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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赵二之死

    得到这个消息,久不进场的赵家家主赵忠仁,以送水果名义来到演武大厅。范蠡见东家来了,知有事情,忙招呼大家歇一歇。大家围坐在大师兄和家主周围。范蠡首先试探性地询问:“赵大伯从不进场,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或是听到什么消息?”赵忠仁笑道:“范先生果然冰雪聪明,一语中的。我是听我家商队带回一个消息,一个月后,也就是三月初七日,在国都侯马举行全国比武打擂大会。参加人员不限,只要有一技之长,不惧死伤者均可参加。由于是以国家名义举行的,所以,奖赏丰厚,凡胜一场者,奖银二十两,以此递升,夺冠者,最高可获赏银千两,额外赠宝马一匹,佩紫绶红花,夸官三日。三日后,到军中任职,职位至少在参将之上。未婚者,国君亲赐美女一名,为其主婚。情况大致如此,不知范先生与诸位有何打算?”

    “去!就为千两纹银也去。”杨来铜总是性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对面的赵玉竹紧绷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杨来铜愣了,忽然,他马上反映过来:“不过女人我可不要。”说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也想去。还是大师兄决定吧。”赵明成说。

    “玉竹和赵大叔呢?”范蠡问。

    “我个老头子就不凑热闹了,如果都去,我去给你们管行李。”

    还没等范蠡一一问到,赵玉竹就说:“我是女的,比武打擂关我什么事。”

    “我还真忘说了,比武打擂男女不限。”赵忠仁补充说。

    “那我也不去,缺银子花,找我大伯要。”赵玉竹撒娇说道。

    “大伯就是不缺银子,想用,直接找你大娘拿。”

    “你还是去吧,万一夺了冠军,国君说不定赏你个美男子呢。”杨来铜揶愉道。

    “去你的!”一句话,又是引来一场大笑。

    范蠡本意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但见大家磨拳擦掌的份上,再加上四个月练武时间确实短了些,赵家主又极力挽留。所以,范蠡当即决定道:“既然大家热情这么高,我们就去走一遭,权当练练手。但大家对这场比武不要抱太大希望,它名义上是为国选才,实际上是智赵韩魏四家各怀鬼胎,网罗打手。我们参加的目的,就是震摄居心不良者,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我们不图名,不图利,更不是去争女人。你们去比武,先要标名挂号。大家要错开,分散到各家。报名要报姓,名要改,注意保密。选项也要错开。最好是来铜选剑术和箭术,明成选暗器,玉竹选轻功。赵大叔既不愿下场,可带几人提前三至五天到比武场,选主席台附近位置搭建看棚,安排食宿。

    俗语讲,一招鲜,吃遍天;样样通,样样松。在接下来这一个月当中,范蠡要求大家根据实战需要,专练一种技艺,要达到精准快捷。范蠡则一一指导纠正,分析实战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和细节,以及应当采取的措施。

    三月初六,范蠡与赵明成兑换马匹后,一行来到看棚。此时虽未开擂,但比武场四周看棚如雨后蘑菇,鳞次栉比,芸芸武士何止千人!四人在主席台两侧正在寻找自家看棚,忽见赵忠义急急跑来,上衣破碎。大家一见,知有原因,忙迎上前去。赵大叔没等众人发问,就汇报说,我四天前就到了,当时还没有几家搭棚。我想,我们太靠近主席台也不好,就在主席台左侧第三个位置,搭好了看棚。赵忠义用手指了指位置,接着说道,谁知昨天中午来了一拨人,我事后数了一下,共有十八人。他们来晚了,找不到好位置,见我们只有四个人,我又年纪大了,不容分说,上来就叫我们倒换位置。我与他们分说,可这些人根本就不和你讲道理,上来先是往外推,后来就手撕脚踢。我们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于是,我让大家先退出来,等候范先生示下。范蠡双手握住赵大叔双手,对大家说:“你们受苦了,赵大叔做的很对。走吧,我们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杨来铜第一个走到看棚前:“呔!”就这一嗓子,好似晴天打个霹雳。看棚内众人一哆嗦,吓了一跳,有个人甚至从座位上滑落地面。“你们是从哪爬出来的鱼鳖虾将,赶紧给我全爬出来!”

    “你又是哪个牛圈蹦出来的蛮牛?”一个穿金丝边衣服坐在中间的汉子问。

    杨来铜二话不说,冲上前去,象捡烂土豆似的,把座上人一个一个,抓起就往外扔。金丝边衣服好象是头,“上!”大家挥拳向杨来铜打来。赵明成一看,噢,你们仗着人多啊。他掏出圆石子,啪啪甩出,将靠近杨来铜的几人打得鼻青眼肿。金丝边衣服刚要张嘴说话,“啪!”一石击来,将他当门上下四齿打得如碎玉渣一般,紧接着,狗血直流。他们横,没想到作贼的遇到打杠子的,比他还横,只好乖乖走人。走出老远,回头扔出一句话:“你们等着,黄河帮不是好惹的。”引得众人大笑。

    次日,擂台赛正式开始。主席台边上挂出一面大牌子,上面写明比赛规则。凡上场参赛人员都要事先标名挂号。果然有四个挂号处,分别是智韩赵魏四家。现在,智家门前已排成了长龙,其他三家每家门前只有二十人不到,尤其韩家门前只有十人在等待挂号。杨来铜见韩家报名人少,他就奔韩家来了,报名杨松,比赛项目剑法。赵明成到赵家报名赵天,比赛项目暗器。赵玉竹到魏家报名杨柳,比赛项目轻功。剩下范蠡只好到智家报名范广大。问他比赛项目,他答未定。有趣的是赵玉竹,她没报姓赵,而是姓杨。傻拉巴叽的杨来铜听了,心里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暗暗高兴。

    比赛已经开始,各个比赛项目同时进行。赵忠仁、赵忠义哥俩也都赶来观看比赛。范蠡等人看了一阵,见没有出色表现,兴趣索然,甚至打起哈欠。直到第四天,比赛渐趋激烈,不时有伤亡者被抬下,看的范蠡直摇头。再看场中刀术比赛,穿红和穿绿两青年激战正酣,斗的难解难分。穿红青年是重在守护,偶尔进攻几下;穿绿青年已显急躁,他一味进攻,想压制住对方,不给对方反击机会。这时,对方挡了几刀,又要后退之时,绿衣青年当胸一剑猛的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红衣青年猛的一个急转身,堪堪躲过。而他在转身之际,刀背在绿衣青年肋下划过。绿衣青年非但不感谢,反过来进攻更猛烈了,完全不防护。红衣青年不愿伤他,所以防多于攻,这反而造成了自己的被动,被对方一个勾腿勾倒。红衣青年摇摇头下场。绿衣青年兴奋起来,双手一抱拳:“还有哪位来赐教!”场中一时不见有人下场。绿衣青年兴奋了,以为刀术比武胜卷在握,显得趾高气扬,脸向天上瞅。这时,范蠡借用赵忠义的刀下场了。他外衣也没脱,不紧不慢地走入场内。

    “你是来与我比武的吗?”绿衣青年问。范蠡没搭话,只是向他勾了勾手。

    “你不怕死吗?”绿衣青年又问。

    突然,绿衣青年只见白光一闪,自己握刀的衣袖出现一个洞。绿衣青年大吃一惊,赶紧出刀格架,两人战在一起。要说绿衣青年武功还是有一定功底的,一柄刀在他手中既能当刀砍劈,又能当剑穿刺,既能当长兵器,又能当短匕,使的得心应手。堪堪一套刀法既将使完,他的兴奋劲没有了:因为他发现对方除开始一剑外,根本就没展开攻击。而自己每攻出一招,对方就象提前知道一般,早就出招在那等着那。外面的人或许看不明白,还以为自己一味进攻,占据主动权,做为当事人,战了这么长时间,哪还能看不明白?此时不撤,更待何时。想明白这些,他扭头就向场外跑去。已经跑出场外很远了,回头一看,范蠡就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追赶。他站住,范蠡也站住。

    “我说这位兄台,我已认输,为何还死追不放?”

    “因为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

    “你回去双修好了再出世。”

    “哪两双修?”

    “通过你与红衣青年的比试,证明你的品质不良,这是其一;其二,自然是你的武功修为还差着很远。遇着普通高手还行,如遇绝顶高手,杀你极易。”

    绿衣青年满脸痛红,倒头便拜:“谢先生教诲,我兰无心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大胆请教先生姓名,以后是否还有相见机会?”

    “两山不能到一块,两人总有相见时,只要有缘,以后总有相见时。”

    绿衣青年再拜而去。场内人见两人跑出场外,转过屋角后不见了,也不理会,继续观战。此次比赛共计五天,今天是比赛结束的前一天,大部分选手已被淘汰,剩下的都是高手。正所谓:没有三把神砂,谁敢倒反西歧。都是一个不服一个,一个强似一个。场上个个争强,人人称雄,杨来铜三人急得抓耳挠腮:“嗨!这要是大师兄在多好,我们该不该下场,也好有个拿主意的人。”

    “真是眼大漏神。”大家回头一望,范蠡就端坐在大家后排椅子上。原来,范蠡送走兰无心之后,从自家看棚后边掀帘而进,默默坐在后边,故大家没有发现他。

    “大师兄,什么时间回来,我们怎没发现?”

    “我早就回来了,你们光顾往前看,没有一人往后瞧。”

    “那我们该不该下场呢?”三人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