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石（六）
这个蛇形人大概是平时没人跟他说话，这一会儿打开话匣子之后，简直是收不住。而卫言一边虚与委蛇，一边心里着急，自己声音够大的了，怎么老师还没醒过来救自己啊！
那蛇形怪人看着卫言道：“我现在看你这个小娃娃，是越来越顺眼了！这样，你去把你的两个同学叫过来，我把他们抓了，然后交给章邯将军，也算是交差了！”
卫言道：“我的两个同学都是很普通的孩子，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那蛇形怪人道：“不是我要为难他们，而是章将军有令，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方圆二十里出现的人物，全都形迹可疑！只要能抓到，必须抓到大营里去。我们兄弟六人，既然来到章邯将军手底下当差，总得表现一下吧。”
“其实，我们六兄弟在沧山生活得挺好的，虽然清苦一些，却没什么烦恼。可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到这里趟一趟浑水。可来到这儿，人家还不是不待见咱们？”
那人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唉，模样不好看，本领也不高强，自然会让人看不起。军营之中，管吃管喝的日子还没过三天呢，就被赶出来啦！可怜我那几个兄长，碰上个厉害的对头，现在还吉凶未卜呢！”
卫言听他说的可怜，激励他道：“本领低微？哪有何难！你也可以修炼吞蛇修神大法，一步登天啊！”
那人脑袋一动：“我能行吗？”
卫言道：“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试试又何妨？”
蛇形怪人想了一想，看着卫言期盼的眼神，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期待过，忍不住豪情万丈：“好，试试就试试！”
不过那怪人眼珠一转，接着出手如风，已经点了他身上三十六处大穴。嘿嘿笑道：“你们这里的人，心眼多得很，我把你的穴道封住了，一会儿即便神功无法练成，也绝不能让你偷袭！”
卫言苦笑了一下：“你赶紧给我解穴啊！不然一会儿我可无法帮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保证蛇往你嘴里钻，第一次就能钻得如此严丝合缝？要是蛇头的位置偏了怎么办？要是留有缝隙你却喘不过气来，神功无法练成怎么办？当初那位大侠，就是我用棍子在他背后敲着，逐渐调整位置，然后才激发出他的潜力！”
蛇形怪人道：“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那还有假？你快给我解穴！”然后一双眼睛真诚、急切地望着蛇形人。
也许是蛇形人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真诚的目光，一咬牙就把卫言的穴道解开了，又亲手将自己手中的蛇形锥交给卫言：“一会儿，我指到哪里你就打哪里，等我练成绝世神功，不但要放过你的两个小伙伴，还要将我一身武艺传授给你！”
卫言点点头：“那你就来吧！让我亲眼看着第二个奇迹诞生！”
那蛇形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吐出来，接着一把抓过自己的毒蛇，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往嘴边送去。卫言正暗暗高兴，就见那人忽然停下来，问道：“我练这吞蛇修神神功，这条蛇还能活吗？”
卫言沉吟了一下：“没问题，我记得那个人成功之后，又把毒蛇从嗓子眼拉出来了。你想想，蛇性最长，蛇头断了还能跳起咬人，何况只是堵一堵嗓子眼！”
那人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这就好，小黑跟了我十二年，我真不忍心害死它！”
卫言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说道：“你快点吧，现在已经是丑时，是一天之中，肝经最旺盛的时候。这时候练成的神功，自带解毒功能！”
那人问道：“真的吗？那……”
怪人还要继续问问题，卫言手里的蛇形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屁股上：“你就抓紧吧，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怪人见卫言生气，一闭眼，就把蛇头填进了自己嘴里。
那大蛇进了那怪人嘴里之后，大概是受了惊吓，见洞就往里猛钻。那人被毒蛇顶的直翻白眼，双手抓住毒蛇的身子，要让毒蛇钻的慢一点。
卫言举起蛇形锥，使劲往那个人的手臂打去，那是真用力气啊。就听见啪啪有声，饶是练武人筋骨强壮，也被打出一道道血痕。就听见那人嘴里呜呜直叫，意思是打错了！卫言道：“没打错、没打错，你别拉着蛇身，得让毒蛇尽量往你的喉咙里钻！”
那毒蛇越钻越深，那怪人翻白眼的频率越来越快，卫言手里的蛇形锥越打越起劲。那怪人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身子向后一仰摔倒在当场，脑袋磕到一块石头上鲜血直流。可卫言却不停手，边打边叫：“成败在此一举，你得挺住！”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噗哧”一声娇笑，正在忙活的卫言和那蛇形怪人都停了下来。
可是那毒蛇憋得难受，继续往怪人喉咙钻去。怪人只停了一下子，就又开始翻白眼。
终于，那女声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天下居然有这么蠢的人物！哈哈！哈哈！”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似乎笑得都肚子疼了。
蛇形怪人明显怒火中烧，自己神功未成，偏偏有这样一个打岔的，看来也无法修炼下去了。就去拉那蛇身，准备下次丑时再练这门神功。不曾想，那毒蛇不想出来，只想进到最里面。刚才一时缺氧还好些，现在时间这么长了，加上又急又气，他终于“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蛇形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毒蛇已经像根烂绳子一样扔在旁边。他晃晃头，使劲要把那股晕眩感甩出去。
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不快滚？你们兄弟六人，如今就剩下你这条死蛇在这里，以后不想再见你那私生子和小妾啦！”
那蛇形人听到这个声音，扭头就往山下跑。那个声音道：“傻瓜，山下是死路一条，你还不明白？”
那蛇形人立刻调转身子，往山上跑去。那个声音又说道：“你还真是不懂规矩，在主人家蹲守半夜，留下这么多垃圾。临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那蛇形人听了之后，又屁颠屁颠返回身来，将那条毒蛇收入囊中。接着哭丧着脸道：“那些枣核钉，小的实在没办法去收，那小屋十丈之内，小的根本不敢靠近哪！”
就听见那个声音笑骂道：“蠢材！不过是些大蒜味道，那毒蛇不敢靠近，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害怕什么！”接着又笑道，“这也难怪，这大蒜乃是西域物产，乃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听完这话，那蛇形人才走敢走近小屋。原来，这蛇形人的那条毒蛇小黑，来到小屋十丈之外后，死活不敢靠近，所以他也一直不敢靠近。
要不是五位哥哥够义气，留下他对付三个没有威胁的孩子，他早就脚底抹油了——中原武林，实在是吓人哪！
只见这个人如同一条蟒蛇在地上滚过，片刻功夫，就已经把十丈范围内收拾干净了。一大袋子蓝莹莹的枣核钉，在袋子里面哗啦啦作响。
收拾完毕之后，那蛇形怪人毕恭毕敬站在那里：“少侠，我可以走了吧！”
那人点点头：“可以啦，你也算是识大体，今后，在洱海好好呆着，不要随便出来害人啦！再就是，把这堆破铜烂铁给我留下吧，免得以后再作恶害人！”
那蛇形人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恳请少侠将我的五位兄长一并放了！”说着咚咚咚磕起头来。
那人笑道：“算你还有点义气，你的五位兄长被安放在对面山上的山洞里了，你抓紧去看看他们，免得被野兽叼走了！”
蛇形人感激涕零，按照指引的方向，急速离去。
那蛇形怪人看着卫言道：“我现在看你这个小娃娃，是越来越顺眼了！这样，你去把你的两个同学叫过来，我把他们抓了，然后交给章邯将军，也算是交差了！”
卫言道：“我的两个同学都是很普通的孩子，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那蛇形怪人道：“不是我要为难他们，而是章将军有令，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方圆二十里出现的人物，全都形迹可疑！只要能抓到，必须抓到大营里去。我们兄弟六人，既然来到章邯将军手底下当差，总得表现一下吧。”
“其实，我们六兄弟在沧山生活得挺好的，虽然清苦一些，却没什么烦恼。可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到这里趟一趟浑水。可来到这儿，人家还不是不待见咱们？”
那人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唉，模样不好看，本领也不高强，自然会让人看不起。军营之中，管吃管喝的日子还没过三天呢，就被赶出来啦！可怜我那几个兄长，碰上个厉害的对头，现在还吉凶未卜呢！”
卫言听他说的可怜，激励他道：“本领低微？哪有何难！你也可以修炼吞蛇修神大法，一步登天啊！”
那人脑袋一动：“我能行吗？”
卫言道：“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试试又何妨？”
蛇形怪人想了一想，看着卫言期盼的眼神，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期待过，忍不住豪情万丈：“好，试试就试试！”
不过那怪人眼珠一转，接着出手如风，已经点了他身上三十六处大穴。嘿嘿笑道：“你们这里的人，心眼多得很，我把你的穴道封住了，一会儿即便神功无法练成，也绝不能让你偷袭！”
卫言苦笑了一下：“你赶紧给我解穴啊！不然一会儿我可无法帮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保证蛇往你嘴里钻，第一次就能钻得如此严丝合缝？要是蛇头的位置偏了怎么办？要是留有缝隙你却喘不过气来，神功无法练成怎么办？当初那位大侠，就是我用棍子在他背后敲着，逐渐调整位置，然后才激发出他的潜力！”
蛇形怪人道：“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那还有假？你快给我解穴！”然后一双眼睛真诚、急切地望着蛇形人。
也许是蛇形人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真诚的目光，一咬牙就把卫言的穴道解开了，又亲手将自己手中的蛇形锥交给卫言：“一会儿，我指到哪里你就打哪里，等我练成绝世神功，不但要放过你的两个小伙伴，还要将我一身武艺传授给你！”
卫言点点头：“那你就来吧！让我亲眼看着第二个奇迹诞生！”
那蛇形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吐出来，接着一把抓过自己的毒蛇，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往嘴边送去。卫言正暗暗高兴，就见那人忽然停下来，问道：“我练这吞蛇修神神功，这条蛇还能活吗？”
卫言沉吟了一下：“没问题，我记得那个人成功之后，又把毒蛇从嗓子眼拉出来了。你想想，蛇性最长，蛇头断了还能跳起咬人，何况只是堵一堵嗓子眼！”
那人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这就好，小黑跟了我十二年，我真不忍心害死它！”
卫言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说道：“你快点吧，现在已经是丑时，是一天之中，肝经最旺盛的时候。这时候练成的神功，自带解毒功能！”
那人问道：“真的吗？那……”
怪人还要继续问问题，卫言手里的蛇形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屁股上：“你就抓紧吧，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怪人见卫言生气，一闭眼，就把蛇头填进了自己嘴里。
那大蛇进了那怪人嘴里之后，大概是受了惊吓，见洞就往里猛钻。那人被毒蛇顶的直翻白眼，双手抓住毒蛇的身子，要让毒蛇钻的慢一点。
卫言举起蛇形锥，使劲往那个人的手臂打去，那是真用力气啊。就听见啪啪有声，饶是练武人筋骨强壮，也被打出一道道血痕。就听见那人嘴里呜呜直叫，意思是打错了！卫言道：“没打错、没打错，你别拉着蛇身，得让毒蛇尽量往你的喉咙里钻！”
那毒蛇越钻越深，那怪人翻白眼的频率越来越快，卫言手里的蛇形锥越打越起劲。那怪人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身子向后一仰摔倒在当场，脑袋磕到一块石头上鲜血直流。可卫言却不停手，边打边叫：“成败在此一举，你得挺住！”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噗哧”一声娇笑，正在忙活的卫言和那蛇形怪人都停了下来。
可是那毒蛇憋得难受，继续往怪人喉咙钻去。怪人只停了一下子，就又开始翻白眼。
终于，那女声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天下居然有这么蠢的人物！哈哈！哈哈！”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似乎笑得都肚子疼了。
蛇形怪人明显怒火中烧，自己神功未成，偏偏有这样一个打岔的，看来也无法修炼下去了。就去拉那蛇身，准备下次丑时再练这门神功。不曾想，那毒蛇不想出来，只想进到最里面。刚才一时缺氧还好些，现在时间这么长了，加上又急又气，他终于“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蛇形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毒蛇已经像根烂绳子一样扔在旁边。他晃晃头，使劲要把那股晕眩感甩出去。
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不快滚？你们兄弟六人，如今就剩下你这条死蛇在这里，以后不想再见你那私生子和小妾啦！”
那蛇形人听到这个声音，扭头就往山下跑。那个声音道：“傻瓜，山下是死路一条，你还不明白？”
那蛇形人立刻调转身子，往山上跑去。那个声音又说道：“你还真是不懂规矩，在主人家蹲守半夜，留下这么多垃圾。临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那蛇形人听了之后，又屁颠屁颠返回身来，将那条毒蛇收入囊中。接着哭丧着脸道：“那些枣核钉，小的实在没办法去收，那小屋十丈之内，小的根本不敢靠近哪！”
就听见那个声音笑骂道：“蠢材！不过是些大蒜味道，那毒蛇不敢靠近，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害怕什么！”接着又笑道，“这也难怪，这大蒜乃是西域物产，乃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听完这话，那蛇形人才走敢走近小屋。原来，这蛇形人的那条毒蛇小黑，来到小屋十丈之外后，死活不敢靠近，所以他也一直不敢靠近。
要不是五位哥哥够义气，留下他对付三个没有威胁的孩子，他早就脚底抹油了——中原武林，实在是吓人哪！
只见这个人如同一条蟒蛇在地上滚过，片刻功夫，就已经把十丈范围内收拾干净了。一大袋子蓝莹莹的枣核钉，在袋子里面哗啦啦作响。
收拾完毕之后，那蛇形怪人毕恭毕敬站在那里：“少侠，我可以走了吧！”
那人点点头：“可以啦，你也算是识大体，今后，在洱海好好呆着，不要随便出来害人啦！再就是，把这堆破铜烂铁给我留下吧，免得以后再作恶害人！”
那蛇形人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恳请少侠将我的五位兄长一并放了！”说着咚咚咚磕起头来。
那人笑道：“算你还有点义气，你的五位兄长被安放在对面山上的山洞里了，你抓紧去看看他们，免得被野兽叼走了！”
蛇形人感激涕零，按照指引的方向，急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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