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厮
几人在总辅的带领下，来到了夫人的居所。那是一间比较大的两层房屋，第一层被幔帘分隔成了三间。中间较大的是会客厅，两边偏厅，一个作为书房，另一个则是花房。夫人的起居看起来应该都在楼上。
洛玉烛在会客厅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转而挑开幔帘来到书房。这里还残存着淡淡的墨香，夫人画的花鸟还摊开在桌子上。色彩艳丽，笔法娴熟，画面生动，看起来夫人应该学习绘画很久了，可是桌上却并没有什么颜料，连笔也只有几根适合书写的中毫毛笔。
洛玉烛转头看向其他位置，书桌后面的书架上，书籍码放得十分整齐。洛玉烛轻轻拂过书籍顶侧，发现完全没有灰尘。相反，放在架子另一侧的一套画笔和各色颜料上却有一层蒙蒙细尘。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
洛玉烛突然转身，看向总辅，“这屋子，自从夫人失踪，应该没有人进来过吧？”
“曾有下人进来打扫过。”总辅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答道。
“能传唤过来问话吗？”洛玉烛盯着总辅的眼睛，想要读出他此刻的心境。
“没问题，我去喊人。”总辅点点头，轻快地走出屋子。
“队正，你发现了什么？”沈笛在花房转了一圈后，悄悄靠过来，轻声询问。
“我发现这里被人动过手脚。”洛玉烛将刚刚的所见告诉沈笛，沈笛闻言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
“这么低级的错误，好像太过明显了……等等！”沈笛盯着书架上的书籍，突然眼睛一亮，“这些书被人打乱过顺序。”
说着，沈笛开始动手尝试将有疑问的书籍放回它们应该存在的位置。
“《后秦书》是人物历史传记，也不应该放在花鸟画册这一列。《山岳记》是记载远唐各处山脉的地理游记，不应该放在诗歌集的这一列里……等等，《藏物笔录》是话本，怎么会放在史书这里……”沈笛一边收拾着，一边念叨着，突然，她正在整理书册的手一滞。
“藏头？”洛玉烛这时刚好和急忙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的沈笛对上了眼神。
“应该是！这几本书应该是有人想要传达信息给我们！”沈笛有些急迫地回答道。
“嘘——”洛玉烛轻轻将食指放在嘴边，“有人来了。”
这时总辅刚好带着曾进入打扫的下人来到众人面前，“这就是那个下人。”
“几位大人好。”出声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他局促不安地向几人行礼。
“你识字吗？”洛玉烛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姐未出阁时，曾教过小人识字，可是小人愚钝，也只识得几个字罢了。”小厮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沈笛盯着小厮紧紧抠着衣服下摆的手，不慌不忙地问道。
“应该是自小学画，我是小姐十四岁时候入府的，所以不是很清楚。”小厮依旧紧张着。
“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洛玉烛和沈笛对了对眼神，互相点点头。唐鼓看两人似乎有什么默契，也跟着点点头。
“那这样，我就带他下去了。不知道几位大人还有什么要问询的吗？”总辅看着几人，脸上带着一丝热切。
“我想问一点和案情无关的事情，不知道总辅方不方便？”洛玉烛突然问道。
“大人想问，直接问就是。”总辅笑着点点头，完全不像一个夫人失踪没几天的人。
“总辅府上十分别致，我们从陵都来，第一次见这种南派风尚的园林，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们几人游览一下？”洛玉烛表现出对园林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这倒是好说，只是二夫人正值怀胎，她的居所附近不太方便。”总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话间眼神不断瞟向沈笛。
“无妨，只带我们随便转转就好。”说着洛玉烛轻轻拍了拍沈笛的肩膀，“主要是这位沈大人，比较喜欢南派的精致，尤其是假山池塘之类的造景。”
“是的，我觉得南派的假山造景虽然和北派不同，但是也有非常高的观赏价值。”沈笛转过脸，细长的眸子盯着洛玉烛，似笑非笑的，“队正真是太了解我了呢。”
“都是同袍嘛。”洛玉烛轻笑着把她向前一推，“多和总辅聊聊。”
“我对大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辅立刻站到沈笛身侧，积极地引导着她向外走去。
“饿了。”唐鼓看着众人这一通折腾，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觉得有些饿了，便开始嘟哝起来。
“来人啊，给巡察使大人上点心。”总辅此刻美人在侧，心情大好，听到唐鼓的嘟哝二话不说就安排人送来了大量点心。他心里想的也只是展示一下自己大方的形象，毕竟水能吃得了那么多点心呢。
然后就见唐鼓毫不客气地从携行包里取出油纸，把三大盘点心都倒在一起，熟练地打起了包，跟在几人身后边逛边吃。
总辅看到这个，脸色稍有些别扭，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总辅您勿怪，我家这个妹妹啊，饭量奇大，这些点心啊，大概只够她解解馋。”沈笛故意做出有些扭捏的姿态，向总辅扭了扭腰。
“无妨无妨，那还需不需要再来点？”总辅挤着笑问道。
“不用了，吃多了影响晚饭胃口。”唐鼓混不在意地摆摆手。
总辅神色古怪的看了唐鼓一眼，心道吃这么竟然还能吃得下晚饭，这是什么妖怪。
“总辅大人，咱们继续看园林？”沈笛眯着眼睛轻笑，看得总辅心头酥麻。
“这边请，这边请……”
……
总辅几经挽留，洛玉烛等人也没留在总辅府上吃晚饭，因为她们需要趁在驻地吃饭的时间整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得。
“唐鼓途径二夫人居处时，闻到了什么？”洛玉烛边吃饭边问道。
“有一股很明显的兽类味道，但又不像其他野兽那么臭。”唐鼓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好像这一顿吃完，就再也吃不到了一样。
“没听说他府上豢养什么特别的动物，可能二夫人养了什么猫狗？”沈笛手上夹着筷子，托着腮若有所思，“而且一圈逛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假山。”
“但是，肯定是那个小厮留下的线索对吧。”洛玉烛看了沈笛一眼，她想起沈笛盯着那小厮的手看了良久。
“小厮肯定是识字的，而且经常用笔，他无名指外侧有茧，这肯定不是平时干活磨出来的。”沈笛点点头。
“唐鼓今天在假山附近闻到过新土的味道吗？”洛玉烛转头望向唐鼓。
“完全没有。”唐鼓摇摇头。
“那剩下的疑点，就需要去二夫人居所探查了。”洛玉烛看向远方，回忆着二夫人居所那一人高的院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
“二夫人可能是妖患吗？”沈笛看洛玉烛神色深沉，便严肃地问道。
“我并没有看到有气的流动。”洛玉烛摇摇头，“不能先入为主，不如今夜找机会溜进去看看。”
“好，吃完饭我来画地形图。”沈笛开心地笑了笑，“今天这一圈可不能白逛。”
“只可惜，没从总辅口中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洛玉烛挑了挑眉，看向沈笛。
“可不是嘛，浪费我的美色。”沈笛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
铃铛一个人吃了四条十多斤的大青鱼，还把整盆鱼汤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舒服将头枕在总辅腿上，拍着肚皮躺在美人榻上缓缓地打着呼。
总辅一脸宠溺的看着毫无矜持的铃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几个巡察使可是不简单，让我带着她们逛了一圈园林，还着重看了假山。”总辅轻声细语地跟铃铛念叨着。
“那个小厮，她们问过了吗？”铃铛听了总辅的话，眼睛都没睁开，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应该是信了的。”总辅低头看着铃铛鲜红的嘴唇，不禁一笑。
“嗯……那个小厮应该要‘回家’了吧。”铃铛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明天就让他‘回家’。”总辅轻轻刮了刮铃铛的鼻子，铃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娇嗔着扭了扭身子表示抗议。
他们的话，被潜藏在黑暗中的几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笛皱着眉头看了洛玉烛一眼，洛玉烛轻轻摇了摇头。
“劫走小厮，我们就撤。”洛玉烛按住沈笛的肩膀，“之后，我们再来对付他们。”
沈笛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该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洛玉烛看着远处总辅和铃铛所在的位置，目光深邃。
两人顺着白天来时观察到的方位，一路躲着巡逻的家丁，找到了小厮的居所。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子，两人在窗户外倾听了一会，通过呼吸声发现里面睡了四个人。
“怎么分辨这几个人哪个是白天所见的小厮呢？”沈笛有些疑惑，毕竟屋内漆黑一片，饶是感气者也无法看清。
“我带了这个。”洛玉烛从携行袋中取出一支香，“临走时候从武参军那里要来的。”
“暗卫还真是什么都有。”沈笛看着这支香，就大概明白了洛玉烛打算怎么办。
“捂好口鼻，咱们动手。”洛玉烛取出火折子一吹，火苗蹿起，将那支香瞬间点燃。
袅袅婷婷的薄烟，像一条伺机而出的蛇，顺着半开的窗户缓缓爬了进去。不一会，屋内睡着的人便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
“右手无名指外侧的茧子。”
“明白。”
洛玉烛在会客厅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转而挑开幔帘来到书房。这里还残存着淡淡的墨香，夫人画的花鸟还摊开在桌子上。色彩艳丽，笔法娴熟，画面生动，看起来夫人应该学习绘画很久了，可是桌上却并没有什么颜料，连笔也只有几根适合书写的中毫毛笔。
洛玉烛转头看向其他位置，书桌后面的书架上，书籍码放得十分整齐。洛玉烛轻轻拂过书籍顶侧，发现完全没有灰尘。相反，放在架子另一侧的一套画笔和各色颜料上却有一层蒙蒙细尘。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
洛玉烛突然转身，看向总辅，“这屋子，自从夫人失踪，应该没有人进来过吧？”
“曾有下人进来打扫过。”总辅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答道。
“能传唤过来问话吗？”洛玉烛盯着总辅的眼睛，想要读出他此刻的心境。
“没问题，我去喊人。”总辅点点头，轻快地走出屋子。
“队正，你发现了什么？”沈笛在花房转了一圈后，悄悄靠过来，轻声询问。
“我发现这里被人动过手脚。”洛玉烛将刚刚的所见告诉沈笛，沈笛闻言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
“这么低级的错误，好像太过明显了……等等！”沈笛盯着书架上的书籍，突然眼睛一亮，“这些书被人打乱过顺序。”
说着，沈笛开始动手尝试将有疑问的书籍放回它们应该存在的位置。
“《后秦书》是人物历史传记，也不应该放在花鸟画册这一列。《山岳记》是记载远唐各处山脉的地理游记，不应该放在诗歌集的这一列里……等等，《藏物笔录》是话本，怎么会放在史书这里……”沈笛一边收拾着，一边念叨着，突然，她正在整理书册的手一滞。
“藏头？”洛玉烛这时刚好和急忙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的沈笛对上了眼神。
“应该是！这几本书应该是有人想要传达信息给我们！”沈笛有些急迫地回答道。
“嘘——”洛玉烛轻轻将食指放在嘴边，“有人来了。”
这时总辅刚好带着曾进入打扫的下人来到众人面前，“这就是那个下人。”
“几位大人好。”出声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他局促不安地向几人行礼。
“你识字吗？”洛玉烛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姐未出阁时，曾教过小人识字，可是小人愚钝，也只识得几个字罢了。”小厮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沈笛盯着小厮紧紧抠着衣服下摆的手，不慌不忙地问道。
“应该是自小学画，我是小姐十四岁时候入府的，所以不是很清楚。”小厮依旧紧张着。
“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洛玉烛和沈笛对了对眼神，互相点点头。唐鼓看两人似乎有什么默契，也跟着点点头。
“那这样，我就带他下去了。不知道几位大人还有什么要问询的吗？”总辅看着几人，脸上带着一丝热切。
“我想问一点和案情无关的事情，不知道总辅方不方便？”洛玉烛突然问道。
“大人想问，直接问就是。”总辅笑着点点头，完全不像一个夫人失踪没几天的人。
“总辅府上十分别致，我们从陵都来，第一次见这种南派风尚的园林，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们几人游览一下？”洛玉烛表现出对园林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这倒是好说，只是二夫人正值怀胎，她的居所附近不太方便。”总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话间眼神不断瞟向沈笛。
“无妨，只带我们随便转转就好。”说着洛玉烛轻轻拍了拍沈笛的肩膀，“主要是这位沈大人，比较喜欢南派的精致，尤其是假山池塘之类的造景。”
“是的，我觉得南派的假山造景虽然和北派不同，但是也有非常高的观赏价值。”沈笛转过脸，细长的眸子盯着洛玉烛，似笑非笑的，“队正真是太了解我了呢。”
“都是同袍嘛。”洛玉烛轻笑着把她向前一推，“多和总辅聊聊。”
“我对大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辅立刻站到沈笛身侧，积极地引导着她向外走去。
“饿了。”唐鼓看着众人这一通折腾，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觉得有些饿了，便开始嘟哝起来。
“来人啊，给巡察使大人上点心。”总辅此刻美人在侧，心情大好，听到唐鼓的嘟哝二话不说就安排人送来了大量点心。他心里想的也只是展示一下自己大方的形象，毕竟水能吃得了那么多点心呢。
然后就见唐鼓毫不客气地从携行包里取出油纸，把三大盘点心都倒在一起，熟练地打起了包，跟在几人身后边逛边吃。
总辅看到这个，脸色稍有些别扭，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总辅您勿怪，我家这个妹妹啊，饭量奇大，这些点心啊，大概只够她解解馋。”沈笛故意做出有些扭捏的姿态，向总辅扭了扭腰。
“无妨无妨，那还需不需要再来点？”总辅挤着笑问道。
“不用了，吃多了影响晚饭胃口。”唐鼓混不在意地摆摆手。
总辅神色古怪的看了唐鼓一眼，心道吃这么竟然还能吃得下晚饭，这是什么妖怪。
“总辅大人，咱们继续看园林？”沈笛眯着眼睛轻笑，看得总辅心头酥麻。
“这边请，这边请……”
……
总辅几经挽留，洛玉烛等人也没留在总辅府上吃晚饭，因为她们需要趁在驻地吃饭的时间整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得。
“唐鼓途径二夫人居处时，闻到了什么？”洛玉烛边吃饭边问道。
“有一股很明显的兽类味道，但又不像其他野兽那么臭。”唐鼓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好像这一顿吃完，就再也吃不到了一样。
“没听说他府上豢养什么特别的动物，可能二夫人养了什么猫狗？”沈笛手上夹着筷子，托着腮若有所思，“而且一圈逛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假山。”
“但是，肯定是那个小厮留下的线索对吧。”洛玉烛看了沈笛一眼，她想起沈笛盯着那小厮的手看了良久。
“小厮肯定是识字的，而且经常用笔，他无名指外侧有茧，这肯定不是平时干活磨出来的。”沈笛点点头。
“唐鼓今天在假山附近闻到过新土的味道吗？”洛玉烛转头望向唐鼓。
“完全没有。”唐鼓摇摇头。
“那剩下的疑点，就需要去二夫人居所探查了。”洛玉烛看向远方，回忆着二夫人居所那一人高的院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
“二夫人可能是妖患吗？”沈笛看洛玉烛神色深沉，便严肃地问道。
“我并没有看到有气的流动。”洛玉烛摇摇头，“不能先入为主，不如今夜找机会溜进去看看。”
“好，吃完饭我来画地形图。”沈笛开心地笑了笑，“今天这一圈可不能白逛。”
“只可惜，没从总辅口中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洛玉烛挑了挑眉，看向沈笛。
“可不是嘛，浪费我的美色。”沈笛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
铃铛一个人吃了四条十多斤的大青鱼，还把整盆鱼汤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舒服将头枕在总辅腿上，拍着肚皮躺在美人榻上缓缓地打着呼。
总辅一脸宠溺的看着毫无矜持的铃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几个巡察使可是不简单，让我带着她们逛了一圈园林，还着重看了假山。”总辅轻声细语地跟铃铛念叨着。
“那个小厮，她们问过了吗？”铃铛听了总辅的话，眼睛都没睁开，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应该是信了的。”总辅低头看着铃铛鲜红的嘴唇，不禁一笑。
“嗯……那个小厮应该要‘回家’了吧。”铃铛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明天就让他‘回家’。”总辅轻轻刮了刮铃铛的鼻子，铃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娇嗔着扭了扭身子表示抗议。
他们的话，被潜藏在黑暗中的几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笛皱着眉头看了洛玉烛一眼，洛玉烛轻轻摇了摇头。
“劫走小厮，我们就撤。”洛玉烛按住沈笛的肩膀，“之后，我们再来对付他们。”
沈笛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该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洛玉烛看着远处总辅和铃铛所在的位置，目光深邃。
两人顺着白天来时观察到的方位，一路躲着巡逻的家丁，找到了小厮的居所。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子，两人在窗户外倾听了一会，通过呼吸声发现里面睡了四个人。
“怎么分辨这几个人哪个是白天所见的小厮呢？”沈笛有些疑惑，毕竟屋内漆黑一片，饶是感气者也无法看清。
“我带了这个。”洛玉烛从携行袋中取出一支香，“临走时候从武参军那里要来的。”
“暗卫还真是什么都有。”沈笛看着这支香，就大概明白了洛玉烛打算怎么办。
“捂好口鼻，咱们动手。”洛玉烛取出火折子一吹，火苗蹿起，将那支香瞬间点燃。
袅袅婷婷的薄烟，像一条伺机而出的蛇，顺着半开的窗户缓缓爬了进去。不一会，屋内睡着的人便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
“右手无名指外侧的茧子。”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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