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随我冲锋
洛玉烛在那一瞬间，抓住了炁的实感。
刚刚那一次采气，由于出于本能，未能及时控制住导致远超她上限的炁被挤进了她体内。那一瞬间，洛玉烛感觉时间仿佛静止。巨量的炁在她体内狂暴翻滚，四处冲撞，几乎要挤碎她的髓。是的，被髓捕获的炁，会在体内疯狂挤压髓的位置。就如同一盆泥水，只要保持容器无懈可击，那过高的水压足以碾碎砂石。
为了控制住这些失控的炁，洛玉烛强行催动髓反向挤压。那一刹那，她觉得浑身的所有骨骼肌肉都在剧烈震动。这短时间的震动直接撕裂了肌肉，崩裂了骨骼。而这些可怖的伤口，竟成了炁的宣泄口，汹涌狂暴的炁在灌注进这些缝隙中后便直接凝成实体。
炁，凝成了实体。这就是，炁的实感。
一丝灵光，如星辰坠地。瞬间点亮洛玉烛的识海。这短短的一瞬间，洛玉烛完成了髓与炁的融合，抓住了炁的实感。四处翻卷的炁，被压实，被驯服，变成了洛玉烛体内可以随意操控的能量。
自此之后，洛玉烛便彻底跨出了凡人之列。
……
无涯赶回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悸动，洛玉烛在校场释放的寸许火舌，竟让她生出直面仙人的感觉，那是个无法战胜的对手。正在吃饭的皇帝见到无涯的样子略微吃了一惊，屏退所有人后，辛未步才缓缓开口。
“洛玉烛好像觉醒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见到了仙人。明明之前从没见过，但是那时候我就是感觉是仙人，仙人就该是那种感觉。”
“这么……奇妙？”皇帝闻言，竟然笑了出来，“那她有什么新变化吗？”
“坚定，”辛未步慢慢回忆着，“就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
“那就对了，”皇帝点点头，笑容更胜，“只要有她在，我们对抗天庭就稳了。”
“你和奶奶到底有什么秘密，”辛未步一叉腰，皱起鼻子，“我去问奶奶，她也不肯说。”
“现在真的不能说，”皇帝一摊手，“但你相信我，将来某一天你肯定会知道的。”
“那我等着那一天。”辛未步笑了笑。
“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疏远我就好。”皇帝轻声嘟囔。
“这个秘密会伤害黎民众生？”辛未步听到皇帝的嘟囔后，严肃的问道。
“不会。”
“会伤害到你和辛家？”
“应该也不会。”
“那我为什么疏远你。”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
玉蟾当空，众星隐没。摇晃的树影投在窗棂上，张牙舞爪。远处偶尔飘来两声犬吠，尝试打破夜晚的寂静。皇宫之内，灯火渐息。看起来一切都归于宁静，但在遥远的北海之上，却火光冲天。
远唐天河水师自午时便于这些虾兵蟹将战在一起，巨大的海兽尸体和船舶碎片漂满整片海域。火药殉爆后产生的火焰混着火油，在海面上拦起一道长长的火墙。
水师总指挥使站在旗舰甲板上，冷静的看着将士们血洒北海。从弹药耗尽的那一刻起，这场水战就成了纯粹的水上绞肉机。
“指挥使，舰队左翼损失惨重，打出旗语，请求撤退。”传令员跪在指挥使面前。
“继续坚守。”
惨烈的接舷战还在继续着。舰队左翼又一艘宝船燃起大火，船舱弹药因火势而被引爆，将整艘船炸出一个巨大空洞。冰冷的海水顺着破洞涌入，冲出许多血肉碎片。那是火药引爆时还在坚守炮位的船员，仅剩的尸体。
而在不远处，一只巨大无比的海兽猛地冲出水面，狠狠撞向正在转舵躲避的狭船。巨大的撞击让船体直接拦腰截断，船上的兵士被高高抛起，然后随着破碎的木屑，重重砸进水里。
“护卫舰，迅速支援左翼空缺。”总指挥使不带丝毫感情的下达着命令。
“这样的话，旗舰将直接暴露在敌人攻击之中。”副指挥使有些惶恐。
总指挥使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令人窒息。
“打旗语！护卫舰支援舰队左翼！”副指挥使朝传令员下达指令。
挡在旗舰周围的护卫舰在见到旗语后，开始缓缓移动。随着视野展开，总指挥使清晰的看到了在远处黑暗中，蛰伏的巨大海兽。
“擂鼓，全员着甲，”总指挥使一挥手，旁边的亲随赶忙递上他的武器，赫然是一柄三股钢叉。
震天的鼓声开始从四面八方，各个船舰上响起。巨大的鼓声，甚至让船体周围的水面都激荡起层层褶皱。
“天河水军！”总指挥使大喊，声音犹如激雷滚滚。
“吼！”周围舰船上备好甲胄的将士们回应着。
“远唐万岁！”
“万岁！”
“皇帝万岁！”
“万岁！”
“随我冲锋！”
随着旗舰开动，水师仅剩的几艘大型舰船也都收起船锚，全速前进。
总指挥使应天蓬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静，此刻他的心里满满不安。但他作为总指挥，只能将此刻的不安化作滚滚杀意。他将钢叉用布条紧紧的绑在手上，防止战斗中意外脱手。而在兜鍪之下因紧张而颤抖的嘴唇，被他藏在阴影之中。
是的，他只是个凡人，他也会紧张。但他会把自己的紧张伪装好，因为他是指挥者。
同时，他也是一个拼命的赌徒。他在赌对方会轻视自己，赌自己的杀手锏会一击必杀。
随着距离前方巨大海兽越来越近，随着旗舰冲锋的舰船也相继陷入战斗。对方明显在拦截他的冲锋，甚至战斗的重心也在向他这边靠近。
无数海妖从船体攀附而上，与甲板上的水军将士血战在一起，但这丝毫没有阻碍到旗舰的舍命冲锋。
很好，他赌对了。对方并不打算用巨兽拦住他的旗舰。应天蓬站在船头，盯着越来越近的巨兽。
“升起撞角！”应天蓬举手示意。
随着一阵机关转动的轰鸣，一柄巨大的尖刺从旗舰船头探出，冷冽的锋刃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却。
应天蓬死死盯着前方，全神贯注，甲板上惨烈的厮杀在此刻仿佛与他无关。现在这个距离，远在两翼的巨兽赶不回来拦截了。
五百丈。巨兽上的指挥者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更多的海妖向船上涌来。厚重的甲壳类海妖密密麻麻的铺在甲板上，战士们手中的刀剑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
四百丈。甲板上的卫军，损失过半。断肢残臂洒满甲板。战士们濒死的哀嚎，充斥耳畔。
三百丈。船舱中待命的将士已经鱼贯而出，补上卫军的防守空缺。为了腾出战斗空间，牺牲战士们的尸体被推下船去，其中不乏还未断气的重伤者。冲上锋线的战士们哭喊着同袍的名字，因为他们来不及为同袍收敛尸骨。
二百丈。一根桅杆在激烈的战斗中被一只蟹妖斩断，旗舰航速下降。数十名战士合力抗住了那根桅杆，不至于让它彻底落入甲板之外。
一百丈。断裂的桅杆被重新拉起，那些抗住桅杆的战士在临死前用武器将自己和桅杆死死的钉在甲板上，因为船工已经来不及从船舱搬运维修用的木材了。
五十丈。巨兽开始转头，想要躲开这一击。
二十丈。亲随迎上涌来的海妖，试图将它拦下。应天蓬听着筋肉断裂的闷响岿然不动。
十丈。亲随的头颅滚落到应天蓬脚边，腔子喷出的鲜血撒了他一身。血，还热着。
五丈。应天蓬能清楚看到巨兽充满恐惧的眼睛和那个高高在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海妖指挥者。
两丈。海妖的长螯从背后袭来。
一丈。应天蓬能清晰的感觉到而后的劲风。
嘭——
撞角准确的刺入了巨兽的胸腔，随之带来巨大的撞击让船上的所有兵士和海妖都狠狠的跌到在甲板上。钢叉，还在手上。
“起爆！！！”应天蓬用尽所有力气大喊一声。
那根没入巨兽体内撞角轰然引爆！由内而外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巨兽撕成两段，被炸成碎片的血肉像雨点一样洒了下来，甚至旗舰都被染成红色。还在激战海妖看到这一幕，士气瞬间溃散，纷纷开始往海里逃窜。
看来，在足够威力的爆炸面前，妖兽也不过如此。
这一仗，远唐胜利。
应天蓬起身，扶着钢叉仰天长笑。但笑着笑着，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一股铁锈味的液体从喉咙间呛出，他低头看去，发现胸口被一截长螯凿穿。
被灌满血液的肺部令他无法再发出声音，他转过身看着还在激战的将士，艰难的倚靠着护栏缓缓坐了下去。厚重的窒息感，失血导致的寒冷，甚至对死亡的恐惧，在此刻都不能阻止他开心的笑。
声音渐渐变弱，视野慢慢模糊，但是他的笑容却依旧未变。
真圆啊，今晚的月亮。他昂起头，好像还能看到一样。
“指挥使！！！”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应天蓬已经听不到了。
……
刚刚那一次采气，由于出于本能，未能及时控制住导致远超她上限的炁被挤进了她体内。那一瞬间，洛玉烛感觉时间仿佛静止。巨量的炁在她体内狂暴翻滚，四处冲撞，几乎要挤碎她的髓。是的，被髓捕获的炁，会在体内疯狂挤压髓的位置。就如同一盆泥水，只要保持容器无懈可击，那过高的水压足以碾碎砂石。
为了控制住这些失控的炁，洛玉烛强行催动髓反向挤压。那一刹那，她觉得浑身的所有骨骼肌肉都在剧烈震动。这短时间的震动直接撕裂了肌肉，崩裂了骨骼。而这些可怖的伤口，竟成了炁的宣泄口，汹涌狂暴的炁在灌注进这些缝隙中后便直接凝成实体。
炁，凝成了实体。这就是，炁的实感。
一丝灵光，如星辰坠地。瞬间点亮洛玉烛的识海。这短短的一瞬间，洛玉烛完成了髓与炁的融合，抓住了炁的实感。四处翻卷的炁，被压实，被驯服，变成了洛玉烛体内可以随意操控的能量。
自此之后，洛玉烛便彻底跨出了凡人之列。
……
无涯赶回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悸动，洛玉烛在校场释放的寸许火舌，竟让她生出直面仙人的感觉，那是个无法战胜的对手。正在吃饭的皇帝见到无涯的样子略微吃了一惊，屏退所有人后，辛未步才缓缓开口。
“洛玉烛好像觉醒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见到了仙人。明明之前从没见过，但是那时候我就是感觉是仙人，仙人就该是那种感觉。”
“这么……奇妙？”皇帝闻言，竟然笑了出来，“那她有什么新变化吗？”
“坚定，”辛未步慢慢回忆着，“就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
“那就对了，”皇帝点点头，笑容更胜，“只要有她在，我们对抗天庭就稳了。”
“你和奶奶到底有什么秘密，”辛未步一叉腰，皱起鼻子，“我去问奶奶，她也不肯说。”
“现在真的不能说，”皇帝一摊手，“但你相信我，将来某一天你肯定会知道的。”
“那我等着那一天。”辛未步笑了笑。
“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疏远我就好。”皇帝轻声嘟囔。
“这个秘密会伤害黎民众生？”辛未步听到皇帝的嘟囔后，严肃的问道。
“不会。”
“会伤害到你和辛家？”
“应该也不会。”
“那我为什么疏远你。”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
玉蟾当空，众星隐没。摇晃的树影投在窗棂上，张牙舞爪。远处偶尔飘来两声犬吠，尝试打破夜晚的寂静。皇宫之内，灯火渐息。看起来一切都归于宁静，但在遥远的北海之上，却火光冲天。
远唐天河水师自午时便于这些虾兵蟹将战在一起，巨大的海兽尸体和船舶碎片漂满整片海域。火药殉爆后产生的火焰混着火油，在海面上拦起一道长长的火墙。
水师总指挥使站在旗舰甲板上，冷静的看着将士们血洒北海。从弹药耗尽的那一刻起，这场水战就成了纯粹的水上绞肉机。
“指挥使，舰队左翼损失惨重，打出旗语，请求撤退。”传令员跪在指挥使面前。
“继续坚守。”
惨烈的接舷战还在继续着。舰队左翼又一艘宝船燃起大火，船舱弹药因火势而被引爆，将整艘船炸出一个巨大空洞。冰冷的海水顺着破洞涌入，冲出许多血肉碎片。那是火药引爆时还在坚守炮位的船员，仅剩的尸体。
而在不远处，一只巨大无比的海兽猛地冲出水面，狠狠撞向正在转舵躲避的狭船。巨大的撞击让船体直接拦腰截断，船上的兵士被高高抛起，然后随着破碎的木屑，重重砸进水里。
“护卫舰，迅速支援左翼空缺。”总指挥使不带丝毫感情的下达着命令。
“这样的话，旗舰将直接暴露在敌人攻击之中。”副指挥使有些惶恐。
总指挥使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令人窒息。
“打旗语！护卫舰支援舰队左翼！”副指挥使朝传令员下达指令。
挡在旗舰周围的护卫舰在见到旗语后，开始缓缓移动。随着视野展开，总指挥使清晰的看到了在远处黑暗中，蛰伏的巨大海兽。
“擂鼓，全员着甲，”总指挥使一挥手，旁边的亲随赶忙递上他的武器，赫然是一柄三股钢叉。
震天的鼓声开始从四面八方，各个船舰上响起。巨大的鼓声，甚至让船体周围的水面都激荡起层层褶皱。
“天河水军！”总指挥使大喊，声音犹如激雷滚滚。
“吼！”周围舰船上备好甲胄的将士们回应着。
“远唐万岁！”
“万岁！”
“皇帝万岁！”
“万岁！”
“随我冲锋！”
随着旗舰开动，水师仅剩的几艘大型舰船也都收起船锚，全速前进。
总指挥使应天蓬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静，此刻他的心里满满不安。但他作为总指挥，只能将此刻的不安化作滚滚杀意。他将钢叉用布条紧紧的绑在手上，防止战斗中意外脱手。而在兜鍪之下因紧张而颤抖的嘴唇，被他藏在阴影之中。
是的，他只是个凡人，他也会紧张。但他会把自己的紧张伪装好，因为他是指挥者。
同时，他也是一个拼命的赌徒。他在赌对方会轻视自己，赌自己的杀手锏会一击必杀。
随着距离前方巨大海兽越来越近，随着旗舰冲锋的舰船也相继陷入战斗。对方明显在拦截他的冲锋，甚至战斗的重心也在向他这边靠近。
无数海妖从船体攀附而上，与甲板上的水军将士血战在一起，但这丝毫没有阻碍到旗舰的舍命冲锋。
很好，他赌对了。对方并不打算用巨兽拦住他的旗舰。应天蓬站在船头，盯着越来越近的巨兽。
“升起撞角！”应天蓬举手示意。
随着一阵机关转动的轰鸣，一柄巨大的尖刺从旗舰船头探出，冷冽的锋刃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却。
应天蓬死死盯着前方，全神贯注，甲板上惨烈的厮杀在此刻仿佛与他无关。现在这个距离，远在两翼的巨兽赶不回来拦截了。
五百丈。巨兽上的指挥者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更多的海妖向船上涌来。厚重的甲壳类海妖密密麻麻的铺在甲板上，战士们手中的刀剑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
四百丈。甲板上的卫军，损失过半。断肢残臂洒满甲板。战士们濒死的哀嚎，充斥耳畔。
三百丈。船舱中待命的将士已经鱼贯而出，补上卫军的防守空缺。为了腾出战斗空间，牺牲战士们的尸体被推下船去，其中不乏还未断气的重伤者。冲上锋线的战士们哭喊着同袍的名字，因为他们来不及为同袍收敛尸骨。
二百丈。一根桅杆在激烈的战斗中被一只蟹妖斩断，旗舰航速下降。数十名战士合力抗住了那根桅杆，不至于让它彻底落入甲板之外。
一百丈。断裂的桅杆被重新拉起，那些抗住桅杆的战士在临死前用武器将自己和桅杆死死的钉在甲板上，因为船工已经来不及从船舱搬运维修用的木材了。
五十丈。巨兽开始转头，想要躲开这一击。
二十丈。亲随迎上涌来的海妖，试图将它拦下。应天蓬听着筋肉断裂的闷响岿然不动。
十丈。亲随的头颅滚落到应天蓬脚边，腔子喷出的鲜血撒了他一身。血，还热着。
五丈。应天蓬能清楚看到巨兽充满恐惧的眼睛和那个高高在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海妖指挥者。
两丈。海妖的长螯从背后袭来。
一丈。应天蓬能清晰的感觉到而后的劲风。
嘭——
撞角准确的刺入了巨兽的胸腔，随之带来巨大的撞击让船上的所有兵士和海妖都狠狠的跌到在甲板上。钢叉，还在手上。
“起爆！！！”应天蓬用尽所有力气大喊一声。
那根没入巨兽体内撞角轰然引爆！由内而外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巨兽撕成两段，被炸成碎片的血肉像雨点一样洒了下来，甚至旗舰都被染成红色。还在激战海妖看到这一幕，士气瞬间溃散，纷纷开始往海里逃窜。
看来，在足够威力的爆炸面前，妖兽也不过如此。
这一仗，远唐胜利。
应天蓬起身，扶着钢叉仰天长笑。但笑着笑着，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一股铁锈味的液体从喉咙间呛出，他低头看去，发现胸口被一截长螯凿穿。
被灌满血液的肺部令他无法再发出声音，他转过身看着还在激战的将士，艰难的倚靠着护栏缓缓坐了下去。厚重的窒息感，失血导致的寒冷，甚至对死亡的恐惧，在此刻都不能阻止他开心的笑。
声音渐渐变弱，视野慢慢模糊，但是他的笑容却依旧未变。
真圆啊，今晚的月亮。他昂起头，好像还能看到一样。
“指挥使！！！”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应天蓬已经听不到了。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