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道歉就送玲娜贝儿
下午到国展中心为即将开幕的车展做专访，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今天可真不白拿工资，累死我了。”
我歪倒在车里，由于说了太多话导致大脑有点儿缺氧，反正也不着急去哪儿，连上蓝牙，听两首歌稍微缓缓再走。随手打开对方送的车展伴手礼，那可真是一个比鞋盒还大一圈的宝蓝色亚克力礼盒，然而里面就装了一个充电宝和两块糖，意料之中，在我看见盒子右下角小鲸鱼logo的时候就想到内容不是充电宝就是手电筒。
我犹豫了犹豫，还是拿手机扫了小鲸鱼logo旁边的二维码，进入了他们的小程序，有产品介绍、商业合作，当然我想看的是“全鲸天窗”的品牌文化，创始人——沈泽。
说来“全鲸天窗”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想不到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拿到了行业里几位大佬家的合作。
多思无意，盼着沈泽风生水起，人越是成功就越是不会往后看。
我驱车离开，路过国展中心旁边的四季酒店，灯火璀璨，奢华绚丽，实在好看。
快到日报大厦，接到了李子周的电话，原来她没搭理我的时候并不是和顾小铭在一起，而是带她爸爸去总医院消化科看病去了。
“咱爹地怎么了？”我问。
“老毛病了，天凉就要严重些，唉，你看我这一个月往医院都跑了多少趟了！”
不怪李子周心烦，上个月月初是她爷爷脑血栓住进医院，月中赶上一波新冠发烧，李子周吃布洛芬过敏只能去医院打退烧针，后又有冯淼被120拉走，今天爸爸又又又进医院。
“还真是。”
“我昨天看抖音关注的一个算塔罗牌的博主发的视频，也没提天蝎最近总和医院打交道啊。”
“那都是骗流量的，不准。”
“什么准呢，我真想算算。”
“我倒认识位中医懂一些，但是人家不是算命的。嗯……你不是月经时间不准吗，不然趁这回到他那看看，喝点中药调调身体，顺便就问问前程？”我提议。
年初我因为参与一个节目的录制忙得没黑没白，而且我本来就体弱，没扛住，贫血了，去公立医院检查说血就剩六个半，要么输血要么就吃激素，我不愿意。机缘巧合，通过熟人找到了郝大夫，小脉一把，小中药一喝，好了一半，另外一半花费了点时间做艾灸。就是在艾灸治疗期间，郝大夫和我聊得来，偶尔赠我两句npc提示。
“也行，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李子周说。
“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我每天都有空。”
“呦，不用陪你家梁叔儿了？”
“人家没空让我陪。”
“这么怨妇？你在哪儿呢。”李子周笑，“我说你最近两天怎么总给我打电话，原来是独守空房寂寞了啊，呵，女人，没对象陪才找姐妹。”
“嘿，我给你打电话那不是每天都得做的任务吗，对象换了一茬茬，给你报到我哪天没打卡？”
李子周咯咯笑：“所以梁总是又去广西出差了吗？”
“没出差，日常忙碌。”
“忙到手脚并用？”
我笑喷了：“你太损了，我这眼前都有画面了！反正是忙，给我打了预防针说他们这礼拜审计，原定的到张家口滑雪他都没去。”
“那看来是真忙了，要搁我，怎么也得先滑了雪再说。”
“他倒不至于骗我，因为说瞎话也得需要占用点儿时间和精力。”我笑道。
“你呀，就是太相信他，太能给他找借口！梁博闻他最好别辜负你，不然我让弟弟们扯个横幅到他公司示威！”
“我看行！搞到他被辞退！”这才五点四十，我也不想回家吃饭，但是李子周说她晚上约出去了，“约的谁？是不是顾小铭？你俩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没有血缘的姐弟关系。”想到昨天顾铭拉自己的手，李子周谨慎了一些，“我和他差十岁呢！”
我一听这话，心想完了，李子周动心了。
“回头见面细说吧。”
街上行人两两，我把车停在路边，眼睛又落到放在副驾驶座位的亚力克盒子上，有些惆怅。随后从手机找到hanna的微信，问她在干什么。没想到刘汉娜直接顶过来电话，劈头盖脸就给我来了一顿：“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哈。”
“娜姐，我一直想跟你联系来着，但是总觉得好尴尬，也担心你为难。”
“我为难个毛线，你是不是听说我跳槽去别处了才给我发微信？”刘汉娜讲话向来连珠炮似的，为人也笔直痛快。
“嗯，瞒不过你。”
“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见面叙叙旧。”
说走就走的饭局这不就有了吗。
我们约在马场道的一家素食店，装修成江南风格，意境还不错。我比刘汉娜先到，这家店不接受单点菜，套餐分199/299/399三种，我取中间一档，先付了钱。
刘汉娜的声音比人先到一步：“我还想交押金的，柜台小姐姐说你已经把账结了。”
“那还不是应该的。”
“哼，小没良心的。”刘汉娜落座，“你怎么样啊，最近。”
“我就还那样呗。”我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娜姐，你怎么去国际大厦了？”
“去汇丰银行办点业务。”
服务员进来倒水，菜也陆续上了。刘汉娜是回族人，比我年长个两三岁，已婚未育，和老公常年分居两地。大半年没见，她仍是一头短发，不化妆，穿welldone麻灰色卫衣、深灰色卫裤。
“怎么想亲自出马搞自媒体了，多辛苦。”我随口问。在刘汉娜把沈泽介绍给我认识之前，我俩每个月还会约上一次饭或者小酌一杯，汉娜帮沈泽说了不少好话，但等我接受沈泽的追求之后，沈泽却说刘汉娜私生活很乱，以担心我和刘汉娜学坏为理由不让我们来往。
“再辛苦还能比和沈泽共事辛苦？不对，准确来说是痛苦。更何况，沈泽早打算自立门户，我总不能还跟着他去‘全鲸天窗’吧。”刘汉娜看了看我，抱歉地说：“我没想到沈泽满嘴谎话，如果早知道，肯定不会介绍给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刘汉娜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显然她所指的不是沈泽的疑心和控制欲这块。
“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你们因为什么分开的？”
“相处起来发现性格不对付，所以be了，但是你刚才说他满嘴谎话，指的是什么。”我问，“快告诉我，不许隐瞒。”
刘汉娜不是八个心眼有七个半不好使的人，何况她和沈泽闹得也不愉快，更是没必要替他遮掩隐瞒。
“沈泽当初告诉咱们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对吧，还说离婚已经第八年了。”
“是啊，难道说他有个孩子？”
“孩子倒是真没有，但他二零年后半年才离婚！而且不清不楚的！”
我愕然，想到从前，沈泽和我坐在道边儿喝易拉罐啤酒，带我到楼顶吹风，去桥洞子底下听地下乐队唱歌，该有的快乐也都有，原来都是以欺骗为前提，得亏我对他还留了一丝感激和抱歉，真是无语至极。在这一瞬间，我十分想念老梁，想立刻、马上看见他。
“算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反正已经分开了。”我不允许自己过分多思，“娜姐，我发现你是真的喜欢灰色啊。”我扯开话题。
“我养猫，养猫人不配拥有黑色的衣服。”刘汉娜说，“看你朋友圈是交往新对象了吧？”
我点点头。
“那就好。”刘汉娜长吁一口气，她擦擦嘴，问我：“待会儿咱俩去喝一杯？我没吃饱诶。”
我悄咪咪告诉她：“我也没吃饱。”
“下回咱可不来了，跟喂兔子似的，还那么贵。”
真是别后莫问最明智。
“今天可真不白拿工资，累死我了。”
我歪倒在车里，由于说了太多话导致大脑有点儿缺氧，反正也不着急去哪儿，连上蓝牙，听两首歌稍微缓缓再走。随手打开对方送的车展伴手礼，那可真是一个比鞋盒还大一圈的宝蓝色亚克力礼盒，然而里面就装了一个充电宝和两块糖，意料之中，在我看见盒子右下角小鲸鱼logo的时候就想到内容不是充电宝就是手电筒。
我犹豫了犹豫，还是拿手机扫了小鲸鱼logo旁边的二维码，进入了他们的小程序，有产品介绍、商业合作，当然我想看的是“全鲸天窗”的品牌文化，创始人——沈泽。
说来“全鲸天窗”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想不到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拿到了行业里几位大佬家的合作。
多思无意，盼着沈泽风生水起，人越是成功就越是不会往后看。
我驱车离开，路过国展中心旁边的四季酒店，灯火璀璨，奢华绚丽，实在好看。
快到日报大厦，接到了李子周的电话，原来她没搭理我的时候并不是和顾小铭在一起，而是带她爸爸去总医院消化科看病去了。
“咱爹地怎么了？”我问。
“老毛病了，天凉就要严重些，唉，你看我这一个月往医院都跑了多少趟了！”
不怪李子周心烦，上个月月初是她爷爷脑血栓住进医院，月中赶上一波新冠发烧，李子周吃布洛芬过敏只能去医院打退烧针，后又有冯淼被120拉走，今天爸爸又又又进医院。
“还真是。”
“我昨天看抖音关注的一个算塔罗牌的博主发的视频，也没提天蝎最近总和医院打交道啊。”
“那都是骗流量的，不准。”
“什么准呢，我真想算算。”
“我倒认识位中医懂一些，但是人家不是算命的。嗯……你不是月经时间不准吗，不然趁这回到他那看看，喝点中药调调身体，顺便就问问前程？”我提议。
年初我因为参与一个节目的录制忙得没黑没白，而且我本来就体弱，没扛住，贫血了，去公立医院检查说血就剩六个半，要么输血要么就吃激素，我不愿意。机缘巧合，通过熟人找到了郝大夫，小脉一把，小中药一喝，好了一半，另外一半花费了点时间做艾灸。就是在艾灸治疗期间，郝大夫和我聊得来，偶尔赠我两句npc提示。
“也行，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李子周说。
“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我每天都有空。”
“呦，不用陪你家梁叔儿了？”
“人家没空让我陪。”
“这么怨妇？你在哪儿呢。”李子周笑，“我说你最近两天怎么总给我打电话，原来是独守空房寂寞了啊，呵，女人，没对象陪才找姐妹。”
“嘿，我给你打电话那不是每天都得做的任务吗，对象换了一茬茬，给你报到我哪天没打卡？”
李子周咯咯笑：“所以梁总是又去广西出差了吗？”
“没出差，日常忙碌。”
“忙到手脚并用？”
我笑喷了：“你太损了，我这眼前都有画面了！反正是忙，给我打了预防针说他们这礼拜审计，原定的到张家口滑雪他都没去。”
“那看来是真忙了，要搁我，怎么也得先滑了雪再说。”
“他倒不至于骗我，因为说瞎话也得需要占用点儿时间和精力。”我笑道。
“你呀，就是太相信他，太能给他找借口！梁博闻他最好别辜负你，不然我让弟弟们扯个横幅到他公司示威！”
“我看行！搞到他被辞退！”这才五点四十，我也不想回家吃饭，但是李子周说她晚上约出去了，“约的谁？是不是顾小铭？你俩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没有血缘的姐弟关系。”想到昨天顾铭拉自己的手，李子周谨慎了一些，“我和他差十岁呢！”
我一听这话，心想完了，李子周动心了。
“回头见面细说吧。”
街上行人两两，我把车停在路边，眼睛又落到放在副驾驶座位的亚力克盒子上，有些惆怅。随后从手机找到hanna的微信，问她在干什么。没想到刘汉娜直接顶过来电话，劈头盖脸就给我来了一顿：“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哈。”
“娜姐，我一直想跟你联系来着，但是总觉得好尴尬，也担心你为难。”
“我为难个毛线，你是不是听说我跳槽去别处了才给我发微信？”刘汉娜讲话向来连珠炮似的，为人也笔直痛快。
“嗯，瞒不过你。”
“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见面叙叙旧。”
说走就走的饭局这不就有了吗。
我们约在马场道的一家素食店，装修成江南风格，意境还不错。我比刘汉娜先到，这家店不接受单点菜，套餐分199/299/399三种，我取中间一档，先付了钱。
刘汉娜的声音比人先到一步：“我还想交押金的，柜台小姐姐说你已经把账结了。”
“那还不是应该的。”
“哼，小没良心的。”刘汉娜落座，“你怎么样啊，最近。”
“我就还那样呗。”我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娜姐，你怎么去国际大厦了？”
“去汇丰银行办点业务。”
服务员进来倒水，菜也陆续上了。刘汉娜是回族人，比我年长个两三岁，已婚未育，和老公常年分居两地。大半年没见，她仍是一头短发，不化妆，穿welldone麻灰色卫衣、深灰色卫裤。
“怎么想亲自出马搞自媒体了，多辛苦。”我随口问。在刘汉娜把沈泽介绍给我认识之前，我俩每个月还会约上一次饭或者小酌一杯，汉娜帮沈泽说了不少好话，但等我接受沈泽的追求之后，沈泽却说刘汉娜私生活很乱，以担心我和刘汉娜学坏为理由不让我们来往。
“再辛苦还能比和沈泽共事辛苦？不对，准确来说是痛苦。更何况，沈泽早打算自立门户，我总不能还跟着他去‘全鲸天窗’吧。”刘汉娜看了看我，抱歉地说：“我没想到沈泽满嘴谎话，如果早知道，肯定不会介绍给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刘汉娜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显然她所指的不是沈泽的疑心和控制欲这块。
“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你们因为什么分开的？”
“相处起来发现性格不对付，所以be了，但是你刚才说他满嘴谎话，指的是什么。”我问，“快告诉我，不许隐瞒。”
刘汉娜不是八个心眼有七个半不好使的人，何况她和沈泽闹得也不愉快，更是没必要替他遮掩隐瞒。
“沈泽当初告诉咱们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对吧，还说离婚已经第八年了。”
“是啊，难道说他有个孩子？”
“孩子倒是真没有，但他二零年后半年才离婚！而且不清不楚的！”
我愕然，想到从前，沈泽和我坐在道边儿喝易拉罐啤酒，带我到楼顶吹风，去桥洞子底下听地下乐队唱歌，该有的快乐也都有，原来都是以欺骗为前提，得亏我对他还留了一丝感激和抱歉，真是无语至极。在这一瞬间，我十分想念老梁，想立刻、马上看见他。
“算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反正已经分开了。”我不允许自己过分多思，“娜姐，我发现你是真的喜欢灰色啊。”我扯开话题。
“我养猫，养猫人不配拥有黑色的衣服。”刘汉娜说，“看你朋友圈是交往新对象了吧？”
我点点头。
“那就好。”刘汉娜长吁一口气，她擦擦嘴，问我：“待会儿咱俩去喝一杯？我没吃饱诶。”
我悄咪咪告诉她：“我也没吃饱。”
“下回咱可不来了，跟喂兔子似的，还那么贵。”
真是别后莫问最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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