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场点兵
陵都初春的时节多风，所以校场在皇帝的授意下种上了草皮。本身这种野草是不用打理的，生命力极强，种上一次就能永青，可谁能想到，军中的军马十分爱吃这种野草，每次骑兵演练完，校场都要秃半边，以至于现在反而要花更多的人力去维持草场完整。
被预定抽调出兵部的人员已经在校场上列队站好，皇帝从高台上看着，满心的高兴，“有兵士如此风姿，远唐之幸矣。”兵部尚书在旁低声应着，心想在皇帝身边这么久，难得能听到他正经说句话。
“现在上场的是北境虎军斥候营的典军，冯齐。此人目力极强，持强弓三百步内百发百中。”兵部尚书看着校场中的兵士，有条不紊的给皇帝介绍着。在他说话间，场上之人已经将壶中数十支箭抛洒完毕，标靶之上红心全中。
“好箭术。朕记得军中早已列装了雷鸣铳，他怎么还用弓箭？”皇帝稍有不解的问道。兵部尚书仿佛早知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陛下有所不知，斥候营讲究机动和隐秘，尤其是北国边境，雷鸣铳威力虽大，但是噪音太大不利于掩藏且填装过于麻烦，精准度和射程也不尽人意。对斥候而言，确实不如弓箭实用。”皇帝闻言点点头，“燧发枪确实缺点明显，回头还得再考虑考虑子弹底火该怎么实现。”兵部尚书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这位看似不正经的皇帝极为博学，尚未登基之时便设计出了大量新式火器，让部队远程火力大大加强。
说话间，第二人已经登上校场演武台，“此女名叫孔婕，是南境军长生营的军医，虽说是军医，但是杀敌的本事比救人高明许多。”兵部尚书脸上颇有骄傲之色。“在敌人伤害友军之前消灭掉敌人，就是对友军最好的医疗？”皇帝有些绷不住脸色，“没想到有一天网梗成真。”“那倒也不是，此女师从大毒师聂琴，用毒的本事比较出众....”皇帝默默点着头，看着禁军陪练士兵犹如喝醉的鹦鹉般被麻翻一地，心中更坚定了加强皇城警备的念头。
“现在上台来的是柳黎儿，天机营女营的火器教官，此女对火器运用极为纯熟，可在战斗中完成填装和射击，能使身上火器连射一盏茶不停歇。”皇帝闻言心中不免骇然，这种程度的火力，四舍五入就是个人形自走重机枪啊，一个人硬是打出了一个营的火力。心中正默默刷着梗，就听得演武台上枪声大作，燧发枪喷出的火光和浓烟犹如白莲绽放，而花中心蕊便是那个身形诡谲的女子。那一刻皇帝心中不自觉响起了一个“Die！Die！Die！”的声音。
“接下来上台的是...”
“...此子...”
“...善双刀...”
......
在校场暴晒了一个下午后，终于看完了所有人的演练。被抽调的精英们自是回到营中不提，皇帝也在兵部尚书的陪同下回到书房。书房内早有一人在等着他们了，正是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刘显。
刘显先对皇帝施了一礼，又转身向兵部尚书行礼，“胡尚书，多日未见啊。”
兵部尚书脸上挤出一个明显的假笑，“一见面就是要人，还不如不见的好，刘寺卿。”
皇帝见他俩又要开始日常礼节性互撕，便赶紧咳嗽一声，“胡尚书随朕一下午也累得够呛，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抽调人员履历先放这吧，我和刘寺卿还有点别的事聊。”
兵部尚书闻言赶紧施礼告退，走之前还不忘剜了刘寺卿一眼。
“看看吧，你挑一下人。今天下午朕都看过了，都是人才啊，一个比一个凶。不看朕都不知道远唐之内有这么多能人异士。也难怪胡尚书心疼成那样。”皇帝喝着茶，神情灿然的说着。
“不知道陛下您...打算如何组建暗组？”刘显拿起履历，小心的问道。
“先从青猊卫试点，组建四个暗组。暗组任务期间享有最高优先级的调配权和执法权，待命期间就按原职算。这是朕写的大概框架，你先看一下。”说着皇帝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份由羊皮纸制成的档案袋递给刘显。
刘显赶忙接过，熟练的打开档案袋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暗组先设立四组，分别以“音”“棋”“花”“书”四字命名...四组共享情报，以各小组为单位主攻棘手的妖患...对外身份保密...暗组职权内不仅仅包括妖患...贪墨者、谋逆者皆可视情况自行定夺...杀了朕管埋...
刘显看完，不禁冷汗涔涔，“陛下，暗组的职权是否太大？绕过吏部刑部监察甚至处刑百官，这...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祸。”皇帝听完，放下茶盏，轻轻摇头道：“只是为了提高执行力，况且暗卫也可以胁从查证，暗组真要是敢胡作非为，那他们也活不长。放心吧我有后手的。”
刘显点点头，“陛下既然有控制住野兽的缰绳，那臣也就不担心了，那臣就先回去处理暗组的筹建了。”
皇帝嗯了一声，刘显刚要转身，又听得皇帝轻声问了一句，“她在那边怎么样？”
“回陛下，能力出众，已提拔为青猊卫执令使了。”
“她还怨朕吗？”
“臣不知...”
“如果合适，让她去暗组吧。就她那脾气，能帮朕清理不少蛀虫。”
“臣明白。”
刘显离开后，皇帝一人有些落寞的坐在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细细的看着，眼中似是柔情无限。这时，内侍轻轻走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说是亲自煮了参汤来给陛下。”皇帝抬起头看了内侍一眼，叹了口气，“参汤留下。”内侍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夕阳的霞光映照在桌上那柄做工粗糙的匕首上，煞是好看。
......
大理寺校场上，青猊卫晚训以洛玉烛一脚踢翻对方作为结束。夕阳的霞光映照在她渗出细汗的脸上，煞是好看。她伸手拉起被踢翻的手下，“下次再这么疏于训练，晚饭我看就别吃了。”对方满脸羞愧，抱拳应是。不远处一个一身赤甲的女子正看着这边发笑，洛玉烛与她视线一交，便赶紧停下了训话，几步赶过去抱拳施礼，“见过师傅。”
赤甲女子点点头，“洛执令不要太为难同袍了，你的拳脚毕竟是我教的，寻常人哪能和你打个有来有回的。”
洛玉烛神色严肃的回答：“师傅您此话不对，这不是为难他们，今日之惰怠，便是明日之死期，妖患可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训练之时不认真提高战力，那实战之时必要伤亡。”
赤甲女子扶住额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较真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两人聊着，边往大理寺食堂走去，边猜测今晚食堂的菜式。这食堂也算是大理寺的一大特色，是由皇帝提议并下令建造的，说是为了方便大理寺的工作人员就餐，甚至还从光禄寺调了两名御厨过来。至于菜式，大多数是皇家菜式的简化版，除了甜点这一项。
大理寺食堂的甜点可以称作是陵都的一大传说，每次食堂甜点出炉，飘香三条街，陵都各家酒楼都曾高金收买御厨，想要得到甜点配方，但是全都失败了。倒不是御厨嘴严，而是制作甜点的材料民间罕有。不是贵，单纯不得其法。据传“曲奇”“蛋挞”还是皇帝亲自教给尚食局的，不少达官显贵也只是闻到过没见过，而大理寺食堂每天晚饭都有，虽然限量。
洛玉烛捧着蛋挞慢慢咬着，满脸开心。“玉烛，我觉得这甜点就是陛下给你准备的。”赤甲女子看着洛玉烛似笑非笑的说。
“嗯，我知道。以前他做给我吃过，我说太甜了，两块曲奇一个蛋挞刚刚好，再吃就要腻了。然后食堂这边每人限量就是两块曲奇一个蛋挞。”洛玉烛满脸认真。
“那你现在还怨他吗？”
“师傅您是替寺卿来套我话的吗？”
“我这还有个蛋挞吃不下，你吃吗？”
“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显已经站到她们两人身后，赤甲女子和洛玉烛赶紧起身行礼，刘显摆摆手，“洛执令，食毕随我来书房一趟，有调令给你。文执使，以后少些非议陛下，这样能活的久一点。”两人应是，在刘显的注视下匆匆吃完便各忙各的了。
洛玉烛随着刘显来到大理寺的办公楼，但百官还是习惯称这种建筑为文阁。此时暮色已沉，内务早已将屋内灯火点起，一片通明中文书们抄写、翻书的声音不绝于耳。刘显推开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所谓书房）走了进去。
“坐吧，”刘显指了指皇帝称其为沙发的皮革软座，“青猊卫有一些人员调整，其中就有你，这是调令。从明天起你就要去寺里暗组报道了。”
洛玉烛接过调令，咬着嘴唇看完，有些不解的问道：“是他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刘显眉毛一抬，“人事变动陛下知道，但是并不会过分干预。”
“那您为什么选我呢？大理寺内比我出色的人有的是。”
“你性子合适，要你去带队的暗组正好能帮远唐除去一些蛀虫。详细的等你到了那边，有人跟你交接。这次是新调来的军中各部精英，你作为执令使要多多费心。”
洛玉烛行礼应是，“寺卿大人，以后还吃得到食堂的甜点吗？”
“放心吧，那边食堂比这边好...”
洛玉烛回到自己的营房内，脱下了青猊卫的青衣玄甲挂好，伸了个懒腰，轻巧的跨进浴桶。拨开龙头，大理寺的特供热水便源源不断的流进桶里。升腾的热蒸汽熏红了她的脸颊，也让水珠凝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洛玉烛眼睛忽闪着，呆呆的看着前方，轻轻呢喃，“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被预定抽调出兵部的人员已经在校场上列队站好，皇帝从高台上看着，满心的高兴，“有兵士如此风姿，远唐之幸矣。”兵部尚书在旁低声应着，心想在皇帝身边这么久，难得能听到他正经说句话。
“现在上场的是北境虎军斥候营的典军，冯齐。此人目力极强，持强弓三百步内百发百中。”兵部尚书看着校场中的兵士，有条不紊的给皇帝介绍着。在他说话间，场上之人已经将壶中数十支箭抛洒完毕，标靶之上红心全中。
“好箭术。朕记得军中早已列装了雷鸣铳，他怎么还用弓箭？”皇帝稍有不解的问道。兵部尚书仿佛早知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陛下有所不知，斥候营讲究机动和隐秘，尤其是北国边境，雷鸣铳威力虽大，但是噪音太大不利于掩藏且填装过于麻烦，精准度和射程也不尽人意。对斥候而言，确实不如弓箭实用。”皇帝闻言点点头，“燧发枪确实缺点明显，回头还得再考虑考虑子弹底火该怎么实现。”兵部尚书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这位看似不正经的皇帝极为博学，尚未登基之时便设计出了大量新式火器，让部队远程火力大大加强。
说话间，第二人已经登上校场演武台，“此女名叫孔婕，是南境军长生营的军医，虽说是军医，但是杀敌的本事比救人高明许多。”兵部尚书脸上颇有骄傲之色。“在敌人伤害友军之前消灭掉敌人，就是对友军最好的医疗？”皇帝有些绷不住脸色，“没想到有一天网梗成真。”“那倒也不是，此女师从大毒师聂琴，用毒的本事比较出众....”皇帝默默点着头，看着禁军陪练士兵犹如喝醉的鹦鹉般被麻翻一地，心中更坚定了加强皇城警备的念头。
“现在上台来的是柳黎儿，天机营女营的火器教官，此女对火器运用极为纯熟，可在战斗中完成填装和射击，能使身上火器连射一盏茶不停歇。”皇帝闻言心中不免骇然，这种程度的火力，四舍五入就是个人形自走重机枪啊，一个人硬是打出了一个营的火力。心中正默默刷着梗，就听得演武台上枪声大作，燧发枪喷出的火光和浓烟犹如白莲绽放，而花中心蕊便是那个身形诡谲的女子。那一刻皇帝心中不自觉响起了一个“Die！Die！Die！”的声音。
“接下来上台的是...”
“...此子...”
“...善双刀...”
......
在校场暴晒了一个下午后，终于看完了所有人的演练。被抽调的精英们自是回到营中不提，皇帝也在兵部尚书的陪同下回到书房。书房内早有一人在等着他们了，正是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刘显。
刘显先对皇帝施了一礼，又转身向兵部尚书行礼，“胡尚书，多日未见啊。”
兵部尚书脸上挤出一个明显的假笑，“一见面就是要人，还不如不见的好，刘寺卿。”
皇帝见他俩又要开始日常礼节性互撕，便赶紧咳嗽一声，“胡尚书随朕一下午也累得够呛，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抽调人员履历先放这吧，我和刘寺卿还有点别的事聊。”
兵部尚书闻言赶紧施礼告退，走之前还不忘剜了刘寺卿一眼。
“看看吧，你挑一下人。今天下午朕都看过了，都是人才啊，一个比一个凶。不看朕都不知道远唐之内有这么多能人异士。也难怪胡尚书心疼成那样。”皇帝喝着茶，神情灿然的说着。
“不知道陛下您...打算如何组建暗组？”刘显拿起履历，小心的问道。
“先从青猊卫试点，组建四个暗组。暗组任务期间享有最高优先级的调配权和执法权，待命期间就按原职算。这是朕写的大概框架，你先看一下。”说着皇帝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份由羊皮纸制成的档案袋递给刘显。
刘显赶忙接过，熟练的打开档案袋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暗组先设立四组，分别以“音”“棋”“花”“书”四字命名...四组共享情报，以各小组为单位主攻棘手的妖患...对外身份保密...暗组职权内不仅仅包括妖患...贪墨者、谋逆者皆可视情况自行定夺...杀了朕管埋...
刘显看完，不禁冷汗涔涔，“陛下，暗组的职权是否太大？绕过吏部刑部监察甚至处刑百官，这...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祸。”皇帝听完，放下茶盏，轻轻摇头道：“只是为了提高执行力，况且暗卫也可以胁从查证，暗组真要是敢胡作非为，那他们也活不长。放心吧我有后手的。”
刘显点点头，“陛下既然有控制住野兽的缰绳，那臣也就不担心了，那臣就先回去处理暗组的筹建了。”
皇帝嗯了一声，刘显刚要转身，又听得皇帝轻声问了一句，“她在那边怎么样？”
“回陛下，能力出众，已提拔为青猊卫执令使了。”
“她还怨朕吗？”
“臣不知...”
“如果合适，让她去暗组吧。就她那脾气，能帮朕清理不少蛀虫。”
“臣明白。”
刘显离开后，皇帝一人有些落寞的坐在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细细的看着，眼中似是柔情无限。这时，内侍轻轻走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说是亲自煮了参汤来给陛下。”皇帝抬起头看了内侍一眼，叹了口气，“参汤留下。”内侍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夕阳的霞光映照在桌上那柄做工粗糙的匕首上，煞是好看。
......
大理寺校场上，青猊卫晚训以洛玉烛一脚踢翻对方作为结束。夕阳的霞光映照在她渗出细汗的脸上，煞是好看。她伸手拉起被踢翻的手下，“下次再这么疏于训练，晚饭我看就别吃了。”对方满脸羞愧，抱拳应是。不远处一个一身赤甲的女子正看着这边发笑，洛玉烛与她视线一交，便赶紧停下了训话，几步赶过去抱拳施礼，“见过师傅。”
赤甲女子点点头，“洛执令不要太为难同袍了，你的拳脚毕竟是我教的，寻常人哪能和你打个有来有回的。”
洛玉烛神色严肃的回答：“师傅您此话不对，这不是为难他们，今日之惰怠，便是明日之死期，妖患可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训练之时不认真提高战力，那实战之时必要伤亡。”
赤甲女子扶住额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较真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两人聊着，边往大理寺食堂走去，边猜测今晚食堂的菜式。这食堂也算是大理寺的一大特色，是由皇帝提议并下令建造的，说是为了方便大理寺的工作人员就餐，甚至还从光禄寺调了两名御厨过来。至于菜式，大多数是皇家菜式的简化版，除了甜点这一项。
大理寺食堂的甜点可以称作是陵都的一大传说，每次食堂甜点出炉，飘香三条街，陵都各家酒楼都曾高金收买御厨，想要得到甜点配方，但是全都失败了。倒不是御厨嘴严，而是制作甜点的材料民间罕有。不是贵，单纯不得其法。据传“曲奇”“蛋挞”还是皇帝亲自教给尚食局的，不少达官显贵也只是闻到过没见过，而大理寺食堂每天晚饭都有，虽然限量。
洛玉烛捧着蛋挞慢慢咬着，满脸开心。“玉烛，我觉得这甜点就是陛下给你准备的。”赤甲女子看着洛玉烛似笑非笑的说。
“嗯，我知道。以前他做给我吃过，我说太甜了，两块曲奇一个蛋挞刚刚好，再吃就要腻了。然后食堂这边每人限量就是两块曲奇一个蛋挞。”洛玉烛满脸认真。
“那你现在还怨他吗？”
“师傅您是替寺卿来套我话的吗？”
“我这还有个蛋挞吃不下，你吃吗？”
“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显已经站到她们两人身后，赤甲女子和洛玉烛赶紧起身行礼，刘显摆摆手，“洛执令，食毕随我来书房一趟，有调令给你。文执使，以后少些非议陛下，这样能活的久一点。”两人应是，在刘显的注视下匆匆吃完便各忙各的了。
洛玉烛随着刘显来到大理寺的办公楼，但百官还是习惯称这种建筑为文阁。此时暮色已沉，内务早已将屋内灯火点起，一片通明中文书们抄写、翻书的声音不绝于耳。刘显推开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所谓书房）走了进去。
“坐吧，”刘显指了指皇帝称其为沙发的皮革软座，“青猊卫有一些人员调整，其中就有你，这是调令。从明天起你就要去寺里暗组报道了。”
洛玉烛接过调令，咬着嘴唇看完，有些不解的问道：“是他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刘显眉毛一抬，“人事变动陛下知道，但是并不会过分干预。”
“那您为什么选我呢？大理寺内比我出色的人有的是。”
“你性子合适，要你去带队的暗组正好能帮远唐除去一些蛀虫。详细的等你到了那边，有人跟你交接。这次是新调来的军中各部精英，你作为执令使要多多费心。”
洛玉烛行礼应是，“寺卿大人，以后还吃得到食堂的甜点吗？”
“放心吧，那边食堂比这边好...”
洛玉烛回到自己的营房内，脱下了青猊卫的青衣玄甲挂好，伸了个懒腰，轻巧的跨进浴桶。拨开龙头，大理寺的特供热水便源源不断的流进桶里。升腾的热蒸汽熏红了她的脸颊，也让水珠凝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洛玉烛眼睛忽闪着，呆呆的看着前方，轻轻呢喃，“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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