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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怜猛兽成坐骑

    刁子鱼一转那鸟笼状的武器,叶零便上前半步,拦在张野子的身前。

    张野子却少年老成,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刁子鱼。

    刁子鱼忙对着张野子又是一笑,手腕一动,将那鸟笼状的武器拽到左手,右手又放开锁链,在鸟笼子上磕了磕。

    鸟笼的边缘,随着刁子鱼有节奏地磕碰,便打开了一条小闸门。

    刁子鱼紧接着伸出两根手指,在那小闸门里一摸,便掏出一块木签来,递向张野子。

    叶零见状,正要提醒张野子小心,张野子却大大咧咧地转动轮椅上前,接过了那块木签。

    刁子鱼又回之一笑,这才说道。

    “这是我这内功的练法,其中的脉门破绽,也尽写在上面,现在我把这给你们,你能放心了吧?”

    张野子却看也不看,伸手在轮椅上一磕,轮椅的扶手处竟也打开了一道闸门。

    张野子把这块木签放在闸门之中,这才对刁子鱼笑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经张野子这一来一回地语言动作,刁子鱼早不把他当做孩童,已被张野子所折服,本就是真心要投靠与他,此时见了张野子如此大度,心中更是感激加上敬服。

    少年老成的智将,加上下面那个武艺高强的主帅,自己投靠在这儿,说不得,安度晚年肯定不成问题了。

    一念及此,刁子鱼忙半跪下来,毕恭毕敬地对张野子说道。

    “刁子鱼这老朽身子,全是您的了。”

    张野子忙扶起刁子鱼,安抚了几句,这才对着石堆之下喊道。

    “师父,他是真心投靠着,你就接上他们吧。”

    刁子鱼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只等得心中发慌,才终于听见了杜世闲的回话。

    “好,刁子鱼,你下来吧!”

    刁子鱼松了口气,便不作势下跳,只对着张野子说道。

    “您先下去吧,我等会儿在下。”

    张野子摆摆手道。

    “你先去吧,我最后下去。”

    刁子鱼想了想,说道。

    “行,那我先下去,加入两军交战,先取个功劳。”

    张野子却又摇了摇头。

    “不用,你就在下面等着,我等会儿,还要仰仗你。”

    刁子鱼一愣,可初初投靠,也不知张野子的性格,是也不敢反驳,便应了一声,大喊着跳了下去。

    待到刁子鱼安稳落地的喊话传来,张野子这才对叶零说道。

    “你先下去吧。”

    叶零一愣,可他和张野子也无甚情义,只是看在杜世闲的面上,才和这晚辈说了些话,此时烈火已欲烧灼而来,便也不再推辞,纵身跃了下去。

    叶零稳稳落地之后,看了看四周,忙对杜世闲问道。

    “梁卫呢?”

    杜世闲道:“他去帮我打退天字军了。”

    谁知道这句话说完,叶零竟突然喊了起来。

    “那个‘薛’字旗,是薛晴率的天字军?”

    杜世闲疑惑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怎么了?”

    叶零猛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梁卫是从薛晴手下调到我手底下的,薛晴识得他,薛晴所率部下,也大多认识梁卫!”

    杜世闲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忙向着两军交战的方向看去。

    也是正巧,杜世闲一转过头,正看到梁卫的身影被挂在最外圈天字军人的长矛之上,灌注真气于耳,还正听到,那些披甲人还在兀自辱骂着梁卫。

    “叛徒”二字,一时间不绝于耳!

    可怜梁卫,死地逃生,正是前途光明之际,却没活得片刻,便落得如此下场,对未来的种种思量,尽数付之东流。

    杜世闲这才叹了口气,正要对叶零说些什么,叶零却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天字军既已杀到,我这就走,免得多生事端。”

    杜世闲只得应下,看着叶零纵身而起,谁知叶零一个起落之后,便停下了身子,转身对着杜世闲喊道。

    “小心枉天城二城官,杨逸心!”

    杜世闲听得疑惑,还未问上两句,叶零已转过身去,几个起落之间,再无踪迹。

    杜世闲无奈,只得摇了摇头,不去想那杨逸心有什么古怪,还是先把眼前的事顾好吧。

    “野子,下来吧!”

    张野子却不往下来,只喊声透过浓烟传来。

    “师父,我想把我这轮椅带下去,行吗!”

    杜世闲一愣,还未调笑几句张野子,突然又想起,张野子的父亲已马革裹尸,心中有些愧疚,便想了想,说道。

    “好,下来吧!”

    张野子这才笑了起来,猛地两臂一撑,从轮椅上摔在地上,继而右臂一展,将轮椅掷了下去。

    杜世闲见轮椅从浓烟里落下,还以为张野子也在上面,忙推过食铁兽来,人还跟在食铁兽的下面,等着再推几掌。

    眼下张野子坐着轮椅下来,可不能在横着推一掌了,只能在下面多推几掌,抵消了张野子下坠的劲力才行啊。

    杜世闲想着,看着轮椅落到一丈多高,忙纵身而起,在食铁兽身下出掌连推,要抵消尽了张野子坠落的劲力。

    可这时下来的,只有比人要轻得多的轮椅。

    杜世闲连使劲力,终于将食铁兽推在了轮椅的下缘。

    食铁兽过得这些时间,早是快要回复清明之时,此时被坚硬冰冷的轮椅一磕,终于回过神来,本能地凌空一个转身,四肢便乱刨起来。

    杜世闲见状,生怕张野子被食铁兽摔到,忙一掌快过一掌地,直把食铁兽推上天去。

    张野子在浓烟之中看不清身下,只得摸算着时间,爬到了石堆的边缘,正要喊上一声,问问下面收拾好自己的轮椅了没,可手下按着的一块石头突然滚落,张野子下半身没有劲力,竟随之纵身滚落下来!

    杜世闲正对着食铁兽向上,还未得空看上一眼,便听见了张野子的呼嚎。

    杜世闲心中困惑,手底下却更不敢稍有懈怠,忙全力汇于两掌,向着上空一撞,整个人被力道反震得摔向地面。

    而食铁兽,也被这股劲力推着,直向天上飞去,在离地十丈左右的位置,正接上张野子。

    说来也巧,轮椅还在食铁兽和张野子的中间,张野子坠落下来,竟机缘巧合地端坐在了轮椅之上。

    紧接着,轮椅上又生力道,直回撞向食铁兽。

    张野子在轮椅之上心中慌忙,手也不自觉地连磕轮椅,竟将轮椅轮子上的机关磕了出来。

    两只轮子上,直鼓出了一排排的锥点!

    本是用来攀援山峰的锥点,径直陷入了食铁兽的背部,插出了一片血雾。

    食铁兽更加狂躁,四肢不住地刨动起来。

    杜世闲看不到食铁兽背上发生了什么,此时只见血雾扬起,还以为是张野子生了什么变故,忙两脚一蹬跃上天来,全力撞向了食铁兽!

    这一撞,配合着轮椅锥点的穿刺,食铁兽被两面夹击,任是皮糙肉厚,也再难抵御得住。

    “噗嗤”一声,轮椅直陷在食铁兽的背里,直剩一半轮子还露在外面。

    食铁兽吃了剧痛,再无力反抗,只得在杜世闲连推数掌的劲力之下,一下一横地,向着地上落去。

    待到食铁兽砸在地上,杜世闲才看到发生了什么,正要上前相助张野子,把轮椅拔将出来,张野子却缓了口气,猛地连磕轮椅扶手。

    不知张野子磕出了什么机关,身下的食铁兽竟一下接一下地颤抖起来!

    杜世闲看得发愣,张野子却笑了起来。

    “师父,这大家伙,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

    杜世闲这才哑然失笑,还未说些什么,张野子便又喊道。

    “刁先生,你来帮我一把!”

    刁子鱼正站在一旁,不知该干什么,只觉得尴尬异常,此时听见张野子召唤,忙快步敢来,几步踩在食铁兽的身上,这才问道。

    “怎么帮?”

    张野子道:“你能造出你那鸟笼子,定是能工巧匠,现在就让你施展本领,让我这轮椅在这头大家伙上安家了!”

    刁子鱼也不推脱,猛地拽来鸟笼子,伸手连点几下,鸟笼子便四分五裂开来。

    刁子鱼捉起一个又一个的鸟笼子碎片,在轮椅和食铁兽的交接处鼓捣起来。

    杜世闲见刁子鱼舍弃了自家兵器,来帮张野子,忙开口道。

    “刁先生如此恩情,杜某记下了!”

    刁子鱼也不携功图报,只“嘿嘿”笑着,说道。

    “没事,我这物件看着精细,实则全是些常见的精铁,到时候再做一个便是!”

    杜世闲这才稍感宽慰,又谢过了刁子鱼,正不知自己该帮什么忙时,张野子却突然喊道。

    “师父,你去袭杀敌将,先捉一个做人质,待我这边完事,就招呼你们冲出来,咱们一路向北!”

    杜世闲一愣,还未想得清楚,对齐天军的紧张已涌上心头,也无暇再问为什么还要向北去,便撒腿狂奔起来。

    又是踩着人头纵跃而去,未得片刻,杜世闲便已落在了刚才离去的位置。

    此时,薛晴正一肘撞得陈烨呕血而倒,紧接着,薛晴便转身展臂,一条铁丝袭甩向陈烨。

    铁丝之上,火焰正慢慢烧灼而起。

    付子牛见状,忙持剑纵马,奔向张策。

    张策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头顶一阵风起,下一刻,杜世闲已一脚踹在了付子牛的面门之上。

    正在此时,薛晴的铁丝已堪堪甩在陈烨的头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