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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已决

    风月城中,有一弹指峰,此刻秋蝉在欢快的歌唱,蛐蛐也在随声附和,弹指峰,山体并不陡峭,高昂的山巅之上,一轮圆月照映人心,月光照耀着整个风月城,山巅之上有一石碑,上刻两行字,

    风花雪月泪满腮,弹指一瞬己百年。

    一人身穿红衣,持着宝剑,在月下独舞,说是在舞,其实在武,似舞非武,让人琢磨不定,剑法凌厉,招招生风,身形舞步,优美至极,其动作,并不是虎虎生风,而是在于凄惨优美,甚显孤独,舞步就如仙子一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月城的城主,绝心婆婆,虽然她面庞褶皱繁多,可是如若细看,她可是如数不多的冰霜美人,只是年轻时练功过盛,导致这样的。

    此时一招雁过留声,结束了她这段舞蹈,绝心婆婆,望着天上的明月,好像在思念一人,她仿佛在忏悔自己的过错,此时她也分不清谁错谁对,只是觉得心脏绞痛,仰头,望着明月,闭上眼睛,任由月光撒在自己的身上,眼眶湿润,任由眼泪划过,那张虽然经过摧残,但是依旧气质不凡,的脸颊,她现在置身于梦幻当中,仿佛一切都是梦,如梦若醒,她不敢相信,亲手带大的徒儿,所以说是徒,但是往她身上投入的感情,就如亲生子女。

    离开风月城的十年,就如子女的叛逆,当父母的一定会原谅,绝心婆婆,心中本想的是如果霜月明回城,自己也不会要了她的命,顶多废其武功,再也不让她出城罢了,可没想到自己亲手调教的徒儿,居然自刎在自己面前。

    绝心婆婆,虽说绝心,可此时,她的心比谁都痛。她站在山巅之上,好像在问天上的明月,自己是否错了,就好像是在思念着自己的徒儿霜月明。

    也就在此时,洛阳的燕春亭在硕大的燕府之中,在燕天阳的,房间内喝着闷酒,桌子之上,有燕天阳,练功时的桃木剑,这房间内。只有他一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可一世的燕春亭,居然也流下了眼泪,嚎啕痛哭。

    果然恶人也有情,燕春亭尝试把自己灌醉,他也问着自己的内心,自己做的恶,这是否是报应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暴亡在自己面前,醉熏熏的燕春亭,看向旁边,仿佛有了燕天阳的,身影,燕春亭不敢相信,突然又惊喜的,相拥过去,可是这终究是幻觉,燕春亭狼狈的倒在地上。

    燕春亭缓缓的爬起来,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品尝一口,如同嚼蜡,淡然无味,燕春亭拿着桃木剑,细细的抚摸,回忆起燕天阳,从小到大与燕春亭的回忆,再一次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燕春亭再桌前回想着自己做下的恶,他自问着,如若不做这些恶事,真的像他跟燕天阳说的,多行善事之举,锄强扶弱,替天行道。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就不会离开自己,世上唯一的骨肉,离自己而去。

    可突然燕春亭把一桌子的菜,全部掀翻在地,他还是在自问:“我有什么错,只能怪这个傻小子愚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湖上人吃人,我若不吃他人,他人便会来吃我,这个傻小子,他拥有这天下谁都拥有不了的荣华富贵,绝世武功,可这傻小子沦落到这个下场,一切皆他咎由自取”。

    一通发狠后,燕春亭再次回想到,燕天阳,尸体,已经五六天没人理了,可能已经,让飞禽走兽,分而食之了吧,燕春亭抬头说着:“阳儿,休怪爹,我若打扫你的尸体,身后的江湖中人,定会不服我,为了服众,我只好如此,阳儿,休怪爹啊”燕春亭此时,伤心欲绝,可是硕大的燕府,荣华富贵皆有,就是没有人来安慰一下燕春亭。

    清晨,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风月城,众弟子,开始练早功,绝心婆婆提着剑,眼睛红肿,眼神迷茫,缓缓的走在大道上,绝心婆婆虽名为绝心,但其实并非她所愿,她其实,七情六欲皆在,只是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而已,她的内心里,仍然牵挂着霜月明,忽然想到,那日桃花谷中柳如意说去收拾尸体,绝心婆婆此时并不关心柳如意带回多少女童,他只牵挂着霜月明的后事,办的如何。

    可是这几日一直在闭关,并不知道柳如意回没回来,迎头过来两个弟子,看到绝心婆婆,便,抱拳,鞠躬,口中说道:“参见师父”绝心婆婆连忙问这二人:“你们师姐柳如意回城了吗”这二人不敢隐瞒,说道:

    “回来了,回来了,昨日便回来了”但这二人跟霜月明关系不错,都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说出燕无忧的事,绝心婆婆再问:“她,现在在哪”这二人回应道:“这,我们并不知道,师父,我们先去练功了”绝心婆婆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这二人走吧,这二人便走了。

    绝心婆婆拿着剑,直接奔向了柳如意住的那个院子,想去看看在不在那里,这二位弟子回头一看,绝心婆婆,正往燕无忧所在之地前行,这人连忙去通知柳如意,这二人,寻找多处,最后在练武场找到柳如意,立刻向她,表明情况,柳如意急忙赶回自己的院子。

    可此时绝心婆婆,已经来到院内,进了柳如意的房间,看到一个小孩儿,绝心婆婆以为自己眼花,并再次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男孩儿,绝心婆婆惊讶无比,但并没有声张,上去便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你怎么来到这里的,”燕无忧年龄尚小,并不懂是非善恶,如实回答燕无忧回答:我叫燕无忧,家住长安桃花谷,我小姨带我来的,绝心婆婆心中一惊说道:

    “你……,你姓燕,家住桃花谷,你小姨是谁?”燕无忧说道:“我小姨叫柳如意,就是她带我来到这里的”绝心婆婆紧握宝剑,瞪大了双眼,盯着燕无忧问道:“你爹娘是谁”此时的燕无忧有些许害怕,但是也如数尽答:“我爹叫燕天阳,我娘叫霜月明”绝心婆婆,脑中瞬间剧痛,心脏在此时都感觉已经骤停了。

    燕无忧看到面前这个婆婆,形状怪异,便出口发问:“婆婆你没事儿吧”突然绝心婆婆仰天大笑口中说道:“明儿,你……”突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燕无忧被吓了一跳,绝心婆婆把燕无忧带出了院子,头仰天并说到:“明儿,你看着。这就是背叛风月城的下场,”这时,绝心婆婆,从剑鞘里抽出了宝剑,刺向燕无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绝心婆婆的宝剑,被挑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如意,绝心婆婆大喊:“你这逆徒,要造反吗”柳如意连忙跪下口中说道:“师父,如意求您,不要杀他,他是霜月明师姐的孩子”绝心婆婆,举剑冲过去,说道:

    “挡我者死”一剑马上刺中柳如意,就在这时,院内冲进来很多弟子,全部跪下,求绝心婆婆放过燕无忧吧,绝心婆婆大怒说道:“好啊,你们这是都要造反,是吧”。

    众人态度坚决,一心都想保护燕无忧,绝心婆婆运起内力,想把在场人都杀光,但是一运气,胸腔之上就涌上来一口血,吐了出去,绝心婆婆心想:“可能今日,天不让我杀这个孩子,也可能是霜月明在天上恳求我放过燕无忧”绝心婆婆眼睛一闭,心里一横说道:

    “一个时辰之内,别让我再风月城中看到这个孩子,一个时辰过后,逆徒柳如意,进入禁闭室,反省一个月,一个月过后看悔过,情况而定,如若不进禁闭室,“杀无赦””绝心婆婆踉踉跄跄的走了,众人起身不敢待慢忙问柳如意怎么办,众人进屋,还没等众人开口,燕无忧率先开口:

    “小姨,众位姐姐们,我虽然小,但是我也看明白了,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你们添麻烦,你就让我出城去,自生自灭吧”柳如意没有想到,年仅十岁的燕无忧口中会说出这些话,柳如意心里当然是不愿意,霜月明临终前把他托付给柳如意,怎么可能对不起霜月明呢。

    燕无忧说道:“我心意已决,如若不让我走,我现在便咬舌自尽,去陪我那狠心的父母”。众人惊讶,柳如意也没辙,当下只能由着这个小孩儿来了,柳如意心中一阵懊悔,众人给燕无忧收拾行囊,却发现风月城,并没有男子衣物,只能找小一号的女人衣服,装进了包裹里。

    又在里,装了好几锭白银,又拿了无数碎银子,柳如意想把那武功秘籍,也装进包裹里,却被燕无忧阻拦了,燕无忧说道:“这武功秘籍,如若流落到江湖之中,必定成为祸害,就放在小姨你这里吧,如若日后,我还活着,我自然来取,”。

    就这样,柳如意含着泪把燕无忧送出城外,心中一阵绞痛,心里想着:“燕无忧必定是活不长了,他还这么小,为何上天会如此对他”柳如意又向苍天大喊:“师姐,姐夫,如意无能,对不起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