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重归于好
我和老梁回到包厢的时候，地上的杯子碎片和酒渍已经收拾干净，茶几还摆上了新的果盘和矿泉水。武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刷抖音，既不唱歌也不放歌听。
“李子周人呢？”我问武垣。
“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我无解地看看老梁，心想难怪武垣这副脸色。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说给你发微信了。”武垣耸耸肩。
“啊，我没拿手机，还在外套里。”
“看样子我是一点儿戏也没有啊，唉，折腾半天还引出这么多状况，果然感情不能强求，对不住了。”武垣向我和老梁抱拳鞠躬。
李子周总共发了两条微信给我，一条是“你跟老梁跑哪儿亲热去了？”另外一条是“顾小铭过来找我，我得先撤了。”
但不管是其中哪一条内容都绝不能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未恋先失”的武垣。
“子周有宵禁，她妈妈发飙了。”我撒了一个小谎。
“咱们也走吧，快十一点了。”
“你怎么来的。”我问老梁，“我车还停在吃饭的地方了。”
“我打车来的，那咱俩先过去开车。”
武垣有眼力见儿的自行告退：“明天见。”
顾铭照着李子周的指示把她的电动车开过来接她。
“你怎么跑来了，别告诉我说兼职当代驾赚生活费啊。”李子周歪着头盯着顾铭，他的侧脸比正脸还要好看。
“勤工俭学，勤工俭学。”顾小铭往左边打了一圈方向盘，被李子周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戴坤是不是给你通风报信了。”
“你们差点儿给人家把店砸了，可不得告诉我。”
“他怎么说的？有没有恶意夸大事实，故意丑化我们的形象？”
车悠悠在红灯前停下，顾铭终于逮着机会把眼神挪到李子周脸上。
“他不敢。”
“不敢怎样？”子周不解。
“不敢在我面前说你的不好。”
李子周听了顾铭的回答粲然一笑。
这时候红灯转绿，李子周的心跳漏下一拍，顾铭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快乐的。
“以后可不兴再去那地儿了，除非有我跟着你。”
“好吧，答应你。”李子周爽快地点点头。
“对了，冯淼基本上好利索了，上午我俩发微信来着，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你要不然劝劝他找点别的工打，或者我帮他推荐地方也成。”
“你不想要他了啊。”
“不是不要他，我店里招男的只能当保安，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冯淼的小身板儿怎么受得了，回头再病一遭，这不是让我良心不安么。”李子周说。
“你还挺关心他。”顾铭发酸。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啊。”李子周小话递的也不含糊，捎带叹了口气。
“怎么都叹上气了啊，不至于、不至于，回头我和他说，你别管了。”
说完，顾铭右手顺其自然伸过去握住了李子周的手。
李子周一惊，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看着窗外不断错身而过的风景，任顾铭的手从试探性握在她手背上到后来的十指紧扣。
转天到了午休时间，我估摸着李子周该睡醒了，就拨了视频通话过去，结果被她给挂断了。
“什么情况！”我惊呼，这家伙该不会是和顾铭在一起了吧，那他俩昨晚岂不是……荣辱与共了？
我浮想联翩，笑若桃花。
“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呀，姐。”韩萌来找我，手里拎着好大一个外卖袋子。
“呵，能有什么好事轮得着我，磕cp呢。”我随口说。
“你还没吃饭呢吧，我买了寿司，一起呀。”韩萌一边说一边往外倒腾餐盒，一个、两个、三个，长方形的、正方形的、圆形的……
“你怎么买这么多？”我原本没觉得饿的胃口见到卖相不错的寿司，“咕噜咕噜”发出强烈的讯号。
“什么都想尝尝。”
我猜韩萌是来问我给她和武垣牵线搭桥的进度，如果照实把武垣看上我闺蜜的事实相告，就太伤人自尊了，如此缺乏情商的沟通方式断然行不通。
“昨天我和武垣吃了个饭。”
“他跟我说了……”
我一听，话锋有异样、话里有话啊，我再一看，面前女子颔首含羞，情况非比寻常。
“武垣跟你说了？怎么说的？”我反问，把球踢了回去。
韩萌点点头，红着脸端起柠檬茶就要提一杯：“凉梦姐，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那你得说说要谢我什么。”
我蒋凉梦是何人，那可是凭反应足够快立足于江湖的。我迅速换了张脸孔，装成深谙其实的样子套韩萌的话。
韩萌脸更红了：“武老师说他也喜欢我。”
我简直倒吸一口气，幸亏阳康后身体恢复得还行，不然我也要血氧低昏厥过去了。
“他跟你表白了？”
韩萌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小子……速度够快啊。”
“凌晨两点多发的微信，我早晨起床才看见，以为是在做梦呢！激动得我手都哆嗦了。到台里的时候，武老师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当面又和我说了一次。”
如果没有昨天的经过，我一定会激动地跳起来和韩萌击掌庆贺，现在就只能原地拍手称好了。
“凉梦姐，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过两天我和武老师请你吃大餐！”韩萌像只小鸟儿，欢欢喜喜。
过后我也没再去问武垣怎么回事，只是跟老梁念叨了两句，他倒一点儿也不惊怪。
“这有什么的，人家俩都是单身，敞开了玩儿呗，你就是见得太少。昨天碰见的那秃胖子记得吧，如果把你放到他们公司感受几天，你还不只剩一惊一乍了。”
“我谢谢你吧。”
“咱就说那意思。”
“秃胖子又找你了没？”
“呵，今一早顶门来道歉，喝几口酒就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点儿谱。”
“你还骂骂咧咧，你要不跟他去呢！”提起来我心里的火又燃了起来。
“你看咱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昨天是谁说我帅来着，是谁让我迷得迷迷瞪瞪的直往我怀里钻。”
“谁往你怀里钻了！”
“我往你怀里钻，我往你怀里钻行了吧。”老梁咯咯笑，非弄得我面红耳赤才罢休。但我实在很吃老梁这套话术，他总能逗我开心。
“不跟你说了！挂了挂了！”
“别别，别介啊，我还有话没说了。”
“什么话。”我语气是气呼呼的，人却是高兴的。
老梁那边安静了下来，一改方才逗玩的态度：“我仔细想了……”
他中间一停顿，反而令我心虚起来，难道我太过分了？他这把年纪还被女人教训。亦或者说他想跟我分手了？总得哄着我感觉太累了？
“你想什么了？怎么不说完？难道你想和我分手……”
“分哪门子手？我是答应你，以后像昨天这种场合，除非是重要的客户和得罪不起的上级要求，不然我一定不会再去。我还没爬到那个说了算的高度，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只能做到我说的这样了。”
我心里的感受很异样，无法清楚表达出来：“我知道。”
“我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从来都记得，做不到的事我也不会乱讲。”
“我知道。”
“那你说实话，这篇你翻得过去吗？”老梁真的太了解我了。
“我是不怪你了，但只要想起来，可能还是……”我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就觉得脏、就难过得要死，这根刺扎进去就是扎进去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或许因为不忍心埋怨，或许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或许是我更怕失去他吧。
“很什么？”
“很生气。”我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我得想个办法惩罚你。”
老梁听我和他玩笑，也松了口气：“说来听听，想怎么惩罚？”
“以后你每让我生气一次，就要赔给我一个……”一个什么呢，太贵不行，太便宜也不行，“一个玲娜贝儿！”
“那是什么？”梁叔叔雾了。
“玲娜贝儿，一个迪士尼的娃娃。”说着，我从微信给他发过去了照片。
“好么，你都多大了还要娃娃。”
“你可以给我买的同时给你闺女也买一个。”我趾高气扬，“不要大的，正常尺寸就行，我倒要看看你用多长时间就能把我的柜子填满玲娜贝儿。”
“李子周人呢？”我问武垣。
“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我无解地看看老梁，心想难怪武垣这副脸色。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说给你发微信了。”武垣耸耸肩。
“啊，我没拿手机，还在外套里。”
“看样子我是一点儿戏也没有啊，唉，折腾半天还引出这么多状况，果然感情不能强求，对不住了。”武垣向我和老梁抱拳鞠躬。
李子周总共发了两条微信给我，一条是“你跟老梁跑哪儿亲热去了？”另外一条是“顾小铭过来找我，我得先撤了。”
但不管是其中哪一条内容都绝不能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未恋先失”的武垣。
“子周有宵禁，她妈妈发飙了。”我撒了一个小谎。
“咱们也走吧，快十一点了。”
“你怎么来的。”我问老梁，“我车还停在吃饭的地方了。”
“我打车来的，那咱俩先过去开车。”
武垣有眼力见儿的自行告退：“明天见。”
顾铭照着李子周的指示把她的电动车开过来接她。
“你怎么跑来了，别告诉我说兼职当代驾赚生活费啊。”李子周歪着头盯着顾铭，他的侧脸比正脸还要好看。
“勤工俭学，勤工俭学。”顾小铭往左边打了一圈方向盘，被李子周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戴坤是不是给你通风报信了。”
“你们差点儿给人家把店砸了，可不得告诉我。”
“他怎么说的？有没有恶意夸大事实，故意丑化我们的形象？”
车悠悠在红灯前停下，顾铭终于逮着机会把眼神挪到李子周脸上。
“他不敢。”
“不敢怎样？”子周不解。
“不敢在我面前说你的不好。”
李子周听了顾铭的回答粲然一笑。
这时候红灯转绿，李子周的心跳漏下一拍，顾铭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快乐的。
“以后可不兴再去那地儿了，除非有我跟着你。”
“好吧，答应你。”李子周爽快地点点头。
“对了，冯淼基本上好利索了，上午我俩发微信来着，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你要不然劝劝他找点别的工打，或者我帮他推荐地方也成。”
“你不想要他了啊。”
“不是不要他，我店里招男的只能当保安，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冯淼的小身板儿怎么受得了，回头再病一遭，这不是让我良心不安么。”李子周说。
“你还挺关心他。”顾铭发酸。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啊。”李子周小话递的也不含糊，捎带叹了口气。
“怎么都叹上气了啊，不至于、不至于，回头我和他说，你别管了。”
说完，顾铭右手顺其自然伸过去握住了李子周的手。
李子周一惊，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看着窗外不断错身而过的风景，任顾铭的手从试探性握在她手背上到后来的十指紧扣。
转天到了午休时间，我估摸着李子周该睡醒了，就拨了视频通话过去，结果被她给挂断了。
“什么情况！”我惊呼，这家伙该不会是和顾铭在一起了吧，那他俩昨晚岂不是……荣辱与共了？
我浮想联翩，笑若桃花。
“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呀，姐。”韩萌来找我，手里拎着好大一个外卖袋子。
“呵，能有什么好事轮得着我，磕cp呢。”我随口说。
“你还没吃饭呢吧，我买了寿司，一起呀。”韩萌一边说一边往外倒腾餐盒，一个、两个、三个，长方形的、正方形的、圆形的……
“你怎么买这么多？”我原本没觉得饿的胃口见到卖相不错的寿司，“咕噜咕噜”发出强烈的讯号。
“什么都想尝尝。”
我猜韩萌是来问我给她和武垣牵线搭桥的进度，如果照实把武垣看上我闺蜜的事实相告，就太伤人自尊了，如此缺乏情商的沟通方式断然行不通。
“昨天我和武垣吃了个饭。”
“他跟我说了……”
我一听，话锋有异样、话里有话啊，我再一看，面前女子颔首含羞，情况非比寻常。
“武垣跟你说了？怎么说的？”我反问，把球踢了回去。
韩萌点点头，红着脸端起柠檬茶就要提一杯：“凉梦姐，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那你得说说要谢我什么。”
我蒋凉梦是何人，那可是凭反应足够快立足于江湖的。我迅速换了张脸孔，装成深谙其实的样子套韩萌的话。
韩萌脸更红了：“武老师说他也喜欢我。”
我简直倒吸一口气，幸亏阳康后身体恢复得还行，不然我也要血氧低昏厥过去了。
“他跟你表白了？”
韩萌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小子……速度够快啊。”
“凌晨两点多发的微信，我早晨起床才看见，以为是在做梦呢！激动得我手都哆嗦了。到台里的时候，武老师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当面又和我说了一次。”
如果没有昨天的经过，我一定会激动地跳起来和韩萌击掌庆贺，现在就只能原地拍手称好了。
“凉梦姐，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过两天我和武老师请你吃大餐！”韩萌像只小鸟儿，欢欢喜喜。
过后我也没再去问武垣怎么回事，只是跟老梁念叨了两句，他倒一点儿也不惊怪。
“这有什么的，人家俩都是单身，敞开了玩儿呗，你就是见得太少。昨天碰见的那秃胖子记得吧，如果把你放到他们公司感受几天，你还不只剩一惊一乍了。”
“我谢谢你吧。”
“咱就说那意思。”
“秃胖子又找你了没？”
“呵，今一早顶门来道歉，喝几口酒就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点儿谱。”
“你还骂骂咧咧，你要不跟他去呢！”提起来我心里的火又燃了起来。
“你看咱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昨天是谁说我帅来着，是谁让我迷得迷迷瞪瞪的直往我怀里钻。”
“谁往你怀里钻了！”
“我往你怀里钻，我往你怀里钻行了吧。”老梁咯咯笑，非弄得我面红耳赤才罢休。但我实在很吃老梁这套话术，他总能逗我开心。
“不跟你说了！挂了挂了！”
“别别，别介啊，我还有话没说了。”
“什么话。”我语气是气呼呼的，人却是高兴的。
老梁那边安静了下来，一改方才逗玩的态度：“我仔细想了……”
他中间一停顿，反而令我心虚起来，难道我太过分了？他这把年纪还被女人教训。亦或者说他想跟我分手了？总得哄着我感觉太累了？
“你想什么了？怎么不说完？难道你想和我分手……”
“分哪门子手？我是答应你，以后像昨天这种场合，除非是重要的客户和得罪不起的上级要求，不然我一定不会再去。我还没爬到那个说了算的高度，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只能做到我说的这样了。”
我心里的感受很异样，无法清楚表达出来：“我知道。”
“我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从来都记得，做不到的事我也不会乱讲。”
“我知道。”
“那你说实话，这篇你翻得过去吗？”老梁真的太了解我了。
“我是不怪你了，但只要想起来，可能还是……”我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就觉得脏、就难过得要死，这根刺扎进去就是扎进去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或许因为不忍心埋怨，或许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或许是我更怕失去他吧。
“很什么？”
“很生气。”我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我得想个办法惩罚你。”
老梁听我和他玩笑，也松了口气：“说来听听，想怎么惩罚？”
“以后你每让我生气一次，就要赔给我一个……”一个什么呢，太贵不行，太便宜也不行，“一个玲娜贝儿！”
“那是什么？”梁叔叔雾了。
“玲娜贝儿，一个迪士尼的娃娃。”说着，我从微信给他发过去了照片。
“好么，你都多大了还要娃娃。”
“你可以给我买的同时给你闺女也买一个。”我趾高气扬，“不要大的，正常尺寸就行，我倒要看看你用多长时间就能把我的柜子填满玲娜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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