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谈判
郁生现在的情况吧，说好也还过得去，至少没挂，说不好那简直匪夷所思。
天晓得，他怎么会同时惹上了两只高等级月鬼，几乎翻遍了资料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能参考的情报寥寥无几。
“亲爱的搭档，在你出现以前，我们给月鬼的划分等级只有四种，是你凭一己之力将它抬到了等级七，当然，在今天这个夜晚恐怕资料又该更新了。你用前所未有的方式以身试险，让我看到了几乎不可能的情景，啧啧，亲爱的郁生大人，我真的好感动啊？”
“废话少说。”郁生撇了撇嘴，“上面这个是‘邪神’，等级十一，无法处理，一会儿只能跑。那滩水我不认识，看不见实体，猜测为诅咒系，媒介型的概率大于意念型，现在也没空分辨。”
十一？
厉情惊诧，用手捂住了戴着面具的脸。
他不想再看这个画面了，不，他甚至不想再留在这个空间，他后悔了，在穷死之前，他一定会被郁生气死。
“你认真的吗，上次还是七，这次就直接飞升到十一？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折腾出这么恐怖的家伙们的？”
“我也希望，我是开玩笑的。”
郁生说完，左手蓦地变成了骨刃，他没有去刺上方的女鬼，也没有去管那滩已经非常近的水渍，而是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肩膀。
白骨森森，血如泉涌。
和郁生所想的一样，身下那些死命拽他的手在接触到他的血的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被称作“邪神”的十一级月鬼，离得近了些被血液溅射到，也只得暂时退回画里。
一时间束缚全无，郁生终于从公主床上起了身。
“快走。”
他扯过阿表和谢茜就朝门口跑去，当然也不忘拿回手机，可一瞬间天旋地转，让他失了方向，也失了站着的力量。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又发不出声音了，他的气管……不，现在只剩下一颗头颅了，一颗被黄褐色的尸布裹住，画上了诡异眼珠符号的头颅。
“跑得掉吗？跑啊！跑啊！”邪神站在他边上，靠着一块残破的骨头磨针，“因为没有脚了？我给你缝上，这是最好的黑山羊羔的蹄子，让你跑得比谁都快，嘁嘁，怎么手也没了？装上母鸡的翅膀，你还能飞吗？”
郁生看不见东西了，那颗漂亮的浅棕色的眼珠可能也被取走了，他艰难地想向前爬行，使了使劲，却掉了一地的鸡毛。
“给你填上小猪崽的心脏，焦烤焖炸香喷喷。”
“给你塞进小牛犊的直肠，又短又臭狗都不要。”
“给你浣一浣，给你灌一灌，黑漆漆的，硬邦邦的。”
也不知道她在啰啰嗦嗦念叨点什么，只是尽说些鸡啊猪啊的让郁生都觉得饿了，本来出门的时候就没吃什么，一番纠缠下来当真劳累困倦。
想干掉我的话，就尽管试试好了。
又是一阵轰鸣的雷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雨水已经漫到这个空间里来了，周身皆是水雾汽，湿漉漉的，叫人很不舒服。
虽然看起来没有了人类的四肢，但郁生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细微变化，那些邪神给他装上的动物肢体只是障眼法，只要离开这个幻境就会消失。
“咔嗒，咔嗒。”
一个沉重的声音突然在这个世界里响起，顿时雷鸣坠地，水雾消弭。
一步，两步，三步。
尽管不能视物，但他仍能感知到，有一双模糊的高跟鞋的影子正从不远处行来。
它的鞋跟断了半个，走路踉踉跄跄，鞋面满是泥泞，还混有铁锈般红棕色的秽物。
“为什么趴在地上呢？”
那双鞋停在了郁生面前，鞋侧多了几丝皱褶，像是它的主人蹲了下来。
不要明知故问，郁生心道，千里迢迢追我到这，难道只是想聊天吗。
他抬起脸，本该有着浅棕色瞳孔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我是你的猎物，现在却要被别的月鬼吃了，你是打不过她，还是对我的渴望程度不过如此？
高跟鞋上的铁锈色变了变。
你不隶属于千月，我也不认识你，亡灵在这座岛上，有存在的意义吗？
“你明明只剩下一个头了，还敢大放厥词？真怪，只要我一抬脚……”
你不是一直想见野旭吗，我可以帮你。
郁生在见到那滩水渍后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怎么着了诅咒系的道，直到他看到那双白色高跟鞋。
从“九通五楼”回家的时候，他买过一本校园小说，男主叫野旭，女主叫臧佳。故事是全灭结局，他不太喜欢，这本小说应该现在还在他家的床头柜上。
或许从碰到书页开始，媒介就已经形成，因此她才能一直追踪着他，甚至进入邪神的幻界。
也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说，而是这个叫做“臧佳”的亡灵与她心爱的男人的自传。
果不其然，高跟鞋听到“野旭”这个名字后，显得非常激动，它不断地在原地踩踏，似是极度悲伤，只能凭此来进行一点点宣泄。
野旭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是谋杀！
谈判结束，郁生觉得如果臧佳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助自己破局，在书中的女主角被形容得非常勇敢，希望真实的她也是如此。
高跟鞋的主人还没任何动作，邪神却先不高兴了起来，她砸吧着嘴，伸出对高度腐烂的爪子对着郁生四周的空气乱抓。
好歹是个Lv11，敢当着她的面抢人，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苍白的脸上被爪子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得亏这里是幻界，否则技术再高超的整容医生也救不回来。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谈判似乎是失败了，这个空间里的雨水正在逐渐干涸，连同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本身一起，慢慢消失。
邪神笑得合不拢嘴，终于可以放心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佳肴了，她盯着郁生仅剩的头颅欣赏了好一会儿，伸出柔软的长满倒刺的舌头来回舔舐。
“野旭的那辆车被动了手脚，他是被人害死的。”幽怨的女声尾音刚落，大量的雨水便灌进了这个空间。
邪神顿时傻眼，好不容易到手的美食怎么被卷走了？
怒气值瞬间拉满，她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柄短斧，对着雨丝就是一顿乱砍。
“不讲武德，还我吃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劈砍，雨丝都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狰狞的血眼也起不到丝毫作用，不与之对视，她就无法将对方拉入幻境。
直到最后，邪神的身体被大量浑浊的水包裹住，唯有一只狰狞的瞳孔露在外边，她不甘心，她还在大叫，“明明是我先来的！我要吃！我要吃啊！”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粗暴的家伙了，找不到我的本体就已经输了，鬼和鬼是有区别的，我很聪明，而你蠢钝如猪。”
一幅画颤颤巍巍地从公主床的墙壁上掉下来，画面里此刻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了，画布湿得仿佛能挤出水。
这场争斗毫无疑问是臧佳赢了，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她太清楚要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而接下来就是郁生兑现承诺的时候。
身体漂浮在冰冷的水里，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一轮盘踞在天空的冷月。
千月，你一直在监视我吗，你究竟躲在哪里。
睁开双眼，郁生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无比放大版的阿表的脸，而这家伙此刻正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啪叽”一下，郁生一把推开了阿表，后者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厉先生……”
谢茜刚开口，就被郁生示意保持安静。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姑且还算完好，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邪神败了，她的幻界自动消散，而这个以“校园”为主题的地方，显然又是另一个幻界。
“你听说了没你听说了没，那个臧大小姐居然要为了野旭殉情，真是不敢相信，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把这种富婆校花迷住的？”一名男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大声地对身边的朋友喊道。
“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这艳福不就是我的了？但也很奇怪吧，他俩在一起没几个月野旭就出了车祸，这个大小姐指不定克夫吧？哈哈哈！”另一个男学生接话，语气中满是讥讽，对死者没有丝毫的避讳。
正值午休时间，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块儿，他们有的在讨论游戏，有的在豪赌下一次考试题目，而更多的则是在议论当今学校里最火热的八卦。
“投个死票吧，我想看看臧佳到底会不会为了野旭去死。”
“我们都投了死票，谭谈还一直给她私信让她早点去跳楼，拖拖拉拉的，希望她能说到做到。”
“呵呵，野旭之前多神气啊，又是年纪第一，又有个校花女朋友，这下好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嘻嘻嘻。”
“太过分了！”
谢茜一拳头捶在了最近的那棵树上，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学生说出来的话当真是有愧人师的教育，满是嫉妒和揶揄，她现在都想冲上去把他们的嘴缝上。
然而她的举止却不能引起任何关注，他们是真正的外来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残酷闹剧如期上演。
由“记忆”铸成的幻界吗。
郁生轻叹了口气，对这些学生的说辞没有任何感觉，他无法共情，只是觉得相比之前遇见的幻界，解决这类女性细腻的回忆漩涡，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原以为两三天就足够去找那蛇龙大王，没想到又是邪神，又是臧佳，直接将他“兴师问罪”的时日拉长了太久。
“小鬼，你家大王手机号码多少。”
“啊？阿表没见过我们家大王用手机啊。”
郁生不高兴了，他本想发个短信告知下那位“大老鼠”，自己已经欣然咬住了他放出来的“拙劣的诱饵”，迟迟不上门不是萎了焉了，只是真的有事耽搁住了。
将刘海往后梳了梳，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蛇龙大王的事只能推迟，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调查野旭车祸的真相。
天晓得，他怎么会同时惹上了两只高等级月鬼，几乎翻遍了资料也没查到有用的信息，能参考的情报寥寥无几。
“亲爱的搭档，在你出现以前，我们给月鬼的划分等级只有四种，是你凭一己之力将它抬到了等级七，当然，在今天这个夜晚恐怕资料又该更新了。你用前所未有的方式以身试险，让我看到了几乎不可能的情景，啧啧，亲爱的郁生大人，我真的好感动啊？”
“废话少说。”郁生撇了撇嘴，“上面这个是‘邪神’，等级十一，无法处理，一会儿只能跑。那滩水我不认识，看不见实体，猜测为诅咒系，媒介型的概率大于意念型，现在也没空分辨。”
十一？
厉情惊诧，用手捂住了戴着面具的脸。
他不想再看这个画面了，不，他甚至不想再留在这个空间，他后悔了，在穷死之前，他一定会被郁生气死。
“你认真的吗，上次还是七，这次就直接飞升到十一？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折腾出这么恐怖的家伙们的？”
“我也希望，我是开玩笑的。”
郁生说完，左手蓦地变成了骨刃，他没有去刺上方的女鬼，也没有去管那滩已经非常近的水渍，而是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肩膀。
白骨森森，血如泉涌。
和郁生所想的一样，身下那些死命拽他的手在接触到他的血的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被称作“邪神”的十一级月鬼，离得近了些被血液溅射到，也只得暂时退回画里。
一时间束缚全无，郁生终于从公主床上起了身。
“快走。”
他扯过阿表和谢茜就朝门口跑去，当然也不忘拿回手机，可一瞬间天旋地转，让他失了方向，也失了站着的力量。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又发不出声音了，他的气管……不，现在只剩下一颗头颅了，一颗被黄褐色的尸布裹住，画上了诡异眼珠符号的头颅。
“跑得掉吗？跑啊！跑啊！”邪神站在他边上，靠着一块残破的骨头磨针，“因为没有脚了？我给你缝上，这是最好的黑山羊羔的蹄子，让你跑得比谁都快，嘁嘁，怎么手也没了？装上母鸡的翅膀，你还能飞吗？”
郁生看不见东西了，那颗漂亮的浅棕色的眼珠可能也被取走了，他艰难地想向前爬行，使了使劲，却掉了一地的鸡毛。
“给你填上小猪崽的心脏，焦烤焖炸香喷喷。”
“给你塞进小牛犊的直肠，又短又臭狗都不要。”
“给你浣一浣，给你灌一灌，黑漆漆的，硬邦邦的。”
也不知道她在啰啰嗦嗦念叨点什么，只是尽说些鸡啊猪啊的让郁生都觉得饿了，本来出门的时候就没吃什么，一番纠缠下来当真劳累困倦。
想干掉我的话，就尽管试试好了。
又是一阵轰鸣的雷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雨水已经漫到这个空间里来了，周身皆是水雾汽，湿漉漉的，叫人很不舒服。
虽然看起来没有了人类的四肢，但郁生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细微变化，那些邪神给他装上的动物肢体只是障眼法，只要离开这个幻境就会消失。
“咔嗒，咔嗒。”
一个沉重的声音突然在这个世界里响起，顿时雷鸣坠地，水雾消弭。
一步，两步，三步。
尽管不能视物，但他仍能感知到，有一双模糊的高跟鞋的影子正从不远处行来。
它的鞋跟断了半个，走路踉踉跄跄，鞋面满是泥泞，还混有铁锈般红棕色的秽物。
“为什么趴在地上呢？”
那双鞋停在了郁生面前，鞋侧多了几丝皱褶，像是它的主人蹲了下来。
不要明知故问，郁生心道，千里迢迢追我到这，难道只是想聊天吗。
他抬起脸，本该有着浅棕色瞳孔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我是你的猎物，现在却要被别的月鬼吃了，你是打不过她，还是对我的渴望程度不过如此？
高跟鞋上的铁锈色变了变。
你不隶属于千月，我也不认识你，亡灵在这座岛上，有存在的意义吗？
“你明明只剩下一个头了，还敢大放厥词？真怪，只要我一抬脚……”
你不是一直想见野旭吗，我可以帮你。
郁生在见到那滩水渍后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怎么着了诅咒系的道，直到他看到那双白色高跟鞋。
从“九通五楼”回家的时候，他买过一本校园小说，男主叫野旭，女主叫臧佳。故事是全灭结局，他不太喜欢，这本小说应该现在还在他家的床头柜上。
或许从碰到书页开始，媒介就已经形成，因此她才能一直追踪着他，甚至进入邪神的幻界。
也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说，而是这个叫做“臧佳”的亡灵与她心爱的男人的自传。
果不其然，高跟鞋听到“野旭”这个名字后，显得非常激动，它不断地在原地踩踏，似是极度悲伤，只能凭此来进行一点点宣泄。
野旭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是谋杀！
谈判结束，郁生觉得如果臧佳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助自己破局，在书中的女主角被形容得非常勇敢，希望真实的她也是如此。
高跟鞋的主人还没任何动作，邪神却先不高兴了起来，她砸吧着嘴，伸出对高度腐烂的爪子对着郁生四周的空气乱抓。
好歹是个Lv11，敢当着她的面抢人，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苍白的脸上被爪子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得亏这里是幻界，否则技术再高超的整容医生也救不回来。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谈判似乎是失败了，这个空间里的雨水正在逐渐干涸，连同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本身一起，慢慢消失。
邪神笑得合不拢嘴，终于可以放心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佳肴了，她盯着郁生仅剩的头颅欣赏了好一会儿，伸出柔软的长满倒刺的舌头来回舔舐。
“野旭的那辆车被动了手脚，他是被人害死的。”幽怨的女声尾音刚落，大量的雨水便灌进了这个空间。
邪神顿时傻眼，好不容易到手的美食怎么被卷走了？
怒气值瞬间拉满，她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柄短斧，对着雨丝就是一顿乱砍。
“不讲武德，还我吃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劈砍，雨丝都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狰狞的血眼也起不到丝毫作用，不与之对视，她就无法将对方拉入幻境。
直到最后，邪神的身体被大量浑浊的水包裹住，唯有一只狰狞的瞳孔露在外边，她不甘心，她还在大叫，“明明是我先来的！我要吃！我要吃啊！”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粗暴的家伙了，找不到我的本体就已经输了，鬼和鬼是有区别的，我很聪明，而你蠢钝如猪。”
一幅画颤颤巍巍地从公主床的墙壁上掉下来，画面里此刻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了，画布湿得仿佛能挤出水。
这场争斗毫无疑问是臧佳赢了，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她太清楚要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而接下来就是郁生兑现承诺的时候。
身体漂浮在冰冷的水里，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一轮盘踞在天空的冷月。
千月，你一直在监视我吗，你究竟躲在哪里。
睁开双眼，郁生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无比放大版的阿表的脸，而这家伙此刻正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啪叽”一下，郁生一把推开了阿表，后者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厉先生……”
谢茜刚开口，就被郁生示意保持安静。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姑且还算完好，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邪神败了，她的幻界自动消散，而这个以“校园”为主题的地方，显然又是另一个幻界。
“你听说了没你听说了没，那个臧大小姐居然要为了野旭殉情，真是不敢相信，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把这种富婆校花迷住的？”一名男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大声地对身边的朋友喊道。
“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这艳福不就是我的了？但也很奇怪吧，他俩在一起没几个月野旭就出了车祸，这个大小姐指不定克夫吧？哈哈哈！”另一个男学生接话，语气中满是讥讽，对死者没有丝毫的避讳。
正值午休时间，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块儿，他们有的在讨论游戏，有的在豪赌下一次考试题目，而更多的则是在议论当今学校里最火热的八卦。
“投个死票吧，我想看看臧佳到底会不会为了野旭去死。”
“我们都投了死票，谭谈还一直给她私信让她早点去跳楼，拖拖拉拉的，希望她能说到做到。”
“呵呵，野旭之前多神气啊，又是年纪第一，又有个校花女朋友，这下好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嘻嘻嘻。”
“太过分了！”
谢茜一拳头捶在了最近的那棵树上，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学生说出来的话当真是有愧人师的教育，满是嫉妒和揶揄，她现在都想冲上去把他们的嘴缝上。
然而她的举止却不能引起任何关注，他们是真正的外来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残酷闹剧如期上演。
由“记忆”铸成的幻界吗。
郁生轻叹了口气，对这些学生的说辞没有任何感觉，他无法共情，只是觉得相比之前遇见的幻界，解决这类女性细腻的回忆漩涡，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原以为两三天就足够去找那蛇龙大王，没想到又是邪神，又是臧佳，直接将他“兴师问罪”的时日拉长了太久。
“小鬼，你家大王手机号码多少。”
“啊？阿表没见过我们家大王用手机啊。”
郁生不高兴了，他本想发个短信告知下那位“大老鼠”，自己已经欣然咬住了他放出来的“拙劣的诱饵”，迟迟不上门不是萎了焉了，只是真的有事耽搁住了。
将刘海往后梳了梳，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蛇龙大王的事只能推迟，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调查野旭车祸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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