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演戏的和看戏的
但愿今晚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遭遇不堪。
“你怎么在这里？”老梁一脸的不可置信，语气是有疑惑，更多的是犯了错误被包抓的窘迫。
我冷笑一声，心如刀刻，眼前晃过老梁前妻的形象，难道她不是攒够了失望才离开的。终究是我蒋凉梦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对梁博闻来说，爱、爱情、爱谁，不过如此罢了。
老梁看得出我的情绪，赶紧灭了所有气焰，他讪讪朝我走来，背是弯的，或许他也担心会失去我，或许梁总只是不做鸡飞蛋打的生意。
“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跑夜总会来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我耷拉着眼皮，没有好气儿。
老梁嘬了下牙花子，眼睛滴溜溜从李子周和武垣身上扫过，他觉得丢面子，央求着小声与我说：“我是来谈事儿的，不是来玩的，到家我给你仔仔细细解释，好不好？”
我沉默地瞪他，梁博闻衬衣的领襟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子也挽了几折到小臂以上，再与那屋子里穿着暴露的女人联系起来，我晚上吃的烤肉都要吐出来了。猛然记起当初我和梁博闻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常说起来前妻阴阳怪气刁难他的话。我信了，以为在社会闯荡的男人不被理解也实在可怜。如今可真是打了脸了！
“滚。”
我的情绪此起彼伏从震惊到气愤，从气愤到倍感丢人，从倍感丢人到万分委屈，朝不同的方位漫延开来。
老梁颜面尽失，但是他顾不上生气，他束手无措，两只手悬在我肩膀上面，想碰又不敢碰，想挨也不敢挨，慌张地问：“怎么还哭了呢，你别哭啊，听我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它没有经过我嗡嗡的脑子，擅自做主流了下来，我铁骨铮铮的形象就这么被眼泪出卖了。
突发场面令身边的李子周也无从化解，男人来这地方高消费，断然不能是为了素食，即便她尚存一丝期待，可是老梁刚出来的时候，女人细尖的笑声和歌声早就从他打开门的瞬间跑了出来。
我们都不聋。
“我真的是谈事儿来的，我什么也没干，我发誓。”老梁立起三根手指，“财险那帮人请客吃饭，非得二场，真的！你说我能自己花钱上这里玩来吗，是不是？”老梁解释着。
“我可不了解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我失控大喊，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抹，越抹越抹多。
老梁迟迟疑疑回头看看他那屋里，确定没有人出来看热闹才松了口气，他怕丢人，幸亏隔音效果好，里面有多少靡靡之音外面听不到，外面有多么嘈杂喧嚣里面也不知情，实在讽刺。
还是戴坤经验丰富，只搭一眼，我们几个的人物关系图就在他心里有个大概了。当下他要做的，头先就是哄着我先走，给老梁留下面子。
“哎呀，眼妆都晕了，你看。”
戴坤递给我纸巾，柔声细语的，转身变成像姐妹一样的人设，令我对他不设防也没有对男人泛化了的仇视。
戴坤又对李子周说：“咱还是先去包厢，有什么话坐屋里说去。”
我还嫌丢人呢，拽着李子周的手就走，一眼都不看梁博闻，和男朋友在夜总会里撞个正着，还是位上了岁数的男朋友，武垣和戴坤心里准笑话死我了。
李子周与老梁擦肩而过之时，不忘替我狠了命地剜老梁一眼，气鼓鼓地“哼”了一大声以泄愤。
“你们先过去。”武垣留了下来，他觉得所有人轰隆隆走了却把老梁一上了年纪的人冷却在这里的行为不太妥帖。
李子周差点呸出来：“还互相怜悯起来了，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武垣自然不会和李子周计较。
等我们和戴坤走后，老梁递给武垣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咂舌道：“这事闹得，我说你们怎么跑这地方玩来？”
“别的地方要么没营业，要么没房间，鬼使神差的就来了。”武垣肯定感觉愧疚，要不是他耍了那么一出，我们仨怎么能到这地方来，不来的话就不会撞见老梁。
老梁并不愿意和武垣再继续聊下去：“你们在哪屋，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过去。”
“601。”
老梁叼着烟点点头，回到歌舞升平的包厢里拿了外套，很快转场到601里。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李子周正摸着我的手宽慰。
“子周小姐姐，请腾个空给我吧，我得道歉啊。”
“你省省吧，我们这可没有陪酒的跟你梁总聊天，快回去花天酒地。”如今，轮到我阴阳怪气了。
“我喝酒还用陪吗？我向来不都是主动喝大了？”
“你答应我什么？答应过我什么！”
“梦梦，我也是身不由己……”老梁不贫气了，整个人干瘪晦暗了下去，他好像很累也很无奈，我又岂会不明白，只是……真的无法忍受。
我心软了下来，再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底线不断推翻了重新设置，只为了老梁够资格在那区间里存在。最后两行泪，是哭我自己。
“别哭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谁叫我都不去，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梦梦，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老梁是在意我的，我愿意相信，只是我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十二岁，千差万别。
“好啦，我来做个好人，看梁叔今天的扮相也不像是蓄谋已久到这来的。”李子周知道我闹得再凶，到头来还是会原谅，不如搭个台阶，彼此心中有数就好，她给梁博闻帮腔，说：“你们中年男子的娱乐方式就不能与时俱进一点儿吗，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玩儿点什么不好，非花那么多钱到这地方来当冤大头！”
“是是是。”梁博闻虚心接受，他想拉我的手，但我还没有全部消气，攥着拳头不松开。
“还……唱吗？”武垣问。
“唱啊，来都来了，点歌点歌！”李子周重新欢实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老梁一脸的不可置信，语气是有疑惑，更多的是犯了错误被包抓的窘迫。
我冷笑一声，心如刀刻，眼前晃过老梁前妻的形象，难道她不是攒够了失望才离开的。终究是我蒋凉梦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对梁博闻来说，爱、爱情、爱谁，不过如此罢了。
老梁看得出我的情绪，赶紧灭了所有气焰，他讪讪朝我走来，背是弯的，或许他也担心会失去我，或许梁总只是不做鸡飞蛋打的生意。
“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跑夜总会来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我耷拉着眼皮，没有好气儿。
老梁嘬了下牙花子，眼睛滴溜溜从李子周和武垣身上扫过，他觉得丢面子，央求着小声与我说：“我是来谈事儿的，不是来玩的，到家我给你仔仔细细解释，好不好？”
我沉默地瞪他，梁博闻衬衣的领襟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子也挽了几折到小臂以上，再与那屋子里穿着暴露的女人联系起来，我晚上吃的烤肉都要吐出来了。猛然记起当初我和梁博闻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常说起来前妻阴阳怪气刁难他的话。我信了，以为在社会闯荡的男人不被理解也实在可怜。如今可真是打了脸了！
“滚。”
我的情绪此起彼伏从震惊到气愤，从气愤到倍感丢人，从倍感丢人到万分委屈，朝不同的方位漫延开来。
老梁颜面尽失，但是他顾不上生气，他束手无措，两只手悬在我肩膀上面，想碰又不敢碰，想挨也不敢挨，慌张地问：“怎么还哭了呢，你别哭啊，听我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它没有经过我嗡嗡的脑子，擅自做主流了下来，我铁骨铮铮的形象就这么被眼泪出卖了。
突发场面令身边的李子周也无从化解，男人来这地方高消费，断然不能是为了素食，即便她尚存一丝期待，可是老梁刚出来的时候，女人细尖的笑声和歌声早就从他打开门的瞬间跑了出来。
我们都不聋。
“我真的是谈事儿来的，我什么也没干，我发誓。”老梁立起三根手指，“财险那帮人请客吃饭，非得二场，真的！你说我能自己花钱上这里玩来吗，是不是？”老梁解释着。
“我可不了解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我失控大喊，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抹，越抹越抹多。
老梁迟迟疑疑回头看看他那屋里，确定没有人出来看热闹才松了口气，他怕丢人，幸亏隔音效果好，里面有多少靡靡之音外面听不到，外面有多么嘈杂喧嚣里面也不知情，实在讽刺。
还是戴坤经验丰富，只搭一眼，我们几个的人物关系图就在他心里有个大概了。当下他要做的，头先就是哄着我先走，给老梁留下面子。
“哎呀，眼妆都晕了，你看。”
戴坤递给我纸巾，柔声细语的，转身变成像姐妹一样的人设，令我对他不设防也没有对男人泛化了的仇视。
戴坤又对李子周说：“咱还是先去包厢，有什么话坐屋里说去。”
我还嫌丢人呢，拽着李子周的手就走，一眼都不看梁博闻，和男朋友在夜总会里撞个正着，还是位上了岁数的男朋友，武垣和戴坤心里准笑话死我了。
李子周与老梁擦肩而过之时，不忘替我狠了命地剜老梁一眼，气鼓鼓地“哼”了一大声以泄愤。
“你们先过去。”武垣留了下来，他觉得所有人轰隆隆走了却把老梁一上了年纪的人冷却在这里的行为不太妥帖。
李子周差点呸出来：“还互相怜悯起来了，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武垣自然不会和李子周计较。
等我们和戴坤走后，老梁递给武垣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咂舌道：“这事闹得，我说你们怎么跑这地方玩来？”
“别的地方要么没营业，要么没房间，鬼使神差的就来了。”武垣肯定感觉愧疚，要不是他耍了那么一出，我们仨怎么能到这地方来，不来的话就不会撞见老梁。
老梁并不愿意和武垣再继续聊下去：“你们在哪屋，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过去。”
“601。”
老梁叼着烟点点头，回到歌舞升平的包厢里拿了外套，很快转场到601里。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李子周正摸着我的手宽慰。
“子周小姐姐，请腾个空给我吧，我得道歉啊。”
“你省省吧，我们这可没有陪酒的跟你梁总聊天，快回去花天酒地。”如今，轮到我阴阳怪气了。
“我喝酒还用陪吗？我向来不都是主动喝大了？”
“你答应我什么？答应过我什么！”
“梦梦，我也是身不由己……”老梁不贫气了，整个人干瘪晦暗了下去，他好像很累也很无奈，我又岂会不明白，只是……真的无法忍受。
我心软了下来，再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的底线不断推翻了重新设置，只为了老梁够资格在那区间里存在。最后两行泪，是哭我自己。
“别哭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谁叫我都不去，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梦梦，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老梁是在意我的，我愿意相信，只是我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十二岁，千差万别。
“好啦，我来做个好人，看梁叔今天的扮相也不像是蓄谋已久到这来的。”李子周知道我闹得再凶，到头来还是会原谅，不如搭个台阶，彼此心中有数就好，她给梁博闻帮腔，说：“你们中年男子的娱乐方式就不能与时俱进一点儿吗，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玩儿点什么不好，非花那么多钱到这地方来当冤大头！”
“是是是。”梁博闻虚心接受，他想拉我的手，但我还没有全部消气，攥着拳头不松开。
“还……唱吗？”武垣问。
“唱啊，来都来了，点歌点歌！”李子周重新欢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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