫌疑，忙笑着跟杨毅宁道歉，并把老张养的盆栽递给他，说是老张送的礼物。
杨毅宁倒也没再跟她计较什么，接过礼物道了谢，便回到车上等张鹏了。
张鹏从车里拿出一大袋治外伤的外敷药和纱布等给高敏，他知道农村偏远，高敏受伤不一定得到合理的治疗，便在来的路上给她买了些药品之类的。
“感谢张队长赐药！您的大恩大德高某没齿难忘！”高敏深深地向张鹏鞠了个躬道。
“得得得！少整些虚皮巴脑的东西。”张鹏嫌弃道。
“是，张队长言之有理。”高敏忙恢复正经道。
“呵！臭丫头......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和你那几只兄弟呢？好像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人了，你们这些小混蛋该不会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吧？”张鹏突然狐疑地看着高敏。
“嘿，您哪里的话！我们向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平常教育我们的，我们都遵守着呢，哪里会干什么坏事啊！真是的，老是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高敏不满地嘟着嘴道。
“最好没有，不然小心我请你们到牢里吃饭。”张鹏故意将最后半句压得老低，怕不远处正在朝他挥手的老张听见。
这个老张头，送个药还不忘教育我不要干坏事，真是用心良苦啊！高敏望着张鹏他们远去的车子感慨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市政府来人将老张和高敏接到市里专供机关大院退休人员养老的小区。
由于现场还在征用，老张和高敏暂时不能回去住，只好听从政府的安排先住到养老小区。据说这小区有24小时警卫值班监管，是相当安全的所在。
原本这里就划了一套房子给老张养老的，但是老张恋旧，不舍得乡下的老朋友，就一直没有住进来。现在看来真是命里注定的，躲都躲不掉。
晚上的时候，Lily那边传来消息说确定蒙面人是官方的人，但具体是谁暂时还没确定，让高敏非必要情况暂时不与团队联系。
高敏明白团队这是暂时避嫌，内心倒是很感激在这个时候团队不仅没有抛弃自己，还帮忙查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警方都没法查到的人，可见这个组织的实力有多强大了。
看来，得藏仔细了。高敏在黑暗中想道。
其实她从福利院接到家里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周围有眼睛盯着自己，那眼睛时远时近、似有似无，根本没法准确捕捉得到。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敏早就适应了在这种被人监视的环境下偷偷忙活自己的事情。
“呜呜”手机振动了几下，一看，是Cathy发来的：万事低调。
高敏忙回复了个“收到”，她很想给Cathy写一点感激的话，但她知道Cathy讨厌人啰嗦。
删掉信息换好卡后，高敏翻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目光停留在12月23日，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也够了吧，到那个时候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刚好可以办那件事了。
老张的屋子前纠集了不少警察，其中就不乏英姿飒爽、身材高大的十多个特警。
高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把他们每个人都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哎！又在犯什么花痴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叫醒。高敏被张鹏的突然一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转过脸不理他。
“警察叔叔啊，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啊，剩下的我让我的孙女瑶瑶给你们讲讲，是她发现的小贼，她比我们都会清楚些啊。”老张正慈祥地看着杨警官和蔼地说道，边说边带着杨警官走向高敏，好像生怕别人不认识他的孙女。
高敏正坐在王婆的地堂围基上跟张鹏怄气，被刺伤的左小腿由于伤口肿胀，加上包扎材料有点多，整个变得很粗，无法将上面的裤筒拉下，只好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
高敏的小腿未经太阳暴晒肤白胜雪，在秋日的阳光下似乎泛着白光。而往前一点是已经甩开拖鞋的脚，黑白相间，上面有明显的凉鞋印子。这白嫩的小腿跟粗糙的脚连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但一想到这脚的主人是个留守儿童，自幼无人管教，每天东蹦西跳地跟着一群孩子到处野，不知不觉长到二十郎当岁，还是一副小孩做派、小孩模样，又不禁让人觉得有点凄凉。
张鹏见她真像生气了，哄了好几下都没哄回来，正不知所措。
“瑶瑶啊，这是杨警官，快点过来跟杨警官讲讲你捉贼的光辉事迹吧，呵呵呵！”老张把杨警官引到高敏跟前笑眯眯地说道。
高敏闻声抬头，见到杨警官正温和地看着她，冲她笑笑，她的心情马上就好了。
她笑着俯身扶着屁股下的围基，想借力将自己撑起，好站到杨警官跟前，眼睛的余光却认真地留意着杨警官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从脚到头。
“来，爷爷扶你。”老张见高敏起身有点困难，忙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爷爷？”杨警官有些困惑地看了看高敏和老张，倒是张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警官别多管，杨警官才会意假装忽略。
张鹏先前是老张儿子的下属，但老张儿子张以良向来待人平等，对下属跟对待自己的兄弟一般，深得下属爱戴。
张以良遇害后，他先前的同事都知道老张消沉了很久，直到后面见到高敏才又好了起来。不幸的是，他一直将高敏认成自己的孙女，大家都觉得他得了失心疯。
不过听说他这病时好时坏，有时候见到高敏会喊“小敏”，有时候喊“瑶瑶”，村民们都习惯了，他喊什么就什么，不会再刻意去纠正他。
一来觉得这样很残忍，二来觉得他喊“瑶瑶”的时候很开心，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杨警官，我是受伤了没怎么睡好。你怎么回事，看起来比我还要憔悴。”高敏看着杨警官苍白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好奇地问道。
“你以为就你没睡好呀！”张鹏又跑出来插话，道：“我们小杨这些天天天忙着办案，昨晚开完会听说你这里来了黑流沙，连夜从京州市赶过来了，还参与了搜捕行动，到现在早餐还没吃上呢！”
“啊？当警察这么辛苦的呀！”高敏听完，蹙着眉一脸同情地说道。
“所以啊，等会你得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认认真真回答我们的问题。”张鹏强调道。
“嘿！我哪回不认真了。”高敏白了张鹏一眼道。
张鹏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警官的肩头示意这事交给杨警官了。杨警官用力抿了一下嘴唇，用手回拍了一下张鹏的手表示答应。
高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的动作：没想到几天没见，这俩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了。
一般情况下，先前做过笔录如非必要是不会重新做一遍的，但是张鹏和杨毅宁看了高敏昨晚的笔录，前言不搭后语，夸夸其谈，周星驰的电影都没那么无厘头。
杨毅宁倒没怎么为难高敏，只是挑了一些他梳理完高敏昨晚的笔录觉得没说清楚的地方着重咨询了下。
清理完尸体已经到中午了，警队的人渐渐离去。老张还记得张鹏是儿子生前的同事兼好友，特地盛情要求张鹏到王婆家中吃饭。
张鹏见盛情难却，便拉上杨毅宁一起作客。餐桌上，众人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老张是个话痨，难得逮到一个有点共同话题的年轻人，抓着张鹏叽里呱啦地聊了一大堆，张鹏倒也全程陪着、笑着。
杨毅宁跟老张并不认识，自然没什么话题好聊，没多久便陷入了一个人的沉默中，不得不笑着打量着周围的人，和别人搭搭话缓解尴尬。
高敏倒不在意别人干什么，端着一个大碗慢条斯理地吃个没完，眼里的余光却不时地留意着周围的人，她能感觉到有一个目光不时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但每次抬头仔细看时，大家都在各管各的，没人特地看她。
“蒙面人可能在警队。”吃完饭后，高敏在王婆的厕所换手机卡后收到Lily发来的信息。看完删了之后，高敏换好卡，继续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游荡。
今天到场的警察她都观察过了，体型对得上的，并没有可疑迹象，除了杨警官气色不大好，有点反常。
但他是事出有因......保险起见，还是先探一探。
想罢，高敏回到位置上，伺机而动。
“杨警官！”高敏用力一掌拍在杨毅宁的右肩上，并往后掰了掰，但对方一动不动。
“高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很危险？”杨警官慢慢转过身拿开她的手，说道：“你这样属于偷袭了，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当成坏人，直接就给你来个过肩摔，你就得躺医院里了。”
“啊？这样啊！”高敏仿佛有点吃惊，说道：“可是我有喊你的名字哦。”
“那也不能这样子吓人啊！”杨警官耐心地看着她，教育道：“我好歹是个警官，就算我们再熟也不能在这些公开场合勾肩搭背的，这是纪律。”说着，杨毅宁理了理被高敏掰歪的衣服。
高敏见杨毅宁没什么异样反应，初步排除了杨毅宁的嫌疑，忙笑着跟杨毅宁道歉，并把老张养的盆栽递给他，说是老张送的礼物。
杨毅宁倒也没再跟她计较什么，接过礼物道了谢，便回到车上等张鹏了。
张鹏从车里拿出一大袋治外伤的外敷药和纱布等给高敏，他知道农村偏远，高敏受伤不一定得到合理的治疗，便在来的路上给她买了些药品之类的。
“感谢张队长赐药！您的大恩大德高某没齿难忘！”高敏深深地向张鹏鞠了个躬道。
“得得得！少整些虚皮巴脑的东西。”张鹏嫌弃道。
“是，张队长言之有理。”高敏忙恢复正经道。
“呵！臭丫头......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和你那几只兄弟呢？好像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人了，你们这些小混蛋该不会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吧？”张鹏突然狐疑地看着高敏。
“嘿，您哪里的话！我们向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平常教育我们的，我们都遵守着呢，哪里会干什么坏事啊！真是的，老是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高敏不满地嘟着嘴道。
“最好没有，不然小心我请你们到牢里吃饭。”张鹏故意将最后半句压得老低，怕不远处正在朝他挥手的老张听见。
这个老张头，送个药还不忘教育我不要干坏事，真是用心良苦啊！高敏望着张鹏他们远去的车子感慨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市政府来人将老张和高敏接到市里专供机关大院退休人员养老的小区。
由于现场还在征用，老张和高敏暂时不能回去住，只好听从政府的安排先住到养老小区。据说这小区有24小时警卫值班监管，是相当安全的所在。
原本这里就划了一套房子给老张养老的，但是老张恋旧，不舍得乡下的老朋友，就一直没有住进来。现在看来真是命里注定的，躲都躲不掉。
晚上的时候，Lily那边传来消息说确定蒙面人是官方的人，但具体是谁暂时还没确定，让高敏非必要情况暂时不与团队联系。
高敏明白团队这是暂时避嫌，内心倒是很感激在这个时候团队不仅没有抛弃自己，还帮忙查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警方都没法查到的人，可见这个组织的实力有多强大了。
看来，得藏仔细了。高敏在黑暗中想道。
其实她从福利院接到家里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周围有眼睛盯着自己，那眼睛时远时近、似有似无，根本没法准确捕捉得到。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敏早就适应了在这种被人监视的环境下偷偷忙活自己的事情。
“呜呜”手机振动了几下，一看，是Cathy发来的：万事低调。
高敏忙回复了个“收到”，她很想给Cathy写一点感激的话，但她知道Cathy讨厌人啰嗦。
删掉信息换好卡后，高敏翻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目光停留在12月23日，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也够了吧，到那个时候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刚好可以办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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