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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嘴炮王者

    距离初一灼月节仅仅还有五日,对于这即将举办的宗门大比,衍山上下弟子多半儿都随自己的传教师父闭门苦修。

    天星和团子所在的小院背后就是凌雪一系弟子专属的授艺堂。

    授艺堂门外站着包括天星团子在内的二十几名弟子,凌雪则是站在授艺堂门外的屋檐下。

    凌雪双眼扫视一圈众弟子,突然目光停留在一个高瘦,皮肤黝黑的弟子身上。

    “余阳出列!”

    待那高瘦黝黑皮肤的弟子出列,凌雪同时又叫了另一名矮胖的弟子出列。

    “余阳,魁安你二人修为已至绝尘境,是我系修为最高的两名弟子,现令你二人切磋,其余弟子散至一旁,自用心观看。”

    首先是矮胖,名叫魁安的弟子大摇大摆走到了场地中央,随后他说的一番话,引起周边围观弟子一阵唏嘘。

    胖子魁安先是双手抱拳,对着一众师兄姐弟行了个礼,紧着说道∶

    “首先感谢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在此为魁某捧场,当然,还有咱家这位美丽善良的师父给了魁某这次机会,很荣幸……”

    台下众人紧锁眉头,也只能无语的摇晃着脑袋,对于这位魁安师兄,大家是了解他的,不仅能吃而且还能说,虽说长得丑,可人丑心还是善良。

    余阳走到场地一侧,双手互抱,双脚呈小八字站着。

    “死胖子,你有完没完,这是切磋不是耍猴,要打就赶紧出招!”

    “死胖子”这三个字,恐怕在这授艺堂众多同门里,也只有余阳敢叫吧!

    魁安原本充满笑意的表情也随着余阳那句“死胖子”开始,瞬间凝固。

    只见此刻魁安一手捏拳一手化掌,左脚微微向前,右脚轻抬,随后抬起的右脚重重踏在地面,嘴里还轻声念叨着∶

    “岩阵压杀!”

    这时场地之中瞬间出现一圈整齐的岩石柱子将二人密不透风般的包围了起来。

    看着魁安使出的招式,对面的余阳嘴角微微上扬,戏谑的说道∶

    “哎!死胖子,还来这招画地为牢?忘了上次差点变烤乳猪了吗?”

    魁安虽是一脸愤怒,却并没有反驳,而是快速翻动掌心,双指向上,大呼一声∶

    “阵移!”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呈包围之势的岩石柱子突然快速旋转起来,紧接着旋转的石柱一根接着一根飞快的向余阳袭去。

    “哇!胖安哥哥好厉害。”

    天星转过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名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正和团子一起坐在小乖的肩膀上,他手里搂着一个小竹篮,还时不时从篮子里拿出一条小鱼喂起了小乖。

    “小八月,坐的还挺高嘛!”

    小八月只是嘿嘿一笑,眼珠子却始终没有离开场中二人,看得那叫一个入迷。

    “天星哥,快到小乖肩上来,这里看打架最舒服了。”

    “不了,我这里也挺好的。”

    说完,天星也是重新将目光投向场中,只见魁安这时已经离开原本的位置,一个纵步跳到了自己的石柱上。

    在看看余阳,双手快速来回翻转,在身前凝聚出一团黄色火球,随后轻轻一掌将火球朝着地面一推,火球瞬间落在地面随即便是炸裂开来。

    火球炸裂瞬间,快速形成一堵高高的火强,成功将朝自己飞来的石柱抵挡了出去。

    “哇!余阳那家伙的天命之火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

    这次天星并没有再转头去看,这声音依然是自己那个滑头滑脑的小师弟小八月,作为衍山上现如今年龄最小的弟子,这家伙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并不是他修为如何,只不过他那独有绝招“打不过就哭,哭累了就闹。”因此没人招架的住。

    场地中间,余阳在接住了魁安第一招后,也是及时作出了反击,所谓将军厮杀,先遣使者,能用嘴杀人,绝不动手。

    “哟!死胖子,可把我吓死了,一年多没和你比试了,感觉没啥进步啊!真是白白浪费粮食和你那一身腱子肉了。”

    对于这一幕,周围吃瓜群众也是见怪不怪,场上这二人平日里也没少打嘴炮。

    魁安见状也是立马给出了反击,只见他又是双手抱拳,对着周围吃瓜群众拱了拱手,随后大声说道∶

    “对不住了各位父老乡亲,今日魁某出门太急,忘了栓,这才偷摸跑出来吓着了各位亲朋好友,大伙稍等片刻,且看魁某把这汪汪关起来。”

    吃瓜群众没忍住,也是哄然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同是“吃瓜群众”一员的师父凌雪看不下去了,开口怒道∶

    “让你两切磋,不是让你们打嘴仗,再废话,就都给我滚去望月涯看数星星去!”

    “望月涯”三字一出,场地中央二人也是瞬间面色铁青,停止了嘴炮输出。

    看着场中二人铁青色的脸,小八月也是好奇的看着身旁的团子开口问道∶

    “团子师姐,望月涯是什么地方啊!看星星多好啊!两位师兄为啥一听脸色就沉下来了?”

    小八月五岁拜入衍山,如今也只是三年时间,对于这望月涯看星星也没机会体验。

    团子眨了眨眼,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打了个转,说道∶

    “望月涯嘛!你师姐没待过,但听某位常去的师兄说过那里,到了那儿功法会被一种力量禁锢,无法施展。”

    团子咽下嘴里的食物,随后看了一眼下方的天星,接着将嘴轻轻凑到小八月耳边,偷偷说道∶

    “望月涯深不见底,没人知道下面是什么,到了那里的人,只能站在一根根细小的高耸的石柱上,站在那里,人根本无法大幅度的活动,顶多也就能做到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听完团子的话,小八月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看星星,也难怪场中那两位师兄刚才会是那番表情。

    “快看,魁安师兄。”

    ……

    视线再次回到场地中央,只见魁安紧闭双眼,双手一握,地上沙石瞬间飞起,在他面前聚集成一把大刀。

    见状,余阳紧接着在身前凝出一团红色火焰,将手伸进火焰,也是从那红色火焰中拔出一把像是被火烧得通红的剑。

    “沙之刃,我砍!”

    “天阳剑,我斩!”

    一刀一剑,一斜一竖,各自朝着对方劈出一道无形之气。

    魁安身体虽是矮胖,可移动起来,却是非常灵活,一个轻轻的转身,再猛的一收肚子,那股无形之气便是与他那圆滚滚的大肚子擦身而过。

    另一边的余阳自然也是不让分毫,只见他举起手中通红的火剑,在空气中挥舞出一个圆圈,随后众身一跃,跳了进去,随后在另一边凭空出现的火焰圆圈中潇洒的走了出来。

    相比魁安刚才有惊无险的灵活躲避,余阳的手段明显是轻松太多了,正当他正准开启嘲讽模式时,突然心头一紧。

    “不好!躲不开了……”

    话都还未说完,突然,身体周边快速出现无数根岩石尖刺将他包围了起来。

    龟兔赛跑谁会赢?很明显兔子有着碾压的速度,可是兔子却被自己那迷一般的自信所惑,最终输掉了比赛。

    而这一场切磋,虽没有龟兔赛跑那般实力上的差距,但余阳与那兔子一样,被自己那迷之自信所惑,他总是觉得他以为,他以为他很潇洒,他以为他曾经每一次都能打败魁安,可这一次,他败了,而且败的很快。

    余阳站在原地,脑子里还想着前一秒轻松躲过魁安的攻击,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嘲讽话语,可下一秒,毫无防备的啪啪打脸。

    “我,认,输!”

    心里虽有不甘,但余阳依然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而这时,周边的吃瓜群众也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有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看着被岩石尖刺包裹的余阳,有的则是摇晃着脑袋替他感觉到惋惜。

    “散!”

    魁安一声轻喝!将余阳身体周边的岩石尖刺散开,他赢了,他也没有去嘲讽余阳,而是一个纵身跃到了他的身边,伸出他那肥腻的右手。

    “兄弟,架打完了,咱两以后该吵还得吵,不吵架多没意思啊!”

    余阳看了魁安一眼,表情写满了愤怒,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假装袖口上面有尘土的拍了拍,随后一拳,力量恰好的击打在魁安的手掌上说道∶

    “死胖子,可以啊!岩刺突袭又有进步,话说你怎么判断出我出现的位置?”

    魁安挠头笑了笑,回到∶

    “秘密,我在你面前也就剩这一个杀手锏了,可不敢告诉你。”

    “死胖子,这次我大意了,没有闪,下次就算你有杀手锏,我绝对也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好了!两个现眼货,赶紧给我滚一边儿去,我怎么教出你们这两个大嘴炮子。”

    凌雪挥了挥袖袍,随后对着一众弟子讲解和分析起了刚才余阳和魁安那场比试,当然这次点评多半话都是针对余阳的。

    余阳轻敌,若是换做敌人,那后果……

    幻方阁中,珠玑从木机鸟腹中取出一封信仔细的阅读。

    “师父珠玑老人亲阅∶

    我与师弟乌有二人自寒叶谷开始探查,先后在寒叶谷一处涯壁上发现有弓弩射击过的痕迹,应该是九黎山甲卫所使用的穿甲箭,后又寻访周边林间溪流,终在距离寒叶谷十里外的一处溪流附近发现了些许线索,那里有篝火覆灭的痕迹,还有散落的鱼骨,随后我师兄弟二人在这周围探查,在一处草丛里也有了一些新发现。

    是白色绒毛,与我们手中白色绒毛比对,完全一样,随后我二人便使用了天机盒中第三格,那柄寻踪神杵,一路跟随,最后寻至衍山附近,我与师弟二人断定,那仙品仙灵之主定是那衍山之人,由于徒儿不敢擅自做主,还望师父指示,徒儿们是否前往衍山。”

    珠玑看完来信,将手中装有仙人酿的酒壶轻轻放在柜子里,紧接着拍了拍书架上的一本书籍。

    “咔咔咔咔……”

    随着咔咔声想起,书架缓缓移动到一旁,一堵暗门随之出现,珠玑一改愁态,笑嘻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妹……桀桀,师妹快出来呀!”

    珠玑口中师妹不是别人,正是子虚口中的师娘,珠玑的结发妻子阮妙玲。

    又是一道门,从里面向外推开,只见阮妙玲手里拿着一块黑色木牌走了出来。

    “你个老东西,老不正经的。”

    “桀桀”

    珠玑又是怪笑两声,开口道∶

    “我是来向师妹报备的,我准备去一趟衍山。”

    阮妙玲将手中黑色木牌放进怀里,疑惑的眼神看着珠玑,说道∶

    “去衍山?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子虚乌有二人办事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再说了,你已多年不出江湖了……”

    “玲妹,这次我想亲自去衍山,求取几滴仙品仙灵血液,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这东西,虽说我们也花大代价换取过几只仙品仙灵血液,可品质还是无法达到。”

    阮妙玲冷笑一声说道∶

    “呵!你还好意思提,就为几滴血,家底儿都差点被你败光了,再说了你又怎知这次那仙品仙灵血液品质好呢?”

    “我有一种预感!”

    是的,珠玑老人自己也无法断定那头白毛仙灵的血液品质能够达到,但仙品仙灵是什么?这可不是菜市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哟!老不死的,还预感,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不许去,哪儿也不许去。”

    女人啊!向来如此,如此不讲道理,珠玑老人家这位更是外加一等。

    “那壶仙人酿就在外屋柜子里,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你,你,你拿走!”

    这句话说完,珠玑老人感觉自己心都快碎了,自从得到这壶仙人酿,阮妙玲也是惦记,曾三番五次讨要,可珠玑也不曾答应,可这次是真没办法了,滴血又如何,就算是刮肉也得忍痛割爱。

    “老不死的,此话当真?”

    珠玑无奈的点了点头∶

    “当真!”

    “即是如此,那你去吧!呐!把这个也带上。”

    阮妙玲从纳戒里去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递给珠玑。

    珠玑一把拿了过来赶忙收进纳戒,语速极快的几句道别,就赶忙除了幻方阁,不因别的,就那善变的女人,自己若是走得迟了,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