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异国僧人
洛玉烛顺着大通铺一个一个摸过去，终于在最内侧找到了白天所见的小厮。此刻他正睡得酣甜，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洛玉烛熟练地捆结实，缚在了背上。
“准备撤离。”洛玉烛见沈笛还在翻找什么，出言提醒。
“队正稍等。”沈笛终于找到了小厮们存放衣服等物品的箱子，故意翻乱了一些，并随手拿了几件看起来值点钱的小物件。
“伪造他外逃的假象？”洛玉烛看着沈笛，挑了挑眉。
“至少短时间内，总辅猜不到是我们劫走了小厮。”沈笛严肃的点点头，“现在可以撤离了。”
两人趁着巡逻的家丁不在，在夜幕中悄然离去。
……
小厮感觉自己睡得很香甜，但是身体却异常地疲惫。微微睁开眼，明亮的光线洒在脸上，给他长长的睫毛上镀了层金黄。天色不早了，但周围有些安静，难道大家都还没起？
他挣扎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醒了？”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问道。
小厮闻言一个激灵，猛地看向四周，这里不是总辅府内的仆役居所。
“你是谁，这是哪？”小厮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他见过，是昨天向他提问过的巡察使。
“我是沈笛，大理寺巡察使。这里是大理寺驻地营房。”沈笛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单手托着腮有些慵懒地看着小厮，“那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我……”小厮第一反应是赶紧捂住胸口，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衫并无不整，“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因为总辅想杀了你灭口。”沈笛起身，递了一杯茶给小厮，“说说你的事吧，你究竟是谁，总辅又为何杀你。”
小厮捧着茶，陷入了沉思。直到茶水变凉，小厮才回过神，看着沈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才是真正的总辅夫人。”
“你……你是总辅夫人？”沈笛听着小厮的话，整个人陷入了呆滞，“那失踪的总辅夫人是谁？”
“是我的小厮。”夫人垂下眼眸，盯着茶水里浮沉的茶叶，“其实总辅根本就不认识我。”
“作为丈夫，他竟然不认识你？”沈笛打断夫人，“这不合理。”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见过我。”夫人苦笑了一下，“成婚当夜，他甚至没有掀开我的盖头。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被幽禁在居所，你能想象得到吗？”
“我想象不到。”沈笛看着夫人，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并没有。
“因为我只是家族用来联盟的工具。”夫人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这一切的开端。
夫人名为林荷，本是本地世家大族中不入流的一个庶女，族中血脉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直到有一天，主母突然把她叫到跟前，收了她为三女儿。在这种大家族中，从来没有所谓的天降鸿运，只有长远的算计。不出所料，几个月后，她就作为嫡女出嫁，要嫁的人就是现在的总辅，只是那时候他还只是在州衙里听差的小文书官。家族的意图她也想得清楚，无非是见新政实施，族里眼见将要失势，所以赶紧联络上一个之后可以倚靠的势力。
总辅能在新派和旧派的夹缝之间坐到现在的位置，就说明他不是个蠢人，早在林荷出嫁前，总辅就从林家打听出了内幕。林家当时的许诺是嫡出小姐，可最后嫁给自己的竟是个临时抓来的庶女，可想而知他的愤怒。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他还要借助林家仅存的势力，所以不得不低头。
于是在结婚当日，林荷苦等到深夜也没见到总辅本人，盖头甚至都没有被揭开。也是从那以后，林荷便作为一个弃用的筹码，被双方遗忘。
总辅以“夫人体弱”的由头将她幽禁在居所庭院，几年寒暑后，林荷快被这种生活逼疯。随嫁的小厮羡慕着林荷的锦衣玉食，而林荷却渴望小厮的自由。一次偶然，主仆两人决定互换身份，在与整个世界隔绝的一隅中，相互追求自己所渴望的东西。
本以为这种生活可以在旁人的不知不觉中持续下去，可没成想，突然有一天，林荷出门采买回来后，发现“夫人”不见了。
再然后，林荷就以“夫人失踪”为由，被迁到了其他庭院听差，居所也移到了小厮们混居的那栋房屋。
话说完，林荷将茶一口饮尽，“至于小厮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沈笛看着林荷，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侯府的长女，她对林荷的遭遇深有感触。曾经她以为出生在这样一个侯门已经是不幸，但是听了林荷的遭遇，她深深觉得自己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或许在她不知道的侯府角落里，还有许多和林荷一样的女子，如野草一般，枯荣一岁无人在意。
被迫加入大理寺的她，是不是也算另一重意义上的联盟工具。
……
洛玉烛和唐鼓在洛安城曾发生过失踪案的地点来回勘察，由于现场并未被保护，也找不出更多的线索了。眼见得快到中午，两人决定去买些吃食，顺便堵住唐鼓不断喊饿的嘴。
两人从一条小巷子转出来，遥看着远处的酒楼。洛玉烛转头看看唐鼓，“你闻闻看，哪家更香一点？”
“那家！”唐鼓闻了一圈，伸手指着酒楼不远处的包子摊。
“你这么爱吃包子吗？”洛玉烛轻笑了一下，拍拍唐鼓的脑袋。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过年才能吃一顿包子吧……家里兄弟姐妹多，每次我都只能分到一个。”唐鼓晃着小脑袋语气轻松地说道，仿佛小时候所遭遇的苦难对于自身只是一些感念，“所以我想，如果我有了钱，一定天天吃包子吃到饱，还要吃肉馅的。”
“那就吃包子吧。”洛玉烛点点头。
“队正，你真的是个好人。”唐鼓认真地说道。
“就因为同意吃包子吗？”洛玉烛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啊，是因为你真的在关心我，我爹娘都没这么在意我。”唐鼓抬起头看着洛玉烛，“所以从小我和他们就不亲，然后再大一点就被送到了军中。”
洛玉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和边军签了终身契约，用我换了一口袋麦子。听说走的时候他们特别开心，一个劲的说谢谢。”唐鼓语气平静的说道，“谁对我好，我还是能明白的。所以队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孤身犯险？”
洛玉烛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平时跳脱的小个子丫头，心头不禁一暖，“好。”
“我不够聪明，但是我也能帮上忙的。”唐鼓举起手臂，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队正你以后可以多依赖一下我和沈笛。”
“好。”洛玉烛忍不住轻轻抱了抱唐鼓，“听你的。”
“那请我吃包子吧！”唐鼓开心地笑着。
洛玉烛听完，狠狠的弹了唐鼓一个脑瓜嘣。
“哎哟——”唐鼓捂着脑袋，“队正你怎么来真的。”
“被你气的。”两人说笑着便来到了包子摊前，“老板，来二十个包子。”
老板见来人身着官衣，心中虽然嘀咕但没多问。毕竟这两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像是能吃这么多的样子。
正在洛玉烛两人在摊子前等待摊主收拾包子的时候，一个打扮另类的短发僧人快步向两人走来。见两人正在买包子，便拜了一拜。
“两位施主，可否施舍小僧一个包子？”那僧人面色沧桑，身体瘦削，衣饰完全不同于其他僧人。
“你是僧人？”洛玉烛看着这个怪异的人，十分疑惑。
“他身上有酒肉的味道，肯定是个假和尚！”唐鼓指着对方，语气肯定。
“施主误会了，我是那陀支密宗和尚，并无酒肉戒。”僧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两人听不懂的佛号。
“给，”洛玉烛递了一个肉包子给僧人，“大师不是中土人吧？”
“我从哈尔布达来。”僧人抚胸施礼，这是一个不同于远唐的异国礼仪。
“想必大师是云游至此？不知道现在所居何处？”洛玉烛审视着眼前的异国僧人，神色严肃。
“佛门弟子无外家，小僧暂时居住在城外的摩柯心院。”僧人看着洛玉烛严厉的眼神，竟然微笑起来。
“大师来此地多久了？”洛玉烛看着僧人，也微笑起来。
“十天有余。”僧人平静地回答。
洛玉烛心中咯噔一下，刚好是失踪案开始的时候。
“大师来到洛安城是做什么呢？”洛玉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
“只是云游。”僧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我作为外僧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中土人连生子都要去摩柯心院求佛？”
“或许只是求一个心安。”洛玉烛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僧人的话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僧人点点头，“怪不得每天都会有那么多年轻女子前去摩柯心院，只是这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我来回一路就要大半天，想必这些女子都是心诚的。”
“山路崎岖湿滑，难免难行。”洛玉烛仔细思索着僧人的话，“大师看来没少注意这些信女。”
“故国难见如此情景，难免心中好奇，便多注意了一些。”僧人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洛玉烛竟然看不出一丝的可疑。
洛玉烛心中暗自思索，这个僧人具备作案的一切条件，极佳的心理素质，对地理环境的熟悉以及对信女们的过度关注。可冥冥之中，洛玉烛又感受不到这个僧人身上有哪怕一丝煞气。
洛玉烛思索着这个僧人的话，对照总辅府上所知的线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呢？
“准备撤离。”洛玉烛见沈笛还在翻找什么，出言提醒。
“队正稍等。”沈笛终于找到了小厮们存放衣服等物品的箱子，故意翻乱了一些，并随手拿了几件看起来值点钱的小物件。
“伪造他外逃的假象？”洛玉烛看着沈笛，挑了挑眉。
“至少短时间内，总辅猜不到是我们劫走了小厮。”沈笛严肃的点点头，“现在可以撤离了。”
两人趁着巡逻的家丁不在，在夜幕中悄然离去。
……
小厮感觉自己睡得很香甜，但是身体却异常地疲惫。微微睁开眼，明亮的光线洒在脸上，给他长长的睫毛上镀了层金黄。天色不早了，但周围有些安静，难道大家都还没起？
他挣扎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醒了？”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问道。
小厮闻言一个激灵，猛地看向四周，这里不是总辅府内的仆役居所。
“你是谁，这是哪？”小厮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他见过，是昨天向他提问过的巡察使。
“我是沈笛，大理寺巡察使。这里是大理寺驻地营房。”沈笛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单手托着腮有些慵懒地看着小厮，“那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我……”小厮第一反应是赶紧捂住胸口，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衫并无不整，“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因为总辅想杀了你灭口。”沈笛起身，递了一杯茶给小厮，“说说你的事吧，你究竟是谁，总辅又为何杀你。”
小厮捧着茶，陷入了沉思。直到茶水变凉，小厮才回过神，看着沈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才是真正的总辅夫人。”
“你……你是总辅夫人？”沈笛听着小厮的话，整个人陷入了呆滞，“那失踪的总辅夫人是谁？”
“是我的小厮。”夫人垂下眼眸，盯着茶水里浮沉的茶叶，“其实总辅根本就不认识我。”
“作为丈夫，他竟然不认识你？”沈笛打断夫人，“这不合理。”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见过我。”夫人苦笑了一下，“成婚当夜，他甚至没有掀开我的盖头。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被幽禁在居所，你能想象得到吗？”
“我想象不到。”沈笛看着夫人，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并没有。
“因为我只是家族用来联盟的工具。”夫人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这一切的开端。
夫人名为林荷，本是本地世家大族中不入流的一个庶女，族中血脉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直到有一天，主母突然把她叫到跟前，收了她为三女儿。在这种大家族中，从来没有所谓的天降鸿运，只有长远的算计。不出所料，几个月后，她就作为嫡女出嫁，要嫁的人就是现在的总辅，只是那时候他还只是在州衙里听差的小文书官。家族的意图她也想得清楚，无非是见新政实施，族里眼见将要失势，所以赶紧联络上一个之后可以倚靠的势力。
总辅能在新派和旧派的夹缝之间坐到现在的位置，就说明他不是个蠢人，早在林荷出嫁前，总辅就从林家打听出了内幕。林家当时的许诺是嫡出小姐，可最后嫁给自己的竟是个临时抓来的庶女，可想而知他的愤怒。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他还要借助林家仅存的势力，所以不得不低头。
于是在结婚当日，林荷苦等到深夜也没见到总辅本人，盖头甚至都没有被揭开。也是从那以后，林荷便作为一个弃用的筹码，被双方遗忘。
总辅以“夫人体弱”的由头将她幽禁在居所庭院，几年寒暑后，林荷快被这种生活逼疯。随嫁的小厮羡慕着林荷的锦衣玉食，而林荷却渴望小厮的自由。一次偶然，主仆两人决定互换身份，在与整个世界隔绝的一隅中，相互追求自己所渴望的东西。
本以为这种生活可以在旁人的不知不觉中持续下去，可没成想，突然有一天，林荷出门采买回来后，发现“夫人”不见了。
再然后，林荷就以“夫人失踪”为由，被迁到了其他庭院听差，居所也移到了小厮们混居的那栋房屋。
话说完，林荷将茶一口饮尽，“至于小厮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沈笛看着林荷，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侯府的长女，她对林荷的遭遇深有感触。曾经她以为出生在这样一个侯门已经是不幸，但是听了林荷的遭遇，她深深觉得自己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或许在她不知道的侯府角落里，还有许多和林荷一样的女子，如野草一般，枯荣一岁无人在意。
被迫加入大理寺的她，是不是也算另一重意义上的联盟工具。
……
洛玉烛和唐鼓在洛安城曾发生过失踪案的地点来回勘察，由于现场并未被保护，也找不出更多的线索了。眼见得快到中午，两人决定去买些吃食，顺便堵住唐鼓不断喊饿的嘴。
两人从一条小巷子转出来，遥看着远处的酒楼。洛玉烛转头看看唐鼓，“你闻闻看，哪家更香一点？”
“那家！”唐鼓闻了一圈，伸手指着酒楼不远处的包子摊。
“你这么爱吃包子吗？”洛玉烛轻笑了一下，拍拍唐鼓的脑袋。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过年才能吃一顿包子吧……家里兄弟姐妹多，每次我都只能分到一个。”唐鼓晃着小脑袋语气轻松地说道，仿佛小时候所遭遇的苦难对于自身只是一些感念，“所以我想，如果我有了钱，一定天天吃包子吃到饱，还要吃肉馅的。”
“那就吃包子吧。”洛玉烛点点头。
“队正，你真的是个好人。”唐鼓认真地说道。
“就因为同意吃包子吗？”洛玉烛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啊，是因为你真的在关心我，我爹娘都没这么在意我。”唐鼓抬起头看着洛玉烛，“所以从小我和他们就不亲，然后再大一点就被送到了军中。”
洛玉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和边军签了终身契约，用我换了一口袋麦子。听说走的时候他们特别开心，一个劲的说谢谢。”唐鼓语气平静的说道，“谁对我好，我还是能明白的。所以队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孤身犯险？”
洛玉烛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平时跳脱的小个子丫头，心头不禁一暖，“好。”
“我不够聪明，但是我也能帮上忙的。”唐鼓举起手臂，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队正你以后可以多依赖一下我和沈笛。”
“好。”洛玉烛忍不住轻轻抱了抱唐鼓，“听你的。”
“那请我吃包子吧！”唐鼓开心地笑着。
洛玉烛听完，狠狠的弹了唐鼓一个脑瓜嘣。
“哎哟——”唐鼓捂着脑袋，“队正你怎么来真的。”
“被你气的。”两人说笑着便来到了包子摊前，“老板，来二十个包子。”
老板见来人身着官衣，心中虽然嘀咕但没多问。毕竟这两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像是能吃这么多的样子。
正在洛玉烛两人在摊子前等待摊主收拾包子的时候，一个打扮另类的短发僧人快步向两人走来。见两人正在买包子，便拜了一拜。
“两位施主，可否施舍小僧一个包子？”那僧人面色沧桑，身体瘦削，衣饰完全不同于其他僧人。
“你是僧人？”洛玉烛看着这个怪异的人，十分疑惑。
“他身上有酒肉的味道，肯定是个假和尚！”唐鼓指着对方，语气肯定。
“施主误会了，我是那陀支密宗和尚，并无酒肉戒。”僧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两人听不懂的佛号。
“给，”洛玉烛递了一个肉包子给僧人，“大师不是中土人吧？”
“我从哈尔布达来。”僧人抚胸施礼，这是一个不同于远唐的异国礼仪。
“想必大师是云游至此？不知道现在所居何处？”洛玉烛审视着眼前的异国僧人，神色严肃。
“佛门弟子无外家，小僧暂时居住在城外的摩柯心院。”僧人看着洛玉烛严厉的眼神，竟然微笑起来。
“大师来此地多久了？”洛玉烛看着僧人，也微笑起来。
“十天有余。”僧人平静地回答。
洛玉烛心中咯噔一下，刚好是失踪案开始的时候。
“大师来到洛安城是做什么呢？”洛玉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
“只是云游。”僧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我作为外僧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中土人连生子都要去摩柯心院求佛？”
“或许只是求一个心安。”洛玉烛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僧人的话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僧人点点头，“怪不得每天都会有那么多年轻女子前去摩柯心院，只是这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我来回一路就要大半天，想必这些女子都是心诚的。”
“山路崎岖湿滑，难免难行。”洛玉烛仔细思索着僧人的话，“大师看来没少注意这些信女。”
“故国难见如此情景，难免心中好奇，便多注意了一些。”僧人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洛玉烛竟然看不出一丝的可疑。
洛玉烛心中暗自思索，这个僧人具备作案的一切条件，极佳的心理素质，对地理环境的熟悉以及对信女们的过度关注。可冥冥之中，洛玉烛又感受不到这个僧人身上有哪怕一丝煞气。
洛玉烛思索着这个僧人的话，对照总辅府上所知的线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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