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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还是狐狸

    最近在听王烁的30天认知训练营,有一些篇名字叫《选择:反馈最终把你带到陷阱》,里边提到了刺猬和狐狸的故事,其实还挺有感触的。

    以赛亚柏林说,刺猬知道一件大事,狐狸知道很多小事。知道一件大事的刺猬,拿着锤子看什么都是钉子,以不变应万变。知道很多小事的狐狸,不执著于宏大叙事,也不急切找到根本答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烁认为,柏林说的是人的两种认知框架和学习模式。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是追求定于一,还是安于多,继而引出了“狐狸”从反馈中学习的三种方法。

    第一种就是从自己的经验中学习

    你过去做什么以及怎样做获得成功,将来就会更多地以同样方法做同样的事,反之则减少。从得失中学习是最朴素的学习机制,每个人天生就趋利避害。博弈论研究也支持这个学习策略。

    哈佛大学教授诺瓦克,经过无数计算机模拟之后得出结论,所谓“Win-Stay-Lost-Shift”,赢就接着来,输就换个招。

    英文中有句名言叫“Thejourneyisthereward。”——旅途本身就是收获。旅途中每一次正确或错误的判断,都会让人汲取新的教训和经验。丰富的经验往往是航行中一座灯塔,但经验主义的要害也不容小觑。

    第二种是从模仿他人中学习

    别人怎么成功,你就学习他的成功经验,哪怕是想象出来的成功经验,常常有用。中国经济过去四十年的高速增长,本质上也要归功于摸着石头过河,对其他成功经济体增长模式的模仿。

    从洋务运动的中体西用,到BAT模仿Google、ebay、ICQ,模仿的本能无处不在。而模仿最有意思的地方是由表及里,从外在的成功倒推内在机理,先回溯再模仿,先山寨再创新,最终甚至取而代之。

    第三种是从进化算法中模拟学习

    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之所以是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因为哪只大猩猩做了伟大计划要站起来,而是适应的就活下来开枝散叶,几百万年一代代重复。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是现实的。

    进化算法就是模拟自然界的循环论证,适者生存,走的其实是盲选路线。盲选需要的池子很大,需要满足大量的差异性,采样的群体不能太集中。有人把钱投给许多基金经理,定期再评估,超过基准的就保留,低于基准的就淘汰,其实就可以称为近似的进化算法。

    刚才讲的狐狸从反馈中学习的三种方法,其实都很重视反馈,本质上都属于适应性学习。正如王烁描述的那样,适应性学习都是从历史记录中学习,而不是从历史的所有可能中学习,必然会存在很多陷阱。

    倘若只重视眼前的机会和威胁,即便在每个短期都得到了满意的分数,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稳定,但无法应对剧变带来的冲击。

    刺猬知道一件大事,所以他有大战略,前路再难,也不改方向。狐狸知道很多小事,他的战略就是随机应变,但这个战略没有高度,过度地偏好即期收获,倒不如说是一个战术。

    战术的坏处就是,你可能赢得了所有的局部战斗,但却最终输了战役。就像《创新者的窘境》里说的这种:诺基亚,明明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输了。

    鉴于要写这篇文章,我仔细查阅了刺猬和狐狸的出处,追溯到了以赛亚·伯林的书,也找到了古希腊诗人阿尔奇洛克斯(Archilochus)的断简残篇。最早的狐狸和刺猬的提出,其实是后者一句简短的话,“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原文隐晦难解,其正确诠释,学者也是言人人殊。

    以赛亚·伯林是二十世纪著名的俄裔思想家,在欧美学界享有大师级的盛誉,一生惜墨如金并述多著少,但近些年来在中国思想界与读书圈中,可谓名声卓着。《俄国思想家》是他最为倾注心力的代表性文集,而该书最为经典性的论文,就是这篇《刺猬与狐狸》。

    他认为思想家分刺猬与狐狸两种:刺猬之道,一以贯之(一元主义),狐狸狡诈,却性喜多方(多元主义),这就是伯林著名的刺猬与狐狸论。作为一个思想家,就是通过对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观念差异的论述,区分了两种类型的知识分子及其对待世界的态度。

    正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刺猬和狐狸的故事,未来可能还有更多学术界的阐述。以互联网开发技能为例,如果能把刺猬隐喻为专业型人群,想想T型复合人才,一竖是刺猬,一横是狐狸,做个一专多能的斜杠青年也是有必要的。

    “如果说我们是浪漫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分子,我们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我们将一千零一次地回答说,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作为理想主义的擎火者,切格瓦拉应该是个刺猬,而我可能是个披着刺猬的狐狸。

    人生是一个黑暗迷雾丛林,我们手举火把,看清脚下的路,同时手里还有个指南针,始终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不会因为脚下的路哪里好,就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