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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陨落(三)

    “好了,别这样了,让别人看见,又,”

    “娘子,我害怕,一个人,”

    ……

    弥漫鬼影重重,攀附小苑遮掩光阴,她脑袋靠着她胸膛,双腿弯曲压着他右臂,他左手做了她的枕头,鬼影之中,缠满白布的诡异人影慢慢立身而出

    “江南晚寒冬,迟落雪,难料人间事,欲于身前后,与妻相与天下去,不忘一世半生,”听步莲说,她喜欢枫叶,中兴十五年,大将军随帝南征而还,一叶烽火染,豆蔻紫衣,欣喜藏起经年,终,不抵岁月,枫叶化于风,许久,不见悦色

    “先生,夫人淤毒,调息便可,”

    “我打算,趁着南方晚寒,带夫人去,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总是能让他,不知所措

    ……

    “朕于此战,告之天下,太宗年间,一去不返,”那一日,破羌笛长怨,辗转南疆出其不意,过往纷纷扰扰脑海,却是,没有她

    “陛下,”孟获携诸位南疆高手就跪在堂中,六卫分立高位两侧,侧首看向这一行南人

    “太子修习魔道,”孟获跪地垂首,脊梁上那只百足蜈蚣触须风舞,可见此刻,心中波澜

    “大齐未来之君,所行所为,皆是光明正大之径,无冕之王,怎敢如此饶舌,”猛然醒目,言语道断,纷飞袍服,厅堂之中,漫漫杀机,仿若剑锋,已将南疆众人围困

    儿子的魔功,连洛长生这西域个魔族都毫无头绪,当今天下,又怎么去

    “太子妃,”孟获心知,皇帝对儿媳妇倒是满意,可她的身体状况

    “朕既然做得天下人的魔头,也无惧,再为一次恶人,”昔日二人离宫西去,火烧边城动乱,扁鹊便告知了自己,她的身体

    “归去吧,”

    “下官一等,告退,”

    中兴二十二年,策划了宦官乱政、太子为天下触犯根源,功过相抵的他,在这寂寥深宫,一如多年来的孤凉寒意

    ……

    “相国出关、纵容军士,奴儿干都司凡岁及十五男属,皆做亡灵,军士到处,如逢天灾,女子受辱、老幼伏尸,破入贼京,屠城累首为景,”这份奏疏,他珍视了许多年,公孙叛逆,害民成祸,商贾借赈灾之名,行兼并田地之实,狼狈为奸,辽东经过此变,已不为朝廷所持,自己堕落经年,致使如此,相国出关平叛,所过之处,惨绝人寰,诸统领回复此谏,便是为了摘干净罪名

    “雅儿,我这是怎么了,”皇帝慢慢舒展画卷,画中人已作古

    “岳儿怕是,要与我,走上一样的路,”画卷腾空,随后缓缓飘落,他放眼望去,光芒入室,儿子似乎就在前方,站在逆光的方向里,与自己对立

    “幸好,容颜未迟,君以温柔,”她身着青衣,拉着小家伙,向他走来,皇帝欣喜起身,这句话很轻,却恍惚穿越虚空而来

    “娘子、雅儿,”他快步向那光芒奔去,却是幻影消散在眼前,骤然驻足,欣喜面容化作苦楚,随泪水倾述

    “太宗年间,游牧南下,破关为祸,万民家破人亡,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幼年游历,见识游牧蛮夷,群人原野侮辱一女子何其残暴、杀人为乐老幼男女无差

    “中兴五年,筹措重甲,能征善战,血恨洗耻,”那一年,他伤重而归,与她姑州心定情缘,亦,故族入京,周旋权臣

    “当年,吏治腐败,舔舐凶徒,无辜之民,刑法加剧,”游牧南下势不可挡,封疆大吏做了游牧鹰犬,一时间,人民苦不堪言,而恶吏抬高游牧高人一等,多少罪恶,要不是自己,如今天下,却也是自己,中兴九年至十三年深宫颓废,让四夷以为有机可乘

    中兴十五年,一统天下,四夷臣服

    “你,”她为什么,一定要死,明明自己很快,就回来了,明明只要再等等,哪怕不能相守,他也要开释误会,让她不那么遗憾,为什么,她要以极致绝望引动血暴

    “卿之所惧,血中妖邪,复苏妖人,祸害民间,故以君嘱,诈走六卫,”他步伐飘然,面色憔悴却是喜色

    “中兴五年,初试云雨,卿许之语,”

    他知道,她是幻影,他也知道,药丸有毒却过量而用……

    “陛下,”恍然梦醒,魏相立身堂中,自己也不知何时睡去了

    “魏公,有何要事?”有气无力的声音,麻痹的肢体,他早已习惯

    “张英升任仆射右相,臣坚决维护君决,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服众,皇帝怜惜,当年辽东公孙,皇帝鲜有出深宫,降旨护他,如今,君心涣散,恩威难断,药毒迷心

    “有心无力天下事,太子暗弱,而妻强甚也,昔年秦宫女帝,”终有万般不舍得,也只是无奈,天命,自己能做这个恶人,也好

    “那,故族雄主,”太后还在,故族还在,太子非帝室留录书记于户部,皇帝又怎么能得偿所愿

    “朕乏了,”数次无奈群臣与故族,废立太子,自甘堕落经年,这位传奇且颇有明君争议的帝王,这一刻,只是以托辞,回应无奈

    “太子妃的身体,扁鹊已经通禀,再,岂不是多此一举?”

    “魏公,朕,乏了,”二十年的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怎么好,因私废公而责与

    “陛下,当年太子据,便是,”皇帝独揽大权,太子缺乏历练,最后权臣宦官弄计,父子离心,太子据三族被诛,与武王半辈子情义的王后因此案,自缢宫门,惨案难正,后续又挑起多少乱事,几十年数代君王,方才过去,若是大齐

    “子不类父,”借此,反驳魏相,兴许,能掩盖自己无奈

    “陛下,国本关乎,胜泰山巍峨,若是举棋不定,昔日之祸,萧墙又起,”皇帝身体累积毒素,故族和懦弱太子,终要取舍,群臣不惧帝王刀剑锋芒,故族雄主虎视眈眈,与群臣沆瀣一气,若是变故,太子如何?

    “就算下旨,太子,会坚定以为吗?”父子离心,他已经因为中年丧妻,对家事前车之鉴耿耿于怀,更何况,自己的儿子防范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