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空白身世
这一幕突如其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恶心得不轻，这是哪门子的“仙人”，分明就是耗子成精嘛！我的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
“老鼠，一个人这么大的老鼠，呕——”
我越想越觉得臆怪，甚至毛骨悚然，恨不能把指甲抠进肉里。
然而，我的这身难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被人强行打断了。在那个胖男人的指示下，我被两个身披斗篷的家伙架着，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巷子尽头，一辆马车早已在此待命。
我跟那个男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随着一声轻嘶，马车开始飞快地移动起来。这让我很是吃惊，地底之下居然可供马车飞奔，这“鬼市”究竟是个怎样巨大的所在！
许是刚才的撤逃太过剧烈，胖男人一连喘了好久的粗气。又或许见我靠得太近，怕自己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他还有意似地背过身去，显示出一种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的拘禁。
由于马车上的空间狭小，此时的我可以清晰地闻见胖男人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味道，像是某种酒，混合着上等的香料，以及中年男人身上特有的油臭味。
见场面有些尴尬，我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先生，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料，他却回过头，强抑着呼吸答道：“不、不行，被她逮到，你、你就没命了！”
“她是谁，你老婆？”我问道。我记得，刚才那只老鼠提了一嘴“是夫人寻来了”。
“正是。”对方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弄死我，我又不认识她！”我问道。
此时，对方终于不再急促喘气了，他答道：“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我却似乎来了精神，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你就这么怕你老婆，她会害你？”
“她不会害我。”男人答道，“她同我一起患过难，那时候都以为没活路了，她也不曾负我，如今又怎会害我！”
我看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一味说人家老婆坏话，只好说道：“那就是太在乎你了，怕你在外面养小老婆，怕别人教坏你！”
此时，一阵颠簸打破了马车的平衡，我陡然想起上车前的那一幕，忍不住问道：“那只老、哦不，那个‘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男人笑了笑，似乎对我的问题早有准备，答道：“此人修炼了驭鼠的法门，可以通过鼠类打探、传递消息，甚至洞悉人心，故而人称‘鼠仙’。”他顿了顿，复又续道，“不过，一切道法的修行都免不了付出代价，诸如寿命缩短、性情癫狂、容貌改变之类，此乃天道平衡，无需大惊小怪。”
我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连我‘睡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原来我家里的老鼠都成了他的耳目！”想到此处，我不禁感叹，“好在他愿意帮我，依照我的口径散布李玄玄的消息，否则吐蕃人一旦追查起来，我撒的那个谎恐怕很难经得住推敲！”
我正暗自嘀咕，不料这时男人继续说道：“鼠仙与我是旧相识。他道法有成，来请他‘答疑解惑’的人不在少数，这其中就包括如今的镇国公主——”
“唔，她？”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镇国公主说过，她曾经派人探查过我的底细，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查过我，我知道！”我答道。
不料，对方却道：“你只知道她查过你，可究竟查到了什么，你可知晓？”
这句话倒真把我给问住了。
关于身世，我自个儿也是满腹狐疑。有好几次，我甚至想当面询问镇国公主，究竟查到了什么，干脆直接告诉我得了，以解我心头多年的困惑。
“莫非她查到——我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我试着问道，随后自己也笑了。
但我这样讲，也并非毫无道理。试想，一个身份普通的屁民，又怎会得到镇国公主垂青，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呢，难道真是因为我相貌英俊？可公主也没有对我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啊——至少目前还没有！
然而，男人却告诉我：“非也，尚无迹象表明你出身名门，家世显赫！”
“唔。”我闻言有些失望，但旋即便释然了，多大点事啊，“那就是私生子、商女之后呗？”
但男人依旧告诉我：“也没有迹象表明你是私生子、商女之后！”
“那是什么？”我有些急了，“好也不是，坏也不是，那我到底什么来历？”
“你什么来历也没有！”对方冷不防说道。
“什么，没有来历？”这句话把我弄得一头雾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得有个出处吧，我怎么会没有来历？”
对方见我急了，连忙笑着压压手，示意我稍安勿躁，道：“也不是没有来历，而是根本查不到来历，这才是最要紧的！”
“哦，原来是查不到啊！”我感觉好受了一些，但随即又问，“查不到就查不到呗，有什么‘要紧’的！”
他摇摇头，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只要是这世间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鼠仙查不到的，可偏偏你出生头几年的情况，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你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不知道从何而来，而且一出现时就已经四、五岁了！”
这番话听得我颇为好奇：“会不会是查漏了？又或者，是我生得偏僻，无人知晓？”
“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老鼠！”男人说道，“除非，你不属于这个人世，可这又怎么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什么？”我不禁问道。
“有人刻意隐藏了你的身世！”男人答道，“而且，此人很可能也精通道法，甚至比鼠仙的修为更高，以至于后者也无从查证。”
听说有人刻意隐藏我的身世，而且很可能也精通道法，我竟一下子感动得想哭。我感觉，自己也是有人管、有人罩的了，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我想，或许这才是镇国公主将我留在她身边的原因罢。
与此同时，我进一步想到，或许李叔俊也对我做过类似的调查。否则，一个堂堂的皇族子弟，为何要把我拉进他的圈子？
“那要这么说来，我不就——”
我正要继续追问，不料这时，一阵嘶鸣突然传来，我们的马车当即停下，害得我差点扑倒在车厢里。
“怎么回事？”男人稳住了身子，问道。
一个声音从外面答道：“禀主人，夫、夫人拦在了前面，她说——”
“说什么？”男人问道。
“她说，请主人跟她回去。否则，她就要放火，烧了整座“鬼市”。”
听了这话，男人轻叹一声，肥硕的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囊，顿时缩小了一圈。
“小哥见谅啊，老夫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男人笑着说道，随即便要马车，临别时他又补充道，“你就待在车里，不要探头，以免节外生枝。”说着，便离开了。
不久，外面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马车里的，是我的一位小友，萍水相逢，请夫人不要为难他！”
我见这胖大叔为人还挺仗义，便忍不住想看看他老婆究竟是个怎样的“母老虎”。我记得他的叮嘱“不要探头”，于是只伸手将车帘拉开了一角——
我向外望去，正看见胖大叔被一个容貌美艳的女人接进车里。那女人衣着华贵，一身锦袍绣着五彩雀翎。我越看那锦袍上的雀翎越觉得眼熟，那不就是安乐公主命人做给她母亲的么？
“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安乐公主的母亲，那么眼前这位胖大叔岂不就是——皇——”
“老鼠，一个人这么大的老鼠，呕——”
我越想越觉得臆怪，甚至毛骨悚然，恨不能把指甲抠进肉里。
然而，我的这身难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被人强行打断了。在那个胖男人的指示下，我被两个身披斗篷的家伙架着，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巷子尽头，一辆马车早已在此待命。
我跟那个男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随着一声轻嘶，马车开始飞快地移动起来。这让我很是吃惊，地底之下居然可供马车飞奔，这“鬼市”究竟是个怎样巨大的所在！
许是刚才的撤逃太过剧烈，胖男人一连喘了好久的粗气。又或许见我靠得太近，怕自己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他还有意似地背过身去，显示出一种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的拘禁。
由于马车上的空间狭小，此时的我可以清晰地闻见胖男人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味道，像是某种酒，混合着上等的香料，以及中年男人身上特有的油臭味。
见场面有些尴尬，我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先生，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料，他却回过头，强抑着呼吸答道：“不、不行，被她逮到，你、你就没命了！”
“她是谁，你老婆？”我问道。我记得，刚才那只老鼠提了一嘴“是夫人寻来了”。
“正是。”对方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弄死我，我又不认识她！”我问道。
此时，对方终于不再急促喘气了，他答道：“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我却似乎来了精神，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你就这么怕你老婆，她会害你？”
“她不会害我。”男人答道，“她同我一起患过难，那时候都以为没活路了，她也不曾负我，如今又怎会害我！”
我看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一味说人家老婆坏话，只好说道：“那就是太在乎你了，怕你在外面养小老婆，怕别人教坏你！”
此时，一阵颠簸打破了马车的平衡，我陡然想起上车前的那一幕，忍不住问道：“那只老、哦不，那个‘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男人笑了笑，似乎对我的问题早有准备，答道：“此人修炼了驭鼠的法门，可以通过鼠类打探、传递消息，甚至洞悉人心，故而人称‘鼠仙’。”他顿了顿，复又续道，“不过，一切道法的修行都免不了付出代价，诸如寿命缩短、性情癫狂、容貌改变之类，此乃天道平衡，无需大惊小怪。”
我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连我‘睡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原来我家里的老鼠都成了他的耳目！”想到此处，我不禁感叹，“好在他愿意帮我，依照我的口径散布李玄玄的消息，否则吐蕃人一旦追查起来，我撒的那个谎恐怕很难经得住推敲！”
我正暗自嘀咕，不料这时男人继续说道：“鼠仙与我是旧相识。他道法有成，来请他‘答疑解惑’的人不在少数，这其中就包括如今的镇国公主——”
“唔，她？”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镇国公主说过，她曾经派人探查过我的底细，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查过我，我知道！”我答道。
不料，对方却道：“你只知道她查过你，可究竟查到了什么，你可知晓？”
这句话倒真把我给问住了。
关于身世，我自个儿也是满腹狐疑。有好几次，我甚至想当面询问镇国公主，究竟查到了什么，干脆直接告诉我得了，以解我心头多年的困惑。
“莫非她查到——我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我试着问道，随后自己也笑了。
但我这样讲，也并非毫无道理。试想，一个身份普通的屁民，又怎会得到镇国公主垂青，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呢，难道真是因为我相貌英俊？可公主也没有对我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啊——至少目前还没有！
然而，男人却告诉我：“非也，尚无迹象表明你出身名门，家世显赫！”
“唔。”我闻言有些失望，但旋即便释然了，多大点事啊，“那就是私生子、商女之后呗？”
但男人依旧告诉我：“也没有迹象表明你是私生子、商女之后！”
“那是什么？”我有些急了，“好也不是，坏也不是，那我到底什么来历？”
“你什么来历也没有！”对方冷不防说道。
“什么，没有来历？”这句话把我弄得一头雾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得有个出处吧，我怎么会没有来历？”
对方见我急了，连忙笑着压压手，示意我稍安勿躁，道：“也不是没有来历，而是根本查不到来历，这才是最要紧的！”
“哦，原来是查不到啊！”我感觉好受了一些，但随即又问，“查不到就查不到呗，有什么‘要紧’的！”
他摇摇头，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只要是这世间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鼠仙查不到的，可偏偏你出生头几年的情况，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你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不知道从何而来，而且一出现时就已经四、五岁了！”
这番话听得我颇为好奇：“会不会是查漏了？又或者，是我生得偏僻，无人知晓？”
“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老鼠！”男人说道，“除非，你不属于这个人世，可这又怎么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什么？”我不禁问道。
“有人刻意隐藏了你的身世！”男人答道，“而且，此人很可能也精通道法，甚至比鼠仙的修为更高，以至于后者也无从查证。”
听说有人刻意隐藏我的身世，而且很可能也精通道法，我竟一下子感动得想哭。我感觉，自己也是有人管、有人罩的了，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我想，或许这才是镇国公主将我留在她身边的原因罢。
与此同时，我进一步想到，或许李叔俊也对我做过类似的调查。否则，一个堂堂的皇族子弟，为何要把我拉进他的圈子？
“那要这么说来，我不就——”
我正要继续追问，不料这时，一阵嘶鸣突然传来，我们的马车当即停下，害得我差点扑倒在车厢里。
“怎么回事？”男人稳住了身子，问道。
一个声音从外面答道：“禀主人，夫、夫人拦在了前面，她说——”
“说什么？”男人问道。
“她说，请主人跟她回去。否则，她就要放火，烧了整座“鬼市”。”
听了这话，男人轻叹一声，肥硕的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囊，顿时缩小了一圈。
“小哥见谅啊，老夫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男人笑着说道，随即便要马车，临别时他又补充道，“你就待在车里，不要探头，以免节外生枝。”说着，便离开了。
不久，外面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马车里的，是我的一位小友，萍水相逢，请夫人不要为难他！”
我见这胖大叔为人还挺仗义，便忍不住想看看他老婆究竟是个怎样的“母老虎”。我记得他的叮嘱“不要探头”，于是只伸手将车帘拉开了一角——
我向外望去，正看见胖大叔被一个容貌美艳的女人接进车里。那女人衣着华贵，一身锦袍绣着五彩雀翎。我越看那锦袍上的雀翎越觉得眼熟，那不就是安乐公主命人做给她母亲的么？
“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安乐公主的母亲，那么眼前这位胖大叔岂不就是——皇——”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