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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女春兰(六)

    天气晴朗,适合远游。

    秦俏偷偷跑了出来,一路出了凤城,就看见宋羡鱼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靠在树上,“来了?”

    “这么开心?”秦俏朝他走了出来。

    “可不是么?太开心了。”宋羡鱼说着就一脚蹬上了马,又回头瞧秦俏,“能自己上去么?”

    “你太小瞧人了。”

    秦俏也紧跟着上了马,朝他得意地扬脸笑着。

    这骑马啊,她可是在实打实的学了一个月,还是背着顾宴温学的。

    顾宴温那段时间忙着处理公务,她又待字闺中,百无聊赖,就偷偷带着钟儿去军营找绯生去了。

    这才学会的骑马。

    到了青县。

    去了当地官府问了,才知道顾宴温住在以前的府里。

    激动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就等待着有人来。

    宋羡鱼抄着手,站在一旁。

    门被打开了,是顾怀瀛……是顾怀瀛来开的。

    是他没错。

    早就听闻他去了青县,没想到今日居然碰见了。

    秦俏对顾怀瀛没有好印象,不单单是他有心想害死自己,还有浅儿的死……

    她却不能替她出口恶气……

    本是带着笑的,以为是顾宴温来开门。

    先是愣了一下,才垮下脸来。

    “秦俏?”

    顾怀瀛虽是疑惑,却还是让开路来,让她进了屋。

    秦俏进了屋,宋羡鱼就跟着要进,就被顾怀瀛拦住了。

    宋羡鱼指了指秦俏,又指了指自己,“一起的。”

    顾怀瀛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你是?”

    “我,是,宋,羡,鱼。”宋羡鱼咬牙切齿地说到。

    “宋将军,”顾怀瀛这才让开路来,“三四年不曾见过了,抱歉,记不太清了。”

    “王爷客气了。”宋羡鱼说完就进了屋。

    就看见顾宴温在训斥着……秦俏?

    “你看嘛,”秦俏见宋羡鱼进来了,连忙把他拉了过来,“我同着他一起来的,真的……没有危险,你放一百个心。”

    宋羡鱼也紧跟着点了点头,“姓顾的,我你还不放心么?”

    顾宴温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到:“你靠谱么?”

    宋羡鱼被堵到说不出话来。

    “马车让人去牵走了么?”顾宴温又问。

    “骑马来的,栓在外面呢,你叫几个人牵去喂草吧,”宋羡鱼把话接了下去。

    骑马……

    秦俏看着顾宴温的脸逐渐变黑,急忙抱住了他,撒娇到:“人家想你了嘛,好几天不见音讯,怎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顾宴温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不怪你了……”

    秦俏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闷闷地说到:“我饿了。”

    “好,去吃饭。”顾宴温柔声说到。

    这……这就是区别对待啊……

    宋羡鱼十分感慨,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秦俏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立马起了身,又想了刚才的顾怀瀛。

    “大王爷他……”

    顾宴温说到:“大皇兄一直住在这里,我这次来收到来信,就直接过来这里了。”

    “这样啊,”秦俏点了点头,“可是……”

    “不是说要吃饭吗,走吧。”顾宴温握住了她的手,往里面牵着走去。

    宋羡鱼摸了摸鼻子,跟在了后面。

    走到正厅,就看见顾怀瀛已经坐在那里了。

    顾宴温朝他点了点头,几个人也都落了座。

    秦俏见下人端上来了碗筷,分明多了一副。

    正疑惑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手上还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

    白澄……

    秦俏忍不住看了过去,不由得站了起来,“白……”

    白澄看到了秦俏,先是惊讶,又微微一笑,端着菜走了过来。

    落了座,才唤了一声,“秦姑娘。”

    “这是什么回事?”秦俏看了看白澄,又看了看顾怀瀛,心里似乎有点结论了。

    “我没死透,被救了回来,就同王爷一起在这里生活了。”

    白澄说到。

    他说话的时候,分明格外温和,像是……过得还不错。

    具体的话顾怀瀛也说了一遍。

    最后,秦俏提起了浅儿的事情,忍不住又有点气恼。

    “秦姑娘,你错怪王爷了。”白澄说到。

    “这……”秦俏皱了皱眉。

    “当然我是气话罢了,我堂堂一个王爷,对一个姑娘下手未免太过分了……”

    秦俏捏紧了手里的筷子,“顾怀瀛,你未免太会说假话了吧,当初可是你把我推下了湖,险些害我丧命的。”

    顾怀瀛说见到浅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那样了。

    见了这个丫头眼熟,是秦俏的婢女,还是派人将她送去了官府报案。

    第二天,官府就找上门来了。

    至于推秦俏下湖的事情……

    他的的确确做了,后面顾宴温还找他打了一架,差点费了半条命。

    “之前的事,抱歉。”

    顾怀瀛这样说。

    “那你害白澄的事呢?”秦俏又问到,心里仍旧对他心怀芥蒂,他明明做了不少坏事。

    “仲云他……”顾怀瀛正想说来着,就被白澄抢了先,“不是他要害我。”

    又说到:“倒是我,害了他……”

    “你又说傻话了,这事不怪你,我本就做了不少坏事,能留一条命陪你过此残生,就足以了。”

    顾怀瀛说到。

    秦俏看了看他们俩,又对上了顾宴温的视线,轻轻地笑了。

    宋羡鱼没想到,自己一路过来,第一份狗粮就是双倍的。

    更别提顾怀瀛和白澄之间相处的模式了。

    再想想他和崔临渊……

    说多了都是泪啊。

    秦俏吃了饭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恶心,跑去吐了个干净。

    顾宴温很是担心,又连忙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最后告知他,秦俏有孕了。

    而且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本来就是年后怀上的,天气正冷着,穿着厚衣服也看不出来。

    这个月顾宴温又被皇上派来了青县,处理事务,迎接了他年后的第一份工作。

    然后……

    然后秦俏就被顾宴温劈头盖脸更加严厉地训斥了一顿。

    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

    还敢骑马来……

    若是出了好歹,这……

    幸好大夫说秦俏身子骨好,这胎还是稳定,没有大碍。

    不然顾宴温怕是要被她气死了。

    “恭喜七皇弟了。”顾怀瀛说到。

    倒是宋羡鱼,似乎不大高兴。

    “你怎么了?”秦俏看向他。

    “俏俏,对不起,”宋羡鱼难得的认真,“若真有不测,我……”

    “呸呸呸,你不许咒我。”秦俏连忙说到。

    “是是是。”宋羡鱼说到。

    “顾宴温都没说你,只顾着凶我,你倒好,”秦俏说到,“自己想不开去了。”

    宋羡鱼想了想便也想通了,“以后我绝对不会陪着你疯了。”

    “……”秦俏不知如何说话,只是懒得应他了,这人……

    “顾宴温,让人送他回去吧,他肯定想崔临渊了。”秦俏对顾宴温说到。

    顾宴温温和地笑着应了下来,“好。”

    抬头便看见宋羡鱼偷偷溜出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