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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千仞山峦绵延不绝衔首结尾雄座在中原腹心,巍峨壮阔的泰山当之无愧。众山峦刀劈斧砍一般险峻陡峭,加之一层圈萦绕的乳白色浊雾笼罩山间。不得不让人感慨此地的易守难攻之处。

    关羽几日光景就领兵两万压制山下安营扎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关羽又随即放出探子去摸清山上贼军的兵力分布。

    泰山贼寇,自黄巾之乱一时便由四位魁首:孙观、尹礼、吴敦、昌豨集结乱军流窜此地落草。黄巾之乱战火纷飞,徐州诸侯纷纷着手应对黄巾乱贼,根本无暇去征讨这众贼寇。所以这几年时间,泰山贼众可谓是目无王法猖獗至极。秦龙炀此举也算是为自己脸上贴金,一举两得。

    而彼时山上贼寨,得知关羽大军压至山下的消息,山大王昌豨急忙召来众位心腹商议对策。吴敦摆摆手笑道:“大当家无须慌乱,贼人虽众,不过两倍于我。咱们这山寨设于深山之中,要想攻寨还得先后击破三道关口。我军占据天险,就算他们打到寨前,也早已精疲力竭无力再战了。”

    听完吴敦的分析,众人纷纷附之,昌豨也像是吃了定心丸,赞许地点点头。“好!那就传令下去,各山关严加把守,谨防敌人偷袭!”

    “喏!”聚义堂内一阵嚎喧,各寨主纷纷领着小匪而去。

    派去山上的探子忙活了大半天也没钻透山贼的分布,只画了一张粗略的地图便匆匆下山交给了关羽。关羽请来戏志才一同商讨战机。

    “贼军看似一盘散沙,实际却是错落有致互为犄角。若是我军强攻上山,必会被多面夹击损失惨重!”看罢斥候带回的粗略图,戏志才已经悉知一二。

    关羽却不以为然道:“军师未免过于多虑,贼军再精,不过万余匪众,平日里疏于训练岂是我军对手?正逢入夜,待关某率五千精兵自这条小路奇袭而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关羽自信满满,戏志才一看那条路却眉头一蹙,“万万不可!这条小路太过险要,贼寇熟知山上各条路线,将军此举当心中埋伏!”

    关羽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视甚高,一但是他决定的东西,就是九头牛也拉不住。果不其然,戏志才的极力劝阻根本无法让关羽改变主意,随即就不顾戏志才,独自率领兵士从那条小道上山。

    戏志才无奈叹息一声,他心里知道,关羽此举必遭大败。

    关羽的奇袭居然出奇的顺利,一路上贼军的暗哨都被悉数拔除。关羽悄然带兵出现在了山寨腹地处,“呵呵呵,”关羽不屑地笑道,“军师果然过于担心了,将士们随我杀入山寨绞杀贼首!”

    关羽大喊一声,挥舞着偃月刀冲锋在前,将士们也喊杀着随着冲入山寨中。

    “关门放箭!”待到关羽部鱼贯而入,寨门上一人大喝一声,厚重的木门被轰然合上,随即周遭箭雨轮番袭来,将士们疏于防备死伤惨重。关羽自己也被流矢射中一箭。

    “中计了!”关羽恍然大悟,顾不上身上的箭上,徒手将箭杆折断后,急忙组织大军突围。

    贼众各个寨关都设下了埋伏就等着关羽来闯,关羽一被困住,很快其他几处的贼寇也急袭而至将关羽残部团团围住。

    “哈哈哈!”昌豨手持一杆长柄锤看着负隅顽抗的关羽残部狰狞笑道,“都给老子放箭!原来秦龙炀手下的兵卒也不是铁打的嘛!”

    关羽回首狠狠瞪着昌豨,昌豨被他眼神一杀竟有些慌乱,连胯下的黄骠马都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我关羽征战沙场,战功无数,今日居然要死在尔等一众贼寇手中,我心不甘!”关羽的战马也被射死,此时的关羽披头散面狼狈至极,周围仅存的几百将士将他保护在中间以死相护。

    也不知是关羽这一嗓子真唤来了神灵相助,霎时寨外红亮了半边天,数轮火雨倾泻在寨中,顿时寨子内陷入火海之中。贼军自乱阵脚仓惶四散,这时寨门洞开,原来是戏志才引兵来救,关羽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

    纵然如此,此次出师未捷被反将一军,关羽部损兵折将六千余,军中士气低迷,加之关羽负伤,戏志才便下令撤兵回琅琊再议。

    而在北边,草原上的恶狼终于盯上了中原大地。就在不久前,呼厨泉率匈奴大军二十万踏破堪裕关直扑幽州。不日攻破蓟城,刘虞与城共陨……城中百姓惨遭屠戮。战火波及了蓟城周围数座县城,廖化无奈之下举家迁移到上党,幸得丁原庇护方才躲过一劫。

    但珙县其余百姓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秦龙炀执政以来的努力成果毁于一旦,珙县又被洗劫,惨状和当年管亥恶举不相上下。

    破城之后,呼厨泉又遣侄儿右贤王刘豹率十万匈奴兵东击北平,公孙瓒刚被公孙度打了个大败还未恢复,哪里还能抵挡十万敌军进犯。三日光景连丢数城,最后只能与残兵败将死守右北平苟延残喘。

    辽东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危急性,若是北平一破,下一个就是辽东!公孙度一方面连夜手书信件遣快船送往琅琊请秦龙炀定夺,一方面调兵遣将准备出兵相救。

    秦龙炀此时才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关羽自信满满率兵却铩羽而归,折损六千将士,还差点把命丢在了山寨中。

    “主公!末将大意轻敌中了埋伏,损失了不少弟兄,皆是关羽一人之过。请主公赐关羽一死以正军威!”议事堂内,关羽赤裸着上身,身上数处缠着白布,看得出来身上的伤都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顿时秦龙炀怒气全消,但还是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戏志才见状也跪地禀道:“主公!此次战败应怪在下,身为参军明明知道关将军战略有失却没能劝阻,方才导致这次大败,何况将军有伤在身,主公要杀,就杀我吧!”

    一文一武互相庇护,众位大臣也纷纷求情,吵得秦龙炀脑袋发胀。“行了!”秦龙炀破天荒的一次怒喝震桌,众人知趣立马闭嘴,“如今匈奴大军攻入幽州,蓟城等地已失,匈奴大军围攻公孙瓒,不日就将攻破北平图我辽东!”

    “现在情况异常危急,云长的罪我以后再议,匈奴势猛,我已经命公孙度极力抗之。但兵力悬殊过大,众将听令!”秦龙炀简要说明情况,随即点兵遣将驰援北部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