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抓捕
我越想越激动，也越想越害怕，心说：“那人要真是皇帝，我恐怕小命不保，就算他不杀我，他老婆也决不会放过我！还说什么‘不要露头，以免节外生枝’！你以为不露头，她就能放过我？这么没脑子，怎么当上皇帝的！真是活该被你老婆拿捏！”
想到此处，我不敢耽搁，赶忙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下马车，躲进了附近一条漆黑的岔路。
果不其然，就在我钻进那条岔道之后不久，身后便传来一连串责问声：“人呢，他妈的怎么不见了，快给老子找，快！”
进来之前，我就注意到这里岔路不少，因此他们想找到我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立即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当时害怕极了，一是周围太黑，担心有毒蛇之类的东西出没，二是完全不知道会走向哪里，万一不小心掉进地底的石缝，那可就死得很难受了！只不过，比起那些，眼前的危险还是更令我恐惧，毕竟，怕黑未必死，留下来可就死定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有了光亮，这令我喜出望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压抑消散了不少。
“天不绝老子，天不绝老子！”我暗吼一声，仿佛顿时恢复了气力，三步并做两步跑向了光亮处。
终于到了外面，我发现这里竟是又一座“鬼市”，也是摊档林立，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抑或是骇人听闻的东西，只是场景与先前那个并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逃出来了。我走在摊位之间，想着等会儿我寻路出去，回到地上，今晚的事就算过去了。
然而，就在我庆幸自己逃出生天之际，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抓，随即用力一带，整个人就转了过去。
我的眼前陡然一黑，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罩在了面前，由于是逆光，我看不清对方相貌，只注意到他正拿着一张纸，透过纸背，我隐约看见纸上画着一个人形。
我顿时五雷轰顶，心说：“完犊子了，他们这是‘按图索骥’，非要把我逮到不可啊，这下死定了！”
不料，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那人身边的另一个人说了一句话，顿时令我如释重负：“你小子瞎呀，咱们要找的是个老头儿，这他妈是老头吗？”
大个子闻言，当即便松开了我，同时傻呵呵地说道：“对、对不住啊小哥，对不住！”
“原来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啊！”我长吁了一口气，心说，“那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拿着图纸四处寻找着，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神情凶悍，看样子决不是普通人。
然而，就在我庆幸自己再次躲过一劫之时，从这里的一个洞口处进来一队官差模样的人，引起了我的警觉。
之所以警觉，乃是因为他们的衣着，与刚刚皇后身边的那群人一模一样；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似乎也都拿着一幅画像！
这伙人进来之后，便原地散开，随即在人群之中四处走动起来。
“他们是皇后的人，这次没错了，他们是来抓我的！皇后一定是担心我把在“鬼市”见到皇帝的事情说出去！”我心道，“怎么办，这时候出去太引人注意了，可若不出去，岂不成了翁中——”
我正自犹豫，又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背对着挡在我的身前。我看不见对方容貌，但鼻子却已然“认得”此人——一股浓郁的泡菜味！
“老萧？”我激动得险些流出泪来。
“是我！”他答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胡乱走进来的，回头再告诉你。”我抹了抹眼角答道，但转念一想，不禁反问他，“你又怎么在这儿？”
他答道：““鬼市”里有很多外国人，我没事就爱到这里来。”原来，如今的萧门一对于长安城的地下世界已经颇为了解了。
他续道：“我看这里不太对劲，来了很多宫里当差的，刚好又望见你——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我答道，“但刚刚进来的那伙人，好像是冲我来的。”
“冲你？”他显然不敢相信，“怎么——”
“具体的缘由，我回头再告诉你，”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帮我逃出去！”
他沉吟了片刻，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完，便离开我，走向了一处人群。
少顷，距离我稍远的地方爆出一连串喊叫声：“哎哎，你别躲，你别躲啊，你不就是那画像上的人么！官老爷快来，就是他，就是他，官老爷快来！”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推搡、扭打，乱作一团，起哄、助威之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官差迅速靠拢过去，形成合围之势。
“助手，快住手！”领头的官差喝止了众人，“谁，你说谁像画像上的人？”
一个小个子男人捂着自己的左眼来到官差身边，指着对面一个白净的男人说道：“就是他，跟画像上一模一样，还想跑！”
官差闻言，拿着画像上前比对了半晌，随后回身给了小个子一嘴巴：“你他妈瞎呀，这也叫‘一模一样’？这一脸的这个麻，还有这个，看不见么？”
小个子不服气：“明明就一模一样啊！”立刻上前接过画像也比对了一番，但结果却令他一下没了脾气，“刚才觉得挺像，怎么突然就——就变了呢？”
“什么，变了？”官差闻言，反手又是一巴掌，“人的长相还能说变就变，你他妈唬我呢？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小个子只好服软，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许是小人看岔劈了，官老爷勿怪，小人眼拙，眼拙了——”
随着小个子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与萧门一已经趁乱走在了离开“鬼市”的路上。途中，我把此行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遍。
我问萧门一：“你经常出入“鬼市”，可曾听过一个叫‘鼠仙’的人？”
“当然听过。”萧门一答道，“另外，我还知道，鼠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流派。如今的鼠仙是三代，初代、二代鼠仙早已隐退，不再出来见人了。”
“唔，是这样。”我答道。
萧门一笑了笑，复又续道：“也有人说，初代鼠仙开了‘鬼门’，犯了天规，已经彻底变成老鼠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不禁好笑：“这也太能编了，还开鬼门，当神话故事呢！”
我们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萧门一说道：“其实，我刚刚就一直在想，皇后手下的那些人，也许不是来抓你的——他们要找的，或许另有其人——”
“唔，为什么？”我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萧门一答道，“不然，短短这点时间，怎么能够画出你的肖像？再者，据你说，皇帝亲自对皇后说，‘请夫人不要为难他’，这就等于是圣旨了，皇后没必要为了你公然抗旨吧？”
“有道理。”我点头道。
少顷，萧门一问我：“你想出这个‘造谣’的计划，帮李玄玄逃脱赐婚，有没有跟她本人合计过？”
“提过一嘴。”我答道，“但没细说。”
“那我觉得，你该告诉她一声才是。”萧门一说道，“尤其是今天，皇帝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而且还答应帮你，这对李玄玄来说是个好消息。”
“你说，皇帝会不会骗我？”我突然想到，“他如果真心不想让李玄玄和亲，直接否决吐蕃使者的要求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地命鼠仙散布假消息？”
“或许，他也有不得已之处吧——”萧门一答道，“而且，直接否决吐蕃使者的要求，就等于逆了安乐公主的意思，这或许也是他的软肋吧，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
“嗯。”我点点头，跟随萧门一向着地道的出口走去。
想到此处，我不敢耽搁，赶忙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下马车，躲进了附近一条漆黑的岔路。
果不其然，就在我钻进那条岔道之后不久，身后便传来一连串责问声：“人呢，他妈的怎么不见了，快给老子找，快！”
进来之前，我就注意到这里岔路不少，因此他们想找到我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立即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当时害怕极了，一是周围太黑，担心有毒蛇之类的东西出没，二是完全不知道会走向哪里，万一不小心掉进地底的石缝，那可就死得很难受了！只不过，比起那些，眼前的危险还是更令我恐惧，毕竟，怕黑未必死，留下来可就死定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有了光亮，这令我喜出望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压抑消散了不少。
“天不绝老子，天不绝老子！”我暗吼一声，仿佛顿时恢复了气力，三步并做两步跑向了光亮处。
终于到了外面，我发现这里竟是又一座“鬼市”，也是摊档林立，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抑或是骇人听闻的东西，只是场景与先前那个并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逃出来了。我走在摊位之间，想着等会儿我寻路出去，回到地上，今晚的事就算过去了。
然而，就在我庆幸自己逃出生天之际，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抓，随即用力一带，整个人就转了过去。
我的眼前陡然一黑，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罩在了面前，由于是逆光，我看不清对方相貌，只注意到他正拿着一张纸，透过纸背，我隐约看见纸上画着一个人形。
我顿时五雷轰顶，心说：“完犊子了，他们这是‘按图索骥’，非要把我逮到不可啊，这下死定了！”
不料，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那人身边的另一个人说了一句话，顿时令我如释重负：“你小子瞎呀，咱们要找的是个老头儿，这他妈是老头吗？”
大个子闻言，当即便松开了我，同时傻呵呵地说道：“对、对不住啊小哥，对不住！”
“原来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啊！”我长吁了一口气，心说，“那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拿着图纸四处寻找着，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神情凶悍，看样子决不是普通人。
然而，就在我庆幸自己再次躲过一劫之时，从这里的一个洞口处进来一队官差模样的人，引起了我的警觉。
之所以警觉，乃是因为他们的衣着，与刚刚皇后身边的那群人一模一样；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似乎也都拿着一幅画像！
这伙人进来之后，便原地散开，随即在人群之中四处走动起来。
“他们是皇后的人，这次没错了，他们是来抓我的！皇后一定是担心我把在“鬼市”见到皇帝的事情说出去！”我心道，“怎么办，这时候出去太引人注意了，可若不出去，岂不成了翁中——”
我正自犹豫，又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背对着挡在我的身前。我看不见对方容貌，但鼻子却已然“认得”此人——一股浓郁的泡菜味！
“老萧？”我激动得险些流出泪来。
“是我！”他答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胡乱走进来的，回头再告诉你。”我抹了抹眼角答道，但转念一想，不禁反问他，“你又怎么在这儿？”
他答道：““鬼市”里有很多外国人，我没事就爱到这里来。”原来，如今的萧门一对于长安城的地下世界已经颇为了解了。
他续道：“我看这里不太对劲，来了很多宫里当差的，刚好又望见你——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我答道，“但刚刚进来的那伙人，好像是冲我来的。”
“冲你？”他显然不敢相信，“怎么——”
“具体的缘由，我回头再告诉你，”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帮我逃出去！”
他沉吟了片刻，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完，便离开我，走向了一处人群。
少顷，距离我稍远的地方爆出一连串喊叫声：“哎哎，你别躲，你别躲啊，你不就是那画像上的人么！官老爷快来，就是他，就是他，官老爷快来！”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推搡、扭打，乱作一团，起哄、助威之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官差迅速靠拢过去，形成合围之势。
“助手，快住手！”领头的官差喝止了众人，“谁，你说谁像画像上的人？”
一个小个子男人捂着自己的左眼来到官差身边，指着对面一个白净的男人说道：“就是他，跟画像上一模一样，还想跑！”
官差闻言，拿着画像上前比对了半晌，随后回身给了小个子一嘴巴：“你他妈瞎呀，这也叫‘一模一样’？这一脸的这个麻，还有这个，看不见么？”
小个子不服气：“明明就一模一样啊！”立刻上前接过画像也比对了一番，但结果却令他一下没了脾气，“刚才觉得挺像，怎么突然就——就变了呢？”
“什么，变了？”官差闻言，反手又是一巴掌，“人的长相还能说变就变，你他妈唬我呢？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小个子只好服软，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许是小人看岔劈了，官老爷勿怪，小人眼拙，眼拙了——”
随着小个子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与萧门一已经趁乱走在了离开“鬼市”的路上。途中，我把此行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遍。
我问萧门一：“你经常出入“鬼市”，可曾听过一个叫‘鼠仙’的人？”
“当然听过。”萧门一答道，“另外，我还知道，鼠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流派。如今的鼠仙是三代，初代、二代鼠仙早已隐退，不再出来见人了。”
“唔，是这样。”我答道。
萧门一笑了笑，复又续道：“也有人说，初代鼠仙开了‘鬼门’，犯了天规，已经彻底变成老鼠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不禁好笑：“这也太能编了，还开鬼门，当神话故事呢！”
我们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萧门一说道：“其实，我刚刚就一直在想，皇后手下的那些人，也许不是来抓你的——他们要找的，或许另有其人——”
“唔，为什么？”我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萧门一答道，“不然，短短这点时间，怎么能够画出你的肖像？再者，据你说，皇帝亲自对皇后说，‘请夫人不要为难他’，这就等于是圣旨了，皇后没必要为了你公然抗旨吧？”
“有道理。”我点头道。
少顷，萧门一问我：“你想出这个‘造谣’的计划，帮李玄玄逃脱赐婚，有没有跟她本人合计过？”
“提过一嘴。”我答道，“但没细说。”
“那我觉得，你该告诉她一声才是。”萧门一说道，“尤其是今天，皇帝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而且还答应帮你，这对李玄玄来说是个好消息。”
“你说，皇帝会不会骗我？”我突然想到，“他如果真心不想让李玄玄和亲，直接否决吐蕃使者的要求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地命鼠仙散布假消息？”
“或许，他也有不得已之处吧——”萧门一答道，“而且，直接否决吐蕃使者的要求，就等于逆了安乐公主的意思，这或许也是他的软肋吧，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
“嗯。”我点点头，跟随萧门一向着地道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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