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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去你灵海搭个窝

    为什么神兵法宝如此珍贵,那还得从一本叫做《行云录》的上古典籍里的记载说起。

    “天衍历,吉瑞四七年天下大改,大陆群雄割据,群山万壑更是宗门大兴,南有萧氏锻神兵,东有袁门著法宝,一夜春风血雨灾,萧氏上下人影散,初见冬雪竟是腥,袁门老少尸裹霜。”

    《行云录》里的摘段记载,宗门大兴之年,唯一得到远古神兵锻造之术传承的萧氏一族在大陆南方的百焰山,凭借神兵锻造谋生。

    而同样是得到唯一法宝著造的袁氏一族则是生活在大陆东边的印泉山,靠着著造法宝谋生。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东南两氏家族开门立宗的第十三个年头,一年之内,年初、年末分别被灭了门,而这灭门之力,至今无人知晓,自此之后流传于世的神兵法宝数量也是随之骤减。

    衍山之所以还有着如此多的神兵法宝,还得从曾经的衍山说起,作为曾经万宗之首的衍山,世人皆将其视为挑战对象,若是有幸战胜其阁主,那么不仅可以扬名立万,更是有机会受到这万宗之首的庇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挑战衍山已经成为了天下许多宗门,历代宗主传承考核任务,哪怕失败的代价是需要留下一把神兵或是一件法器。

    如今衍山综合实力早已衰落到了大陆三流之列,可尽管如此,凭借着衍山历代累积的威望,因此也没多少人会主动去挑衅衍山。

    从台下衍山弟子脸上流露出惊愕表情就能轻易的猜测到他们此时此刻的想法,一件神兵法宝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不言而知。

    “好啦!大家都散去吧!需要报名参赛的弟子,可直接找各自师父。”

    随着柳槐话音落下,台下人群也是一边散开一边各自议论着,关于参赛的话题。

    塔楼之上,宁南海捋了一把胡须,轻点了几下头,一抹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也是浅浅而生。

    塔楼的另一边,一座围墙之内的院落里,刚醒来不久的天星就被团子给拉到了小院中央的石凳上坐着,团子还理直气壮的解释了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原来昨晚天星晕睡由小乖将他拎回房以后,他们的师父凌雪便又是为天星检查了一番,临走前告诉团子天星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让他多晒晒太阳。

    “啊?就这个原因?”

    团子嘟了嘟嘴回道∶

    “哼!有了嫂子,天星哥就不是我的天星哥了,亏得人家昨晚累死累活的忙了一宿呢!”

    一宿?这个词落在天星心坎上,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扎了一下,回想自己从小就一直在衍山跟随师父修行,因为从小自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待在身边的人总会遇到出乎意料的倒霉事,也是因此,除了师父凌雪,基本无人愿意亲近他。

    直到后来团子的出现,自己曾经还有意疏远过几次团子,可这丫头倔,根本不相信什么厄运诅咒,不过说来也怪,自从有了团子这个“小跟班”以后,天星这个“诅咒”也像是被破解了一般,倒霉事竟一次也没落在团子身上。

    “喂喂喂!哥,你在想嘛呢?”

    “哦,哦哦,没啥,没啥,我说臭团子,你对我的称呼能统一一下吗?一会儿天星哥,一会儿哥的。”

    团子嘿嘿一笑。

    “不能,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团子便哼着小曲儿,蹦跶着跑了出去。

    昨晚我是不是有了一个仙灵?

    天星总觉着自己印象里有这么一回事,可直觉又告诉他,那只是做梦。

    “那个叫啥来着?江,江,江一还是江二来着?”

    正在天星低声嘀咕时,识海之中那个声音突然传来。

    “别瞎给我改名字,我就叫江一,而且昨晚你也没做梦。”

    天星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过于惊讶,或许是因为心里似乎是有点准备。

    “大哥,昨晚怎么回事啊?说,是不是你把我给整晕的?”

    “首先,你别叫我大哥,我可担待不起,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叫你大哥都行,然后你所说的整晕,也不是我把你整晕的,是你这体质承受力不够,所以才晕了,和你那个小师妹一样,我也是忙了一宿哦。”

    他也忙一宿?他有什么可忙的?连影子都没见过,还说是待在我识海之中……

    “嘿,我怎么就没什么可忙?要不是我忙活一宿,你早就经脉爆裂而亡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家伙能感知到我的想法,呃……

    “这么着吧!以后你要是跟我说话,就别开口了,心里说就行。”

    天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将那随时都可能冒出来的想法压制住,可想法这玩意儿,岂能说压制便能压制的,反而心中瞬间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大哥,别瞎想,我已经把你识海大致翻了一遍,你所有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当然,也包括那位叫苏槿的姑娘,嘿嘿!”

    听到自己识海之中江一的话,天星也是眉头一皱,满脸都写着尴尬,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说不敢说,想也不敢想,无论自己说什么,想什么,那家伙通通知道。

    你,赶紧给我滚出来,像你这样,我跟光着屁股逛大街有什么区别?想啥你都能知道,做啥你都能看到,赶紧滚出来,我不要你做我什么仙灵了。

    “哎呦喂,我的老大哎!你可别这么说啊!若不是这该死的封印,我早就已经出去了。”

    封印?什么封印?

    “这封印啊!就是……就是……哎!反正就你目前这修为也破不开,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不说了,我去你灵海搭个窝算了。”

    你站住,先告诉我灵海又是啥?

    “亏你还是修行人,居然连灵海都不知道,修行之人有两海一田,分别是识海、灵海,以及神田,识海之中装有你生平所有记忆和知识。

    而灵海则是专门为修行之人开辟出来一块用于吸纳天地灵气的地方,你的灵海应该是你师父帮你开辟的,至于神田嘛!类似种庄稼一样,将获得的神念种子播种在里面,至于收成嘛!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神田与你而言,还遥不可及。”

    原来如此,那你刚说你要去灵海搭个窝又是啥意思?

    “嘿嘿,老大你不是说想要隐私吗?我搬去灵海就不会知道你的想法了,以后你若要找我,只需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就行,我在你识海中布下了一道感知印记,即便是在灵海里,我也能感知到。”

    那就赶紧去灵海待着……

    要说衍山是千峰之宗,那么九黎山便当之无愧是那万水之源,碧波随风轻轻荡漾,水中成群结队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

    左护法双手背在身后,紧闭着双眼,笔直站在水中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

    过了片刻,随着一道身影掠过,轻轻落在左护法身旁,左护法这才慢慢张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严鹤,你的人办事不力,家主很失望。”

    严鹤抱拳苦笑道∶“嘿嘿,有劳左护法能在义父面前替我辩言几句。”

    “这次恐怕很难,一百多名甲卫,居然连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抓不住。”

    严鹤连连点头,一脸的尴尬。

    “哎!这群废物真是把老夫的脸都丢尽了,不过左护法请放心,金甲和那两名银甲已经被我处理了,不知道义父那里?”

    听闻,左护法甩了甩袖口,怒斥道∶

    “这就是你给家主的交代?一个金甲,两个银甲,能和一个李傲相比?”

    “那?难道义父还要我的命去抵?”

    “李傲那厮刺杀家主失手,便挟持少主逃出包围后,竟出手重伤少主,如今少主性命虽说无忧,可他一身修为怕是废了。”

    司徒暗被废了修为?这时严鹤心中一种不安涌起,原以为单是跑了李傲,就算义父真怪罪下来,自己并没有亲身参与追拿,顶多也就是扣个管理属下不力的责任。

    显然如今这个推脱的理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司徒暗是什么人?他可是司徒家族司徒震雷唯一的儿子,也是司徒家族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可是现在他被废了修为,义父那边可不会听自己辩解。

    严鹤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左长老身边,将头俯到左长老耳边,并快速从纳戒中取出一枚猩红丹药递到他手里,轻声说道∶

    “这是一枚极品玄阶的结元丹,当严某知晓左长老早已在启灵境巅峰徘徊数年,便差人四处寻访,终于在近日有幸寻到,原本想在左长老寿宴奉上。

    既然今日左长老亲驾光临黎山,严某突然觉想起这结元丹呐!早一天服用便可早一天发挥功效,至于左长老寿宴,严某便再寻一物赠送,还望左长老笑纳!”

    丹药也和仙灵一样,也是分为三个品次,分别是地品,极品以及仙品,而每一品又分三阶,分别是黄,橙,玄。

    眼下这枚结元丹虽说只是一枚极品丹药,可品阶却已至同品丹药中的玄阶,单论稀有程度,绝不会不亚于一枚普通的仙品黄阶丹药。

    听闻严鹤一番话,左长老微眯着双眼,他自是清楚眼前这只老狐狸送自己这颗结元丹的目的,但他更是清楚,手里这枚丹药对自己的好处,自己也曾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寻此丹药,可几年时间下来却也没有寻到丝毫头绪。

    如今这枚日思夜想的结元丹就在自己手里,可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丹却竟在眼前。

    话风一改之前,左长老像是做贼一般,悄悄将丹药揣入怀中,笑道∶

    “哈哈,真是让严鹤贤弟破费了,这枚结元丹我收下了,至于家主那边,我自会给他一个好的交代,不过在此之前,还得严鹤贤弟与我一起演一出戏。”

    “演戏?”

    “对,演戏,得罪了贤弟!”

    话音刚落,左长老便起手狠狠一掌拍在严鹤胸口。

    随着“啪”的一声,严鹤也是踉跄几步退倒在水里,“哇”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左,左,左长老这是为何?”严鹤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道。

    左长老面带笑容回道∶

    “委屈贤弟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家主那里我会亲自去为贤弟请功。”

    请功?严鹤也是不解,原本只想着能托左长老替自己说说情,也好让义父给自己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可没想到,左长老竟要为自己请功。

    “请功?左长老此话……”

    “严鹤贤弟面对神秘强者,还能做到以死相拼,这难道不应该请功吗?”

    这话一出,严鹤也是忍痛强笑,原来左长老所谓的请功,这功竟是如此而来。

    回到家族之内,严鹤立马叫来了自己的大儿子严文。

    “你去储凤楼花阁一趟,把桑薇姑娘接出来,悄悄找栋别院将她安顿。”

    严文听到桑薇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轻声确认道∶

    “父亲,您是说把桑薇姑娘接出来?那右护法那边?”

    “怎么?自家产业,接个姑娘出来还需经过他同意不成?如若是他问起,就说桑薇姑娘染了重疾,已被送往小竹楼,请白衣公子治疗了。”

    严文不解,为何父亲要这样做,又是开口道∶

    “父亲这是为何?如若右护法亲自去药谷竹楼寻桑薇姑娘可如何是好?”

    严鹤捂着突然又开始疼的胸口,咳嗽了一声,语气严重的说道∶

    “你照做就行,无需知道,至于那魔巍老鬼,他可没胆量去药谷。”

    严文心中虽仍有诸多疑惑,可也不敢再开口追问,只是与父亲严鹤道别便是起身前往了储凤楼。

    桑薇与右护法魔巍相好多年,今日父亲这般又是为何呢?若是右长老得知真相,九黎山可讨不到好。

    也是哈!你把别人相好的藏起来,还编理由骗别人,是个人都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这位有仇必报的右护法呢!

    右护法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格,但凡有过接触,人人皆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