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仙膏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整天在马背上过夜的音组众人终于来到了第一个休整点——清水县。
清水县作为中州首府洛安城下属的直隶县，扼守着中州与陵畿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通要道之一。也正是因为在商道上，清水县的经济发展一直不错，若不是城门上写着【清水县】，洛玉烛甚至以为来到了中州首府。还未进城，便被等待入城的那一长串商队吓了一跳。
“这里就是这样的，”武妙妙看音组众人有些惊奇，便解释道，“清水县南北通达，又在商路之上，贸易往来很是频繁。加上皇帝颁发的新政，让清水县的商税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成，所以商人们只要不是绕的太远，都喜欢从这里出入。”
“哇，这里的城墙好高。”唐鼓看着清水县那八九丈高的城墙忍不住感叹。
“因为这里不光是商业通道，更是扼守陵畿的关卡。”武妙妙指着城墙说道，“你看上面都是有驻军的，中州军有三分之一都在这驻防。”
“嗯，中州守备军的装备不错，”沈笛手搭凉棚，眯着眼睛，用力看着城墙上守军泛着金属光泽的甲胄，“看起来中州很富足嘛。”
“中州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很适合农业发展。加上道路修缮完备，很适合商队来往，所以商业发展也不错。”武妙妙点点头，对沈笛的话很是肯定。
“武参军你对中州这么了解，是中州出身？”洛玉烛不免好奇，于是问了一句。
“我是北海人，嗐，洛队正你也知道，玄蛇卫常年各个地方来回转，走的地方多了，就多少了解了一些。”武妙妙抖了抖耳朵，轻轻笑着摆了摆手。
洛玉烛转向沈笛，默默的看着她。沈笛察觉到洛玉烛的目光，赶紧挥手，“我虽然也在玄蛇卫待过，但是我不是外勤啊，我是内务官，只在昌东呆过几年。”
“原来沈大人也是玄蛇卫同袍啊？”武妙妙听到，对沈笛拱了拱手致意。
众人在等待入城的时候轻松的聊着天，看着来来往往的商队，几天来的疲惫不觉消失大半。也亏得是配备靠鞍，能够在骑乘疲惫的时候靠在鞍上休息一下，不然这日夜不停的行军，就算三马换乘人也遭不住。好在玄蛇卫不用和商人一起经过重重安检，待到基本文牒审查完毕后，就可以进城了。
一进城，众人便发现这城内的繁华果然不一般。鳞次栉比的房屋坐落在主干道两边，甚至还有不少四五层的高大建筑，看起来像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街两旁的小摊子更是多如牛毛，买什么的都有，洛玉烛一度觉得这里的商业街可能比陵都的更繁华一些。酒楼客栈的幌子也是各处飞舞，各种招揽客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看得出各家酒楼得竞争压力很大，有的伙计为了招揽客人，不惜表演杂耍，什么后空翻、倒立，那都是保留节目，更有胸口碎大石之流，令人叹服。
“这些伙计……月钱有多少啊，这么拼命？”唐鼓久居边塞，完全没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些伙计呀，其实都是以前的杂耍班子，后来被酒楼雇佣作为专门招揽客人的迎宾伙计，月钱嘛其实没有多少。”武妙妙感慨了一下，“欸，各行各业的都不容易。看着这酒楼这么气派，其实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这个武参军都知道吗？”沈笛有些惊奇的问道。
“嗐，以前家里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武妙妙摆摆手，笑着说道，“要不是真的不景气，我也不至于来参军不是。”
一路看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繁华景象，众人来到了玄蛇卫的驻地。这是一片不大的府衙，正在县衙大堂的街道对面。门口全身着甲的玄蛇卫战士让整个其貌不扬的驻地显得庄严肃穆，武妙妙见此不觉自豪的挑了挑眉毛。
音组众人因为任务在身，在此处只做短暂停留，所以只在驻地安排的休息处休息一天，第二天再次启程。
一路舟车劳顿，没有什么是比泡一泡热水澡更解乏的了。洛玉烛三人一到休息处便赶紧泡进热水里，享受着这短暂的休憩时间。众人刚泡进水里没一会，就听外面的兵甲之声滚滚，似是有什么大规模调动的样子。
“外面好像出事了？”旁边隔间的沈笛在帘子后向洛玉烛问询。
“换好衣甲，出去看一下。”洛玉烛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从声音上判断，此处驻地的玄蛇卫倾巢而出，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玄蛇卫这么大规模出动的妖患，至少是有村庄直接被抹杀掉的凶暴妖邪。
众人刚刚换好衣甲，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洛队正，出事了，我们暂时走不了了。”是武妙妙的声音。
洛玉烛打开门，便看见一脸焦急的武妙妙，赶忙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清水县下面的一个村子出了问题，无人生还。”武妙妙摇摇头，手里拿出一张简报，“是一个路过村子的商队首先发现的异常，上百人的队伍，结果只有两个人逃了出来。具体的情况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刚刚大夫看了两人的伤口，都是在路上被草木刮破的，并没有什么其他伤口。”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洛玉烛有些谨慎的问道。
“暂时不用，但是行程要耽搁一下了，我的部曲也被征调了。”武妙妙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已经给青州发信了，咱们就先等等看吧。”
“只能如此了。”洛玉烛点点头，心中略有失落。
“哎……”听到不能去帮忙，唐鼓非常失落的叹了口气。
看到众人有些失落，武妙妙耳朵一抖，又从袖口抽出一封密信，“对了，赤枭卫的同袍发来这个，虽然和当下的事情无关，但是你们暗组倒是可以看一看。”
“是什么？”洛玉烛有些意外的看着武妙妙。
“本地县丞勾结黑商，贩卖神仙膏……”武妙妙眼睛眯着，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三个字。
“好大的胆子！”
……
广洪德是清水县的现任县丞，他出身寒门，多亏了皇帝的新政，才让他得以打破门阀士族对于官员的垄断。出任此地县丞后，他逐渐发现了权力带来的甜头，那是一种令人非常上瘾的东西。渐渐地他开始在权力中腐化，他甚至开始歧视起其他寒门出身的学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痛恨当年那些和自己一样尸位素餐的士族官员。
“大理寺那边都去了？”广洪德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啜饮着和白银等价的上好嫩茶，慵懒的问着手下的录事。
“回老爷，都去了，连刚入城的那帮也被调去了。”录事一脸谄媚的回答。
“哎哟，这帮臭当兵的，天天在我衙门前板着个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呸——”广洪德啐出一口茶叶，又接着喝了两口，“听说这次来的还有皇帝亲自安排的大理寺暗组？”
“是的老爷，说是暗组虽然同属于大理寺，但是有巡察百官的权力。你说咱们的生意……”录事试探着问道。
“什么咱们的生意，是老爷我的生意！”广洪德一听录事的话，立时吹胡子瞪眼，“狗奴才，说的什么屁话。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别给我乱说，听到没！”
“奴才该死，老爷您英明，嘿嘿。”那录事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奴才相。
两人正在后厅聊着无关紧要的话，突然听到有衙役前来通报，说是大理寺有人来找县丞。
“你看吧，这就来了。”广洪德放下茶杯，手指指向外厅，一脸的鄙夷，“哼，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阵仗。”说完抄起手，溜达着向外厅走去。
……
洛玉烛和沈笛外厅等了好一会，才见县丞缓步从后厅走出，一见来人，竟是一愣。随即才摆出一副充满虚假的笑容，向两人堪堪施礼。
“拜见两位上差，不知您二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广洪德抄着手，看着洛玉烛两人，眼中多是鄙夷之色。
洛玉烛安静的喝着茶，甚至都没起身回礼。
“听闻清水县有人私下买卖神仙膏，不知道县丞知道不知道？”沈笛面色冷峻的立侍在洛玉烛身旁，看着广洪德的神情，不禁捏紧了拳头。
“我清水县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知两位大人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呀。”广洪德闻言竟摆出一副清正不阿的样貌，仿佛自己就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好官。
“开没开玩笑，广县丞你比我们清楚。”沈笛这次倒也没客气，直接点破。
“上差的意思，是下官参与了买卖？”广洪德似是不解一般，“上差莫不是被有心人愚弄了吧？”
“哦？那想来是我们被有心人给误导了？您清水县丞这么好一个父母官，竟被如此污蔑？”洛玉烛抬眼看了这个体态丰满的庸官一眼，口气不善的说道。
“您贵为上差，是不是也要讲究证据二字？”广洪德收起虚伪的表情，面色开始慢慢变得不屑，“空口无凭就说下官参与神仙膏的买卖不合适吧？”
“你现在供出勾连的黑商，或许还有一条活路。”沈笛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慑人精光。
“下官一概不知。”广洪德昂起头，睥睨着洛玉烛和沈笛二人，“上差要是能拿出我参与买卖的证据，下官这颗脑袋，您二位随时拿走，下官绝无怨言。”
“好气魄呀。”洛玉烛感叹了一句。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自然比女子是多些气魄的。”广洪德背起手，傲然挺立，“我虽是小小县丞，但也是皇帝钦定的官员。两位大人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请回吧。”
洛玉烛看着这位县丞，嘴角轻轻勾了勾，“好，广县丞记得今天的话，咱们改日再见。”洛玉烛倒也没有纠结，起身带着沈笛离开了县衙大堂。
看着两人离去，广洪德得意的点点头，“我远唐还轮不到这些女人做主，哼，还说什么巡查百官，就这？”
洛玉烛和沈笛走的果断，自然是没听到他那自大的发言，不过她们刚从大堂走出没多远，就被一个年轻人拦住。
“两位上差可是要调查神仙膏买卖？”男子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
“你是何人？”沈笛看着眼前人，手缓缓的搭上了子母刀的刀柄。
“小人县衙典史，手上有重要证据呈于两位大人！”说着，这年轻男子当街跪下，双手捧出一份血书，“请大人为清水县百姓做主！”
洛玉烛看着男子手中的血书，脸色阴沉。
清水县作为中州首府洛安城下属的直隶县，扼守着中州与陵畿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通要道之一。也正是因为在商道上，清水县的经济发展一直不错，若不是城门上写着【清水县】，洛玉烛甚至以为来到了中州首府。还未进城，便被等待入城的那一长串商队吓了一跳。
“这里就是这样的，”武妙妙看音组众人有些惊奇，便解释道，“清水县南北通达，又在商路之上，贸易往来很是频繁。加上皇帝颁发的新政，让清水县的商税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成，所以商人们只要不是绕的太远，都喜欢从这里出入。”
“哇，这里的城墙好高。”唐鼓看着清水县那八九丈高的城墙忍不住感叹。
“因为这里不光是商业通道，更是扼守陵畿的关卡。”武妙妙指着城墙说道，“你看上面都是有驻军的，中州军有三分之一都在这驻防。”
“嗯，中州守备军的装备不错，”沈笛手搭凉棚，眯着眼睛，用力看着城墙上守军泛着金属光泽的甲胄，“看起来中州很富足嘛。”
“中州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很适合农业发展。加上道路修缮完备，很适合商队来往，所以商业发展也不错。”武妙妙点点头，对沈笛的话很是肯定。
“武参军你对中州这么了解，是中州出身？”洛玉烛不免好奇，于是问了一句。
“我是北海人，嗐，洛队正你也知道，玄蛇卫常年各个地方来回转，走的地方多了，就多少了解了一些。”武妙妙抖了抖耳朵，轻轻笑着摆了摆手。
洛玉烛转向沈笛，默默的看着她。沈笛察觉到洛玉烛的目光，赶紧挥手，“我虽然也在玄蛇卫待过，但是我不是外勤啊，我是内务官，只在昌东呆过几年。”
“原来沈大人也是玄蛇卫同袍啊？”武妙妙听到，对沈笛拱了拱手致意。
众人在等待入城的时候轻松的聊着天，看着来来往往的商队，几天来的疲惫不觉消失大半。也亏得是配备靠鞍，能够在骑乘疲惫的时候靠在鞍上休息一下，不然这日夜不停的行军，就算三马换乘人也遭不住。好在玄蛇卫不用和商人一起经过重重安检，待到基本文牒审查完毕后，就可以进城了。
一进城，众人便发现这城内的繁华果然不一般。鳞次栉比的房屋坐落在主干道两边，甚至还有不少四五层的高大建筑，看起来像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街两旁的小摊子更是多如牛毛，买什么的都有，洛玉烛一度觉得这里的商业街可能比陵都的更繁华一些。酒楼客栈的幌子也是各处飞舞，各种招揽客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看得出各家酒楼得竞争压力很大，有的伙计为了招揽客人，不惜表演杂耍，什么后空翻、倒立，那都是保留节目，更有胸口碎大石之流，令人叹服。
“这些伙计……月钱有多少啊，这么拼命？”唐鼓久居边塞，完全没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些伙计呀，其实都是以前的杂耍班子，后来被酒楼雇佣作为专门招揽客人的迎宾伙计，月钱嘛其实没有多少。”武妙妙感慨了一下，“欸，各行各业的都不容易。看着这酒楼这么气派，其实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这个武参军都知道吗？”沈笛有些惊奇的问道。
“嗐，以前家里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武妙妙摆摆手，笑着说道，“要不是真的不景气，我也不至于来参军不是。”
一路看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繁华景象，众人来到了玄蛇卫的驻地。这是一片不大的府衙，正在县衙大堂的街道对面。门口全身着甲的玄蛇卫战士让整个其貌不扬的驻地显得庄严肃穆，武妙妙见此不觉自豪的挑了挑眉毛。
音组众人因为任务在身，在此处只做短暂停留，所以只在驻地安排的休息处休息一天，第二天再次启程。
一路舟车劳顿，没有什么是比泡一泡热水澡更解乏的了。洛玉烛三人一到休息处便赶紧泡进热水里，享受着这短暂的休憩时间。众人刚泡进水里没一会，就听外面的兵甲之声滚滚，似是有什么大规模调动的样子。
“外面好像出事了？”旁边隔间的沈笛在帘子后向洛玉烛问询。
“换好衣甲，出去看一下。”洛玉烛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从声音上判断，此处驻地的玄蛇卫倾巢而出，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玄蛇卫这么大规模出动的妖患，至少是有村庄直接被抹杀掉的凶暴妖邪。
众人刚刚换好衣甲，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洛队正，出事了，我们暂时走不了了。”是武妙妙的声音。
洛玉烛打开门，便看见一脸焦急的武妙妙，赶忙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清水县下面的一个村子出了问题，无人生还。”武妙妙摇摇头，手里拿出一张简报，“是一个路过村子的商队首先发现的异常，上百人的队伍，结果只有两个人逃了出来。具体的情况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刚刚大夫看了两人的伤口，都是在路上被草木刮破的，并没有什么其他伤口。”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洛玉烛有些谨慎的问道。
“暂时不用，但是行程要耽搁一下了，我的部曲也被征调了。”武妙妙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已经给青州发信了，咱们就先等等看吧。”
“只能如此了。”洛玉烛点点头，心中略有失落。
“哎……”听到不能去帮忙，唐鼓非常失落的叹了口气。
看到众人有些失落，武妙妙耳朵一抖，又从袖口抽出一封密信，“对了，赤枭卫的同袍发来这个，虽然和当下的事情无关，但是你们暗组倒是可以看一看。”
“是什么？”洛玉烛有些意外的看着武妙妙。
“本地县丞勾结黑商，贩卖神仙膏……”武妙妙眼睛眯着，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三个字。
“好大的胆子！”
……
广洪德是清水县的现任县丞，他出身寒门，多亏了皇帝的新政，才让他得以打破门阀士族对于官员的垄断。出任此地县丞后，他逐渐发现了权力带来的甜头，那是一种令人非常上瘾的东西。渐渐地他开始在权力中腐化，他甚至开始歧视起其他寒门出身的学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痛恨当年那些和自己一样尸位素餐的士族官员。
“大理寺那边都去了？”广洪德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啜饮着和白银等价的上好嫩茶，慵懒的问着手下的录事。
“回老爷，都去了，连刚入城的那帮也被调去了。”录事一脸谄媚的回答。
“哎哟，这帮臭当兵的，天天在我衙门前板着个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呸——”广洪德啐出一口茶叶，又接着喝了两口，“听说这次来的还有皇帝亲自安排的大理寺暗组？”
“是的老爷，说是暗组虽然同属于大理寺，但是有巡察百官的权力。你说咱们的生意……”录事试探着问道。
“什么咱们的生意，是老爷我的生意！”广洪德一听录事的话，立时吹胡子瞪眼，“狗奴才，说的什么屁话。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别给我乱说，听到没！”
“奴才该死，老爷您英明，嘿嘿。”那录事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奴才相。
两人正在后厅聊着无关紧要的话，突然听到有衙役前来通报，说是大理寺有人来找县丞。
“你看吧，这就来了。”广洪德放下茶杯，手指指向外厅，一脸的鄙夷，“哼，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阵仗。”说完抄起手，溜达着向外厅走去。
……
洛玉烛和沈笛外厅等了好一会，才见县丞缓步从后厅走出，一见来人，竟是一愣。随即才摆出一副充满虚假的笑容，向两人堪堪施礼。
“拜见两位上差，不知您二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广洪德抄着手，看着洛玉烛两人，眼中多是鄙夷之色。
洛玉烛安静的喝着茶，甚至都没起身回礼。
“听闻清水县有人私下买卖神仙膏，不知道县丞知道不知道？”沈笛面色冷峻的立侍在洛玉烛身旁，看着广洪德的神情，不禁捏紧了拳头。
“我清水县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知两位大人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呀。”广洪德闻言竟摆出一副清正不阿的样貌，仿佛自己就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好官。
“开没开玩笑，广县丞你比我们清楚。”沈笛这次倒也没客气，直接点破。
“上差的意思，是下官参与了买卖？”广洪德似是不解一般，“上差莫不是被有心人愚弄了吧？”
“哦？那想来是我们被有心人给误导了？您清水县丞这么好一个父母官，竟被如此污蔑？”洛玉烛抬眼看了这个体态丰满的庸官一眼，口气不善的说道。
“您贵为上差，是不是也要讲究证据二字？”广洪德收起虚伪的表情，面色开始慢慢变得不屑，“空口无凭就说下官参与神仙膏的买卖不合适吧？”
“你现在供出勾连的黑商，或许还有一条活路。”沈笛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慑人精光。
“下官一概不知。”广洪德昂起头，睥睨着洛玉烛和沈笛二人，“上差要是能拿出我参与买卖的证据，下官这颗脑袋，您二位随时拿走，下官绝无怨言。”
“好气魄呀。”洛玉烛感叹了一句。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自然比女子是多些气魄的。”广洪德背起手，傲然挺立，“我虽是小小县丞，但也是皇帝钦定的官员。两位大人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请回吧。”
洛玉烛看着这位县丞，嘴角轻轻勾了勾，“好，广县丞记得今天的话，咱们改日再见。”洛玉烛倒也没有纠结，起身带着沈笛离开了县衙大堂。
看着两人离去，广洪德得意的点点头，“我远唐还轮不到这些女人做主，哼，还说什么巡查百官，就这？”
洛玉烛和沈笛走的果断，自然是没听到他那自大的发言，不过她们刚从大堂走出没多远，就被一个年轻人拦住。
“两位上差可是要调查神仙膏买卖？”男子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
“你是何人？”沈笛看着眼前人，手缓缓的搭上了子母刀的刀柄。
“小人县衙典史，手上有重要证据呈于两位大人！”说着，这年轻男子当街跪下，双手捧出一份血书，“请大人为清水县百姓做主！”
洛玉烛看着男子手中的血书，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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